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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龙渊洞府-第4部分

小说: 龙渊洞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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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我爹满脸的水,我知道草原上的男儿是不哭的,所以我猜那只是雨水。
往事
    五月初五,大凶

    其实我倒也不是没头没脑的乱跑,逃跑的那天晚上我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了。这些年我一直很好奇。当年太傅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回来之后就老成了那个样子。其实很多事情想来我都非常在意。比如当年,我娘嘴里的那个“她”,到底是谁,怎么太傅气成那个样子?又比如太傅走的时候那句对不起,到底是不是对我娘说的。

    但是这些宫廷秘闻,那群老家伙是一定不肯告诉我的,所以这些年也就一直压在心底了。刚好这回逃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被抓回去,被抓回去估计也就活不成了,所以在那之前,我真很想查查当年太傅到底去哪儿干了些什么?这也算是我目前能想出来的唯一一个有意义的人生目的了。

    此刻客栈窗外月上树梢,光影闪动。我掏出太傅给的那块玉佩,上面雕刻的是一只翱翔的海东青,眼睛处用的是两颗枣红色玛瑙,一颗已经有裂缝了,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把它贴身收藏着,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忆快乐的人,但是因为我失去了,所以我要倍加珍惜现有的快乐。

    至于为什么跑到龙渊客栈,这是因为太傅走的那几年我也多次前往崇文院查看当年的记录,果然不出所料的是毫无记录。就在我几乎想着要放弃的时候,有一次去领俸钱,竟然无意中查看到了当年的一条记录,记录非常短且隐晦,只有短短几个字:太傅着万两,救人。

    救人!他是去救人!

    我记得我当是吃了一大惊,我万万没有想过他需要救人。就凭他和我爹的关系,说是君臣之称,可实际上私下里我感觉反倒是我皇帝老子以太傅为尊。天下都是我爹的,我爹敬重太傅,太傅要救人,我爹不可能不帮他。但他却自己拿了银子,如此不动声色的亲自去救人,那么他要救的这个人是谁?

    其次他竟然用了万两黄金!!!我对天发誓活到这个份上,整天胡吃海喝花巷里撒钱也花不了这么!

    我估摸着我爹借着微服私访的名义出去沾花惹草一次,应该能花这么多钱。可你知道这中间要费多少物力人力,何况这中间又有多少官员通过门门道道来层层捞油水。

    所以那年他到底去干了什么,去救谁,怎么救?这些我都非常想知道。

    后来我也派了众多人去查这个“人”。可仅凭这寥寥几句简直与大海捞针无异。再后来的同年我娘忌日,其实也是我犯错的那天。

    那天我本来在冷凝宫里拾掇我娘为数不多的遗物。说起来这冷凝宫还是太傅要留下来的,不然我那个皇帝爹早就要推了重建他的杏花或者菊花宫了。

    我知道她走之前还在缝新被子,那时我老是嚷嚷屋里的被子睡的久了,多少变得有些重,宫里的妈妈们都是势利眼,哪有人管我的被子是不是睡得舒服。她听了也是不言语。隔天就开始绣这床喜被。此刻,对影两只鸳鸯在湖中照影这些都已经绣好了,只是边上的柳树才绣了一半,应该飘下来的柳枝都还没绣完。我娘绣工不好,感觉两只鸳鸯别别扭扭的。我摸着两只鸳鸯,想着我娘要是还在,兴许这床被子今年也就用的上了。

    其实这不摸不要紧,我一压被子,反倒感觉这鸳鸯下头压着什么东西,细细一捻,登时反应了过来,我开始以为是我娘留给我的信,急急的扯开一看,却只有一张薄薄的宣纸落了下来。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她还活着,人在龙渊。

    我当时真的是笑了。

    彼时彼刻,我真心恨死他们两人了。

    是真的恨。厌恶到极点的恨意。

    一个说是救人,一个说是有人活着。

    一个走火入魔死了,一个油尽灯枯死了。

    一个死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一个死的时候拽着我硬说对不起。

    我真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年一直忍着受着,看那些狗奴才的眼色,看那些女人们嘴角边若有若无的笑。我吃饭防着,睡觉防着,笑也不敢大声笑,哭更不敢人前哭。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我不能容忍的是,直到那刻,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和我最亲的两个人,其实都在瞒着我。他们一辈子纠纠缠缠的,其实他们心底里最爱的,最想的,恐怕和我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我突然就很害怕,我一直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的,起码,这两个人是和我在一起的,即使他们都不在了。那时候我突然感到绝望,他们临死前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连留下的字里不是我,甚至这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那晚我从没有那么恨过。我恨不得立即烧了这冷凝宫,烧了一切。偏偏那晚我皇帝老子的新宠路过,兴许她不知道这冷凝宫是哪里,好死不死的走了进来,倒是看到目眦欲裂的我。偏偏她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也许不是嘲讽,但是我突然就崩溃了,我脑子里只回想着那些笑容。里面有我娘的,有太傅的,也有那些奴才的,谄媚的,邪恶的,嘲讽的。我就那么死死的看着她,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狰狞,因为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害怕,她们终于对我感到了害怕么?

