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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陈年旧事-第21部分

小说: 陈年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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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乎语法,但人人都听得懂,这样呢觉得这知识与生活有些距离。可能是这个原

因,但也可能说不确,因为象数学、英语这些科目在日常生活中有什么用呢,小学

水平足以应付日常生活了,这些不是比语文距日常生活更远吗?宋卿子老师有个习

惯:偷窥,或从门缝或从墙洞。教室是砖墙,在黑板的左侧,墙上不知怎么回事儿,

有一块儿砖脱了出来,墙上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原本新学期里同学们要把砖

放上,堵住这个洞,宋卿子老师说:“不用堵,这个洞以后就是我的眼,我要是看

见你们捣乱马上来算帐。”有一次下了雨,学生们就来玩泥巴。任应当抟了一个泥

巴团说:“这是宋老师的眼睛,我要让你变成瞎子!”站在位子上把手中的一团泥

巴向墙洞一掷,真巧了,一下子刚好打在墙洞中,更巧的是刚好宋卿子老师弯了腰

把眼睛往里边儿窥视。这一团泥巴一下子摔在了宋老师的脸上,糊住了左眼,以后

宋老师让把这个墙洞堵上了。

    讲到《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一课之时,这篇课文让背诵,要说我也不知道为

什么,这课文死活背不会。同时还有王群良、王作民等五、六个人,背不会就别指

望逃脱。一个星期之中,天天下午别人已经放学了,宋老师就留下我们背,想来也

调皮,我们几个人立下同盟:全不背。这样一来,他天天让我们背,我们是天天不

会背,一个星期下来,我们还能坚持,而宋老师可坚持不住了。最后对我们说:“

我也不让你们背了,你们自己想一想,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宋老师其实特别

爱挖苦人的,有一个学生叫阿洛艺,英语特别地棒。有一次宋卿子老师出了个作文

题目:我的爸爸。阿洛艺就写了他爸爸与他的一次对话:“这路叫白油路,怎么却

是黑色的呢?”他爸爸笑了“叫白(柏)油路就该是白的吗?”宋老师给批改为:

