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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靡靡之音-裂传+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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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你喜欢筝吧。”忽略掉凌笙的惊慌,林逐云只是自顾自的说著,“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了。那天,你给他送参汤,我就站在窗外,你偎在他怀里笑,让我嫉妒得发狂。很可笑吧,就为了那一点小事,我差一点杀了你。後来,我就对你越来越凶了。 
其实,你只是个孩子,那年才不过十三岁,现在也才十五。我居然那麽残忍,居然想过要杀了你,我真是疯了。” 
把身子轻靠在枫树上,林逐云望向凌筝的目光充满著歉意,“笙儿,你从小跟在筝身边长大,他对人又总是那样的温柔,我不该怪你。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可我还是想问,你能原谅我吗?” 
什麽样的假话最容易让人相信,毫无疑问,是九句半的真话中的那半句假话。 
林逐云,深谙此道。 
而凌笙,又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 
“你……你……今天不是就为了对我说这些话来的吧?”凌笙踌躇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林逐云是何许人,马上看出了凌笙的软化,从身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递到凌笙面前。“我是来和你一起看落枫的,就像以前一样。” 
看著林逐云脸上盛开的透明笑容,凌笙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二皇子府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每当落枫之祭时,自己都被单独留在府中,唯一和自己做伴的就是林逐云。他总是说不去是因为嫌烦,可自己心中明白,他不去的原因是为了让不能去的他在落枫之祭好过一点。 
每当这时,他们总是对饮浇愁,筝哥哥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并不多说什麽。 
今天的林逐云,让他似乎又看到了两年前那个和凌筝一样疼爱自己的人。 
“云……云哥哥,谢谢……你来看我……”有些忸怩的说出这句话,凌笙的脸已是酡红的一片。 
惊喜交加的神色准确的出现在林逐云的脸上,那笑,连春花也黯然失色。 
最後的警惕消失在林逐云就著酒壶饮酒的动作之後,凌笙也拿起酒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说话,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凌笙就倒下了。 
“好厉害的药,不妄赵渐离亲自送来一场,幸好我已提早吃了他给的解药,否则……”用脚轻踢了几下确定凌笙已失去了知觉,林逐云悠扬的笑声在枫林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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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 边界 
漫天的红叶飞舞,以奇妙的姿势著陆於地上,拼成一幅幅诡异的图案,然後被飞驰的马车碾碎,变成更加细小的暗红色落下,像一场铺天盖地的血雨。 
“停下!” 
急速行驶的两辆马车被同时拦下,四匹马顿时发出尖锐的嘶叫,但仍是分毫不差的停了下来。 
这四匹马毛色雪亮,没有一根杂毛,找一匹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一模一样的四匹。看来来人非富即贵。 
“敢问车上的大人们是否有林逐云林丞相的手书,否则,请明天再来吧。” 
落枫之祭是凌国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也正因为如此,为防止有人乘虚而入,凌国的边境也会加强防守,设三关对进出之人严加盘查。 
若要出境,就需要有林逐云,秦少痕,凌笙的手书或信物。 
而守在第一关的正是林逐云的心腹。 
禁闭的窗纱被雪白纤长的手缓缓的掀起,车内的人有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容颜,“许机,你辛苦了。” 
连忙低下头,就地跪下,被点到名的人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下官该死,不知是丞相,多有冒犯。” 
“没什麽,许机,你做得很好。”林逐云娇的脸孔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沈,“我要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是,属下知道了。”许机挥手放行,聪明的没再多问些什麽,额头上已尽是冷汗,直到看著两辆马车飞一样的离去,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怕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十岁的丞相…… 
转身看向车中仍在昏迷的凌笙,手握著还未盖下印章的结盟书,林逐云把刚才出宫的过程又细细的回想一遍。 
确是毫无破绽。 
剩下的,只要顺利的把凌笙送入赵国,凌赵两国就能重新结盟,尽快结束凌许之间的战争。至於凌笙……赵渐离似乎很喜欢他,应该会好好的疼他,珍惜他吧。 
马车窗外,枫叶正乘著风,打著旋儿,悠闲的落下。 
看著这美丽的秋景,悲伤却从指尖,从发梢,一点点的漫上来。又是落枫之祭了,血色的枫景像跳跃的火,刺痛了视线。 
那天的枫叶也是这样血一样的暗红。 
被烧毁的清秀容颜,被剑刺穿的身躯,以及憎恨的眼神…… 
是自己生命中一道永恒的伤口,模糊遥远又无法忘记的过去。 
十四岁的以前,都在那一场大火中化做了灰烬,以前的一切都已过去,不可能再重来一遍,即使是时光倒流,恐怕结局也是相同的吧。 
收回视线,林逐云没让叹息逸出唇瓣。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神慢慢变冷,情绪逐渐稳定,第二关已近在眼前。 
“林丞相您要到哪里去啊?”花白胡子的老人一笑,慈祥自然的浮现在脸上。林逐云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已沈向谷底。 
他是秦少痕的心腹,他是秦少痕的左膀右臂,秦少痕一直离不了他,他还是秦少痕最信任的人,甚至,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秦少痕。 
这些话一一在林逐云脑中闪过,最後只剩下一句──他为何会在此地。 
“林丞相?”老人轻唤著,表情是和蔼的,却连林逐云都不记得有多少人在这和蔼的神情下丧了命。 
“逐云是奉太子之命,送四殿下出使赵国。”从容的回礼,林逐云用一笑带过所有的不安。 
“呵呵~~在落枫之祭出境?” 
