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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今夜微风轻送+番外今夜听风倾诉 by桔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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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怀仁怔了一下,有些跟不上对方跳来跳去的思绪,就像刚做好剑拔弩张的防守,敌人却在谈笑间撤了攻势,留下他一口气白白提了上来,却没处发泄。 


所以说对付罗华这种人,按兵不动是最好的方法,维持表相的和平不等于被他牵着鼻子走,岳怀仁眯起眼睛,一口一口地啜饮着甘甜醇香的酒液,摸了摸空虚的肚皮,暗骂一声罗变态,准备见招拆招。 


一杯酒很快见了底,罗华不动声色地给他续上一杯,平静无波的双眸看不出喜怒哀乐——两个人之间,呈现难得的静谧舒缓,跃动的烛光将原本英俊迫人的五官轮廓映得温情脉脉,看在岳怀仁略带醉意的眼中,更加赏心悦目。 


空腹饮酒,酒场大忌,强敌当前,不可不防,然而岳怀仁被酒精催得不甚清醒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正常思考的功能,虽然直觉地意识到罗华这么灌他一定是居心不良,但是杯中芬芳诱人的酒液勾得他不能自已,气氛又凝滞得让人无措,除了喝酒,他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罗华直等他第四杯酒下肚,才吩咐丽莎上菜,眼中闪动着猎物即将到手的得意与将要把对方拆解下腹的期待。 


有一双猫眼的少年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地掉落了一桌子菜,脸颊泛起阵阵羞涩的潮红,罗华将他揽在身边,一口一口地喂他进食,岳怀仁挂着虚浮的笑意,身体软软地靠着他,低声说:“你记不记得……嗝……我欠你一条命?” 


“欠两条。”罗华不带感情地回答,“乔治亚娜怀了我的孩子。” 


“唔……”岳怀仁眯起眼睛,试图抓住最后几分清醒,“记得这么清楚,还说要重新开始,骗鬼啊?” 


“骗小鬼。”罗华喂了他一口糖渍叉烧,拭去他嘴角的糖粒,又捞起一匙马铃薯奶油浓汤凑了上来,岳怀仁厌恶地偏过脸去,叫:“不喝,太腻。” 


喝醉了的人,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下去,罗华收紧了怀抱,轻啄他的脸蛋,低声问:“吃饱了没?” 


岳怀仁点点头,像只乖巧听话的猫儿一样偎在他怀里,眼皮开始打架。 


“送礼物的时间到了。”罗华低沉磁哑的声音诱惑着他,“我们也该换个地点,是不是?” 


眩晕中,觉得身体一下子悬空,少年惊慌失措地张开眼睛,伸手环住男人的颈项,稳住身体,对上一双欲望燃烧的眸子。 


“有件事情你也许一直没弄明白。”罗华盯着他迷茫的双眼,柔声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决定把你弄到手,怀仁,是你自己给了我机会。” 





四、 


温柔得让人无法不沉迷的拥抱,酒精烧炙着周身的皮肤,衣服很快被褪下,丝质床单柔柔地包裹住肩背,微凉的触感让他低喃一声,舒展了四肢,覆盖着他的感官却越来越灼热,男人的手和唇,肆意游移在全身各处,连最隐秘的地方都不放过,下意识地闪躲,然而在那人怀抱中他像一条被晾在岸上的小鱼,只能无力地扭动着身体,低低地喘息着,喉咙干渴肿痛,不自觉地抬头索求那双温热的唇,朦胧中,后方传来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岳怀仁睁开眼睛,黑暗中仍能看清对方端正俊美的容貌,他低喃了一声,挣扎着要摆脱男人的压制,浑身上下却使不上分毫力气,一双猫瞳似梦似醒,早被欲望熏染得失去了原有的清朗纯澈,尖牙利爪全部收敛起来,更加诱人心动。 


修长的手指扣在他肩上,岳怀仁仰起头,咬白了下唇,强忍着冲出喉间的呻吟,却忍不住灼热的气息溜出唇缝,罗华扶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我不会再伤害你……怀仁……” 


