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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黑帮情夫(第二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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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疯子真的趴在柜台上,护士、路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注视著他妈的,这种傻事也干的出
来!
宁修冲上前去,已经来不及阻止小济,他松开了短裤的绑绳,裤子立刻松垮下来,济风
还多此一举拉下了裤档,里面什麽也没有穿,宁修想也没想,就硬了起来,可是大庭广众,理
智怎能泯灭?
宁修跑过去,毛毯从身後往前一卷,盖住了济风,单手抓著毛毯的被脚,另一只手在毛
毯底下并不安份。
这两人果然引起大家的注目礼,这里是淳朴的台中,可没有人会装客气的假仙(假装)没
看到。
毛毯被这般包裹起来,本来就已不够正常,偏偏里面的两个大男人还迟迟定住不动,精
采的招来许多目光。
突然之间,宁修动了,他的腰部往前重重一弯,连续三次。
收起了毯子,宁修很不必要,却又绝对需要的向众人解释:
「他裤子掉了,刚我替他捡起来。」
空气沉寂了半晌,人声一瞬间爆破般沸腾起来,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用力交换刚才的所
见所闻。
宁修狠狠的把济风架回房间,济风一进病房,整个人猛然跪在地上,死命攀著床沿,要
哭不哭的咬牙喊著:
「好痛!好痛喔!痛死了!」又给自己咬上新的齿印。
「你这个大笨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乱脱裤子,我会当场再要了你,直到你求饶为止,」
舒缓一下生气的语气,割胃的感觉果然好一些,微微带著温柔的语气:
「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济风点头。
接下来,他就要面对吴家和爸爸了,心智不能再脆弱,他得刚强应对。
为什麽自己刚刚会脱下裤子呢?济风同样问著自己。
或许是想以同样的方法处罚自己吧,只是罚了自己之後,宁修和小桑就能原谅自己吗?
***全身重身的济风;又被宁修来了那三下;突然想到一个注解:体无完肤***

第廿六章 错火 之四
济风没有顺利跟著宁修回到吴家祖宅。
计程车一停在祖宅门口,观护人就面色凝重的从里面走出来,直接把济风送上了车,带
回了台北。
济风坐在副驾驶座,和观护人独处一车,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观护人已经跟天棋、天发达成共识,关於济风对堂妹强制性交的事件,在官不见官的默
契下,双方家长决定私了。
不过他们极希望观护人能让济风能签下”抛弃继承”,给吴家一个交代。
车子在行进中,观护人往右手边探了一眼,叹口气:
「被打了?还痛吗?」
「现在要送我到土城?」
「你想去吗?」
济风在心里骂了一个干,但神色十分不安,他妈的!强奸犯在看守所里会有好下场?干

直到车子滑进了台北市,济风情绪才开始缓和下来,车子驰入熟悉的博爱路,济风完全
知道他下一刻的去处。
一见到地院的建筑物,济风的精神又慌张起来,他不想看到那个法官,他恨死那个法官
了,还不到一年的被训记忆再度被惊醒。
还好济风只是被带进了观护人室,但是观护人一路不说破,他又死倔不探问,从台中死
撑到这一刻的心里煎熬也真够受的。
观护人陷於通报机构与家长处理意愿的两难中,最後想到济风曾经跟他承认和堂妹陷入
热恋,这一次的强制性交事件,会不会只是两小无猜的身体探索?虽然济风也快满二十岁了,
不过观护人还是衷心盼望他能一路平安,直到把他交给国防部。
观护人终於决定不通报机构,不过还是要吓吓这色胆包天的小子,看看能不能让他稍有
悔意,一进入办公室後,观护人就开始找人剃光他的头发。
这一招果真吓到济风了,他死闭著嘴巴,抓著桌脚,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青髭般的头型如脱毛鸡的裸览眼前,观护人才发现他头上有不少道结疤的破口,新
的几处道子开始湿润,染红了剃刀。
济风仍旧只有维持握拳的双手,在拳心抠著自己断裂的指甲。
他的行为看在大人的眼中,只是既硬又倔的意气之斗,叹了一口气。
「吴济风,请你把案发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峻刻且严厉,空气被冻结著。
观护人从济风的档案夹里抽出个案纪录,笔尖冷冷峙著。
济风低头坐在桌子前面,声音有点凄惨,他能说的都说了,讲到後来,根本不知道自己
在讲什麽。
「听起来,你像服过禁药?」
「我没有。」
「也没喝酒?」
摇摇头。
桌面赫然被人猛力一拍:
「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没遇过同样的个案吗?快点老实讲,不然我就认定你毫无悔意!

