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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阿爹的饭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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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太晚回去,儿子大概又会想东想西了吧。

  打定主意后,他又拿出稿子读了起来,对身旁的人视而不见,专注在阅读裡的他也没发现一旁的川端正以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一直……注视着。

  在人生的道路上行走了六十多年,无论是现实抑或读不尽、写不完的故事裡,他看尽了太多人性,也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他自认他早已洞悉了这个世界,看破每个笑容背后隐藏的真实,懂事后在半真半假、光明亦黑暗的文艺界行走,对人性、对未来的种种臆测也让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及能力。

  人说未来是不可知的。但对他而言,未来只是必然的结果。

  人,一定都会死去。就像水在锅裡煮久了终究会沸腾的道理一样。

  只有必然,没有偶然。

  当然,对于他这样的看法,许多人皆嗤之以鼻。甚至更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神可以预知一切。

  他不是神,但他相信「人定胜天」。只要有能力、肯努力,未来的情景是可以想见的。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为了验证自己的看法,他花了多年的时间蒐集资料、取材,还找了历届诺贝尔文学奖的资料仔细地研究阅读。以自己惯用的文风落笔,谨慎地拿捏文章的情感及氛围,在完稿后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修稿,一修再修。写出来的作品几乎所有看过的人都说是绝品。

  让出版社出版,书本排版、封面设计都严格控管,一再地审核。这样的作品能不完美吗?

  所以会得到那个奖项也是可以想见的。

  除了麻烦透顶的感情事以外,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那作品后来被翻译成各国语言在外国大卖,自己被邀请至各国演讲,接受众人的表扬,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任由编辑在一旁替他敲定之后的行程,他望着窗外出版社下的车水马龙,想起几天前记者会上那些曾经取笑自己的人们跌破眼镜的模样,他不由得泛起得意的微笑。

  谁说未来是不可知的呢?

  『川端先生,这本是台湾某出版社寄来的翻译员名单,请你过目一下。』

  翻译员名单?这种事不是早说让他们决定了吗?

  责备地瞪了编辑一眼,看见他满脸为难,他看向那本「翻译员名册」。

  俗不可耐,这是那本书给他的第一个印象。

  封面和封底裹着大红色绒布,上头的文字还烫金伴以图桉装点。简直就像是特殊酒店裡的花名册。

  压根不想碰那本册子,就连看见他都厌恶,但不知怎的,他的手竟接过那本书,翻阅了起来。

  见平时刁鑽的大文豪接受了那本册子,找不到其他人抱怨的编辑就在他耳边叨唸了起来,抱怨着这间出版社的行径如何,及这册子的来由。

  放任编辑去自言自语,反正听了几年,他也听习惯了。他翻阅远从对岸寄来的花名册,不,是翻译员的名单。真不知道那边的出版社负责人是怎麽想的,竟把底下员工的照片、身家资料编列成册寄到日本让他挑选。

  怎麽?连出版业者也做起特种行业来了?还说底下这些翻译让他怎麽差遣都行,真是乱七八糟。

  虽然对此出版社的做法颇有疑义,但他仍充满兴味地看下去。偶尔也要看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来慰劳自己的眼睛,说不定裡头还有故事能让他写。

  仔细地看着相亲本,细细地读过那些人的成长经历。一字一句地细读速度虽然缓满,但好处便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细节。

  所以,他抓到了长大后的小君仔。

  抚过照片上的每一处,就像昔日摸着他的脸庞一般。

  以前那可爱又彆扭的小君仔竟也长这麽大了,时间过得真快,从那之后过了几年了呢?

  回忆往昔与君仔同住的日子,他想起过去的种种。那时可是他和警察回日本后仅存的甜蜜时光呢。也是他个性最差最为坏心的时候……虽然现在也没有好心到哪去。

  浏览过去,他的玩心随着记忆复甦。

  『青山,台湾的翻译就由这人来负责。』

  『您要用这家?确定?』见川端坚定地点头,他完全不敢相信。先前那部得奖的作品他是那样地苛求,只求完美,现在却这样轻率地决定。『我看这家出版社很有问题,你看就连底下的员工他们都这样对待了,还有这本书,从这本册子就能发现编辑方面有很大的问题,他们底下的翻译怎麽可能会好到哪去!还是用另一家出版社吧。』

  『这人我认识,他可以的。』就算小君仔不行也无所谓,翻译本的好与坏他一点也不在乎。

  『好吧……我去安排。』担任老人的编辑十多年了,他知道老人倔起来有多麻烦。虽然不太信任他的选择,但他仍是着手写信准备合约和联络事宜。若此时他抽空望了老者一眼,他大概会立即冲到窗边看今日的太阳打哪出来,今天下什麽颜色的雨。

  因为此时,总是严肃的老人脸上竟扬起越来越深的笑靥,绕着无限的算计。

  不知道君仔看见我的作品时会有什麽反应,特别是那部为他量身打造的作品……

  拜那本翻译员名单所赐,关于君仔的一切他不必特别请人去打听,上头老早就写明了他的家庭情况,当然也包含吴仔的逝世,以及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少年-君仔的儿子。

  君仔竟然有儿子了?那个连自慰都不会的君仔?

