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6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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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将岸,自然而然的便往他的师妹处看去,事实上如果不是殿外那场激战太过引人注目,池棠的目光也不知会在灵风倩影后扫视了多少遭,尽管她现在是一个条枝异族女人的模样,但落在有心者的眼里,一样可以欣赏她婆娑迷离的身姿。
一看之下,池棠赫然发现,悄然蹩往殿外的灵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隐没了身形,她终于可以去完成她师父托付的重任了,池棠心里一轻,这样好,回头真动起手来,自己也就更无所顾忌了,免得自己神力大开,倒让同为妖灵的灵风受了池鱼之殃。
殿中众人适才一直屏息观战,便连那些金发妖姬的舞蹈也止住了,直到此刻众人才缓下心神,舞乐声复起,盈玉又在格格娇笑:“婢子早说啦,这阒水孽族成不了气候,看看,才打了多久?这就败了两次了,一次比一次死伤惨重呢。”
“要不怎么是伟大的骐骥王呢?”但凡对千里骐骥的吹捧,喀忒斯一向配合得很好,不过在回过神来之后,他的两眼又开始不安生的在殿内逡巡起来。
不好!这厮还在动灵风的主意。池棠当然知道喀忒斯的视线在找寻什么,正要找由头岔开去,却忽感远处阴煞气涌,非比寻常,转目向殿外战场看去时,便见黑风旋绕,却是个金盔金甲的将军领着一群身影飘忽的鬼卒在视线分野出现。
这就是那个天灵鬼将了?即便相隔如此之远,池棠依然可以感应到从他身上传出的鬼气玄劲,虽不及大力将军那么浑厚,却更显得霸道狠厉。
来狠角色了。池棠忍不住和韩离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称叹之意。
不独是池棠和韩离,殿中众人同样被天灵鬼将所震慑,才扭了不到半刻的金发妖姬们又不动了,喀忒斯怔然远眺,倒忘却了献殷勤的心思;慕容衍更是面容一沉,至少是给虻山的这伙子看,他也得表现出对自己口中那位血泉逆臣的愤慨,不过他现在却想的是另一个方面。
慕容衍仅凭对鬼气的感应也能知道,虽说自己排位仅在天灵之下,但天灵远胜于己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至于对鬼皇和鬼相都不买账,可天灵倒底有多强?这却一直是血泉中的一个谜,月灵就说过天灵堪与鬼皇比肩,日灵则嗤之以鼻,言称自己与地灵联手,对天灵必可稳操胜券。慕容衍当然不会把这种眼高于顶的疯话真放在心上,却也对天灵是否真能与鬼皇相提并论有些将信将疑,就算血泉现在覆灭,可鬼皇毕竟还是凭借一己之力给裂渊国造成了**烦,如果不是大力将军英灵恰在裂渊,则此战鹿死谁手,怕也未可知呢。既如此,当天灵碰上了防范周严的虻山天军,又能有什么惊人之举?
茹丹夫人察觉到千里骐骥身体轻微的一震,复又挺的笔直,再看他的表情时,发现他已经轻轻眯起了眼,目光牢牢的锁定了前方越来越近的金甲鬼将,这是遭遇强敌的信号,茹丹夫人很了解,随风飘来的阴煞鬼气也令她感同身受。
“神尊少歇,换我天灵来破他阵势。”经过断海身边的时候,天灵鬼将开口道,二者都是金盔金甲,所不同的是天灵鬼将一袭玄色披风座下还有一骑遍身甲胄的黑马,黑马雄骏高大,被面具遮护的面孔上露出了升腾着蓝色光焰的双眼,四蹄迈动间,带起一阵光影泛连。
也正因为如此,断海觉得自己要比天灵鬼将小了一圈,气势上也似乎被生生压了一头,登时面带不豫的回道:“不劳天王,我军只接敌小挫,元气未伤,阒水的事还是我们阒水一族来解决,天王掠阵便是!”
