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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慑宫之君恩难承-第18部分

小说: 慑宫之君恩难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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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福晋还当,你们已经说不到正题来了。”静徽的目光,沉稳而深邃的划过每个人的面庞,最终定格在手里的信笺上。刚劲有力的字体,略显得潦草,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无比遗憾与不舍的缱绻。“不过是《钗头凤》一首,何以见得就是铁证?”

    武歆音赶忙道:“启禀福晋,这信笺夹藏在当日林副使亲自送入府中的药材之中。若不是有私,岂会藏匿的如此小心。若不是机缘巧合,妾身想炖些补品,给年侧福晋补身子,也不会发现了此物。福晋请看,落款的署名的确是林翰邈林副使的本名,东西又是交给年侧福晋的,而内容,偏偏又婉转动人,情意无限,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年倾欢当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封信笺。但是凭他对林翰邈的了解,她相信他是不会做这样不谨慎的事情。故而也不担心什么?“武格格单凭一封信,一双靴子,就认定我去西山祈福另有它意,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年侧福晋息怒。”武歆音慢慢的走上前来,朝年倾欢微微福身,举止倒也恭敬。“妾身得知,出府去西山祈福的那一日,您几乎带走了房里所有值钱的家当与饰物,没错吧?敢问您一句,就是去西山祈福而已,用得着戴上这些年所得的赏赐与母家的补贴么?夹带私逃这个词,用在此事是否得当,妾身才疏学浅,为能领略。还望年侧福晋不嫌弃妾身愚笨,好好的为妾身解释一番。”

    耿幼枝这才仰起头,似乎是对身旁的钮祜禄氏说话,可声音足可被房里所有的人听见。“先有靴子为证,证明跌落山崖的正是林副使。再有信笺为凭,道明这个林副使心中的情意所在。最后,偏是年侧福晋有夹带的嫌疑。一件也就算了,三件巧合,此事反而显得百口莫辩。妹妹以为如何?”
第二十八章 宣召为帝,入主禁宫
    旁的话对不对暂且不论,但这个武氏,连自己带走了全部家当出府也心知肚明,可见在这件事情上,的确下足了功夫。年倾欢诚然颔首,没有狡辩的意思。“当日出府前往西山祈福,本侧福晋的确是带着几乎全部家当出行。不为旁的,只为心诚则灵。”

    “武格格有所不知,年侧福晋最是诚心之人。未曾出府之前,她便已经对我说明,要倾尽所有奉于佛祖,重修金身,以彰显虔诚礼佛敬佛之心!怎么这样善的事,到了格格你的口中,就让成了夹带私逃了?我便算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旁人房里有多少家当,怎的武格格竟如此清楚。莫不是自己房里的日子紧紧巴巴,就盯着旁人的暗自眼红么?”宋代柔唇枪舌剑的维护着年氏,只因为她晓得,唯有年氏才能助她在这个府中乃至往后的宫中立住脚。

    入雍亲王府这么多年,她还仅仅是个卑微的格格。稍后随夫君登基,入主紫禁城,她不希望自己仍旧还是个谦卑的贵人,就算妃位有所不及,也总该是嫔位。宋代柔轻轻呼了一口气,像是愁怀难抒:“福晋,妾身斗胆多言一句,武格格所有各种的证据,但无非是她单方面的揣测与猜忌,靴子也好,信笺也罢,就算是随身携带了全部的家当,最终不也是平平安安的返回了府中么?没什么了不得的。现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只怕府中各人均是难以心安的。况且,天也快亮了……”

    一句天快亮了,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女眷们的注意力,自然不会停留在武氏“揭发”年侧福晋的事情上,反而一心憧憬着天亮之后她们不一样的宫廷岁月。

    静徽适时的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宋氏的话:“为佛祖重塑金身乃是功德之事。既然之事一场误会,解开了便罢。即便能证明林副使曾经出现在年侧福晋前往西山的路上,也未必就能证明行刺要挟的事情,与年侧福晋有关。更何况,这封信笺,只有执笔人的署名而已。未必就是想要呈交给年侧福晋的。歆音,今晚的事情,本福晋不想追究,也知年侧福晋也不会深究,但终究是你马虎失察,无事生非了,你自己不可不好好检讨。”

    没想到福晋还是不肯相信。武歆音曾经以为,自己比旁人要幸运许多。毕竟这府上,还有福晋的眷顾提携。谁知道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福晋更在意的只是她宽厚仁慈的贤惠之名,根本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真心。

    偏不信,明明是分庭抗礼的两个人,真就能因为一方的包容,而和睦相处下去!武歆音虽然憋气,但也不敢再造次。依福晋之言向年侧福晋赔了礼,愤懑的落座,再没有多言一句。

    一室的沉闷,却偏偏安静的空无一人。

    雁菡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憋闷,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她有些不敢去想,倘若他的夫君真的登基了,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多么翻天覆地。更多的则是害怕,她会怕她的夫君万一不能登基,这一屋子环肥燕瘦,仪态万千的女眷们,等待着她们的又将会是什么。

    “去把檀香点上。”静徽轻柔的对身旁的映蓉道:“静静心也总是好的。”

    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要稳住自己。宫里的消息不送出来,静徽也不敢妄动。只是这个时候,雍亲王又将面临怎样的困境,他身在圆明园之中,必定要比在府中更加凶险。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眼看着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冷清的光从窗棂透出来,心更加不宁静了。