“是啊。”林逐云仍是笑著,只是多了几分锐利。“大人觉得不可吗?” 
“林丞相别误会,只是……在落枫之祭严守关卡,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老人也笑,眼中未有丝毫的退让。 
“逐云自然知道。”林逐云的笑容更美,更,也更冷。 
“那……就请丞相让下官看一眼四殿下吧。” 
“好!”笑著爽快的答应,林逐云侧过身子,手却握住了身侧的剑。 
伸手掀起车帘,只一瞬,老人的视线已重新转回了林逐云的身上,神色并未有丝毫的改变,“林丞相,下官已经看过了,果如丞相所言,是下官冒犯了,望您恕罪……” 
老人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不见。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但心情并没有随之轻松下来。 
本来以为一定要杀了他呢!看来,他还算聪明。 
只有一关了,自己又有凌筝的腰牌,计划还算顺利吧。 
但,心中汹涌难平的不安又是什麽? 
究竟,是哪一点出了错? 
不,不对,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会背叛秦少痕的人,那麽…… 
反手一挥,闪著寒光的剑刺向凌笙…… 
那麽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车中的人是醒著的。 
飞叶拈花,行云流水的一剑,像林逐云的人一样,美却含著无尽的杀机。可剑锋却在单薄的胸口前顿了一顿。 
这不能怪林逐云,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顿上一顿。 
因为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张开了,里面的神采却不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所有的,而是一种看尽世事的苍凉。 
那苍白的嘴唇也张开了,吐出的竟是林逐云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听到的称呼,“落云,你要再杀我一次吗?” 
但犹豫只有一瞬,林逐云仍是刺了下去,,却在剑尖触到凌笙胸口的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道,软软的向地上滑去。 
手中的剑和盟书被抽走,脖子触及冰冷的剑身,林逐云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落云,你以为我死了麽?你早就应该想到了啊,你没死,我怎麽舍得死呢?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难道你忘了?还是你幸福得已经忘了那个落枫之祭?”锋利的剑刃划过细腻的肌肤,林逐云的脖子上迅速多出了一道血痕,凌笙的语气却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 
落枫之祭? 
林逐云的心像硬生生的被扯开了一道血口,旧的伤疤又被剜开。 
你是恨我的吧,你有足够恨我的理由,就像我可以恨你的理由一样充分。 
爱已经散了,恨已经淡了,记忆已逝了。 
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为什麽在过去的一切已经湮没,你,却还活著呢? 
告诉我,桐…… 
颈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林逐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却突然想明白,那药,其实是下在解药中的吧。 
自嘲的笑笑,林逐云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好想再看看筝的笑容。 
你,会不会骂我? 
我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筝,对不起…… 
“你在做什麽?”傲气中夹著尊贵,这是一个惯於发号施令的人,下一刻,林逐云已被卷入了一个强健的怀抱。 
小心的搂著好不容易到手的人,赵渐离的眼睛在触及林逐云颈上的紫色淤痕时几乎要冒出火来。 
“啪”的一声,凌笙清秀的脸上肿起了老高。 
“难道这几年的皇子生活已经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眼底掠过黯然,凌笙缓缓走到赵渐离面前,跪下,直到唇触上他的袍角。 
“我,桐,是王上的男宠……” 
没有理会凌笙的虔诚,和比虔诚更深刻的爱恋,赵渐离只是深深的看著怀中的人。 
逐云,你终於来到我的怀中……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瞬,林逐云却捕捉到了那抹未被赵渐离发觉的爱恋。 
为什麽,命运总是如此的弄人。 
当你费尽力气要远离它时,却发觉,只是画了一个圆圈又回到了原地。 
它有时甚至用相同的圈套戏耍著人们,高兴的看著人们由希望,失望,到绝望。 
此时的林逐云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落枫之祭,和那个被欺骗,被伤害的少年──落云。 
********* 
神都历209年 
四皇子凌笙,右丞相林逐云共同出使赵国,为凌赵两国定下新的同盟之约。 
两个月後,赵国出兵助凌,凌赵盟军大胜,凌国上将军秦少痕回朝,带回许国国君之礼,谁知,凌国玄帝却因此一病不起。 

(5) 
银针,一尺来长,光滑、纤细、柔韧,顶端却是粗糙的,仔细看去上面有著无数细小的倒钩。 
小小的唇瓣被迫张开著,银针刺入柔嫩的口腔,触到柔软的喉壁,折向下方,直到咽喉处。然後,慢慢的来回摩擦还未发育完全的声带。 
血,迅速的涌了出来,嫩色的黏膜微微的颤动,牵动著神经如撕裂般的痛楚,呻吟却硬是被压了下来。 
约莫一柱香後,银针抽出,代之以闪著幽寒冷光的银剪。 
纤巧的下颔被男人强硬的掌住,无法动弹分毫,剪刀伸向丁香小舌的下方,剪向其中一条粉红色的筋肉。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从染血的喉中迸出,男孩终於昏厥过去。 
慢慢的松手,任男孩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持剪刀的男人声音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这样就行了,以後,叫床的声音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呢?桐,你留下,照看一下他。” 
其他人随男人走出,只有那名叫桐的男童站在原地。 
等所有人走出房间後,桐好奇的向男孩走去,他从小在这间男娼馆长大,从未见过这样小的孩子在经受这种酷刑折磨时,却不哭不闹的。 
轻轻的抬起男孩的头,擦去被咬破唇角的血迹,一张纯净如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粉嫩的唇色,直而小巧的鼻子,悠如远山的眉下弧度优美的眼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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