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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部分

慑宫之君恩难承-第367部分

小说: 慑宫之君恩难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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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也正是臣妾想问皇后的,您心里何尝放下过权势?”年倾欢轻蔑道:“若真的这么在意皇上的安慰,您何必一次一次的毒害龙裔,何必一次一次的做下危害皇上血脉的事情。难道你这么做,就是基于对皇上的爱?哼,别再佯装慈惠了,简直无耻至极。”

    “本宫懒得和你在这里争辩。”静徽旋即下了台阶,去追皇上的御辇,狠话自然不会忘了说:“年贵妃你记着,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宫叫你陪葬。”

    深吸了一口冷气,满满皆是血腥的味道。“倘若皇上真有不测,臣妾宁愿陪葬。可倘若皇后设计害人,臣妾担保您百年之后,亦无法与皇上合葬。在皇上心目中,永远不会承认你是她的皇后。”

    “你敢。”停下脚步旋即转过身来,静徽的眼中,燃烧着满满的恨意。“你试试看!本宫不管你有什么奸计,有什么本事,都管饱叫你有来无回。”

    “两位娘娘,别再吵了,皇上的龙体要紧,还是赶紧去养心殿伴驾吧。”苏培盛为难不已,语调也是慢慢的哀求。

    “苏公公带路,本宫这就过去。”年倾欢沉静了自己的心,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她只觉得心疼不已。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点薄薄的痛楚,却很是揪心。

    钱通仔细为皇上请国脉,脸色阴郁不已。

    静徽被他严肃的表情吓着,颤音问道:“到底皇上身染何疾?钱院判只管明言,不可对本宫有一字一句的隐瞒。”

    “回皇后娘娘……”钱通凛眉恭敬道:“皇上并非是染病,而是……中毒。”

    “什么?”静徽惊得几乎跳起来:“怎么可能,皇上的一饮一食,皆有宫中奴才伺候。为何旁人无碍,单单是皇上中了毒?”

    年轻欢也是诧异,好好的,谁在这时候毒害皇上,莫非是……

    她的眼神,以及她的不安,都落尽了静徽的眼中。“是你……是你下毒对不对?”

    “皇后何必如此心急含血喷人?”年倾欢眉心里沁着凉:“臣妾几时下过毒?毒又从何而来?”

    钱通轻咳一声,将两位娘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启禀皇后娘娘,毒并非入口,而是……通过肌肤深入头颅,凝聚在皇上的脑中。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必然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人,以毒涂抹在皇上每日所用的梳子上,通过篦头,使毒素一点一点的沉积闹上。最终导致皇上中毒。”

    “你是说有人在皇上的梳子上动手脚,用这个方法下毒?”静徽有些不信:“若是没有伤口,这毒也能入侵百汇?”

    “是。”钱院判道:“下毒之人格外谨慎,这毒的分量很轻。即便不能每日都使用,久而久之,毒性也会慢慢的沉积。据老臣估计,从初下毒至今,至少也有一载了。”

    静徽急的脸色发白:“苏培盛,你是怎么伺候的?成日里为皇上篦发的梳子你都么有检查过么?还不快呈上来让御医核实。”

    “奴才该死。”苏培盛也万万没有想到,好好的一把梳子,竟然染了毒。“奴才这就让人呈上来。”

    年轻欢皱着眉,在心里猜想这个人会是谁。能隔三差五的出入养心殿为皇上篦发,有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且还不会被发现,藏匿的这样深,足可见其心之歹毒。可后宫的妃嫔争斗,无非是为了圣宠。而机会没有人会对皇上下毒手,毕竟皇上薨逝,对她们没有半点好处。除非……除非这个人急切的想要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

    这个念头闪过,年倾欢有三个怀疑的对象。其一是哥哥年羹尧,其二是熹妃钮祜禄氏,其三便是皇后。

    然而对上焦虑愤恨的目光,她便打消了第三个怀疑的念头。皇后再毒,只怕也舍不得毒害皇上。也就是说,若不是熹妃,就唯有哥哥了。可哥哥又是怎么下的毒?经手人是谁?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过目。”苏培盛将皇上成日里用过的所有梳子都呈了上来。“这些梳子,皇上都用过。有些用的多,有些不常用。都在这里了。”

    静徽认得,好多是宫里的妃嫔敬奉皇上之物。其中也不乏她送的,年贵妃送的。“钱院判,你来……”

    钱通赶紧走上前来,逐一查验。尽量又快有准确的从这些梳子里,挑选出可疑的。随后确定了三把梳子,向皇后要了三盆清水。

    “皇后娘娘,此三把梳子气味奇特,有些可疑。微臣现在就试试看,到底是哪一把有毒。”钱通一壁禀明皇后,一壁将三把梳子分别置入水中。有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将瓶盖打开,分别往三盆水里加了一些粉末。

    果然中间的一盆水,遇到粉末开始变黑,而那黑水均是从梳子里一点一点渗出来的。

    年倾欢轻哼了一声,脸色微变:“这梳子果然有毒。”

    “贵妃好眼力啊。”静徽慢慢起身,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本宫若是没有记错,这梳子是皇上登基之初,你亲手做的。上面描龙勾云的图样,更是你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记又狠又重的耳光,就这么抽在她脸上。静徽等着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年贵妃啊,亏得皇上这么疼爱你,亏得皇上这么在意你,亏得皇上对你百般呵护,与你交心,你就是这么回馈圣恩的?你太叫本宫失望了。”

    **辣的疼微不足道,年倾欢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那梳子被人动过手脚,又是谁这样陷害她?“皇后未免太天真了,是臣妾的梳子,就一定是臣妾下的毒么?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休想冤枉臣妾。”

    “唔……”胤禛沉闷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

    “皇上。”静徽猛的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床边:“您醒了?您可觉得好些了么?哪儿不适?”