像魔咒一样,彻底蛊惑了他。 


清冷的秋夜,重燃起属于夏天的热度…… 


再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岳怀仁将脸埋入枕头,脑中一片空白。 


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洁净温润,包裹在柔软的丝被中,然而纵欲与宿醉的后遗症开始越来越清晰,虚软酸乏,头疼欲裂。 


做爱实在是一件累死人的事,不自然的姿势,像女人一样摊开身体接受与自己也有的器官,并在如潮汹涌的快感中全身投入、浑然忘我——而短暂的沉迷过后,也许是等不及到天亮便会开始的另一场凌迟。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整颗头都晕得快要闷爆掉,岳怀仁煞白着脸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等着一阵眩晕过去。 


“怎么了?”低沉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结实有力的手臂搭上他的腰,岳怀仁低咒了一声,头疼得更厉害了。 


将昏昏沉沉的少年纳入怀中,罗华轻轻按揉着他颈后两处穴位,几分钟之后,岳怀仁脑袋里敲锣打鼓一般的喧躁消停了些,他没有睁开眼睛,哑声问:“这次是什么?” 


“嗯?”男人有些不解,凑上前轻吻他的耳廓,“什么是什么?” 


“上次是手机,上上次是锁链,这次,你准备了什么来整我?”岳怀仁语气淡然,含着无所谓的冷漠与不耐烦的急促,像一只戒备的猫,竖起全身的毛,伸出那几根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小爪子,企图用虚张声势来掩饰面对强敌时的紧张与无措。 


实在是……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个够本,罗某人不知不觉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扳过少年僵硬的脸蛋,诱哄欺吓—— 


“准备了一个解剖课拿A+的变态医生。” 


  


丁沿臭着一张脸,才柔声细语地劝少年吃了药,立刻转向旁边的男人,吼了一声:“闪一边去,看见你就烦!” 


——解剖课拿A+但绝不变态的丁医生很是不爽,日理万机、忙得团团转的丁副院长才完成一个大手术,还没得喘口气,就被损友死催活催地召唤过来,居然只是为宿醉这种区区小事!这种几杯热水一片阿斯匹林就能搞定的小症状,被罗华描述得好像黑白无常的索魂勾已经伸到眼前似地,害他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生怕迟到半步,那个漂亮而倔强的少年只剩一具尸体。 


罗华笑得很欠扁,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拳头痒痒:“好心让你赚出诊金,居然还不领情。” 


出诊金!?我咧!丁沿青筋直冒,在病历记录上信手胡写一气:软组织损伤,肌肉强直,皮下淤伤面积达百分之九十九…… 


“喂!”罗华出声抗议,“百分之九十九?你确定是说他,不是在说朝鲜打糕?” 


丁沿绷得死紧的面孔有些微松动,终于没绷住,笑了出来,岳怀仁瞪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猫眼,手里的空杯子朝罗华砸过去,附赠一句:“闪一边去,看见你就烦!” 





五、 


吃了药之后,少年懒洋洋地窝在床上,上下眼皮直打架,向丁沿道了谢,强撑着精神等他们离开,被冷落了一晚上的小樱桃跳上床,在他颈窝处拱来拱去,抓扯着他的睡衣领口,迫不及待地要和主人同床共枕。 


罗华不禁笑了出来,转头问丁沿:“这只猫是公的还是母的,怎么总黏着我的小宝贝不放?” 


