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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慑宫之君恩难承-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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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心思,当妹妹的都明白。”年倾欢道:“你为皇上在外尽忠,我亦留在后宫服侍皇上。这样的福气,已然是天赐的。倾欢早已别无所求,只盼着哥哥能顾念皇恩,好好为大清效力,如此,我这个当妹妹的脸上也有光。”

    “谨遵贵妃吩咐。”年羹尧气的不行,语调也是生硬许多。“贵妃才失了九阿哥,正需要皇上的宽慰陪伴,年羹尧不敢叨扰……”

    年倾欢见他要走,少不得提点:“来翊坤宫用膳的那一日,哥哥有事先行了一步。妹妹已经吩咐人,照着那日的菜色,重做一遍送去哥哥府上。哥哥就与福晋嫂嫂共用,权当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你我兄妹连心,哥哥一定明白妹妹的好意。乐凝,替本宫送大将军!”
第四百三十一章 推心置腹,不敌小人
    年羹尧一走,西暖阁瞬间宁静。

    明明就坐在他身侧,可是年倾欢此时,竟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今日这一幕,到底是为着试探,还是有别的情由?无论如何,她都该首先表态:“皇上恕罪,臣妾失仪了。”

    “你坐着。”胤禛不愿意她起身:“动辄请安告罪,适用于帝王之家,不适用于眼下。朕方才说过,这里没有外人,倾欢你不必如此拘谨。朕心中有件困惑之事……”

    “愿闻其详。”年倾欢于他身侧静静坐下:“皇上有何困惑?”

    “昨夜,朕见过福沛的乳母,想必你也知晓了吧?”胤禛与她对视,目光沉着,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她竟然说,棺椁之中的孩儿,并非是朕的九阿哥。而是有人掉包,偷龙转凤,将真正的九阿哥送出宫去。想来也是可笑,紫禁城守卫森严,如何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且即便朕再粗心,难道会认不出自己的骨肉么?明知道欺君是死罪,朕不明白她为何要冒着与个险。”

    纸包不住火,年倾欢心想,必然是决定的太过突然,才会百密一疏。“臣妾有罪。”

    “别当朕是皇上,只当朕是你的夫君就好。”胤禛握住她的手,眉头锁紧:“福沛去了,你伤心欲绝的样子,朕的心都碎了。倾欢,倘若你真的不愿意咱们的阿哥留在宫里,为何不亲口禀明朕,这样的法子,莫不是你连朕也不信了?”

    “并非如此,皇上……”年倾欢有些心痛,随即垂下头去:“送福沛出宫,臣妾并非是疑心皇上。而是想要断了……年家的后路。这么多年来,您若不是因为宠爱着臣妾,也必然不会这么难受。倘若臣妾如同齐妃、懋妃亦或者是宜嫔、安贵人,皇上反而能不揪心。可臣妾身后有哥哥,哥哥身后是年家……这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臣妾心痛,焉知皇上必然心痛。”

    “倾欢,你可还记得朕对你说过什么!”胤禛明眸沁暖:“朕说过,你要给朕生许多健壮的阿哥,朕会带着他们驰骋沙场,让他们成为咱们大清最了不起的栋梁之才。第一次,朕隐约记得,你笑着应朕,说一定如朕所愿。可这一句,听起来很清轻浅,恍如梦中一般。朕甚至记不得,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情何景下,你对朕说的话。可朕却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二次,是在你病中。你问朕,倘若真的如朕所愿,朕会不会允许他们活下来。”

    他的双眼微红,目光迟缓,像是心里有许多化不开的愁怨。年倾欢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来:“皇上,臣妾病重绝望之言,岂能当真?”

