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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韩信挂帅-第7部分

小说: 韩信挂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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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容一个人的学问高,有这么几句话。什么“胸怀二有”啦,“才富五车”啦,“才高八斗”啦,“日诵五楼”啦。“胸怀二有”意思是大有山,小有山,都是藏书的地方,这两座山里藏的书都在胸中,故称“胸怀二有”。“才富五车”是说学过的书,能拉五车,故称“才富五车”。“才高八斗”是指天下的学问加一起是一石,一个人就占八斗,故称“才高八斗”。“背诵五楼”这典故就出在这儿。
  项伯一笑:“子房,我相信你,你也不用背了。”俩人边走边说,走到一个书架前,张良停住脚步,说。“老哥哥,这是什么书?”
  “唉,子房,这些你可没有读过。”
  其实昨天他读过了,项伯是不知道。在书架前有张桌子,左右有椅子,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茶具,桌前边放着一个木箱,箱里有半箱柴草灰。这是做什么用的?为讲卫生,吐个痰啦,扔个果皮啦,倒个茶根啦,它起个痰盂作用。那位说了,你交待这些干什么呀?有用。
  项伯一指那椅子,说:“子房啊,咱坐一坐歇一会儿吧。”
  “好。”
  哥俩落了座,差人给斟上茶,项伯吩咐差人。“来,给张良搬过一摞来,叫他看看。”
  这得说哥俩交情深,不然,这些东西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差人给搬过来一摞放在张良的面前,正是张良昨天看过的那一摞。项伯说:“子房啊,看看吧,这些你准没有读过。”
  张良暗暗好笑,虽然都看过了,还得假装看,看完一篇摇摇头,再看一篇又晃晃脑袋。项伯问,“你又摇头又晃脑的,怎么啦?”
  “这都是些什么呀,文理不通的,阿谀奉承的,偏颇之见的,都没意思。”
  “你往下看,准有有意思的。”张良看来看去,又看到《执戟郎书》了,问道。“老哥哥,执戟郎上什么书?”
  “唉,子房,你看看吧,我说往下看准有有意思的,就指的是这一篇。”
  张良心说,这篇是有意思,我昨天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又假装看了一遍。项伯问。“你看这篇写得怎么样?”
  “好。这执戟郎是谁呀?”
  “唉,这个人哪,是鲁麟、周凤未遇其时呀!”
  张良一听点点头,意思是,这个比喻很恰当,说这执戟郎好比鲁国的麒麟,周国的凤凰。未遇其时,就是来的不是时候。传说鲁国有个猎人,打死一只兽,龙头,身上有麟,不知道是什么兽,去问孔子,孔子一看,说,“此麟也”这是麒麟,是极珍贵的兽,是吉祥的象征,可惜打死了,为此孔子哭了七昼夜。当时孔子正在作春秋,获麟绝笔,打这儿不写了。
  周凤呢?是武王伐纣的时候,凤鸣岐山,有凤凰落在岐山了,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打仗,也被打死了。凤凰也是极珍贵的大鸟,吉祥的象征。可惜人们不认识。这位执戟郎有奇才,可惜不遇时,不得重用。
  张良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韩单字名信。〃
  “噢,韩信。”
  张良把这名字记在心里,一想,我得问问霸王到底重用他没有;“老哥哥,他写的这《治安策》,被霸王采纳了没有?”
  “唉,别提了,要采纳了还说什么呢。霸王不但没采纳,连《治安策》都没有看完就火了,三把两把扯碎了,一拍桌案,说; ‘小小执戟郎,竟敢辱骂寡人,推出午门杀了。’要不是我急忙为他求情,差一点就杀了。我跟你说过了,就因为要杀韩信才错杀了你们韩王。”
  张良一听霸王没有采纳,也没有重用韩信,心里高兴极了,说道;“霸王没采纳万幸万幸,要采纳就糟啦。”意思是你没采纳正好,我好荐举他到汉家去当元帅。要采纳了韩信,那刘邦可就完了。一时高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一说出来不要紧,引起项伯的怀疑,问道:“子房啊,你不是说这《治安策》写得好吗?”
  “是呀。”
  “既然写得好,你怎么说: 霸王没采纳,万幸万幸,要采纳就糟了呢?”
  项伯也不是糊涂傻子,这一问,把张良问得一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烹韩生张良卖剑
    书接上回,话说项伯一问,张良一怔,心说,我说走嘴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过这不要紧,张良善辩,说道: “老哥哥,你没看出来韩信有不可用的地方吗?”
  “没看出来,他哪点不可用啊?”
  “你看看这点。”
  张良指着《治安策》当中的几句说。“你看,‘就如近日烧绝栈道,使陛下不疑其东归,三秦不为严备,然后收用巴蜀两郡之民,复取关中之地。此,正审天下之势,识天下之机。刘邦先得我心之同,而陛下茫然莫知之也。’就这几旬足以看出韩信这人不可用,他骄傲已到极点, 目空一切。他连霸王都没放在眼里,说霸王大海茫茫,不如他。他不但看不起霸王,就连满朝文武,谁他都没看起,连老哥哥你都在内。”
  “怎么,还有看不起我的地方吗?”
  “你看!”
  张良指着《治安策》中的一行,说: “你念念这几旬。”
  项伯念道:“左右将士,唯知用武而承顺风旨。陛下唯知独胜,而以为天下无敌。然不知败亡之机已萌于不测之中,此臣不顾众人之诮己而敢为陛下言之也,……”
  “行啦。”
  “这也没提到我呀?”
