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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吴钩 by 沈纯-第83部分

小说: 吴钩 by 沈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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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便是这样才叫奇怪。 
 
出门后,沈白聿便一人远远走在前头,温惜花笑眯眯什么也不说,凡事落后半步。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凌非寒更加沉默,之前还徘徊在他和纪小棠之间羞羞怯怯拉拉扯扯的情愫全不见了,眉心纠结得叫人不忍。 
 
纪小棠在上马前悄悄扯住沈白聿想问,已经给他发觉,也不说话,只是苦笑着柔声道:“小棠,我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你且让我静一静。” 
 
如今快两柱香功夫走下来,只有叶飞儿和她说了几句话。纪小棠心中郁结,又是担心,又是纳闷。 
 
叶飞儿见她心不在焉,也就停下了话头,微笑道:“莫要担心,天大的事还有他们顶着;他们顶不下还有我呢。” 
 
纪小棠自觉失礼,讪讪一笑,干脆放开了,直接问道:“叶姊姊,你可知沈大哥为何自咎?” 
 
叶飞儿踌躇该不该说,见纪小棠小脸满是急切,双眼睁得大大的,目光晶莹,不由心中一软,道:“他明知杜姑娘与左风盗有所牵连,又已喝破,却还是将之放走了。” 
 
这话可叫是如雷贯耳。纪小棠忍不住啊了声,又赶紧拿手捂住嘴,偷眼看后面的凌非寒。后者本就心乱如麻,这么声惊叫,居然也没听到耳中去。暗道句好险,纪小棠松了口气,这才转头向叶飞儿,道:“叶姊姊,这些事我全不知道,你能不能都告诉我?” 
 
已做了初一,也就不怕十五了。沈白聿央叶飞儿去追过杜素心,事后把那日别情水楼上的事都给她解释了一遍。叶飞儿也就一五一十地讲给纪小棠听,说完后顿了顿,又道:“沈公子没有细说,但我也能料得到:今早的杜姑娘,只怕来意不善。” 
 
见纪小棠不解,她只好苦笑,也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道:“如今追查左风盗大有眉目,杜姑娘如与之有旧,便是一条活生生的线索。沈公子放了她出去,怕不是如鱼入水,而是羊入虎口。” 
 
略一思索便明白,此时节节进逼,左风盗想抹平线索,便会痛下杀手。莫要说杜素心和他们牵扯不清,即便是当年苦主,或者温沈几人,若真至事曝,以左风盗鸡犬不留的作风,为保自己,都绝不会留情。 
 
纪小棠打个寒战,这才明白凌非寒为何如此:相处多年的至亲可能与杀父戮母的凶手有所勾结不说,如今更生死下落不明。不自觉偏头去看凌非寒,前几日因为种种事端,终于有了些柔和的面容,又再次拢上了寒霜,仿佛那日在定阳府衙外头撞到时一样,甚至比那时与自己距离更远。他自幼失亲,满心仇怨,而这都是纪小棠从来没有经过,也可能永不会了解的滋味——想到这点,纪小棠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曾有的难过。 
 
这难过搅得她柔肠百结,在心里打了不知多少个转,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开口抚慰凌非寒,只因她找不到自己可以说什么。所以,她的难过又变成了一点点伤心,还有一点点自怨自艾。 
 
纪小棠幽幽叹息一声,这才发现叶飞儿有些忧心地瞧着自己,胸口一热,那难过不免淡去了几分。才又想起方才没问完的问题,瞅瞅后头的温惜花,咕哝道:“温惜花这人真是小气,就算沈大哥做错,也不必摆脸色给他看么,沈大哥必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才这样做的。” 
 
见她恢复过来,叶飞儿放下了心。方才说了那许多,事后不免惴惴,若这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失去了笑容,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听纪小棠这样抱怨,她嫣然而笑,灿若星辰,摇头道:“你都知道沈公子必有道理,他们多年相交,温公子岂会不知道?” 
 
纪小棠更觉沈白聿冤枉了,道:“既然他知道,还这样故意落在后头不跟沈大哥说话,这是什么道理!” 
 
