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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此生唯一 作者:克莉丝汀·汉娜-第4部分

小说: 此生唯一 作者:克莉丝汀·汉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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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想奔出屋外,永远不回头。

  “妈妈还好吧?”维娜问。

  杰克望着长女,心痛如绞。她的眼神中混合著希望、爱和绝望。

  她怎么会这样?他根本不配当她们的父亲。

  他渴望蹲下来搂住她们。

  可是他当然没动,眼神也是一迳的冷峻。唯一的保护方法就是保持距离。如果他崩溃了──即使是一瞬间的时间,即使只说了“我爱你”三个字,他灵魂中的邪恶就会窜出来吞噬他的孩子。

  可是他好想抱住她们,好想好想。

  他咽口气,暗暗希望内心的情感没有流露在眼中。“她很好,大夫说她会有一阵时日意识不太清楚,甚至会忘记一些事,我们该帮她忙。”

  凯蒂探出头来。“凯伦是个好名字。”

  “妈妈不会喜欢的。”维娜平板地说。

  因为我们喜欢,杰克心想。她说的对,他们三个都明白。亚丽以剥夺他们的喜悦为乐。

  杰克知道他什么话都不该说,他该转身走开,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或许我们该试试看……趁她意识不太清楚的时候。”

  维娜蓦然笑了,杰克感到一阵绝望。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让女儿快乐,他却给得这么少。

  “卡萝,”门一关上,黛丝就龇牙咧嘴地说道。“马上给我下来!”

  “卡萝─。”

  没有回答。

  她沮丧地呼口气。其实她也不是当真认为卡萝会回答,转世之后应该见不到天使才对。

  现在她该怎么办?做个垦荒者的妻子?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连垦荒电影都不爱看,那时代的妇女都脏兮兮的,工作又沉重。

  她低头看看身边睡得好甜的孩子,心中涌现各种混乱的情绪;恐惧、希望、兴奋。大部分是恐惧。

  她根本不知要如何当母亲,也不知如何当妻子。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真正的家,也没有爱过。如今她人在这儿,身为一个功能不健全之家庭的女主人,还是三个孩子的娘。她不会煮菜、打扫、裁缝,也不了解小孩子,也不太擅长沟通。

  她该选穿戴盔甲的武士才对,至少她可以跑得比他快。

  “好极了,卡萝,”她讽刺道。“我会很适应的。”

  话才刚出口,她就听到门把转动声,不久之后,一家人又如打败仗的士兵般鱼贯而入,由杰克带头。他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儿,跟女儿保持一段距离,却又离得不甚远,黛丝心里很纳闷。他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肩膀,锐利的绿眼睛在浓眉下方盯着她。

  维娜僵硬地走上前,双手紧握,加上长长的辫子和蓝色的大眼睛,活像是“绿野仙踪”里面对巫婆的桃乐丝一般。

  黛丝侧身想看看凯蒂,但凯蒂连忙又朝相反方向躲去,只看见她的黑头发和黄丝带。

  真奇怪的一家人,黛丝又想。

  “妈妈?”维娜轻声说。

  黛丝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是她们的母亲。她小心翼翼地说:“什么事?”

  “我……我们心想凯伦这个名字很好。”

  黛丝望望怀中的孩子。“凯伦。”她自然无权为孩子命名,也不打算否定她们的提议,但不知怎的这好像正是她想挑的名字一样。“好极了。”

  凯蒂探出头来。“真的?”

  黛丝向她温柔地笑笑。“是你想出来的名字?”

  凯蒂的脸胀得通红,立刻又消失不见了。








第四章

  一个重重的撞击声吵醒了黛丝。

  她昏昏沉沈地想以手肘撑起身子。过了好半晌,她才想起身在何处、身在何时。她匆匆瞥一下摇篮。凯伦正睡得香甜。

  她松了口气,睡眼惺忪地观察这间卧房,一切似乎没变──虽然她也不太肯定。惨淡的月光透进窗内,但屋里的其他地方都是幽暗平静的。

  她推开棉被坐起来,腹部立刻一阵绞痛,直传到她的大腿。她使尽意志力才得以不颓然倒下。

  她紧闭双眼,集中、心力在呼吸上,直到剧痛减轻到较可忍受的程度,这才下床来。习习凉风吹得她起鸡皮疙瘩。她颤抖着缓步朝门口走去。

  “强尼!不要!”

  嘶喊声在房里□荡,黛丝煞住脚步,等待着,聆听再一次嘶喊声,但屋内却再度死寂。

  她伸手取了床边的法兰绒长袍套上,推开门,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在走廊尽头,它停下来喘口气。它紧抱住腹部,谨慎地窥视转角的另一边。

  除了将残的橙色炉火的火花,整个客厅阴暗暗的,家具都是一连串阴影,隐在暗处。黛丝皱着眉头走进客厅。

  杰克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她一惊,向后踉跄,咚的一声撞到墙壁。他连忙冲过来。她感觉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却看不见他的眼神。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轻声问。但很奇怪的,这温和的口气却比方才听见的嘶喊更骇人。“你也知道规则。”

  黛丝真希望她能倒退一步,但是墙壁堵住她的退路。“我……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走开。”他转身走开,开始来回踱步。他的动作很僵硬,控制得太过度,好像是急于逃走却又强迫自己留下来。过了好半晌,他的双手挎住耳朵,好像耳中有轰隆巨响似的。

  “杰克,我”他倏地转回身来,攫住她的肩膀,把她扯过来。她撞到他的胸部,连忙咬牙忍痛。“亚丽,不要这么对我,”他的声音似乎破裂了。“现在我不够坚强,无法跟你玩你的把戏。”

