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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青春荒芜-第20部分

小说: 青春荒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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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路灯迷迷蒙蒙,宛如蒙了灰的老照片那样让人遐想联翩。
    雅思网吧的冷气开得很低,夹杂着电脑散热窗里飘出的烘热,让人感觉像是地球上冒出了个第五季,非春夏秋冬所能比拟。
    网吧的生意比外面的天气还火热,我找了半天只看见十六七两台机子空着。我喊上胖子就往那走。坐下时我感觉左边坐着的女生总在盯着我看,我瞟了她一眼,真是冤家路窄,是宁静。我刚才还说我是去医院看胖子的呢。
    宁静笑着说:“想不到医院的电脑还真多啊。”
    “是啊。”我傻笑着说。
    “嘻嘻。”宁静笑笑。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医院,电脑?”胖子问我。
    “少儿不宜。”我说。 
    胖子的脸色黑了下来,从他的动作看出他是把我想象成了鼠标,只见他狂敲着鼠标,只差没拿脚往上跺了。

    (4)
    新学期伊始,廖辰辰忘不了他的宝贝“苍鹰”乐队,早早地通知我们去排练,还制定了一个目标,说是在国庆节的晚会上出一个节目:演唱Beyond的《无悔这一生》。
    打鼓时我心不在焉,鼓声听起来就像是炒菜的锅铲偶尔碰到了锅边,只能闻到菜香,听不出丝毫的节奏感。
    阿淼回头对我说:“你丫怕是失恋了?失魂落魄的。”
    我没说话,放下鼓槌开始叹气。
    廖辰辰过来说:“最近挺郁闷的吧,我见你那眉毛都拧成麻花了。”
    我说:“我就是感觉有点虚度年华。”
    “不虚度,”廖辰辰说,“你看我们这不是在排演《无悔这一生》吗?你听这歌名,就是对我们的一种激励。”
    我苦笑:“这哪是激励,分明是在挖苦嘛,就好比是你考试得了个鸭蛋回家,你妈笑着说:‘哇,我儿子真有出息,来,把这排骨汤喝了。’你不觉得难过吗?”
    胖子坐在旁边发呆,见大家停了下来,走过来说:“没多大事,只要高兴,我们就算无悔这一生了,他说着递给我一支烟,说,抽支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接了过来,望着香烟的过滤嘴时我想起初中和武良烨学抽烟的事。
    那时我们读初一,有天大清早早操过后武良烨跑来对我说:“快,薛龙说教我们抽烟。”
    我问:“真的?”
    “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武良烨没好气说了一句就将我拉到了学校厕所。
    在厕所我们见到薛龙,他正和外班一个同学聊着天。当时那同学蹲在坑上,嘴里还嚼着包子,在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见我们来,薛龙说:“先看看我大哥程锋的表演。”
    我和武良烨于是死死地盯着程锋的嘴,期待有精彩的表演,可看了半天就见程锋将包子一口接一口往嘴巴里塞,没抽一口烟。
    武良烨等不急了,问薛龙:“什么时候开始表演啊?”
    “不急,”薛龙说,“一般武林高手在出招前都会先运气一番,调理一下内功。”
    听了薛龙的提示,我和武良烨豁然开朗,这次用了很崇拜的眼神去看眼前这位烟林高手,看他如何调理内功。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吃完包子,拿手在油渍斑斑的裤子上抹了抹,打了一个饱嗝后对薛龙说:“我的烟熄了,再来一根。”
    薛龙立即从裤子口袋里直接摸出一根揉得皱不拉叽的烟,亲自给程锋点上。
    程锋捏着烟正要往嘴里送时,忽然用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原来是他肚子一阵翻滚,不一会就听见他蹲的那个坑里传来阵阵扑通扑通重物落水的声音。
    我和武良烨忍着恶臭,一心等他表演,他总算没辜负我们。只见他深吸一口烟后将嘴微微动了动,然后将嘴张开,从他嘴里冒出来的烟雾成了圆圈型,一个紧接着一个,看得我和武良烨眼睛都发直。
    薛龙这时在一旁吹嘘说:“单个的圈圈都是小意思,我能吐四个圈连在一起的,就像那“奥迪”的车徽。当然了,我大哥能吐五个圈连在一起,奥运会你们看过吧,就是那会徽。”
    当时我和武良烨的眼珠子羡慕得就像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似的通红。
    第二天清早武良烨偷了他爸好些烟,带到学校喊我到厕所去学习。我们在那捣鼓了半天,一个烟圈没吐出来,眼泪倒是赔了不少进去。
    武良烨思前想后,一拍大腿说:“我明白了,我们还少样东西。”他说完跑到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回来,递给我一个,一边说:“先从内功练起。”
    但我们终究因为厕所的污浊而没心思吃下包子。
    武良烨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们晚上再练,不在厕所,到小树林去。”
    当晚我和武良烨钻进学校的小树林,不幸被学校保安抓住,他抓住我们后以跷课,抽烟和纵火三项罪名请来了家长。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逃脱挨揍的命运。
    想到这时我脸上笑了笑。胖子得意地对廖辰辰说:“看见没?我说过的,香烟是一切烦恼的天敌。”

