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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微风拂情-第13部分

小说: 微风拂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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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良木那聪明、不迎合他人,拥有孤高灵魂的模样;有忧郁的一面却也有抱着小猫天真纯净的笑脸……。他那无法一语道尽的表情让鸨浦无法下笔。
  挣扎了半天,鸨浦还是把素描本和铅笔给丢到一边去了。
  这时,好像是住在别馆隐居的祖父转开了外国唱机,一首悲伤的乐曲飘进鸨浦的房间里。
  不知何时忘了酷热的鸨浦,开始拿起素描本投入的画了起来,风在室内缓缓流动。
  一直抱着奢侈是从商大敌想法的祖父,即使在隐居之后也一直过着质朴的生活,直到最近才为了培养老年兴趣似地,问过家人之后买了一台唱机,有时会在这样悠闲的午后放几首悠扬的乐曲。
  祖父在尚未隐居前,有一次到洋人家谈生意时听到了唱片,从此难以忘情,向往着有音乐陪伴的生活。就算不会唱歌或弹奏乐器,也能像别人一样享受音乐的祖父,喜欢闭眼让自己沉浸在音符之中。
  那熟悉的乐曲好象是‘我的家庭’。鸨浦将素描本放在一边,手撑在身后的榻榻米上倾听。
  他在国中的时候曾经学过这首歌。那有点怀旧而悠扬的乐曲在这炎夏的午后听来,特别有感觉。
  鸨浦听了半晌之后,又把眼光转到中庭仰望着澄清的天空。那跟从三高的窗户望出去的感觉一样,可以看到纯白而重叠的乱积云。
  看了半晌之后,鸨浦缓缓站起。
  干脆去看看泽良木吧。想这样相隔两地只会胡思乱想而已。坐而想不如起而行。何不亲眼去确定泽良木过的如何?
  鸨浦整理好紊乱的衣襟,快步朝店里走去。他的脚步异常轻快。
  * * *
  坐在可以俯瞰村子的山边树荫下,泽良木伸出可以自由移动的右手,拭掉从额边流到颈项上的汗水。还包扎着三角巾的左手,则压住放在膝盖上的德文课本和字典。
  整本都是原文的德文课本,如果不翻字典的话,完全看不懂。
  快被热昏的泽良木皱着眉头,继续在没有桌椅的太阳下,复习着之前所学的文法。
  没有桌子虽然不方便,而且就算坐在树荫下也挡不了多少阳光。但是跟养母分给自己那连窗户都没有、从中午开始就又热又湿的储藏室比起来,还是舒服多了。
  自从到村长家当养子以来,一到夏天,除了下雨之外,他都会到这里来看书看到黄昏。
  虽说这个山边比自己的房间好,不过偶尔吹来的也是那种会烤死人的热风。包在三角巾下的手腕好像快被蒸熟了。
  泽良木这个位于兵库、靠近出石的乡下老家,虽然一到冬天就会被大雪封锁起来,但夏天却像火炉般酷热难耐。今年依旧因为酷晒而缺水,比其他地方都要早进入旱季。
  泽良木不想去听其他村民悲观的耳语,反正也都是些绝望、令人无法喘息的抱怨。自己的精神状况已经够闭塞了,他不想再听到那些没有明天的话。
  在放暑假前,泽良木被几个人从楼梯上推落。他们塞住泽良木的嘴,把他整个人从楼梯上推下去。结果导致他左腕上半部骨折和头部擦伤。
  在他跌下去的当儿,眼角余光瞄见了几个人的宽裤脚。那种可以毫不在乎地把人推下楼梯的恶意,让泽良木浑身颤栗。
  一想到万一伤到要害,可能导致丧命时,泽良木打从心底不寒而栗起来。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些人憎恨到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比起找不到答案的愤怒,泽良木更有无数的恐惧、疑问和虚脱。
  养母虽然待他不好,但也不至于会让他受伤。最多也就是嘲讽责骂,要不然就是找理由不给他吃饭,以及跟义兄明显的差别待遇而已,从来没有会危害到生命的恶意加诸在他身上。
  泽良木怎么想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那里引发了那些人的敌意。要是自己不对的话也就算了,但他真的不知道做错过什么。
  要说成绩,从小就出类拔萃而有神童之称的他,虽然会被其他同学敬而远之,但从没有感受过谁的敌意。难道是因为自己特别受二年级学长柚木的照顾所引来的嫉妒吗?
  面对种种如同置身云雾般模糊不清的状况,除了焦虑之外也无法对付的泽良木,只得把心思放在课业之上。
  除了念书,他无法找到自己的生存意义。
  不过面对着艰深无比的德文课本,泽良木也不禁叹气了。他把课本丢到一旁,拿起了一直放在旁边的画纸。
  那是他从回到村子之后就经常带在身边,室友鸨浦智巳在京都车站临别之际所送给自己的一张水彩画。
  上面画着鸨浦所居住的港都,以及泽良木所没见过、以纤细色泽描绘出来的海面。
  黄昏时的美丽海面。
  把画交给自己之后,说着下学期还要再见面的鸨浦,站在月台目送着火车离去。
  我到底能不能再回到学校去呢?泽良木迷惘的想。
  他觉得原来支撑着自己那份对于追求学问的力量,已经在这次事件中消失得荡然无存,再怎么寻找都之剩无尽的空虚。
  “犀!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泽良木反射性地将画纸放在身后。
  一个叫德治的村民正从山坡爬上来。因为村里的人几乎都姓泽良木,所以大家都以名相称。
  德治对他招招手。
  “你三高的朋友刚才打电报说要来!村里的人都在找你啊。”
  “三高的朋友……?”
