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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钧天舞-第2部分

小说: 钧天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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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之力,竟然一个晚上就砍出来了,你说她不是神仙是什么?” 
  则宁皱眉,上玄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口气? 
  “然后,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她有这么大本事?”上玄一把抓住还龄的领口,把她提了起来,“她有个不得了的小姐,小姐的背后,还有个不得了的军师——”他丝毫不管还龄被他抓得一口气转不过来,一张脸煞白,继续道:“她原来是容配天的丫头,你懂不懂?容配天——” 
  则宁骤然站了起来,扬起一张纸,“容隐的妹妹?” 
  上玄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不错,容配天,容隐的妹妹,我们的死对头。”他仍然没有放手,似乎是打算掐死还龄。 
  则宁执笔的手微微向左一侧,笔尖点向上玄的手腕“阳溪穴”。则宁武功不弱,这一笔要是点中,上玄右手的拇指经脉就要废了。他这一侧,上玄不得不避,收手放开还龄,“你倒是怜香惜玉,容隐妹子的丫头你也救!” 
  “她是容配天的婢女,不是容配天,更不是容隐,你迁怒于她,岂不有欺人之嫌?上玄,你有失身份!”则宁的笔微微顿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上玄睥睨着他写,“容配天放了她回家,说放奴为民。她老头死了,没钱下葬,我给了钱葬了她老头,买了她回来,怎么?连我买个丫头你也要管?” 
  “容隐是皇上的人,他保的是皇上,你要皇上死,自然与他意见相左,格格不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你乘人之危,买了容家的婢女在王府中,将对容隐的怒气发作在她身上,上玄,你这是在让我看不起你!”则宁脸上少见愠色,但他现在显然非常非常不以为然,“上玄,放了她。” 
  上玄被他教训得脸色大变,还没有说什么,还龄缓过一口气来,抢着道:“咳咳,则宁少爷,少爷没有对我不好,他不是迁怒于我,而是他——” 
  “还龄!你闭嘴!你再说我立刻发配你去厨房!”上玄竟然紧张起来,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猖狂得“老天也管不着我”的上玄,竟然紧张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但还龄说得比他的威胁快,“他只不过是想见到配天小姐,所以买了我来,尽要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做不来,配天小姐就会暗中来帮我,而少爷就可以见到配天小姐。”她微微一笑,“而少爷之所以特别讨厌容隐少爷,也只不过是因为,有时容隐少爷会派遣容府的侍卫来帮忙,不让配天小姐出门,少爷就见不到配天小姐了。还龄保证,少爷对还龄从无恶意,他也从来没有把朝廷上的恩怨放在心里带回家,他只不过是有些孩子气,想见配天小姐罢了。” 
  则宁显然非常惊奇,看了上玄一眼,又看了还龄一眼,写道:“如此也不是坏事,堂堂枢密院枢密使的妹妹,足以配得上你燕王府的身份,你怕什么?四权虽然与五圣不睦,却也不是生死对头不死不休,如果你和配天可以成双,四权和五圣尴尬的局面就可以化解,以后不必相互敌对,同为朝廷百姓谋福,有何不好?” 
  “当然不好,”上玄泄气,“她咬定了我要造反,认定了我是叛臣贼子,怎么可能嫁我?又何况,我爹也——”他冷笑,“他总是希望我可以夺位,为他报杀父之恨,他不求他能够登基,却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怎么能违背他几十年的愿望?即使我肯,他也必定要我不肯。我爹的个性,你明白的。”他的眸子突然深湛起来,“容隐帮的皇上,容隐的妹妹我如何可以娶?配天她和容隐是一样的性子,冷冰冰寒湛湛,她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其实庆幸她不会在乎我,你知道这件事如果让我爹知道了,他为了容隐,强迫我篡位登基,很可能——” 
  “很可能对小姐不利。”说话的是还龄,她很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在这里陪着少爷,也是为了小姐。少爷其实没有登基做皇帝的心思,则宁少爷如果你是少爷的好友,你应该很明白少爷的为人,他从来没有,又如何会在乎区区皇位?如果不是王爷逼他——”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下去你下去,越说我越烦。”上玄不耐烦地挥手,“我和则宁谈正事,被你一搅搅糊了,你下去。” 
  还龄点头,正要出去,则宁一举袖子拦住了她。 
  上玄怔了一怔,“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我谈论朝政,还要她在旁边听不成?” 
  还龄微微惊异地看着拦住她的这位少年公子,他神态淡淡的,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什么,又似乎并没有在说什么。被他的眼睛看着并不奇怪,反而很舒服,但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拦住她? 
  “她不能留下。”则宁一手拦住还龄,一手举起一张纸。 
  “为什么?”上玄本来想问,但一转念便已明白,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对!她不能留下!” 
  还龄微微皱起了眉,为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介丫鬟,他们何必这么紧张? 
