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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阿爹的饭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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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麽他愿意一直陪着儿子,愿意像这样一直爱着他。

  便条纸从熟睡的人手中飘落,静静地随着晚风摆动,吹入两人的梦中,带着爱情的色彩在梦裡徜徉,编织一场两人心底所期望的梦。


  纯粹


  「笨儿子……」深情地盯着怀裡的人,他轻轻地唤着。

  「父亲……」偎在父亲怀裡,他紧攀着父亲的胸膛,就怕自己的身体压伤了父亲。

  父亲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轻,像是怕吓着他一样,轻声安抚着。望着越来越近的父亲,他也收紧攀着父亲的双手,主动地靠近。

  终于──

  「砰!」

  从床上摔落。

  原来是梦。

  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他重新爬回床上,回忆方才的梦。

  抚着急跳的心口,那场梦让他心惊胆颤。会让人心惊胆颤的梦,照理说来是恶梦一场,但方才的梦该说是一场恶梦,还是该说那是……一场春梦?

  春梦。

  当这个词闪过脑中,他羞红了脸,不愿再去想那场梦是怎麽回事,而那个名词又代表着什麽涵义,只是窝回被窝裡,继续睡他的觉。

  试着继续那场梦。

  「笨儿子、笨儿子……」

  是父亲的声音,等了这麽久终于能继续那场梦了。

  想着,他翻身转向声音的方向,心想自己主动转过来让父亲抱进怀裡,那父亲就能省点力。

  完成自己的任务,就等父亲将他揽入怀中。但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父亲也唤他唤了许久,父亲始终没有抱住他。

  他悄悄地睁开一隻眼,见到父亲放大数倍的脸,他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

  「父、父亲……」把被子紧抓在胸前,他缩在床角。

  见他颤抖着身子,他带点歉意地摸摸儿子的头。「快点去刷牙洗脸,上学要迟到了。」

  见笨儿子睡得很熟,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近距离看他的脸而已,没想到却吓到他。不过刚才笨儿子躲在角落那样子真的挺有趣的。

  摀着嘴用咳嗽掩饰笑意,他又叮咛了会便走出房门替儿子准备早餐。

  「喔……」

  望向桌上的闹钟,他赶紧将被子扔到一旁换上制服,飞也似的冲进厕所裡盥洗。

  为了那场梦赖床赖过头了,不快点不行。

  随便喝了几口粥、夹几道菜,他便抓起书包和便当准备出门,却在踏出家门前让人拦下。

  「你看你,一急起来连衣服都穿不好了。」将儿子轻轻揽入怀裡,替他整理衣领,又替他拉直制服,才推推他让他出门。

  「那、那我去上学了,父亲。」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牙齿,他紧张地说着,突如其来的脸红心跳几乎让他连话都说不好了。

  以前也曾经和父亲靠得这麽近,更近的距离也曾经有过,也曾紧抱着父亲不放。但现在……只是听着衣物相互摩擦的声音,父亲的手只是轻轻地掠过他的耳边,稍稍拨弄他的头髮和衣领,就让他心跳不已。

  明明未触碰到父亲任何一处,但心裡的悸动和狂喜让他的脚不住地颤抖。

  好开心,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很开心。

  低着头让父亲抚摸,他在晃动的阴影下傻笑。

  笑着挥挥手,在走出家门的路上不停地回头,只是想多看父亲几眼。

  甚至,他希望可以不要上课,就在家裡陪着父亲,一直看着他。

  「自己路上小心。」

  在门口和儿子十八相送,在儿子看不见的背后,他握紧拳头,忍住心裡冲上前拥抱他的冲动。

  故作从容地接受他的目光和他的依赖,表面上看来他仍像从前一样,仍喊他笨儿子,仍在儿子喊他父亲时,笑笑地摸着他的头,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麽不同。

  但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儿子的感情已经变了,当他喊他父亲时,他不再只是想摸摸他的头,而是想紧紧地抱住他,感受他的温暖。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能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裡,佔为己有。

  这样的情感会吓到他的,所以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心裡想对儿子做的所有事也该全部禁止,他的冲动会吓到他,会坏事的。

  他想保有儿子的笑容,却不希望见到在他瞭解到他这做父亲的对他不再纯粹的感情时,他的笑容也不再纯粹。

  他不想失去笨儿子的笑容,也不想失去他对他的信任。

  他渴望爱,却不想失去儿子对他的爱。无论他对他的爱是不是他所要的哪种「爱」,他都不想失去他的笨儿子。

  他不奢望笨儿子有和他一样的感情,他只要能爱着他就好,这样就好。

  多少次的早晨,他笑笑地在背地裡握拳,忍着。

  儿子对他的信赖,给他的笑容是他的救命良药。

  只有他会给他真心而纯粹的笑容。

  简单的一个笑容裡,其实包含了许多东西,眼神、深度,以及最重要的──

  心意。

  人的面容表现出来的情感是很明显的,带着什麽样的心情,脸上就会浮现什麽样的表情,笑容便是个很好的例子。或许有些人有办法掩饰,但有些时候,掩饰却轻易地无法逃过孩子们纯粹而不加修饰的目光。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望着笑脸盈盈,脚却踩在他的脚上不停辗着的同学,他狠瞪。

  「哎呀,真是抱歉,我好像踩到你了。」

  随手推开那人,他一语不发地拖着疼痛的脚走过,忽视后头对他的挞伐。

  反正他们骂的不外乎就是自己是个没礼貌的贱民,骂他说那名同学既然道歉了,为何还要动手推他。

  是,口头上是道歉了,但他的动作以及笑容却不是那麽回事。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欺负着他,这就算是道歉。

  谁说日本是个礼仪之邦?

