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两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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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说：提到鬼让我想起一件事来，这儿以前是枪毙犯人的刑场，你们都可知道，？
我说：不清楚，讲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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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说：具体地点是在足球场跟，那时候这地方偏僻杂草丛生，远离市中心，一有死刑犯就拉到这儿毙了。
我说：毙得都是哪些人？
沈风说：听讲都是反革命的。据说有一个人在吃烧饼时被干死了，结果烧饼上淌得全是脑浆。
我说：真恐怖。
李天问：沈风，你讲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风说：我一个亲戚告诉我的。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事。
我说：哦，是大革命时候的事，那时人都疯了，哪分得清事儿啊？世界永远都是这样，个人往往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
沈风说：那时候死的人就是像闹蝗虫灾似的，扑天盖地。
我说：没办法的事。除了一个人谁也控制不了那个局面。
好久没有说话的小鱼说：我建议你们在外面别谈这事，很忌讳的。
沈风悻悻地说：哦，不讲了。说了也是扑风捉影以讹传讹。
正说着，杨德穿条裤杈来了。他胖乎乎的腿暴露在外，走路时，好像是只唐老鸭。
沈风笑道：来了一头烤｜乳猪。
李天道：东北的特产。
我们一边看着杨德浪笑，一边拿他开玩笑。
你们又说我什么坏话？！杨德笑道。
沈风说：没，大家都在夸你性感的身材呢。
杨德道：我身材怎么了？难道还不够吸引人吗？
李天说：几人中身材好的，除了我李某人外，就是你杨德了。
我笑着说：李天，你不是常说，要把女人比下去吗？机会来了，裸奔吧！
沈风说：向世俗挑战！你迎着十月的风，一路狂奔，一路高歌！
杨洁看我们几人没安好心地大笑，就问我：子言，你们笑什么呢？
我笑说：李天要来一次行为艺术。
杨洁说：什么行为艺术？
杨德大叫道：李天要裸奔！
杨洁红着脸说：李天你是不是疯了？
李天大叫：我没！
说着就撵我和杨德打。
出了学校大门，杨德提议大家一块唱歌。
沈风说：唱《男儿当自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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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就来这个吧。
杨德说：我一边唱，一边打太极拳。
李天说：杨德，你跟赵君学得怎样了？露两手看看。
大家一块唱《男儿当自强》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金刚。
。。。。。。。。。。
沈风在前，杨德在中间，几人边走边唱。
胖子杨德为了打好太极，一会把我挤到路边，一会把沈风推到路边，他的拳势同太极拳相差太远，我搞笑得说法是我只看见一个肉球在滚来滚去。
歌曲唱了一半，杨德的拳打完了。
他收势时，拍手说：太极拳神出鬼没的气势，你们这回充分地感受到了吧。
李天道：我觉得你打得不是太极拳，是太挤拳。
杨德道：李天你不是文盲，是武盲。你不懂拳法，评论没说服力。
沈风笑道：虽然我也不会功夫，但武打片却看了不少，应该说是具备了初步的评委资格。就你刚才的太极拳什么的，如果是考试的话应该补考。
杨德说：什么补考？我打得好看，是你想再看一遍。
我笑道：各位大哥小弟别争了。杨德初学武艺路途遥远艰辛，我提议武林界给他颁个太极拳创新奖，并希望他继续创新下去。
小鱼叫道：不能再创新了，再新的话我眼睛都法了。
杨德挥拳抗议道：你们欺负人！
穿过稀舒的杨树林，便进入茂密的竹林。
林子里的空气透明干净，我觉得若是有条件的话，氧吧的老板都应当到这儿充气，别搞其他的刺激性气体去坑害善良的消费者了。地上是蓬松的竹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这种声响比许多自诩搞摇滚的人弄出得声音好听多少倍。
我抬眼望去，有鸟儿飞过，上午的阳光似轻丝一般清晰，轻柔地透过叶子，留下斑驳的身影。
蓝黑两色（22）
我和沈风一人弄一根竹子。
沈风让我耍两下，我说：出了林子再说吧。竹林里有种七寸蛇，颜色鲜艳，身软如水，快如闪电，大家小心。
吓人的话要在吓人的地方说才有效果。杨洁听歌等于耳朵上带个防护套，声音不入耳，因此她无事人似的走着。其他人可不一样了。李天是搞哲学的，可能早把世界看透了，所以蛇并没有吓着他。沈风手拿木棍右敲敲左打打，说蛇呢，蛇呢。杨德虽有太极拳护身也没壮胆，就看他小心翼翼地给娘儿们似的踮着脚走，时不时跳一跳，那奋起得决心使人觉得他要推翻牛顿的万有引力，整个人漂在空中。小鱼的外表不是太狼狈。不过我看他干燥的嘴唇，估计人被吓得不轻，也许是忍惯了吧，所以这会也强忍住了。