    “不!”胤禛的语调充满了悲苦:“朕何曾不知道那都是你的肺腑之言。这么多年来,这后宫之中唯独你能与朕推心置腹。倾欢,朕当真想过,要福沛成为后继之君,承袭朕的皇位,成为咱们大清最了不起的皇帝。如此,也不枉费这么多年来,你的隐忍与心酸。可是朕……登基不久,帝位不稳。隆科多与年羹尧辅佐朕上位,却明着难斗,结党营私,觊觎朕的皇权,令朕腹背受敌,如履薄冰……”

    “皇上,是倾欢不好。”年倾欢明白,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光因为他是皇上,也因为自古以来的皇帝,就得凉薄无情,决绝狠戾。否则自己的性命尚且不保。“臣妾私心,不愿意让福沛受苦。臣妾也不愿意年家因此获罪。皇上,臣妾信您,却又不敢信。信您,乃因您是臣妾的夫君。不敢信,则因您始终是一国之君。”

    “好。”胤禛的眉宇之间,溢出了温熏之意:“这样推心置腹的话,朕总算是有能听见了。”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胤禛搓了搓,捂在自己胸口。“朕已经命宋青出宫,追随福沛以策万全。待朕收拾了隆科多一党,便将你哥哥调配边疆,做个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也总算不枉费这么多年来,你兄妹二人尽忠之功。”

    “多谢皇上。”年倾欢喜出望外,原来皇上真的会为她着想,会愿意放过哥哥。“皇上……”

    怀里的女子哽咽起来,胤禛只觉得心酸不已。“倾欢,今日所见,朕与你心中皆是有数。你哥哥狂悖骄纵,已非你能劝阻。未免酿出祸事,朕必得使你辛苦一回。你可愿意?”

    “但凭皇上吩咐,臣妾愿意。”年倾欢也未曾想,这一出闹剧,竟以交心收场,惊悸之余,心中万千感慨。

    “朕虽不会公开追究福沛之事,但毕竟乳母漏夜求见,宫里许多猜忌。”胤禛握着她的手,柔柔的抚摸:“稍后,朕会随意找个什么由头,将你禁足翊坤宫。届时,皇后又能撑得起后宫找个局面。而朕也已经收拾了该收拾的朝政。年羹尧是聪明人,必然明白朕的心意。若他愿意交出手中的兵权,朕便如方才之言,封赏于他。待到一切都成定局,你又是朕的宠妃了。你以为如何?”

    “其实皇上不必臣妾说这些。”年倾欢靠在他肩头,温然的笑着:“只要是皇上的安排,臣妾没有不肯的。”

    “那就好。”胤禛喟叹一声:“朕与你之间,误会太多。不愿再生嫌隙。”

    “多谢皇上。”年倾欢靠在她怀中,贪婪的吮吸龙涎香独特的苦涩,轻轻的闭上眼睛。

    “你累了吧,就靠着朕歇一会儿。”胤禛也是累极了,这段日子,毕竟太难熬。“你放心,朕若是想你,会着人安排你来养心殿相伴。”

    又是赘赘说了许多,年倾欢离开养心殿的时候,只是满心的温热。

    “怎么样?”静徽空等了这一整日,心中一直不安。“养心殿那边……”

    映蓉摇了摇头,瞥见汪泉回来,少不得道:“似乎是有动静了。娘娘您瞧,汪泉回来了。”

    “快说。”静徽急不可耐,自然没功夫等他行礼。“皇上可有圣旨了?”

    汪泉低眉,不敢看皇后一眼:“回娘娘,皇上并没有什么旨意。奴才打发出去好几拨人,想方设法的找消息,才打探到九阿哥的乳母淑慧天未明就已经不在牢里。后来奴才又让人去城门打探,得知人是给抬出去的。至于怎么弄死的,知情的人皆是守口如瓶,看样子是皇上下了严旨。”

    “人给弄死了!”静徽咂嘴:“也就是说皇上相信了她的话,否则也不必这么严密行事。只在养心殿外乱棍打死也就是了。可既然皇上相信了,为何又没有给年贵妃的旨意?难不成,皇上是要替贵妃收拾残局?”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皇上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且还在眼皮子底下?”

