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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欢情-第15部分

小说: 欢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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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蜷在沙发上的腿,霍的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哗啦”一声带倒了桌在上的餐具,他却看也不看,也不看渺渺一眼,大步地朝门口走去——他再也不想看见她,再也不想听到她说这些无情的话!
  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男孩儿,他是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别人眼里那是一副怎样惊艳的模样——那样漂亮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脸上闪着那样惊人的痛,微红的眼睛该引起多少人的怜惜。
  
  “小越?”
  裴越刚想推门离开,门从外面被推进来,来的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银黑色阿玛尼西装,手上一只简简单单的黑色男士腕表,刀削斧凿般的脸上给人以冷肃、不苟言笑的感觉,此时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是因为看到了他红的眼睛。
  “小舅舅——”裴越的眼睛闪了闪,又落到落后男子一步的漂亮女人身上,张了张口,“安姐姐。”
  
  渺渺听到动静,回头一望,又一愣,那进来的一对男女皆是人中龙凤,可巧的是,渺渺还都见过,不止一次,皆印象深刻。一次是在商场停车场,那次渺渺恶作剧在他们那辆兰博基尼上留下了一个香艳的唇印。第二次在水陆观音,她和那个女人打过一场桌球,印象还不错,不过接下来遇到那个男的,似乎就不怎么愉快了——
  她听见了裴越的叫唤——小舅舅?
  敢情这世界真这么点大,兜来兜去,都是一家人!
  
  阮东庭——渺渺其实知道他,M?U?I的执行总裁,省十大杰出青年实业家,电视媒体,财经杂志经常可以看见他那张媲美国际明星的脸,冰冷无机质,天生一种杀生予夺的高贵感。阮氏本身就是财力雄厚的大资本家,不过多年前大部分产业都已经转移海外,如今留在国内的阮家人,不多,但阮东庭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放弃唾手可得的阮氏,带着一个精英团队,回到形式渐趋大好的国内,白手起家,以独到的眼光,快、狠、准雷霆万钧的手段迅速积攒起大量资金。
  然而这个商业巨子除了他那神鬼莫测的商业手段,更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他那种天生的贵族风仪——中国大陆,五四之后无贵族,但阮东庭的横空出世,似乎让人窥到了一点曾经的繁华旧梦——苍白而剔透的皮肤,礼貌而含蓄疏离的微笑,机智又不失幽默的谈吐。反正,这阮东庭就差一双翅膀,可成神了。
  当初他们学校金融系邀请一干杰出青年实业家来做讲座,阮东庭挤在众多秃顶啤酒肚的“青年”企业家之间,鹤立鸡群,萌翻了多少春心荡漾的小姑娘。
  反正唐习习是成天地捧着他做封面的财经杂志茶饭不思了。
  
  “怎么,上这儿来看画展?”阮东庭对着谁都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唯独对这个唯一的外甥确实是疼进了骨子里,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点。
  “唔。”裴越应得很含糊,垂着眼睛不去看他。
  “看上什么没有,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没有看得上的。”裴越一边说着,一边却忍不住拿眼睛瞄旗渺渺,其实,他这离开位子,虽然确实已经伤到了心,可却还是存着那么点期待,希望渺渺能够追出来。
  阮东庭什么人,心思滴溜一转就能将人心玩弄在掌心,他会没有看到裴越那种既愤怒又期待的眼神,他看到了,于是眼神也跟着不动声色地往那里一转,惊了下,心里面一个模糊的念头产生,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他的肩——
  “我那里有人送了一幅波洛克的小品,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你要喜欢就拿去。”
  裴越点点头,不多言,和阮东庭淡淡地告别,最后临出门,还是回头望了旗渺渺一眼,她背对着他,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右耳白皙如玉精致的耳廓,还有一截羊脂般细腻的颈项,她端着杯子喝咖啡,优雅得体,没有回头看他。 




道歉

  周末过后,渺渺的生活一如既往。
  虽然她不过是个实习老师,但还是和学生一样在运动员进行曲响起的时候起了床,洗漱过后,准备去运动场看学生早锻炼。
  刚下楼就碰到了边走边杨老师,杨老师是她现在这个班上的英语老师,很年轻,刚进瑞德才半年,十足十的电影发烧友,一次偶然和渺渺聊电影聊得蛮投机,于是似乎认准了她,逮着她就给她侃阿尔莫多瓦,侃王家卫,这不,她昨晚熬到一点又看了遍《失乐园》,又有了新的心得体会。
  这个《失乐园》不是众所周知的那个弥尔顿的或者渡边淳一的,而是一部很冷门的北欧电影,讲的是食物和性的关系,很有意思——
  “所谓世间男男女女,无非是食色性也。一般的注释是食与色都是形而下的东西,构成了最基本的人欲。食色之间一种一种欲望补充着另一种欲望,也消解着另一种欲望。为什么那么多太监是美食家?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杨老师忽然停住了嘴,脸上的表情很疑惑——她们边走边聊,这会儿已经到了篮球场,穿过篮球场就可以到达运动场,可现在篮球场那边围了老多的人,连许多老师也在,都叽叽喳喳地在讨论什么。
  “怎么啦?”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奇怪,忍不住上前看个究竟。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渺渺的眉心一跳,心一沉,然后,一股愤怒从心底里升起——
  “渺渺,对不起!”五个大字几乎占了一个篮球场,就那么大喇喇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下。
  那五个字用粉笔画成,撇去其他不谈,确实是别出心裁的艺术字,构思精巧,比得上一些被人津津乐道的街头涂鸦,可以想见做这些事的是个多么有才华,心思多么细腻的人。
  昨天渺渺经过篮球场时还没有这些东西,今天一早就这样横空出世,唯一“作案”的时间就只有晚上了。周末晚上,学校路灯是完全关闭的,要完成这样一幅“巨作”,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精力,估计得一夜不眠了。
  可,渺渺一点儿也没觉得感动,是谁?裴越?还是文革?又或者是谁想出的整她的点子。是的,别怪旗渺渺不识好歹,她这会儿心里的怒火一拱一拱的——这到底是道歉还是害她?
  
