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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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侍女为他们擦完脸后,还要除下他们衣衫擦身,这下连池棠都坐不住了,急忙推阻:“不可不可,在几位姑娘面前,怎可裸露身体?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几个侍女都笑了出来,服侍池棠的侍女道:“莫非几位英雄是嫌我们几个貌陋?若是如此,小婢这就退下,禀明公子,另换些美貌的姐妹们来。”
池棠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董二公子是着力想接纳自己这几人,这几个侍女虽是来服侍饮食,但也都让她们做了侍寝娱sè的准备。再看看这几个侍女,虽是前番庄上受劫惊sè未定,但此际显然是刚施了妆,一个个粉腮朱唇,明眸细眉,美艳异常,满身香气。再定睛看一看,几个侍女衣衫甚窄,纤细毕露,池棠不敢多看,急忙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来,实是我方经力战,疲累不堪,只随意用些酒饭,便自休憩,不敢劳动姑娘,还是我自己来的自在。”
嵇蕤薛漾忙附和道:“正是正是。”
侍女们见三个人适才对战强寇,何等雄姿英发,现在却个个都脸涨的通红,僵坐于地,都格格笑了出来。
&如此,小婢们先告退,就在堂外,若有使唤处,但请发声便是。”池棠身边的侍女说道,口齿甚是便给。
三人动作一致,一起抬起右手一肃,口中道:“好,姑娘请。”
侍女们轻笑声中,终于退出堂外,又为他们掩上屋门,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身体一放松,而后面面相觑,见动作都是一样,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笑将三人距离拉近了不少,池棠先前对薛漾嵇蕤的顾忌之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不出,嵇兄薛兄也有这般好武艺。”池棠首先说道。
嵇蕤拱拱手:“池兄才是好本领,我兄弟自愧不如。”
&来习武者,除道家高士,余者负剑皆在腰间,今见二位皆负剑于背,与池某如出一辙,不敢动问师承何人?是否与池某有些渊源?”池棠看着他们背在身后露出的剑柄问道。
薛漾反问:“不知池兄师承何人?”
池棠笑笑:“是我五岁时遇到的一位异人,自称淮南人氏,姓孔,名讳恕池某不便相告,家师相貌粗豪,威武之极,亦是背剑于后。那时我学剑刚刚开手,也曾逢了几个名师相授,却都不及他剑术通神,我与他潜心修习十余年,方得大成。艺成后,我师孔公不告而别,如今分别近十年不曾得音信。”池棠的师父是位异人,江湖上皆不知此人备细,也令池棠一向好奇,现在说了出来,也是存了万一的心思,看看这两位奇人异士是不是会知晓些端倪。
嵇蕤想了想,摇摇头道:“淮南姓孔的负剑高手不曾听闻。但既是池兄的师父,必是不世出的一位方外高人。”
池棠点点头,这样的答案倒不出意料,因此也不失望。
薛漾忽然插口:“我等如此负剑,自然也是本门家传渊源。不过在告之我等本门详情之前,我还有一事要问池兄。”目光炯炯,神情一肃。
池棠见薛漾如此神情,也点点头:“薛兄请讲。”
&兄这些时i是否撞见些妖邪之事?”