天灵鬼将在马背上安坐如山,声音低沉威严:“恕我直言,假以时日,阒水之军自可与虻山天军一较高下,但现在却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纵然猛攻之下以数众之优抢得上风,可伤亡益重,却如何镇守虻山全境?勿争一日之长短,以把握战机,速战速决为上。”
断海向来以深谙兵法之要自诩,可在豹隐山弄了个焦头烂额之后便在阒水渐渐失了势,在他心里,他本应该是组建阒水之军的不二人选,结果倒好,这挑子落在了自己曾经的手下,现在又颇得圣王器重的汇涓肩上,更是特地从血泉鬼族请了天灵鬼将来一力培养新军,断海又恨又嫉,此际听天灵鬼将这般说,便咬牙冷笑:“好好好,既是天王有心,断海岂有不从之理?便看天王之能,断海为天王掠阵!”
言下之意,竟是作壁上观,绝不插手。刚才自己五六千众都没在对面占到便宜,还落得个铩羽而归,既然天灵鬼将把话说的那么满,那倒要看看,他不过区区数百鬼卒,却怎么啃动那虻山天军的铜墙铁壁。
当然,断海绝不是要坐观其败的心思,今日侵伐虻山,容不得稍许差池,这个大节断海还是分得清的,他只是有心让天灵鬼将露个丑,一旦天灵鬼将攻势稍挫,自己这里重整旗鼓,自然也就掩杀而上,届时圣王本部精锐也该抵达,放着这许多高手坐镇,兵力又是大优,不怕拾掇对方不下。
天灵鬼将却似乎毫无异议,淡然点头:“好,请神尊替我掠阵,看我一战直取千里生首级!”
还在说嘴?断海心下冷笑,看着天灵鬼将促马上前,身后厉魂鬼卒相随,和前方虻山天军的巍巍之阵反差分明。
“列阵稍憩,随时听候本尊号令,俟血泉之军攻势不利时,立即前往救援!”断海故意这么大声向部下喊道,既表明了自己对血泉之军战力的不信任,也是对天灵鬼将暗怀讥讽,他不怕天灵鬼将听见,他不是不知道天灵鬼将一身修为已是绝巅之境,不过他也是个敢硬撼公孙复鞅的主儿,说起来不管胜败高下如何,公孙复鞅的断臂之伤也是拜他所赐,既然敢和公孙复鞅放对,还怕你血泉一将不成?
天灵鬼将充耳不闻,乌云鬼马在虻山军阵前停下,却还在不安分的刨着前蹄,大有跃跃欲试之感,身后的厉魂鬼卒也止住脚步,小小的阵势却和天灵鬼将拉开了一段距离,看这情形,仿佛他们只是起警跸助势之责,却把冲击敌阵的重任交给天灵鬼将一身来完成。
一众天军妖兵如临大敌,强烈的阴灵煞气源源不断的从对面喷涌而来,令他们觉得面前虽只一人一骑,却好像是在面对着千军万马一般。
乌云鬼马又向前踱了几步,距离虻山军阵不过一射之遥,这是个一触即发的距离。
当真是要单枪匹马去冲阵?断海看出了天灵鬼将的意思,不由脸色一变。
说来也怪,天灵鬼将反而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是厉魂鬼灵,本没有呼吸的需要,可在最前沿的天军妖兵仿佛已经听到了吸气的鼻息声。
天灵鬼将忽然笑了笑,心下暗道:“地灵居然也在这里,不过他的鬼气有点怪。还有另三大高手,那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我只知道,虻山的千里生恰好就在前方,竟然比传闻中还要强大。”
金色的噬魂钩戟被天灵鬼将单手举起,戟尖斜而向上,对准了一片昏暮不见星辰日月的虻山天空,乌云鬼马猛的跃起,带着明炫诡幻的晶光,直飞向层层叠叠的虻山军阵。
第一一二章 破阵诀()
人若飞鸿,马似惊电,金戟破空,直划而下,劲气四溢,罡烈雄浑,嗤喇喇带起风雷之音,就这样撞入矛戟林立的天军阵内。
天灵鬼将单人独骑的迅猛突击,既出乎所有观战者的意料,也使断海悚然大惊,他实在推想不出,也只比自己稍胜一筹的天灵鬼将能以怎样的战法撼动虻山天军的阵势,难道是大话说的太过,以至于像害了失心疯似的孤注一掷?
