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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弹剑问天-第79部分

小说: 弹剑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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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剑法一样普通,又如青菜豆腐,清清白白,并无花俏,但此时这一剑却已返璞归真,更胜往昔。是以,此时他的有无之境已非昔日可比,有无之间,已非可分辨。



空中每一碎片下一刻的角度,是不是与前一片相撞,相撞之后的角度与速度的变化,无不尽入心来。万千碎片同时加速,在谢长风胸前。电光火石之间,谢长风如一条神龙冲天而起,同时长笛带起一片霞光。一半的碎剑落空,另一半为谢长风的长笛挑落。



柳天长笑一声,手持剑柄已扑到谢长风面前。近在咫尺,那剑柄之上忽然冒出一道蓝色光华来。剑气!谢长风吃了一惊,不料此人居然已练成剑气。此刻他人在空中,刚刚费力拨开了那漫天碎剑,正是真气竭时,柳天此时攻来,似是算准此节。



谢长风人在空中,蓦然又拔高一丈,如登云梯,正是习于无上洞天蛟龙的“玄龙身法”。这一式潇洒自然,如仙人临风,说不出的美妙,人群忍不住喝出一声彩来。但奇的是柳天这道剑气居然立时转向,从直刺转为上撩,如影随形。谢长风心头长叹一声,不出剑是不行了。



如果说柳天这一无剑之剑是从无到有,那么谢长风这一剑就是从无到无。非是不变,是从无到有,复到无。一片剑光,如秋水长天之落霞。剑气纵横。正是一招苍穹问剑。



“问剑之意,谁与争锋?”这是先前谢长风的苍穹问剑。“因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是现在的苍穹问剑。直到《长风真经》练成,谢长风才真正领悟了李易安问剑真意。



此时使出,天下再无可与之相抗人。柳天的剑气莫名其妙地被切成了数十段,似乎又为剑风一吹,消逝无踪。下一刻,落霞已经抵在他的咽喉。先前射空的半数碎剑,此时堪堪落地。



柳天容色欢畅,倒是打赢这一仗的是他而非谢长风。他仰天长笑三声,将剑柄随手一抛,一甩衣袖,转身飘然而去。



谢长风还剑入鞘,淡然立于艳阳之下,了无得色,神情寂寥。有微风吹来,白衣胜雪的少年忽然觉得天地苍茫。



※※※



绍兴二十五年六月十五,谢长风于临安大街胜柳天,赢得天下第一剑之名。此时,吴飞鸿于长江水底,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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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惊鸿七影



 “奶奶的!”吴飞鸿忍不住张口欲骂,但可惜的是一股水箭乘机钻入口来。暗流带起大力冲来,直将他平衡带动,当即立足不稳,身子不得不向后一个倒翻,暗使一个《莫名心经》第九重的不动乾坤劲,这才算是险险重新站稳,但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他心头大恨,妈的,老子这次算是自作聪明了,方才若是硬拼凭着自己还有几分胜算,现在倒好,乃是和天争。江面波涛汹涌,江下更是暗流激荡,无处可脱身。他妈的!堂堂吴大侠难道便要葬身鱼腹,与冤魂水鬼为伴?以前与小兰开玩笑时,常拿水鬼孤魂什么的吓她,但是现在……呜呜,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事实上,某人的抱怨持续的时间只是千分之一息,又是一道更汹涌的暗流扑来。这一次,不动乾坤劲使出,居然还是为之移动一步。再这样下去,不知那一次冲来,自己定要无法抵挡。蓦然之间他想起易尘封的轻风徐来花不动身法。“花随风兮风随花,轻风来兮花不动。”当日易尘封曾经将此套身法的诀要相传,此刻心念一动,立明所以。



下一道暗流涌来时,他再不运气相抗,只是暗使不动乾坤劲制住方向,身子借力一飘,立时向前涌出三尺。哈哈!老子真他妈是个绝世天才,什么凌步虚,什么姬凤鸣,什么单夕,全他妈的是狗屁……某人得意忘形之下,完全忘记了身处的险境,又是一道强劲的暗流冲来。此时他人悬水中,情急之下就势一翻身,左手一划,右手一滞,却用上了陆游的左右互搏神功来。居然也奇迹般的向前一丈,而未被水冲倒。嘿嘿!放翁这老小子的武功好象还是有点用嘛!