  一旁的杨老师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旗老师,是不是你男朋友?”
  渺渺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笑了笑没说话,估计很多人也跟杨老师的想法一样——年轻男女朋友闹了别扭,这是男方向女方道歉呐,年轻人嘛,做事总喜欢惊天动地讲个浪漫,所以望着渺渺的目光有的促狭,有的只当是笑话,也有不赞同的——小两口再闹别扭,也不能闹到学校里啊,太难看了,对学生影响多不好!
  听到消息的校长和教导主任都来了,看见篮球场那硕大醒目的“渺渺,对不起”五个大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抬了抬手臂,让围着的学生都离开,又吩咐教导主任派人将篮球场打扫干净,最后才抬眼看了看渺渺,“旗老师,来一下我这里。”
  
  渺渺从校长室回来,已经快上课了,下节课就是渺渺的,匆匆忙忙地赶到办公室,拿了教案就想去教室。
  “哎,旗老师,校长没说什么吧?”跟她同一办公室的杨老师看她回来了,连忙关心地问。
  渺渺笑笑,接受了她的好意,“没事儿。”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花样多!”办公室里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师摇摇头。
  “哦~那是!旗老师你男朋友爱惨你咧,这么浪漫的事,旗老师感不感动?”
  “我老公就没这浪漫细胞,情人节让给买支玫瑰,他都嫌丢人,结果硬是捧回了一株向日葵,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这事儿啊大家都得回去好好跟家里那位说说,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男朋友的!”
  办公室里你一言我一语,调侃、促狭、羡慕、挤兑——渺渺只是笑笑,举了举手里的教案,“我有课,先走了啊!”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渺渺的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倒不是办公室里那些老师的调侃,而是校长将她叫道校长室里说的那番话。其实校长没说什么,只是非常婉转地告诉她,作为一个老师,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带给学生坏的影响。这些,其实渺渺都懂都能理解,可心里还是难受——她曾经绝对不是个好学生乖孩子,进办公室受批评,那是常有的事,可那时,她还是狂傲的年纪,根本不将这些放在心里,况且,因为旗家的关系,老师也并不敢说什么严厉的话。她身边有旗小漾有旗知微,她可以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后来旗家没了,旗小漾走了,她终于学会收敛,上大学四年,因为成绩好,人也随和,所以她人缘儿一直挺好。
  但是今天,她第一次尝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转头发现,她的身后再没有旗家再没有旗小漾,眼睛忽然就红了——
  
  不过渺渺绝不是会将自己的情绪带到课堂上的人,所以走进教室的一刹那,她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自信而神采飞扬的微笑——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上——”
  “旗老师,”有胆大的女生打断她的话,“今天在篮球场上那句‘对不起’,是你男朋友说的吗?”
  早上的事儿闹得这么大,几乎全校都知道了。其他人还好,毕竟不知道这个“渺渺”指的的是谁,可她班上的人可都知道他们的实习老师就叫旗渺渺。平日里,旗渺渺跟他们的关系都不错,偶尔也谈谈心,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大胆地提出来。
  渺渺愣了一下,没说话。
  “旗老师,什么事值得这样劳师动众地道歉,不是偷吃了吧?”
  “这个绝对不能原谅,旗老师,这关乎女性的尊严!”
  有一就有二,这些孩子你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就迅速地往上爬,精得不得了,他们知道你不会真生气,女生们越说越离谱,倒是男生也开始不甘寂寞,到后来居然成了红颜是不是祸水之争。
  这帮孩子思维一个比一个活络,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反正是谁也不服谁。
  一开始渺渺还好脾气地听着,这也是发扬学生自主探究的辩才嘛,后来看实在吵得不像话了,估计再这样下去隔壁的老师该来提意见了,才将双手往下虚按了按,示意他们安静。
  他们也蛮给面子,安静下来,全部都认真地盯着你,想让你给个评判——
  渺渺笑了笑,身子悠闲地靠在讲台桌上,“听了同学们的这些争论,我倒是忽然开始欣赏西方男子。”
  渺渺卖了个关子,看着下面一双双好奇的眸子,有着奇异的满足,“当然,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欢西方男子,因为他们欣赏不来东方女子的含蓄,赞美起女人来也只会赞美她的乳 房,她的大腿,直白得粗俗。而且大多西方男子有胸毛,有狐臭,但西方男子纵有千般不好,也有一点可爱之处。他们从来不像中国男人那样警惕女人,他们连引起了十年战争的海伦都不怪。她太美了,男人们舍不得指责她私奔,还称她为女神。好像两个国家的男人为了争这个女人,进行一场为期十年的肝脑涂地的战争是完全正常的,必要的,不这样反而不够人性了呢。也没有人指责海伦的背叛,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对男人就是有选择的特权。而男人能怪女人吗?男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过不了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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