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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drops of jupiter──猎人 by 平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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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你辛苦了。」 
            「啊?」巩君延不明所以的看着堂叔,直觉巩敬恒说的颇具深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凝会心神,想专注聆听堂叔接下来的大论。 
            「啊?呃,没什么,对了,你刚刚想讲什么?」巩敬恒发现自己不经意之间表现出什么来,于是推推眼镜,粉饰太平的问。 
            「我遇到一个好心人,他给了我手帕压伤口,后来我就不省人事,是他送我回来的吗?」巩君延扬睫笑望巩敬恒,苍白的脸庞唯有唇色的轻牵带动。 
            心底映现的却是昏倒前掉落满地的玫瑰花瓣,是因玫瑰早因失水太久枯萎垂落,还是因那位好心人的缘故? 
            巩君延不知道,但他的心因此雀跃不已,直想找回那人好好盘问当时的情况。 
            「呃,我是接到医院的通知,去医院接你回来的。」巩敬恒眼神乱飘,在心底咒骂。 
            他不擅说谎。尤其是在巩君延的注视下更难将谎言说得好,他的眼神有股让人无所遁形的紧迫,每每感受他的凝视,巩敬恒都只有「完了、完了,被捉到了」那种慌张。 

            「哦。」巩君延失望的垂下眼睫,「那个人……」 
            「嗯?」巩敬恒观察他的反应。 
            「那个人,给我一种好怀念、好怀念的感觉……」巩君延眼神渺远,胸口像塞满了什么却又像被掏空似的。 
            可仔细一想,却又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心情,于是巩君延选择遗忘。他的生命中该放弃的事物太多,很多时候,遇到不得不放手的情形,事后他唯一能掩埋心情的就只有遗忘。 

            「你觉得他像谁?」巩敬恒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巩君延看向窗外,「我连他的长相都不太记得,只记得他的声音……」 
            他逸去话尾,脸一红,脑中突然出现限制级的画面,忙稳住狂跳的心,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君延?」巩敬恒见他脸上有不正常的绯红,忙坐下要检查他的身体。 
            巩君延的身体比一般人弱上许多,还有先天性心脏瓣膜症,从小到大进出医院无数次,然而身体的孱弱没有让巩君延悻免于父亲巩瑞博严格的斯巴达教育,该挨揍时还是无法逃开。 

            小时候巩君延以及兄长特别怕看到自己的父亲,都宁愿巩瑞博不要回家,巩敬恒家则完全相反,巩敬恒天天都看得到自己的父亲,有时候还会怀疑父亲是否都将公事交给巩瑞博处理,所以才能在十点时准时回家。 

            「我没事。」巩君延拍拍巩敬恒的手,给他一个笑容,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它最近很安份。」 
            「那就好。」巩敬恒与堂兄家的三个小孩感情都不错,不过随着他们出国留学后便很少见面。 
            睽违十二年的再次会面,巩君延已被异国的生活磨练得失去他该有的年轻活力,巩敬恒一方面佩服一方面怀疑他如何熬过来,但因太久没见面,他们都有所改变,仍在相互摸索相处方式,巩敬恒也不急,只希望巩君延能活得开心…… 

            但是,唉,巩敬恒怎么也想不到,原来…… 
            「堂叔不必太过操心,我活到二十岁还没死,就代表我还能活过另一个二十年。」巩君延笑着说出他此生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岁数。 
            哎哎。巩敬恒轻叹两声,「你吃饱了吗?还想不想吃?」 
            「我饱了。」巩君延乖乖的将汤匙搁回原位,微微一笑。 
            「唉,君延,你不必拘束,放松些呀!」巩敬恒双手架上巩君延的肩膀,用力晃两下,加重他原就浮涣的视线。 
            「我……我很放松,堂叔,别摇了。」巩君延有气无力的倒卧于枕头上,抱着头不敢乱晃。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巩敬恒忘了他头上有伤,只顾着要他放轻松。 
            巩君延摇首,温热的浓汤让冰冷的身体由内而外舒缓,他有预感自己能挣得一场好眠。 
            「来,先吃药。」怕伤口发炎,巩敬恒为他拿了药吃。 
            「谢谢。」巩君延接过药与水林,乖巧的吞下药,然后在巩敬恒的帮助之下躺平。 
            「你好好休息。」巩敬恒手掌贴上他的脸颊,笑道。 
            巩君延一愣,昏倒之前的他,似乎也有人碰了他的脸,那份触感是冰凉而令人怀念的。 
            怀念?巩君延眨眨眼,不知这份心绪从何而来。怀念呵……好似他等待许久的某个人的体温便是如此——不似人类的暖热,而是……低过好几度的凉瑟。 
            「君延,二十岁的男人呢,不是像你这样死气沉沉的,你偶尔也开怀大笑吧?」巩恒忍不住要对巩君延说教。 
            「堂叔,你在说什么啊!」巩君延失笑,被巩敬恒拉回注意力。 
            「我不允许我的屋子里没有笑声,你明白了吗?」巩敬恒端着托盘,低头睨视。 
            他知道大自己三十岁的堂兄是用什么方法教育下一代,即使巩君延排行第三、身子骨弱又常得病也一样。 
            因此造就了巩君延二十岁的年纪就像四十岁小老头的疲态。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巩敬恒决定在他寄住自己家这段期间,让巩君延「解放」。 
            「是。」巩君延前来寄住之前,即听过巩敬恒的怪名,因此对于他这番的要求,并无异议。 
            「记住要常笑,笑口常开才是保命之道。」巩敬恒这才满意的笑了,「你休息吧!」 
            「嗯。」巩君延盯着巩敬恒的背影,客气的说:「谢谢你,堂叔。」 
            「亲戚客气什么!」巩敬恒瞪他一眼,把门关上。 
            就是亲戚才更要客气呀……巩君延不似巩敬恒那般无防心,正因是亲戚,他才更得做得毫无破绽,不能稍落人口实。 
            巩君延好累,不愿再思考,于是他合上眼,没多久即沉入梦乡,那一夜,他难得好眠,做了一场美梦。 
            一场玫瑰花雨纷飞的美梦。 
            「怎么样?」客厅等候的男人一见巩敬恒出房,疾问。 
            「他睡了。」巩敬恒一出房门,嘴脸全变。「你别去打扰他,你还不到出现的时间不是吗?」 
            「你的态度很不敬。」男人挑眉,双手交抱,然而眼眸却是紧盯着巩敬恒身后的门扉。 
            「别以为你有爵位我就会对你另眼看待,伯、爵。」巩敬恒不给私自乱跑不好好休养身体的伯爵好脸色。 
            他从没预期初醒的伯爵会远渡重洋由伦敦来到纽约。原以为伯爵会安份地待在伦敦直到「约定之日」,岂料,今天他一回家,竟然看见伯爵安然自若的把他家当自己家般的开伙,见到他还趾高气昂的要他端浓汤给在房里的巩君延。 