便是如此,每有一道水流击来,他便尝试用不同武功相抗,每走一步,便对以前武功多了一分体会。那水流或横,或击,或大力相撞,或斜冲,或回旋,或扑头盖面,但每一水流到来,吴飞鸿无不能在生平所学武功中找到相应破解之道。片刻之间,整个人已向前数十丈。及至后来,竟是无水不快,掌法,剑法,身法,每一种均是体会更进一步。



越是向下,水流越急,吴飞鸿不得不将数种武功内功心法交替而用,进而同时使用,无数武功如走马灯花一一闪过。或击,或闪,或随,或顿,水流均为他所挫。后来,他再也分不清自己所使究竟是何武功,只是本能地理解该用何武功才能对付数股暗流相交击。



渐渐地,所有的武功渐渐形成七招,每一招包罗万象,却又简洁明了,正是“大道之行也,至简至易。”每一招均是身法内功与剑法掌法的结晶。这便是后来名震天下的“惊鸿七影”。至此,吴飞鸿终于自创一格,卓然成家。



※※※



清雨连江,江畔,夜未央踽踽而行,仿若天地间最后一只孤鸿,清冷而孤傲。雨幕忽止,一柄罗伞遮断。夜未央心头乍喜,蓦然回首。他神色未动,但眸子中忽然燃烧起的火焰,立时一黯。罗伞之下,一少女眉目含笑,却是申兰。



申兰咯咯一笑,促狭道:“未央!是不是大失所望啊?”



夜未央淡然道:“申大小姐,我又有什么失望的?”言辞淡淡,但神色间那股落寞之意,却并无掩饰。申兰虽大多时候粗枝大叶,此时却精明起来。她只是呵呵地笑,直直地瞪着夜未央,一如当年蓝月之中注视陆游。夜未央不知为何面色居然一红,微微低头,欲掩饰这一尴尬。



申兰笑道:“你师兄弟俩还真是同门啊。连脸红的速度都一样。”这话声音较大,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夜未央忙转过头去,再不作声。柳凝絮从后面上来,笑道:“小兰,别再作弄未央,看他可怜的。”说是不作弄,反是她自己先作弄起来。“可怜”二字,当得是含义隽永。风疏影此时却也走了过来,冷笑道:“未央!你到底想要如何,若不去与人家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微微叹了口气,夜未央轻吟道:“身无彩凤双fei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言下之意,若不能与黄袖心有灵犀,由黄袖自己感念此情,他是不会说的了。申兰装模作样跟着吟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说时竟如一个老学究样摇头晃脑,言下不胜嘘嘘。只把旁边众人均惹得笑了起来,便是夜未央也忍不住莞尔。



“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个柔柔的女声响起。众人无须回头,却已知是黄袖。申兰笑道:“我们……当然是在说你啊。”



黄袖一愣,诧异道:“说我?说我什么?”



夜未央转过头来,正要说什么,申兰已经抢道:“呵呵!我们正说什么时候为阿袖找户好人家呢!”黄袖闻此神情一黯,随即笑道:“兰丫头,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飞鸿这家伙又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唉!”