岳怀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脆闭上眼,暗示自己:他是空气,他不存在。 


这团空气还算识趣,拍了拍他的头,拉着丁沿离开卧室。 


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岳怀仁缩回被子里,和小猫呼吸相触,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嘀嘟——”一声响拉回了快浸入黑甜乡中的神志,岳怀仁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桌上信号闪动的手机,有印象似乎是丁沿的东西,他打了个呵欠,爬起身来,拿过手机,顺便把小猫装进睡衣口袋中,轻手轻脚地溜进图书室。 


偷听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但对罗华那种浑蛋,不用讲究什么君子不君子。 


通向书房的门虚掩着,缝隙中漏过清晰的声音,岳怀仁躲在门后,屏气凝神。 


隔壁的两个人,正享受着秋日清新的雨后气息以及丽莎最拿手的水果慕斯。 


“这一次你玩的太过火了。”丁沿啃了一口蛋糕,脸上带着苦口婆心的劝解与屡碰南墙的无奈。 


“我是认真的。”罗华很郑重地强调,就像他对岳怀仁一再申明的那样,郑重得让人浑身发毛。 


丁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对于死党的恶劣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罗华对于挑不起他兴趣的事物,一向是快刀斩乱麻,绝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行动果决,出手不留余地,只有对那些不幸入了他眼的东西,才会有耐心慢慢消磨,例如那个有一双猫眼的少年。 


“看来你真是无聊太久了,一场游戏也会这么投入。”丁沿倒是真心替岳怀仁惋惜——几乎可以预见的结局,无论他爱与不爱,罗华都有办法让他心碎神伤。 


罗华端起茶杯,但笑不语。 


“老爷子叫你去,不会是为他的事吧?”丁沿知道这是滚刀肉一块,很明智地换了个话题,惹来对方惊诧地一挑眉,反问:“如果父亲知道我软禁了他,你想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哦。”丁沿摸摸鼻子,明白罗颂膺对二儿子虽然宠溺纵容,却也明令他绝对不能动龙家的人,如果他知道罗华对龙家小弟如此这般如彼这般,罗华铁定会被家法伺候。 


罗华见他一脸忧心,安抚地一笑,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亲自赶过来,何况,他姓岳,不姓龙。” 


真是无赖的论调,然而看龙政泽对他的重视程度,虽不因没有血缘关系而淡薄,但是——丁沿揉着下巴,问:“你不在的时候,龙政泽没有来接他?” 


罗华续了一杯咖啡,抬头答道:“他不会。” 


“为什么?”丁沿追问,一向最重视家人的龙政泽会放任自己的小弟被人欺凌,比大白天活见鬼还让人难以置信。 


“因为他的另一个弟弟回家了,所以,岳怀仁只好被弃选。”罗华难得有耐心,“现在就算我肯放手,他也不一定回得去了。” 


丁沿皱眉:“你是说龙茧?他回家了?这跟怀仁有什么关系?” 


罗华给了他一个“你很火星”的眼神,简短回了一句:“龙茧讨厌猫。” 


就算是兄弟,也有亲疏远近,常年漂泊在外的同胞手足回来了,吸引了大哥的全部注意力,至于收养的那个,自然被抛在脑后。 


岳怀仁靠在墙上,脸色苍白而淡漠,不住地提醒自己:我不是亲生的,我只是被领养的孩子,我没有资格和二哥争抢什么,我没有、也不会去妒恨谁。 


紧抓着手机、关节泛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后背感受着墙壁的僵硬与冰冷,他咬着牙,拼命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强压下胸口阵阵闷痛。 


一直保持安静的共犯突然从衣兜里探出头来,竖起耳朵,戒备地看着四周,岳怀仁深吸了口气,正想悄然离去,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声音大到让他差一点脱手扔出去。 


听到那把铿锵的“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罗华苦笑了一下,评论道:“你的铃声……很时尚。” 


丁沿很没面子,又不好意思说是被老婆逼的,只能闷不吭声地猛灌咖啡,罗华放下电话,歌声嘎然而止,他转向角落的那扇问,淡淡地说了一句:“听够了,就过来。” 


房门悄无声息地滑开,被现场抓包的窃听者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犹豫着进退不得,罗华笑吟吟地看着他,既不催促也不安抚,无声中硝烟弥漫,丁沿的视线在俩人之间扫来扫去,直觉告诉他此地不易久留,炮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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