    (5)
    这几天宁静要请我吃饭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本和她闹着玩的,可她当了真。没法,只要不是龙潭虎穴,我还是有胆量闯的。我答应抽个空出来。我平时的生活不仅多的是“空”,还多的是“虚”,要不怎么叫“空虚”呢?我说我抽了个“空”出来,你就只剩下个“虚”了。
    宁静请我吃饭那天,我“心虚”得很,我都搞不清这顿饭的来由,不就是我扯了个谎,她紧接着也跟着扯了个谎吗?原来扯谎都能混饭吃,难怪美国国会议员一个个肥头大耳,原来是靠这种方式混饭混出来的啊。
    远远地宁静走过来,我问:“你不带一个保镖什么的吗?”
    “带什么保镖,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宁静笑着。
    我不好意思向她说出我的心声,我是怕宁静吃了我。
    宁静一坐下来就对服务员说:“来五瓶啤酒。”
    我问她:“你一个人喝那么多?”宁静说:“我喝一杯,剩下全是你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宁静果然开始吃我了。
    见我面露难色,宁静说:“知道你行才叫这几瓶的,不够我们可以再加。”我心想你以为我是青蛙,肚子可以当皮球使唤的啊。
    宁静见我还是皱眉,又说:“你是不是嫌少?你要嫌少我现在就叫老板来十瓶,我听人家说你拿啤酒当三鲜汤喝,有这回事吧?”
    “老子还拿白酒当瓦斯自杀过呢。”我在心里骂道,看来今天不死也活不成了。
    宁静并不是按她说的,只喝一杯。菜刚上来她就倒干了大半瓶。喝了酒后的宁静,那张苹果脸红的都可以当对联贴了。她说:“知道吗?我爸以前是个医生。”
    “我爸也是医生。”我兴奋地嚷了一句。
    宁静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她以为我又在撒谎了。天地良心,我爸的确是个挂听诊器但没长翅膀的天使。
    “那时我才四岁,我爸有一次喝多了酒,诊断时出了点差错,结果将一个患者医死了,”宁静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后来医院将他辞了,他原准备下海经商的,可钱都赔给了患者家属,他于是每天醉生梦死,我妈怎么劝他就是不听,最后还闹出点新闻。有一次他喝多了在几个好友的唆使下去发廊找小姐,哪知道人背,刚进去就碰上民警查房,他被带到了警局。我妈花钱赎了他出来后就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爸没脸去找她,在家发了近半年的呆。后来我爸和几个好友合伙贩卖钢材,几年时间居然发家,成了小有名气的商人。有了钱后我爸就开始花天酒地,我妈的离去对他的打击不小,他每次喝醉了就胡话连篇。”
    宁静对我说起她的家事让我手足无措。我听说一个女人是不会轻易向别人特别是异性吐露自己痛苦的往事的,因为那是她们用以防备外界的最后一层武装。而如果她向你诉说则说明你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的地位,至少她不会再怀疑你。
    我平时说的话中连让自己相信的都没有几句,现在宁静如此相信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僵着表情坐在她的面前,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让她继续往下讲。
    不过她好象讲的差不多了,停止了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喝酒。这时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宁静在喝酒。我夺下酒瓶说:“不许喝了,再喝就醉了。”
    她挣开我的手说:“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宁静说的最后一句话刺激了我,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一开口就说:“谁说我不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男朋友。”
    宁静脸红得发紫地说:“人家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我愣住了,对呀,她什么时候答应我的?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往下继续发展,我将“五一”在W市拿她当了挡箭牌的事说了出来。
    宁静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了我几眼,最后说:“你们男人真坏。”
    我连忙说其实就我一人干这事,中国其他男同胞还是蛮可爱的。
    “班上那么多女生,那为什么你要选我作挡箭牌呢?”
    “我,这个,这个。。。”
    宁静见我断词了,带着泪痕的苹果脸喊了我一声:“羿天宇。”
    我被她喊的骨头都软了。
    她说:“从大一我就听说你的大提琴拉得不错,你说我会不会有福气听到你为我演奏呢?”
    “乐意为您效劳。”
    “您?我很老吗?”
    “你一点都不老,我是想说乐意为你的心服务;所以用了“您”这个字。”
    “嘻嘻。”宁静撅着小嘴笑起来时我有种想亲她的冲动。不过接下来我既没有“冲”也没有“动”,而是喝了一口酒将冲动淹死在胃里。

    (6)
    张进松那小子这阵子眼神极不正常,常常对着他前排的椅子后背傻笑,一笑就是半天,你要问他今天星期几他指不定会迷迷糊糊地将自己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你。
    依我和胖子这两个无事之徒的推断,这小子肯定开始谈恋爱了。
    晚上喝酒回来后我就和胖子设计着圈套,准备套出张劲松的口供。
    时间已经是十点,张劲松还是没回来,我无聊地躺在他的床上,看他贴在床头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诗,我开始还以为是抄的呢,仔细一看,上面还写着张劲松的名字:

                            我很失败
                          作者:张劲松
                        我很失败
                        因为我没有女朋友
                        因为我没有女朋友
                        我很失败

                        我很失败
                        因为我经常补考
                        因为我经常补考
                        我很失败

                        我很失败
                        因为我写的诗总发表不了
                        因为我写的诗总发表不了
                        我很失败

    我问胖子:“你看过张劲松的这首诗了吗?”
    “早看过了,”胖子说,“那不是诗,那是屎。”
    “有道理,”我深有体会地说,“是一泡比较环保的屎,因为没有什么恶劣的气味。”
    张劲松进门来时一脸喜悦,我朝胖子使了个眼色后就开始演戏,我假装落魄地说:“胖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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