  他冷笑,轻蔑地望过所有取笑他的人。

  你们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们。你们看我不顺眼,而你们在我眼裡又有顺眼到哪去呢?

  揹着书包,他在教室的储藏室裡找着面目全非的课桌椅,清空抽屉裡的垃圾,努力将桌椅回复原状,便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书,不想理会不停在他耳边尖叫的同学们。

  这些人比大房那边的人还爱耍猴戏。

  这是他刚到日本留学时的想法。

  那是在日本时的他,十五、六岁时的他,也是……

  当时带刺的他。

  从抽屉裡拿出学生帽来回检视,确定裡头没有钉子和小石头之类扎人的小玩意儿,他戴上,在他人蓄意的推挤下,颠跛地走上回家的路。

  说是家,也只不过是个寄居处罢了。但比起学校,待在这个「家」比较自由,也比较快乐。

  因为有他在。

  在进门前,他抬头看了看他所住的地方。

  两层楼的木造房屋,有些老旧也不算宽敞,但两个人居住便已足够,虽然实际上住在裡头的人是两个半。

  特意放轻动作,儘可能无声地拉开门又关上,他连问候语也省去了。

  只因不想吵着那个人。

  保正。

  真是黑杆仔装酱油,看不出来。

  从前老是在村裡閒晃,不然就是和警察跑得不见人影的保正竟然会是个作家?

  偶尔去大学讲课,剩下的时间他不是窝在家裡看书就是在写作。保正的生活悠閒得很。

  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日本警察竟然是一名老师,白天去上课,晚上就和保正一起窝在书房裡写作。

  只是警察没和他们住在一起就是了。

  不过他每天都会来保正家报到,一来便是待到半夜才走,与住在保正家无异。

  轻手轻脚地摸上二楼的小阁楼,利用晚餐前的空档完成今日老师所交代的作业。外头街道上有许多孩童正嘻笑玩耍着,但他置若未闻,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能进入的小圈子。

  孩童们的声音嘹亮,不只一次地打扰到保正,保正也曾多次询问他要不要和那些孩子们一同玩耍。

  但在加入过几次后,无论保正对他说什麽,他都只是摇摇头不愿再和那些人一起游乐。

  有谁会愿意一直在鬼抓人的游戏裡,当个抓不到人的鬼?又有谁会愿意在好不容易找到消失已久的「人们」时,听见他们在暗地裡取笑自己的话语呢?

  这种事他在学校裡已经受够了,没有必要再自找罪受。

  看着古文课本,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笑自己先前的无知和懦弱,也笑那些人的幼稚。

  几个月前他可是怕那些人怕得连学校也不敢去呢。

  在学校裡上课上了几天后,他就知道自己在学校裡的处境──一个任人欺负的玩具。

  对那些人而言,他不是人,是个来自蛮荒之地的下贱人种。既然下贱,就不必以礼相待,他们的「礼」只献给同等的族群,对于外来的他,讲「礼」太过浪费,讲拳头就行了。

  每天上学桌椅总会消失不见,翻遍整个校园找到桌椅时,裡面不是塞满了垃圾就是沾满臭酸的厨馀。下课时间走出教室东西若没随身携带,就得去垃圾场或校园的哪个地方寻找,据说没被丢入焚化炉裡是因为同学们心地善良,每每找回自己的东西回到教室,那些人总是对他吼着,要他跪下来磕头感激他们有良心、善待同学。

  每天回家身上带点伤更是常有的事,衣服没破不但是他运气好,更是同学们手下留情。

  这是什麽世界?

  那时,每个夜晚他总是窝在阁楼裡的角落颤抖着。

  手裡握着当初来日本前父亲给他的信,裡头满满的都是父亲和母亲对他的期望,要他好好听保正的话,好好用功唸书,要好好和同学们相处。

  摊开快要被折烂的纸张,强忍住的泪水随着父母潦草的笔迹落下,纸上的水痕晕开,如同他心裡的痛楚。

  父母一再叮咛的事,白纸黑字提到的事,他每一项都有做到,可是为什麽在日本他会是这样的处境?

  他实在想不透啊……

  努力将自己塞进橱柜的小角落,让自己躲进自己的小小世界裡,他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也不想看见其他人,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静静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不去想自己孤身在他乡,尽量不让自己觉得委屈。

  他一个人也可以克服这一切的,他可以的。

  努力做好心理建设,但颊上的泪水却怎麽抹也抹不乾淨,怎麽擦也停止不了。

  「怎麽躲在这?我叫你叫好几声了,晚餐弄好了快下去吃饭。」

  爬上阁楼没找着君仔的人,开了灯后才在半掩的柜中看见频频拭泪的他,不顾君仔的抵抗,他直接将他拉了出来,不管他会不会撞到木板或着让木屑刺伤。

  在大灯下,他才看清君仔脸上的泪水。捏捏他的脸,他问道:「怎麽哭了?」

  「没、没事。」倔强地撇过头,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以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就能粉饰太平,但一回到家便躲在角落裡的他没发现自己的颊上带着伤,青紫的痕迹,一碰就疼,肉疼心更痛。

  恶意地捏了捏君仔的脸颊,牵动他的伤口,在他吃痛地捂着伤时,他摸摸他的头当作安慰。

  「去洗把脸,要哭吃完饭再继续哭。」

  保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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