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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我的老婆是警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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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夫人答应着,卿尘回头问写韵:“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写韵敛眉答道:“但凭王妃作主。”
    卿尘不语,蹙眉看她。写韵一愣,顿时醒悟,以前的路是身不由己,现在生死去留,所有的都是自己说了算啊!她略有些激动,道:“写韵想等……等千洳姐姐身子好了再走。”
    卿尘微微一笑,点头道:“好,需要什么便找白夫人取,牧原堂那里我会书信过去。”想了想,又将手中那包金针递给她:“这个送给你,你很有天分,以后好好学。”
    写韵双手接过了那金针,竟像是在梦中一般。
    天都最大的医馆,有着最好的名医,牧原堂开医科招弟子,是男女都可以入学的,难道她真的也可以去学医术吗?写韵抬头,正遇上那双清澈的凤眸,秋水潋滟,潜静里带着丝鼓励的笑意,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能不能入了医科还要看你自己,牧原堂也不收无用之人。回头我叫碧瑶给你送几本医书过来,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写韵俯身便拜了下去,语中哽咽:“多谢王妃!”
    卿尘挽手将她扶起来:“既然选了这个,以后定然还要吃苦,到时候别为今天后悔。”
    “写韵绝不会后悔。”一声坚决的回答,似是充满了希翼,让一旁的白夫人看得疑惑,眼前这双向来温顺的水杏清眸竟是从未有过的明亮,她不得不承认这时的写韵,是她见过最美丽的一刻。
    夜天凌负手站在窗前,看着远远水榭上杏黄的纱幔被微风扬起,金线绣成的细纹游走在清淡的云中,湖光潋滟,倒映着琉璃般的天色。
    他的心思一时还没自朝堂上收回,转瞬又想了过去。殷家,竟如此根深势大,千层万层密不透风。亏空看起来查的一帆风顺,但从上到下都有人护持得滴水不漏,竟没有一个多余的人能动。溟王的党羽一一落马,不过是湛王也乐得见此情形,顺水推舟罢了。
    初时汹涌波涛如今化做细水缓流,更何况天帝也有了撤手之心。权倾百年的仕族阀门,天帝要动他们也得斟酌万分,一个不好,便是进退两难的局。
    夜天凌眼底掠过冷芒肃杀,然冰冷如澌的神色却在抬眸时微微一敛,明淡水色中卿尘沿着水榭静静走来,竹廊低影在她身后清远曲折,回绕湖中,如同一幅淡淡的画卷。
    在夜天凌看向她的时候,卿尘似是无意抬眸,潜静的一丝星光微锐,如水,幽幽一晃,掠过几丝飞花飘旋在望秋湖上。
    “不去看看?”卿尘抚开缈缦轻纱走到夜天凌身边,淡淡开口问道。
    “不必了。”夜天凌亦颇不在意地道。
    “那我便做主了。写韵喜欢医术,也颇有些天分,她想去牧原堂学医,过几天便送她去。千洳还是留在府里,就依旧住思园吧。”卿尘转身在旁边坐下,轻咳了一声道。
    夜天凌垂眸看她,轻轻将手抚上她后背:“为什么?”
    他手心温热的顺抚让胸臆间的滞闷松缓许多,卿尘道:“千洳说,她来了凌王府四年零十一个月二十五天,你什么时候去过她那里,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她每次都记得清楚。她知道你不在乎她,但她可以记一辈子,她心里存了你,忘不掉,只有你。对一个以死相胁的女人,我厌烦,一个哭着在我面前这样求着的女人,我亦不喜欢,但我也无法拒绝的的请求:她可以不让你见到她,只求留在这府里。”卿尘微挑着秀眉将夜天凌深深打量:“我倒不知道有人这么迷恋我的夫君。她既愿意留在府中,也就不必往别处送了。”
    夜天凌静静回望她,唇角略扬:“枕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
    卿尘一笑:“所以你把她们送走?如此便能将之前都抹煞吗?我不在乎你曾有千娇百媚姹紫嫣红,我要的是,此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在我眼中,你已是千娇百媚姹紫嫣红。”夜天凌的手轻轻沿着她的耳侧抚过,说得极轻,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地随意,如同一道冷冽的清泉微转,划过心扉。
    卿尘回头妩媚一笑,淡淡容颜晕着丝浅绯,在夜天凌黑瞳中央映出一抹桃色清艳。她抬手将发丝理顺,“好了,这府里上下,难道我还管不了了吗?”
