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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纽约的探险家-第66部分

小说: 纽约的探险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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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蒙森说。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库克医生这次的话。

  ”厄内斯特·斯维尔德鲁普向公众表示,他不会对库克医生和我曾到达过北极点有半点怀疑。

  可是,在所谓的“提沃利事件”之后,就只有阿蒙森一人会公开表示支持库克医生和我了。

  在提沃利赌场的舞厅里为库克医生和我举办了一次招待会,金色的墙上挂着玫瑰花编成的花环,向我们表示敬意。

  庆祝过程中,一个男人轻手轻脚地从大厅后面走到主桌,像传达法律文书般地递给库克医生一张纸。

  库克医生看了一眼,递给了我。

  纸上写道:“皮尔里称星条旗插到了北极,北极是他的了。

  ”有人把纸从我手中抢去了。

  库克医生的表情突然变得与四周的一切很不协调,与脖子上戴的花环不协调,与白色桌布上摆的雪利酒与香槟酒的酒杯不协调,与举杯庆贺的快乐的丹麦人也不协调。

  他像一块融冰制作的雕像,而另一个到达北极的故事摆在面前了。

  拿那张纸的人说,皮尔里已经宣布到达北极,他说可以证明自己,而库克医生则不能。

  皮尔里和皮尔里北极俱乐部的人暗示,在宣布到达北极这件事上,库克医生不仅是犯了个错,世界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库克医生两旁的丹麦人一下子心情忧郁地舒口气,似乎长久以来预测要爆发的战争最终终于打响了。