然而用身家性命来遮全自家颜面的蠢事多存在于极好面子的人类之间,断海并不认为已然勘破生死,再世为灵的厉魂会再效此愚行,或许他们还遗留着争强好胜的品性,但绝不可能如血气方刚涉世未深的少年一般强自死撑。
只在天灵鬼将降身的第一个照面,噬魂钩戟便已划过了一个浑圆的弧形,首当其冲的前排天军妖兵好像经历了一场飓风冲荡,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卷集抛落,这一下使数十名天军妖兵丧生。就在血雨腥风洋洋洒洒之间,又一批妖兵包围上来,把天灵鬼将裹在了垓心。
看得出来天军妖兵的训练有素,他们用相近的术法催使力量,协同共施,每一次的穿刺相攻都蕴含了足以匹敌当世第一流高手的雄浑劲力,对于这一幕,池棠自然是感同身受。
在呼风峡之上,千数的阒水之军就一度消解了自己蓬然焕发的火鸦神力,令池棠觉得极为震惊,事后反复思量应对之道,可就算是以现在自己已然玄晶探秘得而大成的功法,也一样没有彻底压制对方的把握,这一点也由韩离给出过解释,其实很好理解,就像人世间再如何出类拔萃的武学高手,当陷身于成千上万士兵的军阵中时,一样没有用武之地,哪怕可以凭借自身的修为给军阵造成一定的杀伤,但最终逃不过万刃齐下,败而授首的结局,此之谓人力有尽时,双拳难敌众。
所以池棠在初时对这位在临江离宫中只有感应未曾奉面的天灵鬼将之豪举颇为惊叹之后,却在看他陷入虻山天军的重重包围之际不住摇头,这天灵鬼将勇则勇矣,却失之持重,天底下没有当真能以一敌万的绝勇之士,任他再怎样英雄了得,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想那武林双绝五士,昆仑山绝云堡主端木凌宏,也是三千敌数万,突斩了对方主将才获功成;蓬关五原寨绝煞铁枪陈嵩,利用各种地利之便,才一力诛杀了五百羯赵铁骑,天下已然传为天人一般,这天灵鬼将如今只身面对数千妖兵,既无可倚仗之地利,也少了堪转圜之余裕,却又能抵挡多长时间?
雷声大矣雨点却小,池棠给出了这个论调,当真让他现在和天灵鬼将调换个位置,他依然是一筹莫展,苦无良策的局面,正用摇头表示万分不理解,韩离却轻轻碰了他一下,向远处战团一努嘴,而在池棠看到接下来的场景后,又有些瞠目惊舌。
妖风簇密,尽打在天灵鬼将身前,唯听到叮叮当当之声响成一片,天灵鬼将双目迸射青光,金色甲胄在妖力冲撞穿刺下闪耀着点点晶光,却是并不以妖兵协力的反击为意,
这是天灵鬼将的灵甲胄身的能为,身上穿戴的金色铠甲或许只是装饰之用,但这几近金刚不坏体的灵甲胄身才是抵御强击的根本,妖力已然尽数被化解,当然这只是暂时,一人之力总有穷尽处,天灵鬼将自己也清楚,不动声色间挡住千百妖兵的合力倒也从容,可并不代表他能支撑得太久,当对方的反击力道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自己一样招架不住。
但天灵鬼将既然敢一人一骑独临万军从中,自是别有克敌制胜之法,岂能只凭借个灵甲胄身的坚韧倒落得干挨打不还手呢?
破阵诀,天灵鬼将赖以成名的独门绝技,亦是结合了他自身特质的不世魔功。他本是天下罕见的战阵奇才,这一套破阵诀无论单打独斗还是以寡击众都有着别出一格的玄奇效力,此诀共有七式,每一式原无强弱之分,却皆是威力奇巨的霸烈战法,与战场上的形势相对应,更是各有千秋,因地制宜的极巅杀伐之术。
一马当先,闯入敌阵,这便是破阵诀的第一式:厉兵秣马。
昔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