薛漾声音不高,但听在池棠耳中不啻晴空霹雳,心内震了一震,这几月思绪每当触及月夜遇妖之事便急急收回,现在经这一问,那夜情景又历历在目。
池棠闭目良久,面现痛苦之sè,缓缓点了点头:“不错,我一直心有余悸,从未对人说过此事。”
嵇蕤和薛漾像是来了jing神,坐直身子,凝神静听。
池棠平复了下心绪,将昔i众高手齐集,行刺暴君的事情一一道来,茹丹夫人,虻山四灵,独目暴君,那一片血肉横飞,凄怖淋漓的食人场景,池棠越说越快,这经历一直郁结心中,现在终于一畅所言,当说完自己离奇脱困,遁隐此间之后,池棠忽然觉得胸中一轻,似是去了一个极大的重负一般。
&某恐为妖魔所趁,不敢再动用真力习武。若非今i盗寇行凶,再也按捺不住,池某宁愿潜泯众人,度此余生。”池棠长长叹了口气。
嵇蕤缓缓点头:“这是池兄的好侠尚义的xing子,今i隐忍不出,终有一i还是会奋起行侠的,池兄想安做凡夫,只怕难能。”说完,又皱起眉头,似是在苦苦思索。
池棠苦笑:“唉,池某确实也不想这般,只是那夜见妖魔噬人,惨不忍睹,心胆已寒,不得不隐姓埋名耳。”
薛漾很同情的看着池棠:“这也怪不得池兄,昔年天师教有几个道士前去降妖,不想被妖魔反制,师兄弟五人被妖魔吃了四个,幸而我大师兄和三师兄及时赶到,救下了一个,铲除了妖魔。可救出的那个天师教弟子因目睹师兄弟被妖魔生吃的惨景,已经吓疯了。经年降妖的门人弟子都这般,更何况池兄这般不是伏魔道中之人呢?”
池棠愕然:“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二位倒是常能见到妖魔?”
薛漾微笑道:“我们是荆楚乾家的弟子,见到妖魔自然是家常便饭。”
池棠更是惊异:“这从何说起?”
薛漾说道:“我荆楚乾家成于秋列国百家争鸣之时,是为诸子百家之一。”
&池棠侧头想了想,“只常听说道家老庄,儒家孔孟,兵家孙吴、法家商韩、鬼谷yin阳、墨农商工等等,却从不曾听过有乾家之说。”
薛漾悠悠道:“乾家声名不显,事出有因。一则是教派甚小,又立说于楚。楚地常年不遵王化,与中原各地学派多少有些格格不入,所以乾家之名未彰于世;二则乾家立论,是除魔降妖之法,他派除魔,皆仗法术,世人见道玄之属往往霞举飞升,莫测高深,谓之神仙。可我们乾家却是以人本身之力,近身格杀妖魔,世人多不曾见,乾家不为人知也就不奇怪了。”
池棠大惊:“以人本身之力近身格杀妖魔?这却如何能够?”
薛漾一笑:“同道的倒是知道我们乾家,给了我们一个称谓,叫做”顿了一顿,缓缓续道:“斩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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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疑窦()
&魔士?”池棠奇道,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
&兄不是伏魔道上的,自然不知道。”看着池棠询问的眼神,薛漾又道:“物生有灵是为jing,jing而得道是为妖;魂魄不灭是为鬼,鬼得修为是为魔。不过,但凡伤人害民者,我们亦是称其为魔,倒不光只是称呼有修为的鬼了。世间妖魔鬼怪,便是由此而来。这些妖魔鬼怪若是为害人间,自有世人中有修为者将其铲除诛灭,人妖鬼,各安其道而生,天理相循,不可混一。那些铲除妖魔的有修为者便是世间伏魔道中人,我们乾家是其中之一,其他像什么天师教、五老观、鹤羽门、紫菡院等等,都有降妖伏魔的能为。哦,自汉以来,佛家兴盛,不少僧人极有法力,也是剪除妖魔的好手,只是分散在各个庙宇中,未成一派。”
池棠愣了半晌才道:“天下竟有这许多降妖伏魔的人物?那得有多少妖魔?”