    夜天凌将她掠着发鬓的手捉住,手指在腕处滑下挑起那串剔透的冰蓝晶,突然问道:“为何带着这个?”
    卿尘素手微垂,那冰蓝晶自腕上脱下,挂在夜天凌指尖晃了晃:“这个又叫做海蓝宝,含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具有强大的治疗净化和灵通力量,是最具疗效的晶石,尤其对应人体喉轮。早晨喉咙不太舒服,便随手拿来带了。”
    夜天凌神色微怔,似是出乎意料,沉声道:“这是殷氏阀门的珍宝,湛王妃的信物。”
    卿尘不想他竟知道此物由来,微微垂首,却突转而扬眸看他,笑说:“你在吃醋?”
    夜天凌指尖微松,冰蓝晶落往花梨木案上,他顺势将她下巴轻轻捏住,依然用那低沉的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是又如何?”
    卿尘脸上绽出狡黠的意味,似是极得意,孩子般的笑着。她将夜天凌腕上的那串黑曜石勾过来:“那你把这个给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戴这串冰蓝晶了。”
    夜天凌反手握住她:“你对这串珠很感兴趣?”
    一如往常的清冷淡然,深不见底的眸中却掠过洞穿人心神的幽光,那样深锐的探究,叫卿尘不由得垂眸避了开去。“我有吗?”她矢口否认。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这个发呆了。”
    “我喜欢。”卿尘道,却没听到夜天凌说话,一抬头,见他只静静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卿尘扭头望向窗外,眉宇间如那渺远的静湖烟色,笼上了一层轻愁。极轻的依稀蹙眉,几乎未来得及在眉心留下一丝痕迹便逝去了,却叫夜天凌看得如此清晰,心底深处浓浓一窒,眼中锋锐不由得便换做了淡淡柔悯。
    隔了稍会儿,夜天凌清冷的声音在卿尘耳边响起:“不想说可以不说,若想要什么便直接告诉我。”他将那串黑曜石取下递给卿尘:“放在你那儿也是一样。”
    谁知卿尘却摇头:“我不想要。”夜天凌微微诧异,卿尘又道:“至少现在还不想要,放在你那儿也是一样。”
    夜天凌蹙眉,卿尘却微微笑着,取过铜镜,反手抽下发间的簪子,发丝如瀑,衬在雪白轻绢上,黑白分明。
    夜天凌扶在她肩头的手顺势接过玉梳,替她梳理着长发,发丝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锦缎般垂泻在他指间,这种温凉的感觉异常熟悉,隐约在灵魂最深的地方多年前便有过如此景象,一丝一梳,久远而宿命的纠缠。
    “卿尘。”夜天凌看着镜中淡影成双:“我们是不是,这样过了很久了?”
