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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动物凶猛 by不可活wind-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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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去向医生护士道别,大家都夸我真是懂礼貌,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爸妈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等我回家。 


  第九章 
  我感觉自己飘浮在无穷尽的黑暗里,“你就是林重生?”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在耳边问,突然一片青冷的光刺得我眼睁不开。“快跑,跑呀”有人在喊,我拼命跑,但那片光死死追着我,一步也不放松,“你就是林重生?”又来了,那个声音,像个妖魔一样附在我身边。“重生,你要好好保护它”妈妈温柔的眼里怎么那么悲伤?“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我听到自己年轻的声音,“妈妈,我会保护好它,你放心。”我想大声保证,可是我恐慌地发现自己的嘴被封堵死掉。“卜”一声,然后一柄刀从我胸膛慢慢刺出来,刀尖上赫然跳动的是我的心!“如果再让你妈伤心,我就亲手杀了你。”老爸拿着刀,直指我胸口。妈妈的泪一滴滴淹没了我,烫得我全身发疼,妈,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求求你别哭,妈,我的心好痛,痛得快死掉! 
  突然一阵天摇地晃,我要死了吗? 
  “林重生!!”谁在叫我? 
  又是一阵天摇地晃,蓦地,我睁开眼,直直看进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做恶梦了?”他把我放回床上。 
  “这是哪里?”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身上缠满绷带,全身是汗。 
  “我家。福叔说你今晚会发烧,最好别搬动,所以给你家打了电话说喝醉酒不回去了,然后把你弄上来。” 
  我昏头昏脑的点点头,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他说什么。 
  “要喝点东西吗?” 
  “有冰柠檬吗?” 
  “嗯?”他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算了,给我白开水就行了。”我叹口气,真的很想念家里的冰柠檬,能有一杯就好了,每次做恶梦醒来都习惯喝它,能安神提气。 
  “只有啤酒和可乐。” 
  我伸伸胳膊,还能动,没有想像中的严重。打量了一下他的房子,应该是老式的一室一厅,看样子是他一个人住。支撑着从床上挪下来,往厨房走去。从小我就对气味敏感,根本就无法下咽有味道的饮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铁锅,将就着烧了点水。他一直跟着我,又是那种古怪研究的眼光。 
  “我烧点开水,有那么奇怪吗?”我实在忍不住。 
  “很少人会在差点没命后,还这么安静。”他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我。 
  我苦笑。看来他是指望着我醒过来心神不宁或是浑身发抖?报歉,没能如他的愿。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不为难自己。糟糕的,难过的,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忘掉。 
  “彭涛回去了?” 我喝着开水,一步一挨挪到客厅沙发上。 
  “嗯。他回去拿你校服。”他停了一下,“他很紧张你。” 
  “那是!五六年的哥们了!”我有点得意。 
  “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他替我挡过一刀。”记得那年我十岁,心里暖洋洋的。 
  “前两次,我没帮你,这次你为什么帮我?”他盯着我的眼光有某种残忍“而且凭什么认为你能帮得了我?”然后极缓慢地继续“是彭涛在旁边壮了胆吧?” 
  我没说话,心想,怎么会有那么刻毒的人?非要这么赤裸裸揭示我的愚蠢,非要这么无情表示他的蔑视?前两次,他果然是看到了,但他提到我的态度就像提到一只懦弱的老鼠。 
  “为什么?”显然他没打算放弃践踏我脆弱的自尊。 
  突然觉得深刻的厌恶,因为自不量力,所以连善良的愿望都要被人讥讽?因为弱小,所以连付出的好意也只能被贱踏被拒绝? 
  “老子无聊,高兴插一脚,不干你事!”我闭眼靠在垫子上,不想再看他一眼。 
  “彭涛说你小时候差点为它送了一次命?加上今天,就是两次”一阵冰凉的触感停在脸上。我蓦地睁开眼,看到他一只手拿着红绳,将玉垂在我脸上。我伸手夺,但他动作更快,利落地一闪,就远远坐在我对面,隔着茶几,轻轻甩着玉。 
  “还来!”我愤怒得像一把火。 
  “林重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黑亮得像宝石的眼锐利得像刀,似要一层层把我剥开“你可以跪在地上任三个初中生把你欺负像只狗,却够胆去搅了风帮的仇杀。你躲在彭涛下面屁都不敢放,却舍得放弃一切救他一命,明明信奉忍辱求全,明哲保身,偏偏为这么个破烂不惜拼命?林重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面前的郑天霖怪异得紧,和学校的他像是同一张脸孔下完全不同的人。丝毫没有他招牌式谦逊有礼的风度和干练沉着的从容。完全像一个性格乖张的孩子,咄咄逼人的气焰让人喘不过气,他眼光里夹杂着与南宫宇相同的恶毒残忍。这样的他让我很陌生,但却觉得这样的他更真实,甚至这样的他让我有点痛快。我承认,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是个睚雌必报的混蛋。看到他完美伪装后面是和我一样恶俗的人,我很满足。 
  我想我一定是笑了,带着痛快的快意:“我就是一胆小懦弱,不中用的无赖。但是——”我睁着眼,双目清亮,熠熠有神地盯着他:“郑天霖,你他妈的却是一让人恶心的混!蛋!” 
  他一下子扑过来,手肘准确压制在我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迅猛得像射出的箭。全身一阵剧痛,妈的,肯定是伤口裂了。以他这样的身手,难怪敢单挑十几个人。他漆黑的眼睛紧紧锁住我,鼻尖顶着鼻尖,慢慢地咧开嘴,露出他白森森的牙齿。他不会咬我吧?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呵,呵,呵”意料之外地听到他低沉的笑声,阴侧侧让人发寒“不错,我就是一混蛋。所以,你的宝贝可得藏好了!千万别再让我看到,因为我实在很想知道它被毁了后,你能变成什么样!” 