            巩敬恒一听,先是冲进房里查看巩君延的伤势,见无大碍才冲出来同伯爵大吵,结果当然是伯爵技高一筹,落败的巩敬恒只能安份当跑腿。 
            「我也不期望你懂礼节。」伯爵瞄眼巩敬恒手中托盘上见底的盘子,睁眼放柔,「他吃光了?」 
            他不会下厨,只不过是扛着君延坐上那黄色的出租车时,热心无比的司机建议他病人该吃些什么东西,司机不止载他与君延到医院,还一路帮他挂急诊、跟医师沟通、载他到超市买材料包,一直到君延与巩敬恒的住处为止,司机仍不忘耳提面命。 

            回来后,伯爵照着上头的指示煮,没想到现代煮浓汤如此的便利,才煮好,巩敬恒就回来,发现他下厨后,巩敬恒看他的眼神活像他是一级的厨师。 
            「嗯。」巩敬恒不习惯眼神不一变的伯爵,匆匆颔首。 
            「他有说什么吗?」伯爵轻问,唇色不自觉地上扬,情绪转换明显到刺目。 
            「没说什么。」巩敬恒不知道该怎么对伯爵说明巩君延的情形。「伯爵。」 
            伯爵扬眉,以眼神允许他续问。 
            巩敬恒翻下白眼后才道:「你知道君延的身体不太好吗?」 
            闻言,伯爵微敛睫,久久才道:「说吧。」 
            「君延因为早产,身体先天不足、后天难齐,不比一般人强健,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愈说,巩敬恒愈气愤,他不了解伯爵的用心,只知道伯爵的决定让他难以接受。 

            「我知道。」伯爵打断巩敬恒的话,背过身,凝望窗外的霜结雾气,当初,择定早产随时可能蒙主宠召的巩君延,便料到会有此结果。 
            「为什么是君延?难道是因为他与我爷爷同名吗?」巩敬恒不能理解为什么伯爵要巩君延。 
            「你不明白……」没有人能明白,就连伯爵自己也忐忑不安,所以才违背约定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前来看他。 
            「我是不明白!我只希望我的小堂侄能够活跳跳的活下去,而不是被你……呃……」巩敬恒话没说完,即因脖子上加诸的力道而逸去,迎过来的是伯爵鬼魅的身影。「你……」 

            好难过!他快不能呼吸了! 
            「别以为你有奇特求情我就不敢杀你。」伯爵寒雪覆盖的面容像地狱来的使者,蓝紫色的眼眸闪耀着磷磷火光,凶芒大露地狠视巩敬恒,「若非你是君延的血脉,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巩敬恒的身体被伯爵推撞向墙,气管被他扼住,难以呼吸,脑袋闹哄哄的,手无力维持捉着伯爵的姿态,无力地垂落。 
            伯爵见巩敬恒双眼翻白,喉间发出怪响,蓝紫色的眼眸闪过一道利芒,忿忿然地松开手,巩敬恒肺部一自压缩至放松,涌进维系生命的空气后,引来一阵喘息加剧咳。 

            好一会儿,巩敬恒才有力气稍动,「你……你谋……杀……」 
            「我向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包括杀人。」人类对伯爵而言是食物,巩敬恒以为伯爵会尊重人类到哪里去?若不是奇特求情在先,加上他是巩君延的血脉,只怕以巩敬恒的态度,就足够处以极刑。 

            「你这个野蛮人!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将君延交给你!」巩敬恒大吼,但喉间的灼痛让他吼完后只能摀着留下伯爵手痕的脖子喘气。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伯爵冷酷地扬起嘴角,睥睨地睇视巩敬恒。 
            「你……」 
            「还不到时候……」伯爵低道,抬手贴上紧合的门扉,额轻靠上,「还不到时候……」 
            看见巩君延仍然过得好好儿的,伯爵心中激动不已,然而约定的日子尚未到来,他只能按兵不动。 
            八年……还有八年……他怀疑自己能等到这对他而言不过是眨眼的瞬隙。 
            若是可以,伯爵情愿现在就让巩君延苏醒,然而,他只能于一旁看着现在的巩君延,直到巩君延二十八岁为止。 
            「为什么一定要君延……为什么……」巩敬恒觉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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