  怎麽可能。

  但册子上的确写了他有个十五岁的儿子,而且那孩子和君仔的感情似乎还很好。

  眯眼望向一直跟在他身后陪他参予活动的君仔,给人的感觉仍是冷澹客气的,实在无法想像他和另一人相处融洽的模样。

  不过如果册子上写的是真的,事情似乎会很有趣呢……

  『小君仔。』亲暱地唤着他,他打断君仔的翻译。

  『……』

  『今晚我想去你家打扰一会。』

  理所当然地,他被拒绝了。

  原本就抱着君仔会答应的希望在,对于君仔的回应他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对君仔难得强硬的态度感到有趣。

  这麽保护儿子啊?

  但越是保护就越让他好奇,让他更想见见那个男孩。

  照三餐缠着君仔问,君仔的态度越发强硬,只差没直接翻脸走人。这样的忍耐力让他把这当成是个游戏,拿那传说中的儿子当做棉棒逗着小君仔这隻可爱的猫玩。

  君仔还是一样可爱呢。

  即使长大成人、出了社会、当了别人的父亲,他还是一样心裡没有城府,没有一点心机。和他完全不同。

  直来直往的个性,和他九弯十八拐矛盾的性格完全不同。

  为什麽你的个性能如此单纯?而他的却是阴沉、鬱闷。

  几乎是看着君仔长大的他,一直认为君仔的境遇与他的十分相似。初见时,他甚至以为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君仔,是他的镜影。

  他一直是这麽想的。他一直以为君仔会走上他的后尘,和他一样孤老终身。但结果总与他所想的不同。

  操控笔下人物这麽久了,不曾有一个人脱稿演出,唯独君仔例外。

  他笔下的每个人物皆有所借镜,那些都是真人真事,在他身边发生过的故事。设想着故事后来的发展,有时为了故事性,他会走进主角们的生活裡干扰、跑跑龙套,为求故事的精彩。

  君仔的故事裡他也跳进去兜圈子,试图操控故事的走向了,违背自己的个性,假扮成一个只听片面之词、随便误会他人的盲目之人,还故意打了君仔一巴掌,但君仔的后来却没照着他的剧本走,甚至还生了个儿子,从此父子两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君仔是他的故事裡,唯一的例外。

  这样的例外是他故事裡的一个污点,一个错误。

  带着莫名的报复心理,他打了通电话给出版社,决定继续干涉君仔的人生。

  你不让我进入你的世界,我就非进不可!

  特意选在六月下旬会议进行时在饭店裡大吵大闹,对主厨献上的山珍海味不屑一顾,他牺牲形象像个孩子似的吵着吃家常菜。

  没错,家常菜,还得是用炉灶烧出来的料理,餐桌还要是一般家庭用的四方桌和长凳,否则他便不进食,一口也不吃,连水都不喝。

  会议进行了三天,他也闹了三天,闹到出版社派人来关切。几个工作人员包含吴若君的编辑貌似为难地和君仔讨论解决的方法。不知是谁突然想起君仔家是传统式家庭,几个员工不顾君仔的反对,一致同意让川端大师到君仔家用餐。

  直到川端先生满意为止。

  「为什麽一定要由我来做?我没有必要为他做牛做马。」

  「有,你有。合约裡写得清清楚楚,需要我请人唸给你听吗?」从公事包裡拿出合约影本,编辑继续说道:「川端先生没要你为他洗衣打扫已经算是对你很好了,这点事你都做不到吗?」

  对我很好?难道还要我感谢他没虐待我吗?

  「只是带他回你家吃顿饭应该没什麽吧?不过就是添双筷子罢了,再不然车资、交通费由出版社来出,反正你就是要服侍他到他开心为止!」

  他再次对出版社失望了,从合约内容到现在,出版社无不以利益至上,还想在反驳编辑的话,一张扑着碳粉的纸就堵得他哑口无言。

  那张合约根本就不是他签的,只因为上头写了他的名字,所以他就得履行、担起责任,不得异议。

  这样的出版社还值得他待下去吗?

  无奈地陪保正坐计程车返家,路上他一直思考着这问题。

  如同以往地,他坐在围牆上等父亲回来。

  这几天晚餐都是由祖母煮的,早睡的祖母在天还未暗时便备好晚餐,唤他一起吃饭。但他总是摇摇头,坚持要等父亲回来才肯吃饭。

  父亲已经连续好几天晚归了,好几次他抱着课本在客厅裡就着昏黄的灯光等父亲,等到睡着了他都没能看见父亲一眼,在隔天早晨醒来后,他才知道父亲回来过。

  今早也是,让父亲抱回自己房间,房裡多出的薄被让他知道父亲曾躺在他身旁,在他房裡休息。但醒时父亲却早已出门工作,他还是没看见父亲的身影。

  不知道父亲最近好不好?不在家的时候吃了些什麽?有没有吃饱?最近太阳有点大,在外面工作的他不知道有没有被热着?

  他好想父亲……好想好想。

  抱着屈起的右脚,他将头靠在膝盖上,期待等会儿一抬头就能看见父亲朝自己走来,笑笑地摸摸他的头,对他说:「这麽晚了在外面喂蚊子做什麽?」

  然后,他会跳下围牆,跟在父亲身旁,牵着父亲的手问他累不累、吃饱了没有,然后……一直陪着父亲。

  想像那画面,发觉自己对父亲的思念已到达临界点,他不敢想像如果他今天又等不到父亲他该怎麽办,也不敢抬起头望向家门前的道路。

  今晚他可以就坐在这等父亲吗?

  他可以熬夜不睡觉就只为了看父亲一眼,就算会被父亲骂也没关係,他只是想看看父亲,想知道父亲好不好而已。

  打定主意熬夜的他,跳下围牆回到家裡洗把脸,学着平时父亲的方法泡了壶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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