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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欢情-第49部分

小说: 欢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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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渺没动,旗小漾就这样贴着她也一动不动,时间静悄悄地走,直到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他才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楼下他和舒乞农说话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半夜醒来,摸到床头旗小漾留下的半包香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有点恍惚。
  旗渺渺是天性凉薄,这么多年了,能真正走进她心里面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当初裴越那么扒心扒肝地哭着叫她,她也就觉得惆怅,觉得一丝儿心疼,血肉里面坚定的核却是纹丝不动的。跟文革两个月,打打闹闹,纠纠缠缠,他对她的心思,也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感动,可他要走的时候,她也没想过再见面。
  有些事情,是很容易习惯的,当初旗小漾不声不响不告而别的时候,她惶惶然地在屋子里转,将房间一间一间地打开,不知所措地寻寻觅觅,看着自己灯下的影子发呆,走几步,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发软,背靠着墙一点一点地往下滑,眼泪一滴一滴绝望地往下掉,喉咙底只能发出细弱的呻吟,如垂死的小兽。
  然后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夜凉如水,她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筋也冷得发木,她只是坐着,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吸一口,苦涩的烟草味便涨得胸口生疼,吐出来,胸腔里又空荡荡的慌。成夜成夜的失眠。
  你知道旗小漾不是个普通人,他在六七岁的时候,便拥有成人的智慧,在长大成人之后,依然保持一颗孩童的心。是的,旗小漾从未变过——这是个披着成人外衣下的儿童,他将自己的好奇心、占有欲发挥到极致,理所当然地残忍,自己毫无所觉。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猎奇、掠夺,从不犹豫,然后又飞快地遗忘、丢弃。而,旗渺渺之于旗小漾,大概是一件新奇的玩具,至今,还没有让他生厌,他会带着无助又安静的目光乞求你的怜爱,但不会改变他残忍的本质。
  渺渺抽完一支烟,闭上眼睛睡觉。
  
  三月十四号教育局笔试完后,成绩第二天就公布了,渺渺以第一名的成绩理所当然地和另外八个人进入面试。面试在一星期后。渺渺这几天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面试准备中,从说课内容语句衔接设计方案到衣服鞋子仪表细节,甚至拉了习习当参谋。
  习习也是本市的,但她不准备参加这次教育局考试,她家里已经为她安排了出国,就在这几天,连毕业典礼也不能参加了。
  面试那天,是习习开车送她去的。渺渺是第六个,稍稍有点靠后,不过也不算差。一共九个人,录取两个,这回是提前招聘,符合要求的都是各自学校里的尖子,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不过渺渺心态好,她就是那种越到大场合越是镇定的人,大气。
  说课结束后,是几个面试老师的自由提问——
  “你说课的篇目是《雷雨》,那我就《雷雨》提个问题,《雷雨》里面有个人物周冲,很多老师上课时为了突出主题,精简枝干,常常将他忽略过去了,甚至也有评论说这完全是个多余的人物,但是我看你却把他单独拎出来了,为什么?”
  提问题的是个老者,面目慈祥,目光却非常精干犀利——这个问题,很有些难度,并不在他们原先的提问的范畴内,另外几个评委都有点惊讶,但显然老者的地位颇高,并没有人出来质疑,纷纷将目光投向渺渺,看她怎么回答。 
  渺渺稍稍想了下,尽量简洁地回答:“因为我觉得周冲其实就是曹禺自己的化身,《雷雨》里面的每个人物差不多都有罪都有恶,只有周冲是一道纯净的光,是一个天使。曹禺在处理这个黑暗王国时,本身就是用一个天使的眼光来看的,那才会让正人君子、美丽女人,所有的人都显得丑陋,需要拯救,而最后,周冲的死,伴随着这个罪恶的世界一同灭亡。”
  渺渺说完,就见面前的老者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接下来的问题都是由另外的老师提的,差不多都在围绕新课标展开,渺渺答得很顺利,没一会儿就出了面试的房间。
  
  渺渺一出房间,习习就迎上来,“咋样?”
  渺渺笑了下,“还行。”
  习习一向是知道渺渺的能耐的,既然她说还行,那就表示还不错了,脸上掀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拍渺渺的肩,“走,我在东宝庵订了位,去给咱们的人民教师庆祝一下。”
  渺渺失笑,“这不还没出结果呢,别高兴得太早,要是没进可丢死人了!”
  习习嘻嘻一笑,拖着她的手往外走,回头看看还在等着面试的其他人,又凑过来和渺渺咬耳朵,“放心啦,肯定没问题,你只要往那儿一站,他们不要你那是出门没戴眼睛。”
  渺渺白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又不是选美。”
  习习摇头晃脑道,“的确不是选美,可,人都是视觉动物,对于美女一向都晓得手下留情。何况,现在当老师,光有实力还不行,现在的学生,口味刁钻的很,fashion,fashion,懂不懂?你那些竞争对手,我是不知道她们到底实力如何,光着外形条件就跟你不是一档次——我不是说她们长得不好看啊,关键是着装,细节,估计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就那个8号还有点看头吧。”
  唐习习这个人,有时候嘴巴确实蛮缺德,挤兑起人来跟切菜削瓜皮似的,那个利索。
  渺渺也不跟她争,她说得也确实有些道理。
  两个人驱车去了东宝庵。
  