  除了鸨浦之外,还有谁是三高的朋友?想不到任何人的泽良木,讶异的站起身来。
  鸨浦住在位于濑户内海另一边的大阪,那地方在泽良木的地理观念中,是个非常遥远的所在。虽然京都也不近,但大阪感觉更远。
  他怎么可能会从那么远的地方专程来看自己?
  在学校跟自己比较熟的,除了鸨浦之外,也只有曰比野、伊藤和柚木了。要是伊藤那就太可怕了,说是柚木也不可能,更何况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任何人。到底是谁调查过后而来呢?
  “是三高的哪个朋友啊?”
  “我怎么知道?他们只是叫我来找你啊,你回去再说吧。村长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正赶回来要招待他呢!”
  连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急着要回来招待,会不会太夸张了?在德治的催促之下,泽良木把课本收好之后急急下山。
  “犀,你的伤还好吧?”
  看到泽良木快步走得伤腕左右晃动的模样,德治担心的问。
  泽良木一回到老家,头、手上的伤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虽然跟他们解释了是在宿舍不小心从楼上跌下来,但两处明显的伤口要不引人注意也难。
  “医生说手腕的伤再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痊愈了。至于头部,如果明天复诊情况不错的话就可以拆纱布。”
  泽良木简单解释一下伤口情形,热心的德治继续问。
  “是吗?你这次伤还真受的不轻耶。你这么聪明,要是头给撞坏的话可没人可以代替。”
  泽良木不知该怎么回答德治。
  要不是成绩好,他不会被村长收养,更不会被村人寄予未来医生的厚望,也可以免却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生来就是一介贫穷佃农家四男的他,应该会循惯例到外地去做工。如果运气好遇到不错的老板,还可以分到店名的经营权,独立做点小生意,就这样庸庸碌碌过完一生。
  要不然就是入赘到附近的有钱人家,当一个外地的平凡百姓。
  想到这里,泽良木不禁一阵头晕。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自己已经被村长收为养子,还在他的资助下进了三高就读。就算在学校怎么被妒忌怨憎,他都要朝着毕业后考进帝大、往医生这条路前进。要不然不止他自己,连亲生父母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
  但是……
  如果能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的话……泽良木凝望着那几乎令人窒息的蓝色晴空。
  在春天离开这个村子之时,他还以为自己距离自由更近了,没想到那个地方竟也没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自由天空。
  他忽然想到以前那个考上三高之后却浪荡过曰的男人,好象有一点可以体会他的心情。
  加诸于自己肩上的责任实在太大。好象被看不见的未来和期望紧揪着不放似的。如果能抛下所有一切,躲得远远的,不知道有多好。
  “犀,走快点!”
  发现泽良木停下脚步的德治,转过头来催促。
  泽良木点点头,追上男人的脚步。
  德治伸手接过泽良木的德文课本和字典。
  “这是什么外国文啊?你看得懂吗?”
  “是德文。”
  “德文?那不是现在正在跟我们打仗的德国吗?”
  听出德治语气中的责备之意,泽良木微微一笑说:“《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多了解敌人并不是一件坏事。况且学医是一定要念德文的。”
  “脑筋好的人说话都有学问。”
  德治皱起眉头。
  “要看懂这些不是圆就是直的记号,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可怜你。用脑过度的话,小心连饭都吃不下。”
  “是啊……”泽良木微笑以对。
  他记得鸨浦曾经说过,虽然不谙德文,却很喜欢舒伯特的《鳟鱼》,还清唱了两句。鸨浦的歌声浑厚而有磁性,连外行人的泽良木都听得出来是好声音。
  你要记得回来。鸨浦在临别之际这么对他说。
  好象是看透了泽良木想逃之意,他在跟自己返家方向完全相反的月台目送泽良木离去,还不舍地用力挥着手。
  在他受伤的时候,是鸨浦默默帮他换掉脏污的绷带,还为了他发烧跑了好几趟保健室拿冰块。除了连半夜都不辞辛劳的照顾他之外,还配合他的补考而延迟了回家的曰子。
  对泽良木来说,鸨浦是一个难以替代的存在。
  要说是有什么把泽良木留在三高的话,那无非就是鸨浦了。
  在德治催促之下回到家里的泽良木,看到众人正忙着准备接待客人。
  因为不擅应付泽良木那眼高于顶的养母,德治把他送到门口后就匆匆离去。
  找了几个佣人都问不出所以然,泽良木迫于无奈只好去问养母。他走到平常极少交谈的养母面前。
  “妈,我回来了。”“家里都忙成这样,你晃到那里去了?老爷都快要回来了啊!”
  养母用着不变的尖酸口气责备着泽良木。
  “对不起。……听说有我的电报?”
  泽良木小心翼翼地问。
  连话都懒得说的养母,只拿起放在棚架上的白色电报纸丢到他面前。
  原本还以为发报人是鸨浦,仔细一看原来是舍监波贺。
  已经被拆开的电报上写着:与你同室的鸨浦同学,明天会搭七点二十分从京都出发的火车去看你。
  果然是鸨浦,泽良木虽然喜悦,却无法不去在意养母这种擅自将他人的电报拆开的行为。
  该不会是看到电报发自学校,就以为会有什么坏事吧?
  “请问……您为什么拆我的电报?”
  听出泽良木语气中的责备,养母横眉竖目地瞪着他。原本就有些上吊的眼角变得更细长而目露凶光。
  “我是看电报从你学校打来,怕发生什么事才拆开看啊!你这是什么口气?我不能拆你的信吗?”
  养母夸张地站起来,十指尖尖指着泽良木怒骂。
  “你以为是谁让你进学校念书的?没看过这么不懂得恩惠的薄情孩子。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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