    胤禛执意坐起身子,看着奴婢手里的三盆水,沙哑问道:“钱院判,你说朕的病是怎么回事?”

    钱通行了礼,将方才的话赘述一遍,末了又补充道:“皇上,此人必然是能时常为您篦发的近人。否则三个月之内不用这梳子,药效便会大大减弱,也不至于弄成如今的局面。”

    “皇上。”静徽跪在床边,哽咽道:“梳子是贵妃做的那一把。皇上您想啊,事到如今,还有谁能在一年之中,时常相伴您与西暖阁中篦发?除了年贵妃,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皇上,此妇蛇蝎心肠,您万万不可再心软,就这么纵了她贻害宫廷。皇上……”

    “事情没弄清楚,朕信贵妃。”胤禛蹙着眉,表情淡漠:“皇后不必无中生有。”

    钱通赶紧又道:“敢问皇上,这把有毒的梳子,您近期可有使用过?”

    胤禛微微颔首:“的确用过。”

    年倾欢也知道是怎么用的。就在今日,去景仁宫请安之前,裕嫔闹那出戏之前,她还用这把梳子,亲手为皇上篦发。

    “用过就好。”钱通道:“用过这梳子之人,手指尖也会沾染毒性。若是常年使用,想必她的之间触及这撒了药粉手指尖也会变得格外黑。若只是用过这一回,虽然会黑,但毒性会少许多。也就是说,到底是长期下药,还是偶一为之,一试便知。”

    “此梳子,乃是贵妃所赠。往常她也多此用过。”胤禛心里根本不信这是贵妃所为:“你这么说,便是将她归咎为罪妇了。”

    “微臣不敢。”钱通补充道:“皇上有所不知,这毒用来篦发,一段时间之后,毒性便减淡了,需要再次涂抹毒粉毒液,所以微臣相信,经手之人的指尖,会变得格外黝黑。”

    静徽冷笑一声,幽幽道:“皇上,贵妃就在眼前,是不是她所为,只要将十指浸泡水中,便可知晓。若她是清白的,指尖的痕迹必然不明显。您又何必这么担心!”

    “也好。”胤禛坐直了身子,对年倾欢道:“一试无妨。”

    “遵旨。”年倾欢慢慢走过去,将十指放在第一个盆中。盆里的梳子没有毒,水还是清澈的。哪知道她的手才放进去,瞬间就变成了黑色,连染了粉红蔻丹的指甲,也黑的吓人。“啊……”

    “果然是你。”静徽闪烁的泪光瞬间变成寒光,如同锋利的刀剑,直逼贵妃的咽喉:“你为何要这么做?皇上待你不薄,这么多年了,屡屡皆是有求必应,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肝么?还是你哥哥已经按耐不住篡逆之心,你便想连同他一并造反,来个里应外合,谋夺大清江山?好一个年贵妃,枉费了皇上与本宫对你多年的信任,你太可恶了你太可怕了!”

    事情来得太快,年倾欢有些应接不暇。这时候,她的双手指尖怎么会变黑,她是真的无言以对,更想不明白。“皇上,臣妾并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

    胤禛的双眼,不知道是因为难过痛心还是愤怒怨恨,通红的吓人。苏培盛为他穿好了龙靴,他走下病榻,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倾欢,朕与你多年的情分,你若说实话,朕必然不会为难你。你告诉朕,是不是年羹尧逼你这么做的?”

    “皇上……”年倾欢心痛不已:“您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臣妾么?您难道忘记您自己说过的话了么?哥哥是哥哥,倾欢是倾欢,您怎么能怀疑臣妾要毒害您?”

    “事已至此,容不得朕不信!”胤禛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么多年来,无论朕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无论周围有多少人劝阻,将你废弃,朕都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而你……你为何要让朕失望?当年九王夺嫡,险象环生,朕便立誓不会留下一个悖逆朕的人在身边,唯独是你,朕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会是你令朕有今天。”

    “皇上……”年倾欢跪了下去,以她的角度仰望天子:“难道臣妾在您眼中,就这么不堪么?难道皇上真的不愿意相信臣妾是清白的么?我为何要帮哥哥?我不是要当太后,更不是要这江山权势,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怜惜我的夫君罢了。皇上,您怎么能……”

    “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了。”静徽打断年倾欢的话:“你分明就是为年羹尧行事做帮凶,他马上就要被赶出京城,他的得力手下,也被皇上惩治,于是他只能依靠你。你好狠的心。”

    热泪涌出眼底,年倾欢唯有绝望。可她还是那么的不甘心,就是想亲口听她说一句:“皇上,您真的就从来不信臣妾么?难道这些年来,臣妾为您的付出都是假的么?难道,到了此时此刻,您仍然不知道臣妾最想要的是什么么?”

    “好。”胤禛敛眉:“那朕便问你,年羹尧或者你,一定要死一个,你要朕如何决断?”

    “皇上!”年倾欢身子一颤,整个人便没有了力气。

    “这道难题,困扰了朕这么多年,也该了断了。”胤禛闭上眼睛,沉痛道:“苏培盛,鸩毒与圣旨,要贵妃自己选。”

    “皇上。”苏培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您息怒啊。贵妃一向侍奉皇上尽心,她是万万不会反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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