  渺渺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上次还是和文革一起来的,那一次真算不上愉快,导致渺渺对这地儿都有点抵触了。不过,等精美料理上桌,渺渺的那些小情绪彻底败给美味的食物。
  东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习习将一个从车上下来就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然后推到渺渺面前,“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渺渺有点惊讶,在唐习习的示意下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只熟悉的木盒子,渺渺的眉心一跳,看看习习,习习却不说话,执意让她打开。
  木盒打开来,赫然就是渺渺卖掉的那只“黄杨木雕蝙蝠葫芦”,渺渺的目光霍然盯住唐习习,不敢置信,“这个……”
  习习笑了下,“我没卖给王先生,这玩意儿是我买了。”
  渺渺咬着嘴唇,怔怔地看着习习,说不出话。
  习习却浑不在意,大咧咧地笑着,“我呢,也算是家里娇着宠着长大的,脾气不怎么好,说话有时候挺冲挺刻薄,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我自己也不稀罕。说出来也怪不好意思的,你可能算是我交的一个最最知心的朋友了,那时候看你哭得那个伤心,我心里面也难受得不得了。不过我也知道,就你那臭脾气,这么犟,肯定不好接受我的钱——说实话,我也没钱,就买这个东西的钱,还是找我老哥借的,可我想,我总得为你做点什么。这玩意儿在我这里也放了老长一段时间了,总想找个机会给你。现在我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啥时候再见面,这东西,就当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吧,你可别跟我废话,不然我跟你急!”说到最后一句,习习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渺渺的心被习习的一番话弄得滚烫,鼻子一酸,别过脸,眨掉眼角的泪花,然后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习习,弯起唇角,笑了,“习习,谢谢。”
  习习咧开嘴,听豪爽地点点头,“行,我收下了。”
  渺渺爱不释手地摸着失而复得的木雕,对面的习习看得直摇头,“哎,说真的,这东西放我那里,我研究了老长日子,天天盯着看,也没培养出你那看儿子似的的深情厚谊,我果然不是那块料吧。”
  渺渺笑笑,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送你。”
  “下星期吧,你还是别来送了,我这人最怕离别的场面了,我妈要来我也没答应,我那是为国争光,实现自我价值去了,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唐习习说得甚是豪壮。
  渺渺也被她激起热血,给两个人的酒杯满上,端起来,“好,这杯敬你,最俗的一句话,一路顺风。”
  习习嘻嘻笑着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又给两个人满上,然后,脸上难得的出现了踯躅——
  “渺渺,我说句心里话,你别不爱听。”
  渺渺笑了,这个唐习习一向是说的比想的快,什么时候这么一本正经犹豫再三的,于是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习习摸着酒杯,“我觉得,阮东庭对你真的挺上心的,就他吧,真的,他不错了。”




红玉药师佛

  渺渺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脸上还挂着笑,没说话。
  习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敲敲桌子,“旗渺渺同学,我知道你心里面是咋回事!旗小漾,是不是?”提到旗小漾的名字,习习有点儿气急败坏。
  习习不喜欢旗小漾。
  习习和旗大神的第一次会面是在旗家别墅,那时,旗小漾和旗渺渺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旗小漾说“所谓天生尤物,张爱玲说得最好——婴孩的头脑,成□人的身体,最担当得起的西方是玛丽莲?梦露,东方是杨贵妃,她们都有一种天真的性感,没有任何雕琢。当然,女人武装自己的容貌,从每一根头发到脚趾头,这无可厚非,因为这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本钱——”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习习刚好进来,她在路上遇到一件不顺心的事儿,死命地皱着眉,高跟鞋踩得笃笃响,旗小漾就这么幽幽瞟了眼,接下去说:“最怕就是认不清,想将自己变成一件晚礼服,偏偏阴差阳错被剪裁成一件汗衫,那你就得忍受做一件汗衫的命。”
  旗小漾的话也没有针对习习的意思,可那语气,那神态,也确实没将唐习习放在眼里,唐习习一向心高气傲惯了,旗小漾那轻慢的态度,仿佛对一件物品随意品评的轻忽语气,立马就让咱们的习习大小姐炸毛了。唐习习唐大小姐,某些方面小鼻子小眼睛小气得很,这件事,绝对值得她记恨一辈子。
  渺渺还是没说话。
  习习缓了缓语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有点儿语重心长地说:“渺渺,实事求是地讲,旗小漾这个男人是经典,几乎已经囊括了所有极品男人的优点,人若分个三六九等,他就是尖子里的尖子,相貌、修养、风度、个人能力,你就是掘地三尺,翻遍整个中国,也找不出几个,这我承认,我也知道你们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可,渺渺,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要什么?”
  渺渺窒了一下,垂下眼睑,望着自己的酒杯发呆。
  习习看她一眼,换了个语气,“这样说吧,我一见旗小漾这厮,就感觉——”习习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好郁闷地转换话题——
  “渺渺,咱都看过《玫瑰回忆录》是不是?圣?埃克苏佩里这个男人对女人而言确实是致命的毒药,勇敢无畏的冒险精神,永无止尽的好奇心,纯洁无暇的童心,天真,孩子气,伟大的飞行员,天才作家,他写的《小王子》咱们百看不厌,他能将认识三天的龚苏萝绑架到飞机上,向其求婚,何等浪漫,何等疯狂,所有女人都憧憬,可,你看到龚苏萝的下场了吗?整篇《玫瑰回忆录》,就看到一个为爱情病入膏肓的女人喃喃自语,这原来是个优雅有才华的女子,却嫁了一个永远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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