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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残影 上-第7部分

小说: 残影 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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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心思。 
呀?是啊?从那时起似乎就想着要如何安慰他了。 
唉,怎会有这么容易掉眼泪的人呢?阿明忽然想起雨天,那种潮湿的日子,抬头凝视降雨的同时他有种想跟着雨滴从亿万公尺的高空坠落下来的疯狂冲动。 
昏眩的心绪,蒙蔽了应有的理智。 
「好呀!我来安慰你吧!」这是同情还是怜悯?拭掉阿承脸庞上的泪水,阿明弯下腰轻轻地吻上他的脸。 

如果一个吻就可以止住他的眼泪,一个拥抱就可以令他欢心,那么,他愿意这么做,仿佛理所当然,只是他不晓得自己为何可以接受。也许人类有时的行动就是这样无法解释与言喻的吧?真是很不负责任的想法呢。 
阿明他没有去想,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因为接下来的恣肆激情已将他袭卷至另一种感官风暴。 

脱下彼此的衣服,阿明爬上那张陈旧的床铺,第一次见面时的最初印象即是阿承苍白的皮肤,此刻,他正仰躺在阿明日夜为寝的折褥上张开迎接的双臂,瑰丽的紫贝光泽浮漫在阿承富有弹性的雪肤肌理上,没有粗糙触感反倒有着可媲美女性的滑腻,阿明像是在赏玩这种特别肤触,不舍地游栘抚摸着阿承的瑞白胸脯。 
「阿明,会痒耶?」一个小小抱怨,阿承抓住阿明在胸前玩弄的手腕,忽地用力拉扯,阿明顺势跌躺在阿承身边。 

讶然之余阿明翻身,两人的位置已然互换,只见阿承大剌剌地跪坐在阿明的肚皮上,赤裸的白色光景煞是美艳惊人,阿明不好意思的往身下瞧去,一瞥眼,阿承的私处更是一览无遗,那稍稍挺立的硬挺尚未完全勃起,正发烫地顶在阿明许久未操练的腹肌。 
巍巍颤抖的惊恐促使阿明半坐起,但,立刻被阿承迅捷的吻压下去,那是一个带有泪水味道的半强迫性的吻,有着酸涩与酒醉的迷离。 

似乎感染了阿承的醉,阿明觉得晕眩,悖德的欢愉正频频吸引着他,他陷落了,犹如一座被攻陷的城,阿明的感官被敌人渐渐掏空,意识朦胧,填进了一种阿明从未感受过的未知,身体在海上漂流,未知逐渐地扩大。 
突地,对未知的恐惧让阿明联想到『后悔』这个字眼,他会后悔?或是会令阿承后悔?他直盯着阿承,期望他停止这奇异的行为。 
使人喘不过气来的吻在阿承单方面努力下结束,他留恋地舔了一下嘴唇,眼眶潮湿地眯起。他笑了,满足地笑了。 
「没关系,我想要,我不会后悔的。」 
仿佛深卡在脑袋计算两、三夜还无法解答的微积分数学,阿承竟轻易释怀地解决。 
高涨的欲望瞬间爆发,阿明忘情地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口中更流露出强忍的欢愉。 

含进那抖动的分身,阿承正极力地服侍着身下的阿明,灵巧地运用他的舌头,舔舐着滑腻略带咸味的圆弧顶端,拨开浓密的体毛,阿承更给予根部刺激,用着舌尖细细探剌着略凹的褶皱皮质,而扶持的双手更不忘给予圆球轻柔的按摩。 
很快地,那硬挺便释放浊热的白色黏液,阿明也呼出一口解放的喘息,误以为结束的阿明脱力地呼吸,未料竟还有下一波高层快意。 
「……啊……阿、阿承,够了……住手……」 
阿承咽下对方的蜜液再次含住那已萎缩的象征,不出一会儿,挺立已泛着晶莹的蜜滴。 
「等、等一下,你……啊……」来不及问完的问句,阿明已让腹部的灼热燃烧得丧失语言能力,徒留发出像动物般无意义的呻吟。 
挟着热烫的硬块,阿承竖起腰脊蹙眉地吸气,努力放松自己紧绷窄狭的后庭,好让阿明能更深入那两丘间的密道。 
「……呜……啊……」 