虽然他们都没看到蛇，但心里已有了蛇，所有都急切地想离开此地。沈风仗着手里有棍，一马当先地杀在前头，杨德手忙脚乱，步法失灵，真的给球一样地往前滚了。小鱼是忍不住了，撅着屁股朝前跑；只有李天慢慢悠悠的。他的从容不迫，好像是准备要捉条蛇，然后续柳宗元之后写一篇《新捕蛇者说》什么的。当初柳宗元写它时，是希望猛如虎狠如蛇的统治者，在吃人之后，歇一歇，停停手，好让老百姓不去捕蛇，而是捕鱼，过两天小日子。李天若写它，不知要写什么并给谁看，给政府官员？得了，你别去打搅人家了，他们平时哪有时间看这些，估计只有进了看守所，才有可能；给那些吃客看？让他们到饭店不点这道菜？扯谈。咱们国人几千年来有过手下留情，却从未听说嘴下留情的。当年鲁迅狠狠地骂过无聊的看客，可能太忙了，所以把油嘴滑舌的吃客给忘了。
杨洁摘下耳机，问我什么事。
我说：有蛇。
杨洁吓了一跳道：坏蛋！为何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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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若早说了，你岂不要我背着你？！
杨洁气道：等走出竹林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洁跑得时候，回头道：李天，你吓傻了，跑啊？！
李天笑道：美女，谢了！
我笑道：杨洁，别担心，李天准备弄条蛇，赶写篇《新捕蛇者说》呢。
杨洁打了我一拳道：坏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先头部队已冒死冲出林子。我和杨洁随后赶到。
就听杨德在喘着粗气道：打死我，下回也不走竹林子了。
我接话道：不走林子难道走水路啊？
沈风笑道：人类还不够强大，小小一条蛇，看把我们吓得。
小鱼道：我基本上扛得住。
杨洁假装生气地说：子言，蛇呢？你就爱搞恶作剧。
杨德趁热打铁道：杨洁，你帮我们教训子言。
说完杨德抱住我，好让杨洁动手。
我大叫道：别闹了！李天还未出来呢？
沈风问：李天呢？
我说：他小子撑大胆，慢慢走的，应该快出来了吧。
我和沈风去林子边迎李天，只见他一手拿根竹子，一手中放一条毛毛虫，笑眯眯地走来。
我笑着说：李天，你未捉蛇啊？准备写《捕虫说》了？
李天道：在我系鞋带的时候，这小家伙胆大包天，爬我头上了。
沈风说：看来世界真是被你摸透了。蛇你都不怕，厉害！
小鱼见着李天便说：李天，今天数你最牛！
我笑道：捉虾的地方快到了，希望各位兄弟拿出胆量来，怎么说我们人类也是脊椎动物，别被刚才软体的家伙给吓塌了！
沈风笑道：中国人是最有骨气的！
捉虾的地点在松林边，沟不大，水深浅不一，深处到大腿跟，浅出刚没脚脖子。下水时，我和李天第一，其他几人犹犹豫豫的。
小鱼不想下水却像蚊子一样嗡嗡地讲出一篇道理来：水能载舟，亦能复舟。既如此，不如立岸观之。
我哭笑不得，真想把他拉下水来暴扁一顿！我笑道：你这贱人！临阵退缩，还满口宏论！
李天激将他道：子言，你不能怨他，人家小鱼是小小的鱼，不是鲨鱼，胆小，可以理解的。
小鱼火了，把扇子往腰上一别，老鹰似的从岸上扑下来，由于根基不稳，加上脚踩到草，扑咚一声，拍在地上，为了挽回刚才失去的尊严，小鱼不顾疼痛，下水就摸虾。
沈风和杨德，这下没什么理由了吧，他俩你看我，我看你，磨磨蹭蹭也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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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水，微凉。它像松针一样，触摸着我们的腿，过一会儿，这种感觉消失便融化在水中。
杨洁也要下水，我挤着眼对她说，你别下来，你是捡虾的。
第一个虾是小鱼摸着的。
大龙虾，嘿，大龙虾！香脆可口的虾儿！小鱼乐得给什么似的，好像摸着大奖准备取媳妇了。
沈风笑道：小鱼搞得不丑！快赶上我的风采了。说着从水里拎出一个大龙虾来。
我，杨德，李天，这时也都有收获，不停地把虾往水上扔，忙得杨洁跳来跳去。
不一会儿，一个塑料带子装满了。我说够了吧，杨德说人多再摸些。大家好像也都摸上瘾了，不肯停手上岸。
小沟里的水，开始还是清的，现在被我们搅得像墨水一样。虾儿忍无可忍，四处逃散。
不一会儿，我们又捉了一袋子龙虾。
青春无悔，我们品味着丰收的喜悦。
忽然，沈风大叫一声：癞蛤蟆！癞蛤蟆！人给电打似的爬上岸。
我笑道：沈风，你摸到它时的手感如何？是不是觉得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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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黑两色（23）
沈风道：它粗糙的皮儿，太恐怖！好像摸到鳄鱼了！
大家好像都怯了，纷纷向岸边靠，但又都不好意思第一个爬上去！
我笑道：癞蛤蟆，我服你了，咱们上岸。
说着大家给螃蟹似的哗哗往上爬。
几人聚在一块吃东西。沈风喝着可乐道：我昨天在小店买军事画报时，碰见一位搞怪的男人，我让他把书递给我，他嗲气地说，不嘛。我呆了，以为听错了呢，又对他说一遍，我要画报！你说他又怎么说得吗？
我笑道：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真羡慕你，沈风！
沈风笑道：你先别刷我，等我把话讲完。他娇声地说，好坏哦，干嘛那么凶？我是晕了，赶紧跑。你说，他又怎么了？
李天道：不会和你比翼双飞吧。
沈风道：你才和他双飞呢！他像大妈似的，两腿猛地叉开给圆规一般，一手支腰，一手指着我说，你好坏哦！人家不和你玩了！
我笑道：沈风，当时你大脑没崩溃吧！
沈风说：还好，我跑得快！
杨德说：那人肯定是同性恋。
小鱼说：什么是同性恋？
一旁的杨洁什么话也不说，坐在那儿听我们吹牛，只是说到有意思时，她会和我们一块哈哈大笑。
李天道：简单地说就是和同性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