  这个郑天霖比南宫宇更阴险更狠毒!!我发誓以后我再乱管闲事,我就亲手宰了自己!! 
  他微微一笑,又恢复到那个温文尔雅的他。他拉我坐起来,然后亲手把玉佩挂在我脖子上,其认真仔细的程度让人觉得他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给我结上一个无比繁复的结。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思像谜,越发让我发寒。 


  彭涛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玩超级玛利。 
  “你怎么总玩那么可笑的游戏?”他把干净的校服扔过来,一脸不屑。 
  “你怎么来了?下午不用上课?”我懒得理他,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下午声乐课,我那公鸭嗓子,上也是白上。再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姓郑的这里。”说着他也爬上床,我和一起玩超级玛利。 
  没几分钟,我就让他给连累死掉两次,一把推开他:“听到什么就说,别连累老子闯关!” 
  “昨天那帮人是风帮的。你真他妈走运,还能活着出来!”他掏出一只烟,咬着,有点发呆。 
  能让郑天霖惹上的人,肯定简单不了,但我确实没想到有这么不简单。风帮,南市最大的黑帮,主要做的是私运武器,贩毒和开赌,这算是公开的秘密。风帮和警局,一个是官方的法治,一个是南市实质的法治,一个管白道,一个管黑道,都是杀人不用偿命的。 
  “风老大有个独生女叫风莲,从小就指给他生死兄弟陈浪的独子陈放,两个人青梅竹马,眼见快到18了,结果让郑天霖插了一脚。昨天是陈放17岁生日,办了几桌,他居然跑到宴席上当众吻了风莲。姓郑的不是是疯了就是不想活了!” 
  彭涛躺在床上,直直盯着天花板,老半天,才接着说“昨天出了这事,风老大居然亲自出面压下去,不准人追究。听说姓郑的有军方背景,我昨天就觉得他身手厉害得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我停下手里的游戏:“肥猪,如果以后我再管别人闲事,你就一棒敲昏我。” 
  “我现在就想一棒敲昏你!”他愤愤的眼神居然很忧郁。 
  “你那是什么表情?风帮不追究了,你还担哪门子的闲心?就是天塌了,也是郑天霖和风帮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小角色操心?”他的表情让我不明白。 
  “你就是心太软,一天乱对别人好,总有一天害死自己。”他忧郁更甚,从没想过这种情绪和他能挂上边,显得极度的怪异。心里闷闷得觉得难受,就一手搂着他肩,把脸凑过去,笑嘻嘻地:“那以后我就只对你一个人好。” 
  像是我刺激到他什么了,他直愣愣地瞪着我 
  “希望你说到做到。”他很慎重很正经地回答,让我一下呆了,怔怔回望着他,他这是怎么呢? 
  “你们能不能先从我的床上下来,再谈?”郑天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言语间明显的暗示,让我脸一下子通红,心里明白他是误会我们了。扫了彭涛一眼,那个猪头也是一脸通红,像个烂蕃茄,忍不住笑起来。 
  他瞪我:“他妈的你还笑?我这辈子就算让你小子毁了。” 
  哈哈,我索性笑得更大声。知道我们这个样子有够暧昧,让人误会,但是,那干我屁事?我们自己清楚就好。 
  果然,郑天霖一脸寒霜地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第十章 
  那天之后,日子似乎又回到轨道上,上学,放学,打工,回家,但我乱管闲事麻烦正在慢慢凸显。我变得经常能碰到南宫宇,他盯着我的眼光就像毒蛇“滋滋”作响的舌芯,在我眼前一伸一缩地喷吐着明显的阴毒,你拿不准他何时就扑上来狠咬你一口,那种随时都可能发生又也许永不发生的恐惧让我惴惴不安,也让我不解,手机他抢了,人他打了,他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只好尽量呆在教室,哪里也不去。可是好景不长,郑天霖利用在南风良好的口啤,开始有意无意找我麻烦。同学看我的眼光越来越怪异,就连老师对我也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前两天上实课,我捡到班上女同学罗可欣的练习册,交还给她的时候,她没接,只是怯生生地摇头。 
  “不是你的,还是你不要了?”我觉得莫明其妙 
  “就当,,,就当是,,,不要了。”她好像很怕我 
  不要就不要了,什么叫就当不要了?搞不懂这些女孩子的逻辑, 
  “如果是你不要的,那我就扔了。”我特地放柔语气。我很凶吗?看她怕成那样? 
  “那些,,,,那些都是真的吗?”她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来。 
  “什么是真的?” 
  “说你只喜欢,,,,男人。”她小心翼翼看着我,又害怕又好奇。 
  “除了这些,还有些什么说我的?”我温柔朝她笑着,引诱着她继续。 
  “还有就是说彭涛肯为你拼命,是。。。是。。因为你牺牲。。。。色相。” 
  总算是明白她的“就算不要了”。怕我有病吧?心里的火腾腾地翻滚,我一脸苍白,握紧拳头,想像正捏着郑天霖的脖子,这个无耻的混蛋!! 
  “你。。你别这样,练习册,我要就是了。”她一把抢过我手上的练习册飞快跑开。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一定状如恶鬼。 
  郑天霖也开始长期呆在教室,虽仍是没拿正眼看我,但总觉得他余光追踪着我,一旦我被同学排斥或羞辱,他总能及时地对他正常处理的事情发出愉快的笑声。 
  被我按捺了几次,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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