你爸爸根本就不懂。其实他爸爸只是给阿洛艺说闲话,开玩笑而已。

    还有一位是教历史的,姓任,叫任向远,是这音,但不一定是这几个字。他是

这所学校的校长,做校长自然比较的忙一些,而任向远老师讲历史又特别的认真,

每一节总要板书两黑板左右。由于他太忙了,又一节课板书太多,学生们抄起来自

然费时太多,所以任老师讲课,前半本书进度极慢(可以说只有三分之一),后半

本书则只让大家做记号:这些比较重要,大家看看。

    这就是八三年前半年的几位主要老师。

    一到这宋屋学校,我个子小,故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大个子们结交,这样有

一个好处,就是不受欺负。我记得第一天宋老师把我带到教室,让我随便坐哪儿。

因为当时人还不齐,我该到哪儿坐呢,我一个人也不熟悉,就站在教室后边儿瞧。

聂延民就叫我了:“来,先来坐这儿。”让我与他挨着,他就问我从哪儿来等,顺

便也给我介绍班级的基本情况。与聂延民同桌的叫聂绍武,这个人的特点儿是上嘴

唇有个豁豁,就象兔子的嘴一样,因此大家就管他叫做“豁豁”,可是这人长得极

白净。随后我又认识了韩玉河等人。

    人到齐后排座位,我与应当同桌,紧邻呢则是王书文、王成召,以后我们几个

就成了同伙儿。应当就不多说了,下边来说说王书文与王成召。应该来说,王书文、

王成召他们可说的也不多。王书文一家呢,都是个子极矮,但看起来很有精神的,

打老远就能认出王书文来,因为他走路与众不同。他还有个习惯,只要一见到我,

打老远的就喊开了:“喂,老张呀——”这个称呼很奇怪。原本呢,张庆申是招到

这儿了,这女方还有两个挺大的孩子,比我还大,人家都管张庆申叫老张,现在见

我也姓张,王书文就管我也叫老张,其实只有他一个这么叫我,没有别人叫。我们

河南人有个习惯,见了面互称老这老那的——当然也不是河南人全部。在我们同伴

中,张龙君叫老龙,永红叫老红,国红叫老国,战民叫老战,作民叫老作,现召叫

老现,向阳叫老阳,海洋叫老海等等。但我很少被这么叫,因为我几乎总在学校,

在学校中没有这么称呼过人。当我成人之后,却又出家来到了这儿。有一次,我大

哥哥从学校回家,迎面碰上了张学礼,张学礼开口就叫“老勋”,与大哥哥同行的

松良老师笑坏了:“怎么有这样的称呼”,以后到学校他也“老勋,老勋”地叫,

可惜没人呼应他,这称呼在学校也就没有传开。王成召呢,是挺胆大的,也不知从

哪儿搞到好几个雷管,因没有电源,他竟然用老虎钳子慢慢地夹住雷管,褪下电线,

换上导火索去放。还有一次,他用茶缸装满水,用一根铜丝,一根锌条作电极,放

在水中,想通上电后,以此来烧水,可一插电源,啪地一声,保险丝断了,房间中

的灯泡也炸了,幸好灯泡玻璃没有炸伤人。另外还有一个叫王志刚的,也与我们一

块儿玩。他父亲叫王学超,他有兄妹三个,他父亲后来要与他母亲离婚,好无奈的。

最后离了婚,然而他爷爷把他父亲赶出了家门,让他母亲住在家里,因为他母亲很

贤惠的。王志刚跟了父亲;他弟弟叫王志强,跟了母亲;小妹妹不知道跟了谁。刚

离婚时,他兄妹三人都骂父亲,可以后都是父亲给安排的工作,但安排了工作,他

兄妹三个也不说父亲好,只说是父亲应尽的责任,这些都是平常琐事。而要说出在

学校的什么事儿,则更琐碎,只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而已。他们离学校很近,所

以有许多次我不回家,就到他们家去吃饭,到王成召家次数尤其多。王成召家很穷,

打饭的勺子竟然破了个洞也照样用,所以,这勺子可以说是“'HT4,2”' 竹

爪'HT'篱”了。而到王志刚家的最大收获是看了一本书,沙汀的书,不记得名字了,

写的是一个画家、一个作家,这二位与一个女演员的爱情故事,全书皆是书信,也

就是书信体小说了,后来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沙汀的这本书,我很想再看一看。

    有一次,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又跑到王志刚家里了,王志刚、王书文本是

要同王成召开玩笑——他们用凉水加了些可能是酒精吧,就说是酒。因为是开玩笑

的,所以只是滴了几点的酒精,王成召就要喝,我也抢着喝,喝到口中无一丝儿的

味道,只有凉水的感觉,因酒精太少,可我是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酒”到

底该是什么滋味,还以为“酒”本就是这样呢,我与王成召两个人争着抢着喝完了

这么一瓶子“酒”。王志刚与王书文就看着我说:“你喝得太多了,脸已红了,”

我也不知是与不是,反正我无有一点儿感觉,我还以为真的是脸喝红了,因为我从

来没有摸过酒。王成召比我大,他们说成召的脸色比我要好些,可我看看成召与平

常一模一样啊,我还真的以为喝酒喝醉了就是这样,与平常无什么两样呢,到很久

后,我才知道上次喝的只是凉水而已,根本就不是酒。长大后由于王成召家与王书

文家有了纠纷,以致于他两人也成了仇家一般,王志刚则家庭破裂之后,参加了工

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

    王作民在我心中渐渐越来越明显,他的语文成绩特别好,一次次地受表扬:写

作文、造句子这些都有特色,不由你不佩服。我是半途转到这所学校的,所以一开

始宋卿子老师就非要让我自带凳子,到中期之后却出了毛病:王作民把学校的长条

凳子搞散了一条,他就自己赔了一条。后来他与同桌闹矛盾,不想让同桌坐他的长

条凳,就与我商量,让我把自己的凳子带回去,而坐他的长条凳子,这样一来,他

的同桌就没有凳子坐了,上课得站着。不记得王作民的同桌叫什么了,但比王作民

个子小是绝对的,他打不过王作民,所以得受王作民的欺负。宋卿子老师知道后,

让我与王作民的同桌坐这长条凳子,不让王作民坐。到上初二时,王作民去当兵了,

在新疆还是青海已记不得了,也或许是甘肃,反正是个人烟稀少靠近沙漠的地方,

他给家中寄信时还在信中夹带了一点儿土,让家人看看。由于王作民语文基础好,

到部队后先是做了部队报纸的一名通讯员,而后为记者,以后就再也没听说,可能

是已经出息了。

    转眼间到了下半年,我升入了初二。就是从这一届初二开始,宋屋学校实行了

一个新的制度:学生从初一升入初二,教初一的一班老师随学生升教初二。因为初

三级被撤消了,说是这儿的初中毕业生达不到初中毕业生应有的水平,就非要让初

三到重点儿中学去上。这样,我们升了初二,老师还是原班的人马:宋卿子老师、

陈孝祖老师、卫振智老师等。宋卿子老师还是班主任,陈孝祖教英语兼动物,卫老

师教数学兼教物理,不记得谁教地理了,班主任还兼教政治。

    卫老师没有能够调得走,照样心中不如意,于是,还总是请假。刚开学时,因

为卫老师不在,所以请聂耀武老师代教一节物理。聂耀武老师很年轻,应该来说教

育战线人员也着实老化,年轻人应该做主力。聂耀武老师代这一节物理课着实是把

我们给吸引住了:物理课实在有趣。然而聂老师只代了这一节就不教了。以后由卫

老师讲,卫老师明明白白地说:“我是数学老师,不教物理,只捎带一下。”甚至

有一次,他竟然在物理课上念开了幽默故事。

    校长任向远老师调走了,调来的新校长叫王堆举。这是一个极其有责任心的老

师,他是个老右派,文革后平了反,当然一心扑在工作上。王维举老师被打成右派

时夫人留下了他们后撒手改嫁而去,儿子叫王耀智,与我姐姐大小不相上下,连续

考了两年大学终无考取,最后参了军,倒是很顺利地考上了军校。王耀智的媳妇,

叫做魏鲜鹏。魏鲜鹏家境很好,而王耀智家就很艰难了,因为没有妈,男人们过日

子自然不顺手。王校长一上任,就先把校院中的一个土堆铲平。王老师让别人做,

他们要价太高,几经谈判终无结果,最后动员我们学生自己动手,用了近一个月的

时间,终于把这土堆给铲平了。其间王老师身先士卒,干活的人群看起来挺有趣的,

老的已经是花白头发的老人,小的是八、九岁,十多岁的小孩。铲平后又做了个乒

乓球台。没有木料,就在挖土时留下一个乒乓球台形土堆,最后王老师去求人借了

十多斤水泥,自己干了。王老师还在校院中埋上一根大树,让学生们每天升国旗,

他教唱国歌,教导主任陈祥忠老师教唱《歌唱祖国》,平时还教了《苏武牧羊》、

《满江红》等歌曲。可能是老教师的缘故,他们怎么也看不上当时流行的歌曲。王

老师还把自己家中唯一的一棵桃树也挖了出来,种到学校。王老师真的是以校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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