    映蓉也是不肯相信:“娘娘,是不是贵妃要死不肯松口。皇上未免事情捅破了不好看,才会姑息?”

    “姑息?“静徽只觉得不寒而栗:“映蓉,你快想想办法,怎么能让皇上生气。九阿哥已经送出宫去了,咱们手上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乳母也叫皇上处死了。若真的这么无声无息的揭过去这一页,未免太便宜贵妃了。”

    这不是让人为难么?映蓉心想,连您都没有法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当然,面上还是戚戚的不自然:“皇后娘娘,眼下,若是想要皇上生气,就必然要贵妃做一些不合乎情理之事,触怒皇上。比如说……安贵人的龙胎。”

    “不可!”静徽不寒而栗:“别再提那龙胎的事情了。只怕从今往后,宫里谁的龙胎不保,皇上都会首先想到本宫。别到时候,没能诬陷了贵妃,反而把本宫自己赔上了。”

    心里乱,静徽烦闷不已:“算了算了,指望你们想个法子,未免太难了。你们都下去,本宫要一个人静一静。”

    小太监来报,说是那贵人来了。

    静徽嗤鼻:“这是她来做什么?本宫不见,叫她赶紧走。”

    映蓉却觉得,这时候前来,必然有事:“娘娘,那常在从前是在年贵妃身边侍奉的。明知道自己一直不得宠,却也在这时候来求见娘娘,必然是有时。许说,就是关于贵妃的……”

    “那就让她进来。”静徽烦闷道:“但愿她真能帮上本宫。”

    那芮走进来,福身就道:“臣妾搅扰娘娘,还望您恕罪。有件事儿想来蹊跷,臣妾特意前来禀明娘娘。”

    “说吧。”静徽没心思,少不得言语生硬。

    “内务府几乎月月都给年贵妃打造金饰。而那金饰的样式,却不是京中的时兴款。看样子别有一番江南韵味儿。年贵妃娘娘自幼在京中居住,从未去过江南,臣妾总觉得那款式似乎是有人刻意奉上的。”那芮以为自己表述的很清楚了。却见皇后一脸的不悦。遂连忙道:“娘娘有所不知,从前侍奉年贵妃的近婢乐瑶,故乡便在江南。臣妾总觉得,此事与宫中讹传九阿哥诈死的事情有所牵连,娘娘以为臣妾的猜测是否在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垂死挣扎,求生求死?
    暖意拂面,牡丹雍容,静徽的脸色渐渐的明媚:“那常在啊,你可真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轻轻抬手,她对映蓉道:“你去,将昔年皇上赏赐的红宝石金簪取来,赐给那常在。”

    “娘娘美意,臣妾愧不敢当。”那芮连忙福身婉拒:“臣妾自知身份低微,所用所需并不敢有半分僭越。能为皇后娘娘分忧,一直是臣妾的心愿。只不过因为从前的出身,臣妾怕娘娘您会将臣妾拒之门外!”

    “怎么会?”静徽暖暖的笑容透着一股亲昵:“本宫身边,就是缺少如你这般推心置腹的好妹妹。正因为你有那样的出身,才更帮得上本宫。好了,别拘礼。那簪子不过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宜嫔这会儿怕是不行了,安贵人又有孕,不便侍寝,你若能好好的为本宫尽力,下一个圣宠的宫嫔,便是你了。”

    这话由不得那芮不信。除了如此,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巩固自己的恩宠?眼看着,年家就要垮了,上一世她因为贵妃的死而受牵累,活活让齐妃烧死。这一回,怎么样也不能重蹈覆辙,最好是能在发难之前,就拔掉齐妃这根眼中钉。“娘娘……”

    温热的泪水滑落时,更觉得双颊冰凉。那芮触动了情肠:“臣妾心里太苦了,年贵妃她这般无情,根本就容不得臣妾。”

    “你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曾经是她的侍婢,可现在你是正经的常在小主。”静徽将自己的丝绢递给她:“本宫侍奉皇上多年,虽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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