申兰吐了吐舌头,笑道:“我怎么就没发现,我们家阿袖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词锋啊。”众人都笑了起来。夜未央却分明看见黄袖笑时眉宇之间依然愁绪未解,莫来由的,他心头居然一痛。他忙转过身去,微微迈步向前,伟岸的身躯又露在漫天细雨里。黄袖眼光中闪过一片迷茫,随即又消失不见。



此时,谢长风正傲立长街,茫然若失。秦昭佳紧紧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



※※※



惊鸿一瞥,翩若惊鸿,悲鸿顾影,断鸿声里西风紧,惊鸿照影,鸿声雁影,鸿飞溟溟,这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惊鸿七影。长江三峡之底,吴飞鸿将生平所学武功一一通透,融会贯通,自创一派。后来黄山问剑之会,此套武功大放异彩,天下知名。此是后话,表过不提。



几番转折,吴飞鸿竟已将此套武功使得纯熟异常,当得是如臂使指,了无挂碍。越是后来,领悟越高。滚滚长江,来日是不是要淘尽世间英雄,不得而知,但此时却造就了一位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许多年后,吴大侠对着这滔滔江水如此对众人说,当场有人狂呕)。



顺流而下,水压越大,吴飞鸿不得不全力相抗,好在此时他已将领悟与水流周旋之道,借力使力,已不如先前那般费力。又向前行了一里,吴飞鸿估计已快至极限,再不能支,方将内力运转,拍水而击,使出“鸿声雁影”中一式,化暗流冲力为侧面推力,向岸边游去。近得江畔,却是巨岩耸立,如悬锥。他将内力运于爪间,猱身向上,壁虎游墙功居然无师自通。近顶五丈,身形一纵,翩若惊鸿使出,只若一缕轻烟,刹那间已足踏实地。



“啊啊啊啊!”吴飞鸿仰天长啸一声,声贯三峡。自此只觉天下之大,无处不可纵横,他将背上莫名神剑拔出,奋起神威,一时间剑影咄咄,剑气纵横,有残阳照来,幻起一天金光。



舞毕,他仰天大吼一声:“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末了,似乎觉得很不够气派,又补了一句:“妈的!看这天下,谁是老子对手!”说时似要打个寒战,装出一副寂寞高手天下有雪的样子。这个酷酷的姿势还没摆好,一个如同酣睡之狗被踩了狗尾的声音响起:“啊!裤带怎么掉了?”于是,天空飞过的惊雁有幸见到一只无毛的猴子光着白白的屁股一惊一乍。



“噫!这是什么?”提起裤子的吴大侠望着足下湿淋淋的一件东西莫名其妙。好象是一本破书,但自己身上好象没装什么书啊!但那封皮似乎有点眼熟,他将书拾起,揭开一看,两个草书映入眼帘:列子。



“妈的!原来付钱只堪哀的易尘封送老子的武功秘籍啊!”吴飞鸿愤愤道,“奶奶的!这老小子自己穷得连付帐的钱都没有,只好吃了霸王餐跑了,还能送老子什么好货?”某人如此气愤实在是有理由的,这本破书他已经研究了n次,但似乎完全没有一点关于武功的迹象啊,此时看到居然还留在自己身上,气愤的大概是自己的愚蠢吧……



噫!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书上的字,怎么全花了,一行新字出现了。哈哈!妈的!原来又是这一套啊,绝食武功的秘籍通常都藏了好多机关。这该就是水显法了吧!那行字渐渐清晰起来:白痴神功。我操!这个名字好象很有创意嘛,不过回头想想,易尘封这老小子什么时候都穿着儒衫,却非要带把剑,白痴之说,倒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所创出的武功,叫这个名字好象也名副其实。反正闲得无聊,老子不妨看看。



“我操!易老头!你居然敢骗老子啊?呜呜!”吴大侠完全没有一点大侠形象的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原来,整本书,被水洗了之后,只有第一页有那四个字,其余的页全是空白的。吴飞鸿气急败坏,正是怒中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默运内功,盏茶间将这书烤干。再一运力,那书竟燃烧起来。嘿嘿!妈的!



“啊!我靠,有没有搞错,怎么还有好几页没烧掉?”吴飞鸿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抓,但他立刻就又将手缩了回来,“奶奶的!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这么烫。”



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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