阿承眼角泛着红潮,让热意蒸馏出来的汗水细细凝在肌肤,聚成滴滴莹珠滴落在阿明的皮肤,汗滴滑落下的同时,盼望转变成甜滋滋的爱意渗入对方毛孔,祈求有着与他相同的感受。 
爱我吧?阿明,爱上我……阿承在内心幸福地祷颂着。 

「我看到我妈了。」 

叠在臂膀上的身影这样说道,汗湿的黑发敖贴在他的面颊与额头,刚才的激情仿佛还残留着未完情韵,阿明看着格外妩媚的他,重新审视有关他的相关记忆。不过,阿明现在还徜游在梦幻般地极境与情欲后的满足。 
知道阿承正提起自己相关的事,阿明有种被看重接纳与相信的感觉。与逐渐模糊的思维对抗,阿明暂且摆脱接下来的烦恼,极力听着阿承所说的话语。 
伸手拨弄他的头发,将阿承微长的发丝撩起巨耳后,阿明担忧问道:「你……有做了什么吗?」 
「没有。」阿承摇摇头,「结果我什么都没做,我还以为我会当场扼死她呢?」 
漠然的说法听不出带有想杀人犯罪的激动,阿承换了一个姿势。 
「太好了,不用去牢里探望你。」阿明笑笑地说着。 

瞪了阿明一眼,阿承续道:「我妈她还是没变,一样是个自私的女人,她每年都会回来闹一下,目的是我爸的保险金,她似乎没拿到手就不甘心。」阿承微微挪动身体,更贴近阿明温热的体温,「……她的眼里还是没有我这个儿子,看到我就好象看到外人一样……这次不知道是第几次见到我了,每次都是从我的身旁经过,一句话也没有。」 
「你很难过吗?」阿明问道。 
「嗯,难过毕竟是有的,只是时间已经将我的感觉冲淡了,不,应该说是我麻痹了吧?」 


E.婚礼——离别 

「嗯,难过毕竟是有的,只是时间已经将我的感觉冲淡了,不,应该说是我麻痹了吧?」 
阿明反复听着脑海中的清脆声音,那是上次阿承说的话,一句令人感到心疼但却又无能为力的话。 
这是第几次了呢?距离上次疯狂举动,阿明现在还是搞不太清楚事情怎会演变成这种结局,那时的他为何不排斥?为何不抗拒?这样做好吗?对吗? 
阿明现在还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应该给他希望的,不该给阿承希望的……不应该放任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阿明像是打破远古天空的罪魁祸首,在一旁看着女娲补天,而内心满怀着罪恶感不敢出去为自己闯的祸负责。 
对,他只是同情他、怜悯他罢了。 

阿明找着借口,他没有勇气看向自己在月历上做的记号,自从那天后他已不再画上新记号了,因为面对身为未来妻子的真真他有着背叛她的感觉,可是更令阿明感到害怕惶恐的,却是这种感觉竟然这么地薄弱,轻微得宛如要消失般。 
而造成这种动力的原因阿明很快就了解了。 

真真变了,这样说或许不太公平,因为阿明相对也变了,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成长而发生变化的,观念上的改变、思想上的不同或是行为上的差异,再者连容貌也都会变的,阿明发觉现在的他已经无法了解真真,伴随婚礼的迫近真真愈是愁颜不展,以工作要做好为理由的她极力地避开阿明,与他约会的次数反倒减少了,阿明还是想好了理由,大概是结婚之后每天都可以见面所以现在不急,但,阿明自知,这不是主要的缘故,而是真真有着无法说出的心结存在所致。 
阿明坦承自己并没有变心,他还是爱着真真,只是心底仿佛还有另一个模糊的影子,这也就是另一个困扰的原因。 
一想至此,阿明又心神不宁了。 
「阿承等下会来吧?」 