    年倾欢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双手合十,不停的为自己的夫君祈祷。祈求他能够得偿所愿,成为大清最了不起的帝王。那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杂念,就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登基,希望哥哥能助他一臂之力。希望年家能因为哥哥的军功以及自己的荣宠而光耀门楣。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美好,却又是那么的蠢钝不堪。回首过往,年倾欢真的很想哭,却欲哭无泪。

    曾经那个天真的她,早已经被他的无情凶残扼杀在两情缱绻的欺骗之中。不复存在了。只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一日他远赴西山,救自己脱险的情景,心又一次颤抖起来。

    “福晋……”映蓉急促的一声,惊了在场之人好不容易维系的平静。

    年倾欢再看一眼天色,狂跳不止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痛起来。

    “怎么?”静徽显然也不如平时那样镇定自若,她何尝不希望夫君能成为一国之君。

    “林副正在王府门外候着,接福晋连同府中上下入宫。”映蓉不敢显露喜色,毕竟先帝才驾崩。对啊,已经是先帝驾崩了,因为他们的主子,雍亲王已经是即将登基的新帝了。

    武歆音比别人都多听见一层意思。除了自己的夫君登基,她还听见前来接应府中女眷入宫的人,乃是林副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副使不是被乐驰打落山崖了么?怎么有好端端的活过来了?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

    直到福晋领着众人,步出王府,武歆音才终于傻眼了。来的这位林副使,正是林翰邈。之前被她怀疑,和年侧福晋有染且挟带私逃的男人。

    “步军统领隆科多大人,已经于宫中宣读先帝遗诏,由四阿哥雍亲王继承大统,登基为帝。奴才奉年大将军之命,迎福晋与府中诸位女眷入主紫禁城,福晋请。”林翰邈言谈之间满是恭敬,字字铿锵有力,且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多看年侧福晋一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谨慎样子。

    众人眼中的泪,这才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露出笑意。她们只得在心底窃喜。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在无数此的期盼之后,女眷们终于如愿的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车辇。

    年倾欢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切的一切,有着不可违拗的一致,却又各不相同,根本就让她难以控制。

    也许这就是天意,是宿命吧!
第二十九章 温存与否,难以衡量
    一连数日,紫禁城四方的蓝天之上,盘旋着久久散不去的云板哀声。梓宫之中,丧仪之事由福晋乌拉那拉氏,协同女眷们操持。哀哀的哭泣之声从清晨时分,一直绵延到夜深,从未有间断之时。

    这些日子,对年倾欢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举哀行礼之事数不胜数,每每总让她觉得腰膝酸软腹中不宁。也正因为这段日子的劳碌身子不适,她越发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暗示,暗示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继续紫禁城里的日子。

    “侧福晋,您的安胎药熬好了。”乐瑶端着药进来,红木托盘里,还一并放了两枚金丝枣。“已经搁的温了,正好入口。奴婢侍奉您进药吧。”

    “急什么?这才多一会儿啊?”乐琴脸子拉的很长,心里愤懑不已:“梓宫那里,自有做主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好容易侧福晋才回来歇一会儿,汤药自得晚些时候再端过来。“

    乐瑶也是一片好心,不想耽误了年侧福晋用药。哪知道好心还招致了不满,心里难免生出些许委屈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怕耽误了侧福晋安胎。”

    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晚喝这一会儿有什么要紧?”乐琴偏是心中烦闷,语调也不免锋利。“你哪里有这么多话说,赶紧端下去。”

    “罢了。”年倾欢叹了口气:“我知你是好心,可躲得了一时有何用。左右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了,怎么也能支撑下去。等先帝安葬与帝陵,宫里便自当是一番新景象了。”

    乐瑶这才算是舒了口气,纵然乐琴生气,可侧福晋并未曾生气,便是最好不过了。“那这药……”

    “给我把。”年倾欢端起了药碗,慢慢的喝了下去。浓稠的苦涩,让她觉得安慰不少。如果这样的药真的有用,能保住福沛的命!漫说是一碗了,就是一壶,一锅她也能一滴不落的咽下去。谁知道药才入喉,泪水就涌了出来。眼看着离那一天越来越近,年倾欢焉能不怕。

    “福晋,您这是……”乐瑶惶恐不已:“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以为药已经不烫了……”

    “不关你的事。”年倾欢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伤怀罢了。”

    “忧能伤身,你现在这个样子,最是得要保重自己。”胤禛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是打小就伺候在侧的苏培盛,另一个则有些脸生。“朕已经让人整理好了翊坤宫,等先帝安葬帝陵,宫中恢复平静,朕便着人伺候着你挪进去。这是胡来喜,内务府挑了送来的,往后专门伺候你。”

    这些日子,一边是朝政上的事情,一边又是先帝的丧仪。年倾欢从皇上脸庞稀稀拉拉的胡须便可知,他是真的日理万机。然而这个时候,却还这样关心自己,那种滋味儿,一点一点融化着她心里的坚冰。“皇上,妾身,不,臣妾无妨。您保重龙体要紧。”

    胤禛轻哂一笑,朗眉道:“既提到身份,朕也正好想到了给你的位分。”

    年倾欢早就已经有数,低头低语:“臣妾自入府以来,就一直颇得皇上的荣宠。为妃为嫔,均是皇上的恩典,臣妾不敢有异议。”

    “你就不想知道,朕要给你个什么位分么?”胤禛却想,即便不能逗她一笑,也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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