  库克医生恢复了常态。

  他笑着,举起一杯香槟,让我很吃惊地说道,发现北极是如此一种荣耀,他并不介意与皮尔里分享。

  提沃利赌场的事发生后,每天都有新消息。

  有人告诉我们,纽约报纸上头版上已经开始挤满了这方面的争论。

  我们得知,在我们从北极返回的途中,1908年夏天,皮尔里乘坐罗斯福号离开华盛顿驶往谢立丹角。

  据8月中旬的报纸报道,他抵达后不久便遇到憔悴不堪、身患坏血病的鲁道夫·弗兰克。

  报纸上说,库克医生曾跟心怀不满与怨恨的弗兰克说过,如果他还要往北走,他要么会死,要么会“毁掉”这次探险。

  库克医生跟我保证,他绝没说过那样的话。

  报上说,皮尔里碰到他时,弗兰克说他非常高兴能被库克医生送回去,因为他担心北极的冬天很难度过。

  弗兰克说,他最后一次看到库克医生时,他身体还不错,正要和斯特德先生、爱斯基摩人还有一组狗向北进发。

  库克医生的用意是在靠近北极的时候,让其他人都在身后,自己第一个走上前去。

  可库克医生并未按计划于1908年夏返回伊塔。

  到那年秋天,库克和皮尔里两支探险队都不知下落了。

  根据《先驱报》报道,次年8月,皮尔里从北极返回途中于伊塔碰到了哈里·惠特尼。

  他看到惠特尼手里有些日记,是库克医生让他带回纽约交给库克夫人的。

  皮尔里说,如果惠特尼想把任何库克医生的东西带上船,他就会把他扔在北冰洋的岸边。

  据报道,在皮尔里授命下,惠特尼和皮尔里的大副罗伯特·巴勒特把库克医生的笔记埋在了伊塔,没人知道具体埋在什么地方,甚至连惠特尼和巴勒特都不知道。

  “或许我不够明智,不该将如此重要的材料交给跟皮尔里有关系的人。

  ”库克医生对丹麦媒体说道,“我真该自己照看。

  我步行走过格陵兰,不敢把笔记带在身上,是因为怕它们会烂掉。

  ”我证实了库克医生的话,告诉他们那些笔记本已经是什么样子了,惠特尼是当时唯一的希望。

  “没有那些笔记,我只能靠另一次探险,一次完全按照原路进行的探险才能绝对证明我曾到达北极。

  ”库克医生告诉记者。

  “几个世纪来,极地探险家都是靠言辞证明自己,为什么我不可以呢?皮尔里的证据不比我多,可他的话却有人相信。

  即便美国人民不相信,至少媒体相信。

  ”皮尔里的支持者用自己的话进行回应。

  他们说库克医生到达北极的证据太过简单与模糊,即使是孩子也能编出来,没法确认。

  他们说,库克医生对自己如何到达北极的说法每次讲的都不同。

  如果他曾用过指南针和六分仪,两者也不吻合。

  他描述的赴北极途中经过的地方与其他探险家的描述均不相符,别人要更加详尽,更加能科学地加以解释。

  在他对自己到达北极点的描述中,唯一前后相符的证据是他的指南针曾指向正南90度方位。

  可众所周知,只要在北极地区,指南针都会指向90度正南方向。

  他们说,天文学家不认同库克医生对北极点影子的描述。

  他没有记录,至少现在手头没有地球磁场变化的记录。

  如果他曾靠近过北极点,变化会显示在他的指南针上。

  如果他有这样的一份记录,即使科学家不能预知这些数据的价值,也可以让未来的探险队加以确认。

  皮尔里曾答应要在探险过程做类似记录,却也没有做。

  皮尔里的支持者认为,在仅有的库克医生公布的数据中,他没能将地球曲度计算进去,这意味着他眼里的地球成了一块平地。

  他们说,他的两个爱斯基摩人向导开始时曾承认跟随他去过北极,接着却否认了。

  他们说,在被问到是否和库克医生、斯特德先生一起去过北极时,两个爱斯基摩人承认,他们在极地海域行进途中,从没遇见看不到土地的时刻。

  库克医生的支持者说,皮尔里同样没有记录,他的描述同样和以往的探险有所出入。

  至于爱斯基摩人,大家都知道,他们喜欢拿白人寻开心,他们可以同意任何说法,肯定会前后自相矛盾。

  皮尔里对于海流对冰的作用的描述,对于天气状况的描述几乎和库克医生的一模一样,库克医生虽公布在前,皮尔里却无人质疑,库克医生的每个细节却被人仔细盘问。

  库克医生指出,皮尔里的探险队中,唯有一个人充分了解指南针与六分仪,他可以证明皮尔里是否到达过北极点,他却把那人送了回去。

  皮尔里说他把鲍勃·巴特利特船长送回的原因是,他从未参与过一次北极探险,没有分享这种荣誉的资格。

  据皮尔里说,马修·亨森和几个爱斯基摩人跟他一起到了北极。

  对于他们,因为不是白人,皮尔里把他们叫做“次等种族”,也没资格享受这种荣誉。

  皮尔里的支持者也说,库克医生也把唯一一位可以证实他是否到过北极的人送了回去,他就是鲁道夫·弗兰克。

  库克医生的支持者说,弗兰克是位厨师,第一次到北冰洋,并不懂得航海知识,不能和经验丰富的探险家鲍勃·巴特利特船长相提并论。

  他们接着说,“库克医生并没有把他一直的助手德夫林·斯特德送回来。

  ”皮尔里的支持者对此不屑一顾。

  他们不认为斯特德先生能解决纠纷,他没有航海知识,而且盲目追随库克医生,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支持。

  争论变得噩梦般复杂。

  我在担心,外行人怎么会相信,是库克医生领先于皮尔里到达了北极点。

  “我希望我懂那些科学知识。

  ”我说道。

  “如果我懂,我会尽我一生的时间用证据来争论,来保卫你,而不仅是替你的诚实发誓。

  你不能浪费时间了,你必须替自己辩护。

  把你还记得的都告诉专家,让他们为你证明。

  ”“没有专家能证明得了我说的话。

  ”库克医生说道,“也没人能证明皮尔里的话。

  没人能理解有关于此的科学。

  对于此事,科学太过原始。

  每个领域都有其专家,专家们也不见得相互了解。

  就跟我对媒体讲的一样,要证明我的话,就只能沿我记忆的路线,踩着我的脚印再走一遍。

  谁会进行这样一次探险,只为证明别人曾在他之前来过北极?”他摆摆手,似乎要把保护自己以免被皮尔里和他的俱乐部打败的想法挥散。

  我决定暂时不提此事,等我们回家前再说。

  争论进行时,庆祝仍在继续。

  在哥本哈根大学的图书馆里,库克医生会见了校长托尔普教授与皇室天文学家斯姆格伦教授。

  对斯姆格伦教授的技术性问题,库克医生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

  他们决定授予库克医生名誉学位。

  大会议堂里的听众也听说了库克医生所受的怀疑,听说了皮尔里认为库克是在欺诈。

  库克医生告诉他们,和我们一同去的两个爱斯基摩人会证实他的话,他的观察记录尽管现在不在手头,很快就会有的。

  讲台上的天篷越过栏杆。

  库克医生站在上面,如同站在船头。

  “我不再说什么,我不再说什么。

  ”库克医生伸出双臂,“请看我的双手,请看我的双手。

  它们是清白的。

  ”一阵欢呼声响起。

  那个晚上,他接到黎塞留将军的一封电报,说:“红眼的嫉妒正在害人,库克医生,但我们相信你。

  ”我们听说,丹麦诗人诺尔曼·亨森博士要和新闻界的一个家伙决斗,因为那个家伙胆敢把库克医生的说法称作“一个童话故事”。

  我们再一次在夏洛特恩郎德宫与丹麦王室共进了晚餐,我们坐在弗雷德里克国王的右首。

  如山般庆贺的电文堆积在我们旅馆的房间中,还有就是邀请我们去访问、进餐、去简单“出席”一下的邀请。

  我们不再提起皮尔里,甚至相互之间也不说。

《纽约的探险家》第39章

  照安排,我们乘坐丹麦—美国船运公司的旗舰奥斯卡二号返回家乡。

  送别我们的人群中有大学和各种地理学会中的官员。

  我们站在围栏边,与岸上成千上万送别的人群挥手告别。

  我能想到的只是我们的艰苦旅程曾在哥本哈根告一段落,现在又要重新开始了。

  我知道,我们将向西南方行驶,横穿北大西洋到达北美。

  等意识到很快又看不见任何陆地时,我才又感到惊诧。

  奥斯卡二号的横跨之旅并不孤独。

  好像一个镇子的居民都被派到了船上,要陪伴我们从旧世界到新世界。

  发现北极是此次行程的唯一主题。

  无论是在餐厅、舞厅,还是在甲板,都有人向我们鼓掌。

  我有时会觉得,我们是在10年前发现的北极,现在我们受雇来娱乐众人,是丹麦—美国船运公司雇来的名人。

  聚会为我们而举办。

  航程如同一个聚会一般。

  蜜月夫妇,退休游客,准备到纽约演讲的教授都说相信我们。

  我希望航程永不完结。

  “我不知道怎么会总遇到这些。

  ”一天晚上,库克医生说道。

  他举起胳膊,四下看看,似乎他的船舱里又挤满了庆贺的人群。

  “你做了你出发时要做的事。

  ”我说道,“这些是你应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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