叶飞儿忍不住苦笑起来,道:“你错了。不是温公子不想说话,而是他知道沈公子不想跟别人——尤其是他说话。”这下,纪小棠的小脸皱得像是个小苦瓜了,叶飞儿道:“对于有的人来说,做了错事,会想方设法掩饰;而另外一些人做了错事,却会想方设法弥补。但世界上,也有弥补得了的错事,和弥补不了的错事。” 
 
纪小棠听得懵懵懂懂,插口道:“你是说,温惜花不跟沈大哥说话,是因为沈大哥在想办法弥补?” 
 
叶飞儿点头,又摇头,道:“不,他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沈公子在自责。” 
 
纪小棠好像听懂了,又觉得自己没有听懂,只听叶飞儿清脆的声音低了下去,曼声道:“而沈公子,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为什么?”纪小棠像是要甩掉这些烦人思绪般摇头,道:“我不明白。叶姊姊你这么明白的说了,可我还是不懂。既然是在关心,为什么反而距离得这么远?” 
 
叶飞儿微微一笑道:“对有的人而言,太近太重的关心,并不都是安慰——若你有天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定会明白这道理。” 
 
说这话时叶飞儿忽地念及一般顽固骄傲的丈夫,不由漾起柔情无限,脸颊悄悄飞上红晕。绯色渐上白玉似的脖颈,长睫低敛,柳眉轻扫,眼中波光潋滟,本欲再问的纪小棠望着叶飞儿直发呆。这才晓得甚么叫做明艳无铸,脉脉含情,止一刹那,叶飞儿就成了她生平所见最最美丽的女子。 
 
心头也被染的温柔一片,想到此刻那挨死人的沉默,纪小棠纪大小姐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股勇气,道:“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明白,那正好。” 
 
她话说完,就一夹马腹快步向前,来到沈白聿身边,大声道:“沈大哥,你说话不算数!” 
 
沈白聿诧而转头,也不恼怒,温言道:“什么东西说话不算数?” 
 
纪小棠咬住下唇怨道:“当初你明明说准我一起查案,便什么都不瞒我的,结果到现在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却只瞒着我一个。” 
 
这又是从何说起了。沈白聿不知她存的心思,只是摇头,淡淡地道:“你日日同我一道,该告诉你的,可全告诉你了。” 
 
纪小棠这下抓住了话头,马鞭一扬,哼道:“骗人,我只是‘看到’,可没有‘知道’。” 
 
沈白聿倒真的有些摸不着头绪了,他向来重诺言,略一思量,便觉自己确有不到之处。洒然道:“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呢?” 
 
纪小棠终于得计,见后头不止凌非寒抬起了头,连温惜花也步步趋前,洋洋得意地大叹一声道:“有好多好多事情想知道呢,沈大哥你一件一件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这样,就先从你叫我和凌非寒去查的事情开始吧。” 
 
她这样露骨,沈白聿若还没明白过来,就是傻的。当下微微一笑,也不揭穿,点了点头道:“其实你们查到的已够多,不如自己试着想想?” 
 
先开口的,却是已趋步与后的凌非寒,沉着脸边思忖边道:“那冯府中可能与左风盗勾结的丫鬟药儿,便住在定阳以南、凤凰集以北的一个村子,叫做苟家村。她这几日并未回村,不知去了何处。由此而见,她若不是那日被人灭了口,便是被同伙窝藏起来了。” 
 
听到“苟家村”,叶飞儿皱起了眉头,道:“你们可打听过药儿的家中亲眷都是何人?” 
 