  她抬眼瞅着他,他的目光似乎勒住她的脖子用力压。突然地他放开她,仿佛瞬间明白自己碰触她了。

  “别再忘记规则了。不管你听见什么声音,不准你在天黑后出来。”

  黛丝靠在墙上,拚命想透过气来。她紧闭上双眼。杰克的鞋跟敲在地板上,每个脚步声都跟她的、心跳声呼应。她听到他浊重的呼吸及行将熄灭的炉火嘶嘶声。她想集中精神去听这些想望一辈子的声音,却找不到一点乐趣,她只感到孤单、害怕、无助。

  她想起卡萝和她的承诺,内心不由得涌现哀愁,还带有几丝被背叛的感觉。卡萝骗她。

  雷杰克一点也不特别。

  她想坚强起来,想不去在意,但她就是忍不住。一阵失望掩上了她,把她的嘴角往下扯,不知怎的,她好想哭。

  她咬紧牙根,对抗这种陌生的自怜之感。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以前不是,现在当然也不是。何况这也不是卡萝的错,是黛丝自己选择了这一生、这个男人。

  “该死,”她对他说。“这也是我的家,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现在我想去…。:“她想了一下。“去上厕所。”

  她昂首直朝走廊走去。

  “你要上哪儿去?”她走过他身边时,他低声吼道。

  她把下巴抬得更高。“这不关你的事我想上厕所。”她直朝面前的一扇门走去。

  “到女儿房里上?”

  黛丝想抓门把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皱着眉头缓步走回客厅。“可是没别的门了。”

  “没错。你房里有夜壶,或者,如果你的胆子比平常壮,你可以去──”天哪,别说,别说厕所就在。

  “──屋外。”

  她抱住绞痛的腹部,蹒跚地走进厨房,在后门踌躇了。一想到要光屁股蹲茅坑,她就感到胃部作呕,但她也不想在房里蹲夜壶。

  她回眸看客厅,寻找杰克的身影。他仍站在窗口。“如果十分钟后我还没回来,赶快打电话给二九。”

  “什么?”

  她打开门来到屋外。清冷的夜风夹杂着海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她把袍子里得更紧,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她走下宽润的门廊,在台阶前停步,等待痛楚消退至可以忍受的地步。

  她四下张望。午夜深蓝的阴影和黑色的暗形围绕在她四周。一轮明月高挂在星空,夜空下的海洋像无边的钢片一般闪烁。

  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栏杆,缓步走下楼梯,等走到最低一阶,她早已呼吸困难了。她停顿下来,拭去眉梢的汗水,定定地走向院子中的小茅房。

  每走一步,胃部就往下垂一分。她尽量不去呼吸,伸手取起门闩打开门,门咿呀一声撞在墙上,整个茅房因而一晃起来。

  她眯眼细看,除了一个坑外,什么也看不见。

  她如临深渊地踏进茅房,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她紧闭嘴巴,以免呼吸,撩起睡衣蹲在茅坑上方。

  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使她陷入一片黑暗中。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仿佛看到臭虫、毒蛇和各种无名的野生动物自们下方钻进来朝她逼近。

  一八七三年,她这才明白,可不是胆小鬼过的时代。

  维娜瑟缩在厚毛毯下,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又开始有吸吮拇指的冲动,只好捏紧拳头抵在腹部。门外传来显然是父母争吵的声音。

  “维娜?爸爸为什么总是喊着强尼的名字?”

  维娜在毛毯下耸耸肩,喉头却因哽咽而说不出话来。可是凯蒂也不期望她回答。这种场面她们已见过太多,不再有何期望了。

  “你想爸爸没事吧?”

  维娜咽口口水。“嗯。”虽然她也没什么把握。

  凯蒂溜下床。“我偷偷看一下。”

  维娜推开被,也下床来。

  姊妹俩悄声走到门口推开门。

  爸爸正站在壁炉前。在橙黄的火光中,她们可以看见他的双手发抖,但是除此之外,他就像石头一样静止不动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划破黑暗。

  妈妈走到后门口。“如果十分钟后我还没回来,赶快打电话给一一九。”

  “什么?”爸爸嚷道。

  妈妈也不理会,迳自走了出去。然后是一阵死寂,接着爸爸开始来回踱步,脚步声及浊重呼吸声充斥在屋里,使得样样东西都透着危险。

  “该死,”他在黑暗中嘶声说。“你该死!”他转身朝墙壁走去,抬手用拳头重重槌着木板墙。

  维娜畏缩了一下。凯蒂害怕的低呼一声,紧紧偎在姊姊怀里。维娜好想过去他身边,抚摸他,告诉他说她爱他。她踌躇地向前一步,然后又停下来。他不会要她安慰的,他一向如此。

  “你该死!”他又吼叫起来。

  维娜忍住泪水。在悸动的火光中,她看见墙上的血渍,立刻感到作呕。

  爸,别伤害自己,她暗暗祈祷着。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维娜和凯蒂默然掩上门,爬上床去,拥抱在一起。她们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过了好久好久,她们才渐渐坠入怔仲的梦境中。

  次日早晨黛丝被嘤咛声吵醒,她疲倦地眨眨眼坐起来。

  “早安,凯伦。”她俯视他那张可爱的小脸哄道。

  他抬眼望她,就开始大哭了。黛丝感到一阵焦虑,突然间觉得他不怎么可爱了。他好像…颇具威胁性。

  但她突然想起自己是母亲,他天真的小生命就掌握在她手中。

  她踱回床边时,有种隐隐约约的恐惧在啃噬着她。她咽口气。一向孤零零的她根本没有照顾婴儿的、心理准备。她是微生物学博士,老天,可不是保母。她不知要如何哄孩子别哭,也没有时间学习;凯伦生命的义务由她承担,而且是现在。

  她真希望他从娘胎里出生时有带本育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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