「是真的,我讲的是真的,我想休息,我好像发高烧了,我的伤口好痛!」
瞪了济风一眼,竟然学起老油条了!
整理一下桌面的卷宗,观护人终於挥了手,放他休息,突然之间,又凑到济风的耳边:
「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妨碍性自主罪,可以处以三年以上刑期,上个月少年法庭也
有类似的案例,少年嫌犯一听到判决结果,当场在法庭哭著尿湿裤子,何况现在你已经成年了
,我想到时候你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济风表情开始软化,心里认错了。
「妨碍性自主已改成公诉罪,女方家长一追诉,日後也无法撤销,要求他们就趁现在,
我跟你叔叔电话沟通一下,你认为这样?」
「好!」
过了很久,观护人终於回来,面色十分凝重:
「阿风,我跟吴先生沟通过了,还低声下气的替你求情,可是人家坚持要你接受法律制
裁。」
「我不要!拜托你!我不要这个罪名!拜托你!」观护人苦笑,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吴
济风唯一求他的一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也替你说情了很久,尤其你还在缓刑期间,这条罪一旦被判
下去,你现在的缓刑肯定会被撤销,当初三年的刑期你就要回去监狱服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观护人当成生命救星。
「唉,跟你叔叔求到最後,我连自己的脸皮都拿出来卖,不断跟他们苦苦哀求,不然我
请他们过去一趟,你自己求求他们。」
「……嗯。」弄到这个节骨眼,无论观护人说什麽,济风铁定点头答应。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观护人对著电话闷了半天,又是摇头、又是争辩,济风听的出来是
在讲他的事情,在祸福不知的情况下,时间十分难挨。
「吴先生应该是他们有点心软了,你再去赔个罪,希望应该更大。」
济风往门口走去,又突然回头:
「叔叔人在哪?」
「他们……,刚刚才从你堂妹家离开,在来这里的路上。」
过了不久,观护人又开始跟电话罗唆了半天,眉头越攒越凝重,济风不了解这之间的任
何情况,整个人十分烦躁。
「他们已经到了地院门口,不晓得发生什麽事,又不想见到你了,情况真是不妙。」
济风也被感染了绝望。
「他们要求说,除非你跟吴家断绝一切关系,他们才有可能心平气和跟你谈一谈。」
「断绝关系?」一脸的迷惑。
「要再麻烦我拨电话去替你问问?」
这一回济风没有答好,却也没有拒绝。
收了线,观护人给济风十分明确的答案,吴家要济风同意抛弃继承,如果这一步走不下
去,大家只好法庭见。
办公室里突然一片静默。
「你考虑了怎麽样?」观护人问著死沉不语的济风。
「不用考虑,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在问你同不同意被害家属提出的条件?」
「我……进监算了。」
「你在想什麽?人家好不容易肯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是什麽态度?」
「你去跟他们讲,我不需要。」
「阿风,我很明白告诉你,你只要照你叔叔的意思做,一切都可以不用追究,这样的暗
示还不够明显吗?」
「我想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你不好好求取家人的谅解,你这样姓吴,有意义吗?」
「你别管我,晚上睡路边也是我的事。」
「好,你蹲稳了。」观护人突然把济风的椅子往後一抽,稍稍扶住济风的身体,逼他坐
太空椅,声音直刺耳膜,形成一股喘人的压力:
「你好好想清楚,就为了赌那一口气,毁掉你大好的人生,值得吗?」
济风皱著眉心,因为椅子被抽离,屁股必须使劲蹲著马步稳著,但那条缝的痛处开始折
腾的令他发汗,双脚已经严重颤抖,济风撑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仆到地下去了。
观护人亲切的将他扶起来:
「你到底在拗什麽?你没有先对不起你叔叔的女儿,人家会这样要求你吗?你为什麽一
定要贪图不属於你的钱财?至於一点小钱,有了自由之身,你未来几年在社会上还赚不回来吗
?为什麽不做让你叔叔、爸爸、家人满意的事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也才对得起你堂妹啊
。」
见济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选择了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这条路,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而且
你在监狱里也不会好过的,强奸犯很容易被同房的欺负。」
「是。。。。。。不是会被鸡奸?」济风的表情木然,声音却颤出冰凉。
「这种事情的确听说过。」
「喔……我知道了。」脸上出现那种对未来恐惧的极度恐惧,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你还有路可以选,你确定你不会後悔?」观护人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我……,」摇摇头:
「鸡奸就鸡奸,反正我活该……。」尾音却是失控之前的极度无助。
「我知道你在诚正有很不好的记忆……,」观护人的手一搭过来,却发现让济风的身体
严重颤抖了一下。
从脖子一路涨上来的赭红,逼出济风眼底的深沉情绪,济风再也压抑不住了,肩膀抽动
,拳头紧握,一股更大的屈辱从胸口逼来,自己把自己反扑回去,最後难免还是逼出了最赤裸
的情绪。
观护人想要停嘴,却又觉得是下猛药的最佳时刻:
「很多极不合理的事情,就好比你在诚正中学所遭遇到的,有时在国家人力、法律的局
限下,真的很难完全避免,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尽可能不要再回去了,你又不是犯下滔天大
错,自己不需要害自己的後半生在铁牢里渡过……。」
「我可以走了吗?」短暂的一瞬间,济风筑了一道大坝,生生抑住表面,把所有失控的
起伏情绪硬都压回身体里头去。
「你真的想重回铁牢?」观护人不敢再逼了,他知道再逼著济风重温梦魇,他一定会失
控。
点点头,一脸死灰交织著紫红,他抖著手,千辛万苦的开门走出去。
长廊上,养父、叔叔、姑妈等人已经全等在门外,一干人正愠怒的看著他,尖锐的目光
,像剥光他所有的衣服。
接触到一行人的视线,济风脚下完全乏力,可是他不想回观护人那边,只得逼著自己继
续往前走,穿过他们一个个的勃怒与蔑视。
济风死命低著头,小心翼翼踩著脚下,不禁悲从衷来,眼泪快要滴出来了,他讨厌少监
、讨厌失去自由、还恐惧男人盯上他的目光。
他不要被强奸,一想到他即将再度面临的强行鸡奸,济风死命扳紧的双手,又恨又恐惧

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就算他报复过那个该死的男人,可是阴影仍记忆在身体的每一部分
,他仍撑著,死命撑著,仅靠著血气里的一点点执拗。
他才不想让叔叔称心如意,一想到他们那张丑恶的脸孔,济风那不妥协的倔又燃了起来

济风一想到天棋他们胁迫病重的奶奶写遗书,他就宁可进监狱里死撑著,死都不愿意让
敌人称心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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