    我看到她急急倒退着想扭身逃跑,不过那时候的我,只是一头恨意滔天的野兽。

    啪嗒,手里的玉磕到了桌角,我晃晃脑袋,这些事我再也不愿意去想,至于后来那姑娘死的是怎么个惨法我一概不记得。只知道后头是怎么逃出来的,但看太监们那个眼神,我想我应该是犯了很大的错吧。
在路上
    小李在边上开车,他喜欢边开车边听着歌。危险不危险到是其次,关键他的品味我实在不敢苟同。虽然我也算是个半文盲。可惜他偏是喜欢那种民谣又混合着流行摇滚,怪腔怪调。我本来不是那种精贵的人,多吵闹的多糟糕的环境,给个地儿,凑合着也就一夜过去了。唯独受不了他喜欢的这些首歌。此刻,不禁越发的觉得烦躁不堪。

    开长途车最忌讳心里急躁,我试图深呼吸,心里想着我死了倒是没什么紧要的,不过后头这一车货,足够我老婆生生恨我一辈子的。我可不想死了还被她声声念叨着。所以,我得赶快平静下来。

    我打开车窗,浓郁的青草香就扑鼻而来,此刻正是初夏,午夜凉风习习,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借着高速路上的灯,看见满眼的绿色。想来我们离目的地是不远了。

    我从贴身口袋里抽了根软中华,这还是晚上车队喝酒的时候,从队长那里顺的一包烟。我没舍得给小李,不过此刻他也没空和我一起抽,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他那所谓的音乐世界中去了。

    灯光一盏盏一闪而过,时而让我有种错觉,我的世界也是这般,让我还来不及欣赏它的美,它的倾城绝色,就如此这般的匆匆而过了。我甚至连想停下的机会也失去了。

    嘀嘀嘀,

    我打开手机,是我老婆发的短信:哪,

    瞧瞧,多么简洁却也明确。文如其人。

    路上呢,出差了。最快要下礼拜才能回去。

    我看了又看我的短信,犹豫了许久,最后只写了两个字,出差。然后我按了发送键。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就像你明明迫切的想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某个人,明明迫切的想和那个人亲近,可是,想到那边的她或许其实根本不在意,想到也许她根本不关心你的一切,所以犹豫来犹豫去,最终都是落寞不已的下场。

    我知道,她是不会在发任何短信给我了。此刻她一定是把手机扔到茶几上,然后去洗澡,用粉红色的泡泡。

    刚买这套房的时候,她什么都无所谓,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关心地板选什么颜色,哪个牌子油漆甲醛少,或者买个什么样式的好看的窗帘。我说什么,她都说好。唯独在装修卫生间的时候,我说就装个花洒完事了,再说卫生间就那么巴掌点大,装个浴池也占地儿也费钱。

    她突然就说话了,低低的说,还是装浴缸吧。我愣了一下,我以为她什么都不在意的。于是后来我出了好大一笔钱,让人装了一个最好的浴缸,不仅可以洗澡,还可以按摩的那种。然后她从超市买了一堆泡泡粉,还全都是那种亮粉色的。我吃惊不已,她平常就是一个。。恩,可以说是具行尸走肉,却向个青春期的少女,独爱洗粉红色的泡泡浴。

    此事恐怕我此生是没机会知道原因了,不过我猜等她老掉牙的时候,脾气好一点的时候,也许我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为什么独独喜欢粉红色的泡泡浴呢?

    粉红色,那是一个多么青春又火热的颜色呵。
他和她
    正月初六,正吉。

    今天还是没有人来,天倒是阴沉的可怕。距离上次来人恐怕已经过了3年?或者4年?总之我已经记不清了。

    小绿开了花,是那种火红火红的大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颜色是爱丽儿最喜欢的颜色。她清醒的时候总是对我讲,这花有魔力,它能让人感觉自己还活着。她喜欢摸我的头。帮我洗澡挠我下巴下面的那块小肉。我常常让她躺在我的肚子上晒太阳。那时候她还是清醒的,头发又长又卷,她伏在我身边,乖巧的像一只漂亮至极的小猫。

    有时候她也讲草原的故事给我听,讲马术,讲新鲜的马奶是什么味道,新生的小马是什么味道,讲烤羊羔子肉是什么味道,有几次她讲的太逼真的,害我流了一地的口水。然后她就哈哈哈的大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我会觉得连整个世界都在笑,她有这样神奇的魔力。

    我也会问她过去的事情,问她怎么自己跑来中原。她就会别过脸去,望着北方出神,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我心疼极了,就问她:你想回去草原吗?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带你走。

    每次我一这样说她就不知声了,她只会更深的趴进我怀里,然后很快我就能感觉肚子上的毛湿了好一大片。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懂,一个人类喜欢一个地方,那去就好了,为什么总是这不行那不行的。所以我说我当不了人类,因为人类的脑袋比我小太多,但他们想的东西,似乎比我的身体还要大还要多的多。

    有时候我也会讲我自己,当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娘就告诉我我的职责就是保护这座山,和这座山里的生灵。我那时候觉得很无趣。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注定要干这干那。我只喜欢四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和其他的灵兽们交交朋友。可我娘总是不行,不行,不行。后来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偷偷走了,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我跑得总是很快的,我娘总夸我跑得快,真当我有一天走了的时候。她一定是追不上我的。那天晚上我是伴着她的吼声逃走了的。整座山都在颤抖。我不知道她发起怒来那么可怕,于是我一扭头,再也没有回去过。

    每次我讲到这里,爱丽儿都会问,难道你不伤心也不难过吗?她可是你的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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