凌非寒和纪小棠都是一怔,同时摇头。 
 
叶飞儿依旧柳眉紧蹙,道:“不知是否我多心,记得关捕头曾提过他手下有位班头便是姓苟的,但这人我始终没见过。” 
 
温惜花不知何时也来到近旁,距沈白聿一臂之遥,回头笑道:“叶神捕你自然没见过。若我没有记错,这位苟班头案发时告假了,并不在县衙当差。” 
 
凌非寒心细如发,已联想起一些细节,道:“等等,我记得我们问到的人提过一句,说药儿与其父相依为命,她爹在定阳当差。只是当时匆忙,也没有细问。” 
 
纪小棠惊道:“这就不会错了,苟这个姓并非常见。这样说来,这苟班头很有可能涉案?难道他也是内应?!是了,定是他将人迎入城中,他既然当差,必定知道每日巡更受夜的线路和时辰,怪不得一伙贼人能那么快逃出去,一定就是这样!” 
 
她小脸泛红,兴奋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刷的,纪小棠的脸又红了,只是今次却是羞红的,怯怯地瞧沈白聿脸色,小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沈白聿没有回答,却忽然道:“小棠,你可记得那地道?” 
 
纪小棠马上想起那幽幽寒气四溢的地方,脊背一凉,点头道:“记得。你不是说下面什么也没有么?” 
 
沈白聿又向凌非寒道:“我曾带你们去过地道出口,可有异样?” 
 
凌非寒记性极好,立刻道:“只有块大石堵住了,附近均无不妥。” 
 
沈白聿再道:“那人家周围住户,是不是也说除了熟睡,再无怪事?” 
 
纪小棠只记得那家的女儿意图勾引她的沈大哥,哪里想得起这许多,绞尽脑汁半晌,才支吾道:“这个,咳,好像……是吧。”抬眼看家沈白聿黑眸似笑非笑,仿佛早已料到自己会失态,忍不住垂下脑袋吐了吐舌头。 
 
凌非寒却已忍耐不住,急道:“难道说那地道有什么重要线索不成?” 
 
沈白聿叹了口气,道:“不错。那地道是有个极大的不妥,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其中少了什么?” 
 
听他说完,纪小棠和凌非寒都是凝眉沉思,只有叶飞儿忽然变了脸色,暖洋洋的春日里,就有冷汗淋淋而下。 
 
见他们不得其解,说完那句话就始终不再开口,只柔和了眼神注视沈白聿的温惜花咳嗽一声,慢慢地道:“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样一条地道,是怎样挖出来的么?” 
 
纪小棠还是糊里糊涂,凌非寒却已摸到了头绪,自语道:“是啊,怎么挖出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只在几日之间就挖出这样一条地道,他们怎样掩人耳目,怎样连夜而行,怎样……”言及此处,他猛地抬首,把纪小棠吓了一条。凌非寒双目发亮,喜道:“我知道少了什么了!——是土!” 
 
沈白聿眼中流露出称许之色,凌非寒心中大定,娓娓道:“一条可容一人长达半里的地道,挖的过程中必定会有许多浮土,既然是自内而外挖,那么土都给那夫妇二人弄到哪里去了?” 
 
到现在,纪小棠才算有点明白,却又陷入了更大的疑惑,问道:“是啊,土都哪里去了呢?” 
 
凌非寒只说到此处也自噎住了,他毕竟年轻,历练不够。叶飞儿轻轻接了话头去,道:“既然无土可寻,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家邻人说谎;二是,我们从头至尾便想错了。” 
 
纪小棠好看的小嘴嘟起,叶飞儿苦笑起来,幽幽道:“谁说左风盗用过的地道,一定要是左风盗自个儿挖的呢?” 
 
见纪小棠和凌非寒恍然大悟,惊呆了半晌不说话。沈白聿又开口,叹道:“想通这一节很容易,要相信这一节却很难。” 
 
温惜花也不再客气,一搭一档地道:“相信了这判断,便至少代表三件事。第一,地道在前,小王爷在后,它绝非是为此次窃案而挖,不管前人目的为何,却是给左风盗捡了大大的便宜。” 
 
沈白聿续道:“第二,这地道既然全定阳人连同他家邻人都不知晓,却给左风盗知道了,就意味着左风盗比我们以为的,还要熟悉定阳。” 
 
温惜花微微一笑,道:“这第三,却是最关键的,就是你们可想过,左风盗为什么需要这么条地道?” 
 
凌非寒迟疑道:“自然不只是为了逃跑……若如前所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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