    铜镜微光,映着缱绻柔情似水,卿尘扬起笑颜:“嗯,很久了。”她认真的说道。
    听着这颇带点儿傻气的答话,夜天凌薄唇优美而舒展地扬起,整个人似是笼在了一层异样的柔软中。
    卿尘微微垂眸,窗边风淡,远远送来水的气息,夜天凌方才提到殷家时的一抹神情却浮现在眼前。极复杂的眼神,他不仅仅因那串冰蓝晶而不满,是六部之中夜天湛的手段开始显现了吧。
    她沿着那水榭远远的望出去。浮光掠影淡笼着如烟水色,若是植上荷花,倒有几分像湛王府中闲玉湖,想必轻粉玉白露珠凝翠,闲玉湖中的荷花今年也是开得极好。领仕族之风骚,聚天下之贤德,夜天湛岂会容人动摇了那些阀门的根基?他与夜天凌,之前还算携手对抗溟王,待到道路渐清,恐怕便再也没有理由齐心协力。
    卿尘将目光投向清远的一片天际,看似温润,看似清冷,这两个人,却是谁也不会轻易罢手。
    中卷 第九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更新时间:2010…5…14 13:06:35 本章字数:2877
    入秋过了几日,日头依旧似火的炙热,风中似是偶尔带了几分微凉,却被晒得不及一转便全无了踪影。倒是空气中浮动着草木干燥的气息,不时送来身畔,叫人觉得还真是晚夏近秋了呢。
    卫府宽逾数亩的庭院,南麓珺白石砌得一片颇具峥嵘之态的假山将西北角占了大半,奇花异草间引水而下的一幅水瀑溅着珠玉飞泻,飞阁建檐,有高亭成临渊之势,俯瞰之下山水并成美景,可谓煞费苦心。秋风带着高爽水意荡入掩在树荫影里的相府居室,卫宗平却正着恼。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胆子别那么大,你倒好,如今兵部到户部两面查下来,你还来和我商量什么?趁早自己去投案痛快,省得丢我卫家的人!”那声音抑着怒气,连着燥热的空气一并冲卫府大公子卫骞去了。
    卫骞扭头避了避老爷子的大怒,手里拿着块雕坐佛的玉佩扔着把玩,却拿眼觑着母亲。卫夫人瞪他一眼,说道:“老爷,话不能这么说,骞儿可是咱们的亲生儿子,哪有不管的道理?”
    “管?”卫宗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管的好儿子,上次他做下天舞醉坊的事,湛王和凤家双双盯着不放,若不是我着人咬死了郭其替罪,你今天还能见着这个儿子?他倒好,非但不知道收敛,反变本加厉的放肆,弄出这么多亏空来,你叫我怎么管!”
    卫夫人道:“不就是几十万的空缺嘛,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来,补齐了不就得了。”
    “妇人之见!”卫宗平叱道:“那也得由你补得进去!你知道这次是谁在查?那殷家身后又是谁?怎么补?”
    卫夫人急道:“又不是就咱们一个挪用,自上而下朝里多少人都这么办,怎么偏偏就骞儿这里查得紧!”
    卫骞将手里坐佛一扔,不耐烦的弹着身上精制的云锦长衫:“户部也不是整过一次了,我就不信,这次还能往死里整?”
    卫宗平冷哼一声:“这等事落在凌王手里,什么时候见过轻办的先例?朝中唯一能抗得住他的便是殷家,咱们同湛王历来便是两边,哪一个能让你好过?你当这还是太子在的时候?”
    提到太子,卫夫人便想起惨死的女儿,哭道:“我不管,老爷,我已经没了一个女儿了,这个儿子说什么你也得想办法。”
    这一哭更是填堵,又不好斥责,卫宗平紧着眉头想,户部这亏空查的确实蹊跷,明明天帝都有收手的势态,偏唯有卫家被盯着不放,说不得还真得从湛王那里寻出路,凌王处是想都别想。却听外面侍从禀道:“相爷,殷尚书来了,见不见?”
    “哦?”卫宗平倒一愣:“请去前厅奉茶,我稍候便来。”
    “老爷,这殷尚书此时来,会是什么事?”卫夫人不禁停了啜泣问道。
    “我如何知道?”卫宗平敲了敲长案:“来的真巧啊!”
    “不管是什么事,老爷便从他身上想想办法,说不定便有转机?”卫夫人急忙叮嘱:“对了,前几日秦国公夫人倒提起件事,那殷家小姐已到了出阁的年纪,老爷若觉得殷家肯松口,不妨这事上拉拢着他们,倘真成了亲家,他们难道还见死不救?”
    卫宗平点点头:“待我先去见见他再说。”
    客厅里殷监正品着上好的冻顶乌龙,贡窑冰纹白玉盏,微微的润着抹茶香。剔透白瓷衬着橙明,观色已是一品,入口香久而醇回,清中带着三分绵厚,是南王今年新来的春贡,宫里有的也不很多,卫府却是拿来待客用的。
    他眯着眼往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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