他在期待着,等着阿承的到来,等着月圆后即将来临的狂欢,这个房间宛如成了他们两人共同的犯罪空间,在这里不会有着任何人的责罚,就连自己消极的斥骂也封闭了起来。 
他沈沦了,沉浸在双方肉体的欢愉,那样的甘美让他的理智磨灭,只剩下追求彼此体温的渴望。 
来了,门再次打开了,阿明的心跳加快了,接下阿承交给他的体温两人再度紧抱缠绵。 
「这是我的恋爱颜色,你看,美吧? 
                  」阿承甩着他的头发,发梢的活泼深紫鲜明地跃入阿明眼帘。 
「你怎么染这种颜色?」 
「特别嘛?不好看?」 
不,怎会不好看,那近黑的深紫色宛如一生出就是头发的颜色,不仅未与原本发色的黑排斥反而有融合的感觉,怎会不美? 
「很适合你。」 
「真的。」阿承呵呵笑道,满意地抚摸着自己的发尾。 
是时候了吧?阿明心想,虽然难以启齿可是终究得说。 
「阿承……」 
「嗯?什么?」阿承在阿明的胸膛上玩弄着手指,将食指与中指交叉走动着玩。 
「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阿承张大他那水灵灵的双眼认真地盯着阿明。 
下个月我要结婚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很简单地呀?但却是很不容易说出口的话。阿明有点为难了。 
他一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可是这句话却会伤了眼前的人,眼前这一个脆弱又寂寞的人。 
快说呀?阿明催促自己。 
「……不,没什么。」阿明摇摇头补道:「明天是假日,你想不想出去玩?哪里都行。」 
「真的?」乌鸦发现光亮宝藏时的兴奋外加一点惊喜,像是得到特赦的一张脸。 
「当然,我有说谎过吗?」 
「耶?太好了。」阿承开心地在床上直翻滚,阿明只好微笑地看着。 
吻上那片有点单薄的背,落下一个轻轻的碰触,倏地离去,今晚是分手的最后一夜。 

吵杂的欢乐嬉闹,游乐园里到处充斥着喧嚣,眼前的一片空地正有一群鸽子移动着,并且轮流发出咕噜叫声。 
看着那甩动的深紫色发梢阿明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也许是因为跟他有同样的感受吧?玩得很愉快的感受。 
那背影宛若雀跃的孩童,一只在地上不停啄食的小鸟,脸庞正凝着几滴几欲滑落的汗珠,阿承正快步地走在距离阿明两、三步的前头。 
「阿明,接下来你要玩什么?」阿承转头说道。 
「我想休息一下。」找了一张长椅坐着阿明疲累说着。 
「是吗?那我自己再去玩一次云霄飞车唔? 
                  」 
无数道柔和光芒从阿承说话的身后射出,阿明眯起眼来仰望着他被阳光映成桔红的身影,太阳已经走到西边了呀? 
有哪个高四生会这么喜欢游乐园?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大的男孩。阿明在脑袋里胡想,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个最终需要正视的问题迫使阿明站起。 
「阿承。」他伸出手握住阿承的肩,勇气似乎从打直的臂膀流走,指尖有点发烫,「阿承。」他叫了第二声名字期望他转过身来。 
「要一起去玩吗?」 
无丝毫防备的语气,一双质朴天真的眼睛。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相当流利且快速,阿明一气呵成地说出。 
下一瞬间,阿承只是睁大了他的眼,深褐的瞳仁有着两、三秒的扩大,然后,他闭上了眼,缓慢得犹如谢幕的布帘规律放下,阿明望着他,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忘了这一幕。 
那双孩童般的辰星眼眸转为游戏人间的犀利,就在他重新打开双眼时,漫着即将吹起的暴雨,阿明从他的眼底读出了愤怒、不甘、憎恶、痛苦、寂寞与悲伤。 
那紧咬的下唇就像要渗出血来,刹那,透明的液体就这样倾泻,宛如要冲刷掉眼里的一切,抹灭掉自己的情感。 

阿明仿佛可以听到在头部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非常地遥远、非常地轻微。呀?想起来了,是小时候妈妈给阿明最喜欢吃的可乐糖在嘴里溶化裂开的声音,当护士的母亲平时是禁止阿明吃会蛀牙的零食,那是记忆中唯一一颗珍贵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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