薛漾轻笑道:“上古洪荒之时,妖要占人界,人要拓疆土,两者常有相争,三千年前便是一次大战。那时是轩辕黄帝大破妖军,妖族兵败,隐忍至今,可那次纵是战胜,人间诸国犹被妖族覆灭了好几个。”
池棠诧异道:“这些事情倒不曾见史书有载。”
&始皇峻法焚书,汉武帝又罢黜百家,这些典故被斥为异端邪说,早已湮没无闻,若非我乾家家尊流传下的本门秘传,哪能知道这些曲折?”薛漾又道,“只是现在情势却更为险恶。”
池棠看向薛漾,意示询问。
薛漾续道:“现在又多出一个鬼族来,yu与妖族联手,共夺人界。”
&又如何说?”池棠只见过妖,倒不曾见过鬼。
薛漾叹了口气:“若是太平时节,人多得善终,魂灵平和,这倒还好。偏偏这三千年来,人与人相争愈烈,不知添了多少枉死横死的冤魂,其中戾气不散的再得了道行,厉鬼恶魔越来越多,自成了一族,他们怨恨人世,自然要夺取了才肯干休。一个妖族之力,我等已是难以抵敌,若是给鬼族和妖族再联手夺了人间天下,我等只怕就尽成了他们的口中之食了。”
池棠想到自秋以来,人间经历了战国纷乱,秦汉更替,还有三分天下的杀伐之史,更毋论胡人干戈,大杀中原,至今仍是白骨盈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景,不知多了多少含愤冤死的孤魂野鬼,不由心下暗惊,又问:“你所说妖鬼共谋天下,当在何时?”
薛漾也叹了口气:“只在这十年之内。”
池棠大惊,两人默然良久。
&尽人事,各安天命罢。”一直陷入沉思的嵇蕤忽然抬起头,先是宽慰了一句,然后对着池棠道:“池兄,我听了你前番之事,有几件事还有些疑问之处,还请池兄赐告。”
池棠平复了下心情:“嵇兄请讲。”
&兄这次入长安而刺暴君,未曾见主事之人?”
池棠摇摇头:“一直未见,我们一行五十余人皆在长安城外一处宅院安歇,那是处空宅,这是召集众人时的调令上写明的驻足之地。”
&令可在?”嵇蕤追问。
&是镶金的一块牌子,就是武林中端木世家的金龙令符。”见嵇蕤和薛漾两人面有询问之意,不禁诧异道:“你们不知端木世家的金龙令符?”
嵇蕤和薛漾对视了一眼,答道:“听说过,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物事。”
池棠解释道:“昆仑山绝云堡端木堡主曾领中原豪杰之士大败胡人进犯,不仅得我朝天子重赏,一众武林侠士也甘愿奉其为尊,绝云堡特铸金龙令符,但有金龙令符一出,武林中人无不凛遵。”
&原来如此,这端木堡主就是双绝之中的端木凌宏吧?”不等池棠回答,嵇蕤又接着道:“池兄继续说。”
池棠续道:“那金龙令符只写明了落脚点,我看了后也没带在身上,让喊我的那个好友一并拿了。”池棠想起好友李渡也在那一夜罹难,尸骨无存,不禁心下黯然。
&见主事之人,焉知此令真假?”
&次聚集众人皆为天下第一流的高手,且那双绝中的另一人蓬关陈嵩为我等首领之人,由他和那主事之人联络,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问。就我观察,主事之人必是那国中的王爷,陈嵩也曾带来五万金至我们落脚之处,若非是王室贵胄,也不可能出手这么阔绰。而且每次带回来的眇贼情报都极为jing准,尤其是皇宫中的道路备细,更是绝无差错,若非王室中人,又怎能这么清楚?大伙儿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看到这些情况,也就都信了。”池棠回忆道。
&说行刺计划中,以山石檑木堵塞两侧谷口,这是如何运作的?”
&们之中有一位夏侯通,此人是墨家弟子,极善机关之术,山石檑木由他安排,我也看他施展过,确实神乎其技。”
&计划也是这夏侯通安排的?”
&侯通不仅善于机关之术,而且足智多谋,轻功高明,他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军师,每次去宫中刺探都是由他前去,从无差错,行刺计划也是由他安排。”
&刺之前,可有何异状?”
池棠仔细回想了一下,募地想起,在暴君车驾入谷之时,在耳边响起的那茹丹夫人的轻笑:“那个茹丹夫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