  “还龄,你过会儿和则宁少爷回去,我这里你不能留下。”上玄“刷”的一声背起了手,在祠堂里来回走了起来,“你留在这里,万一被王爷看见了——王爷去过容府吧?容隐当朝重臣,我爹不可能没有去过容府。” 
  “王爷——当然去过容府。”还龄开始有一点点领悟到他们在说什么,“王爷——是曾经见过我的,我给他倒过茶,他赞过我的茶艺,难道——” 
  “不错,你留在燕王府,无论我派你去砍柴还是烧火,总有一天,王爷是会看到你的。我爹何等老辣的人物,他在这里看见你,即使不知道我——我和配天的事,也知道你或者配天对我很重要,那他也许会对你,或者对配天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上玄眉头紧蹙,“如果不是则宁你提醒我,我恐怕犯下了天大的错误。唉——我向来冲动,你在这里四日,也许我爹已经见过你,已经开始要采取什么行动——” 
  “我——可以回小姐那里,容少爷会保护我们。”还龄放轻了声音,轻轻地道。 
  “你不能回容府,你的容少爷在你看来是好人,他看我可不是好人,我是他眼里的乱臣贼子,你回去,他问什么你自是老实回答,他如果知道我私心倾慕他妹子,他还不奇货可居,拿住了我的把柄?我在朝堂上要如何与他一争锋芒?你休想回去。”上玄冷冷地道。 
  “容少爷不是这种人。”还龄摇了摇头,“你们四位少爷都把容少爷想得太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们四位作对,”她的语气真挚,“容少爷在意的是朝廷大事、边境军情,他从来不管无关紧要的——” 
  “他在意的是大事,我计较的就是小事?”上玄冷笑,更加不悦,“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容少爷心胸广阔眼光远大,我是卑鄙小人阴险狡诈斤斤计较,总而言之,你休想回你的容府见你的小姐少爷,你给我乖乖地随则宁回去,半步不许出他的王府!” 
  “我——”还龄本来还想辩解什么,但看了上玄一眼,又看了则宁一眼,终于还是没说,顿了一顿,轻轻地道:“还龄——听少爷的吩咐。” 
  则宁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为上玄辩解,或者为容隐辩解,他从头到尾,只是静静看着还龄,那眼光,像关注,也像剖析,但也像什么都没有看,他只是在望着还龄的那个方向,出神。   
第2章         
  秦王府 
  结果则宁没有等到六音和通微就被上玄赶了回去,生怕还龄被燕王爷看见了。 
  她从来没有伺候过一位不会说话的主子,容隐和配天虽然不多话,但是需要的时候他们自己会说,而则宁却是不会说话的。 
  跟在则宁的轿子旁边,她通过飘动的轿帘看了则宁几眼。则宁明明知道她在看他,却毫无反应,仍是端坐,一双眼睛仍然明利地看着前方,并不看她。 
  则宁少爷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还龄仔细看了他许久,下了一个结论。 
  走着走着,到了秦王府,这里和燕王府不同,燕王府是当朝第一皇亲的府第,燕王爷赵德昭受封武功郡王,权震一方,燕王府金碧辉煌,贵气逼人。而秦王府相比之下就沉稳清静得多,因为秦王爷赵德芳生性清和,擅喜丹青书画,从不与人争权,则宁又不同上玄会招权纳势,成一党气候,他一则不会说话,二则也从来没有这个心眼,虽然位居要职,却很少有人来秦王府套近乎,因而秦王府也就偏僻冷清多了。 
  走进这个地方,还龄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寂寞。 
  好冷的王府,好冰的亭台楼阁,好凄清的花木!堂堂秦王府,本该是最具富贵气的地方,但这里没有,冷清,就是冷清,而因为冷清就空洞洞地泛起一股深沉的寂寞。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咯”的一声,还龄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原来是则宁的轿子着地的声音,太寂静了,以至于这一声分外的明显。 
  则宁撩开帘子出来,还龄跟上去,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整个王府,她认识的只有则宁一个人。 
  “则宁少爷,”叫出了声她才觉得尴尬,“我——我应该去哪里?我是个砍柴的丫头,不能老是跟在少爷身边,没有规矩——”她明知则宁不会回答,但已经问出了口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到底。 
  “少爷没让你走,你就跟着他。”旁边的轿夫很好心地提醒她,“少爷会告诉你应该干些什么,王府里面,有了事情就找少爷,少爷是好人,他不会为难你,你放心。”他很义气地拍拍还龄的肩,“王府里人不多,王爷不管事,少爷人又忙,以后如果有事,你就来找我,我叫抗头,住在王府西房。” 
  还龄怔了一怔,这算是在对她示好么?她活了十八年清清白白,现在走了桃花运?轻轻地对着那位好心的“抗头”施了一礼,“多谢大哥,这个恐怕——不太合规矩——” 
  抗头哈哈一笑,“放心,在秦王府里面,没有什么规矩。你是在外面大户人家给调教怕了,以后住惯了,就知道少爷从来不喜欢规矩。”他扛起空轿,“我们先走了,你有空来玩啊。” 
  还龄摇了摇头,她的的确确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第一等的丫鬟,容家少爷和小姐都很严肃,不太说话,容府的规矩的确非常多,但那是因为容隐少爷自己就是个非常有规矩、也非常讲规矩的人,他并没有定什么“家规”,但全容府丫鬟奴仆全都跟随少爷,训练出许多未言明的规矩。那可能是因为容隐少爷掌管军机,习惯了。 
  而则宁,却似乎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跟在则宁后面,默默出神地想。 
  突然则宁停了下来,她一个失神,差一点撞了上去,急忙退了一步,微微有些惊惧地看着他。 
  则宁自出燕王府没有看过她一眼,现在他看着她。 
  他的眼神深湛莫测,静如潭,深似海,就这样看着她。 
  这让还龄有些心神不宁,轻轻地道:“则宁少爷,还龄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她不知道则宁这样看着她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当则宁这样看着人的时候,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刚才在燕王府,他举起“她不能留下”那张字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则宁看了她很久,才举起手,缓缓地在空中划——划—— 
  还龄开始不知道他在划些什么,怔了一怔,才知道他在写字,她不禁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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