  “那‘左右将士’不包括你吗?”
  “包括呀。”
  “那就是连你也没看起,他说‘左右将士,唯知用武,而承顺风旨……’就是说,你们就知道用武,扯顺风旗,除此什么也不懂,就他什么都懂,这不是骄傲已到极点了吗?逢骄者必败,这要用了他不就遭了么。”
  “噢,是这么个理。”
  “难怪霸王给他撕了,我也给他撕了,看着都生气。”
  说着,三把两把就把这《治安策》的底稿给撕碎了,往灰箱里一扔,端起碗来要喝水,凉了,往灰箱里一倒,可就和泥了。
  张良为什么这么做?他是情将来这底稿被范增发现。今天把它损坏就完了。项伯叹了口气说,“我真没有看到这一点,难怪霸王给他撕了。唉,子房啊,你说你要做事不比他强么。”
  项伯想借这机会劝劝张良,不要就此消极下去。
  张良说。 “我还做什么事呢,不是跟你说了么,欲效老子玄默之术,学庄周放荡之游,我将上山修道去啦。”
  “修道,修道好吗?”
  “怎么不好,在山里一呆,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多好哇,慢慢地就修成神仙了。”
  “你能修成神仙吗?再说修成神仙又有什么好处呢?”
  “老哥哥,我不但能修成神仙,那好处可就多去啦。”
  “有什么好处?”
  “你是不知道,我说说,你听听。”
  “说吗。”
  “修仙的,上不朝天子,下不谒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高歌鼓掌,舞罢眠云。遇到仙客,则求玄问道。会道友时,则诗酒谈文。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无一毫之挂碍,无半点之牵缠。或三三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不过叹前朝之兴废,参玄论道,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兔之逡巡。到那时,苍颜返少、白发还青。携箪瓢,到市廛而乞化,聊以充饥。提花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以回生。修仙的,骨之坚秀,达遭者,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会道法的,能扬太上之正教,书符录,能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于帝阙,步罡气于雷门。到那时,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服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凝胎,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按四时而采取,炼九转而丹成。哈哈哈哈……老哥哥,这不就是活神仙了么!”
  项伯听了这一大套,心说: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呢?叹了口气; “子房啊,你真的看破红尘,什么事都不做了,也不作官了吗?”
  “要想去修道,就不能作官了,那云林夫人说过: ‘玉醴金浆、火枣交梨,当与山中许道士,不与人间许长史。’似这等言语,若不弃其尘世之荣华,焉能得物外长生之仙术乎。”
  .项伯听罢,无言以对:“子房啊,我是说不过你的,这么办吧,我尽其交友之道吧,你在这儿呢,我决不撵你。你要走呢,我也不留你,你就随便吧。”
  项伯说不过张良。张良说得这么天花乱坠,其实他也不信这一套,能做大事的人要是迷信,还能做得成什么大事。两个人又谈了些别的,在花园玩了一天。
  次日张良告辞,为的是办他那三件大事,才跟项伯说…“老哥哥,我跟您告辞了。”
  “你要上哪儿去?”
  “访道求仙去呀。”
  “真访道求仙去吗?”
  “是的。”
  “这就走吗?”
  “这就走。”
  “你多住些日子不行吗?”
  “不行,在您这儿住长了,将要生病,我今天就走。”
  项伯知道张良的脾气,留是留不住的。吩咐备马,少时差人报:马备好了。项伯说。 “子房啊,请吧,哥哥我送你一程。”
  二人出王府上马奔东门而去。
  出了东门,也就是走了十几里路,张良把马勒住,甩镫离鞍。项伯也下了马。问道。 “子房,你怎么下马了?”
  “不要远送啦,哥哥请回吧。”
  “不,我再送你一程。”
  “别送了,送君千里不是终有一别么。”
  “好,那我就不送了,子房啊,你这一走,几时还能再见哪?”
  说到这儿,项伯落下了眼泪。
  张良说: “哥哥不必难过,俩山到不了一起,俩人可能到一起,咱们后会有期吧。”
  项伯搌搌眼泪,叹了口气。“子房啊,你上马走吧,我就不远送了。”
  张良说。 “我不上马了,步行走就可以了。”
  “你云游天下,没马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呢,我一个人高兴了就多走几里,不高兴就少走几里,这多好。要有马倒成了累赘,到哪儿我还得照顾它,又是喂又是遛的,多麻烦哪。”
  “你不要马,这包袱怎么拿呀?”
  “拿包袱做什么呀?”
  “这是给你预备的盘缠哪。”
  “什么盘缠?”
  赶把包袱打开一看,都是黄白之物。“哥哥,这么多的黄金白银,我可不能要。”
  “怎么,你嫌少?”
  “不是嫌少。”
  “不嫌少为什么不要呢?”
  “您听我说,我此去是访道求仙,又不是去做买卖,带着这么多黄金何用,常言道: ‘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我要带着这些东西,一旦遇到坏人,就许连命都没了,你说是不是呢?您还是带回去吧。”
  “那你在路上,吃饭要饭钱,住店要店钱,一点没有也不行啊。你不都要,也得少带些呀。”
  “这还可以。”
  张良伸手抓了一小把黄金,放在腰间,向项伯一拱手。“哥哥请回,小弟去也。”
  “路上多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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