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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错缘 下 by更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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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是这小子嘴巴甜。’ 

我再一笑,心情却异常沈重的带了缤芹离开,两种命数?儿孙满堂? 

‘缤芹,你是不是很喜欢你的鸣焱哥哥阿?’ 

‘恩,我娘曾说过想让我嫁给表哥的。’ 

‘那你嫁给他後,好好照顾他,好不好?’ 

‘好。’ 

即便我再不信所谓命数这回事,但我到这时却极为清楚地意识到,鸣焱终究是如我一样的男孩子,始终会娶妻生子的。而作为哥哥,我所该做的,也只能做得,就是看著鸣焱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为了他,也为了师父。 

这样,生活重又平静下来,直到三年後的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鸣焱他练武虽然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可他的武功在同龄人中仍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所以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在那次叶岩他们外出运货时,鸣焱在街上小小的教训了一个使恶的富人少爷,那人不甘心,随後竟对他耍了招阴招,鸣焱哪里忍得下著落败的这口气,於是同样回敬了那个小少爷,大概是最後做的有些过了,从而捅下了个大娄子,引得那家老爷竟亲自插足进来,幸好叶岩察觉,将鸣焱救了出来,不然鸣焱恐怕小命难保,可叶岩却也因此受了重伤,并且被买通的官府还出面将叶岩他们一行人撵出了县内。 

师父心急如焚的赶去叶岩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叶岩伤势本来就重,再加得一路颠簸,结果可想而知,不过还好当时天无绝人之路,碰巧路过了一个云游的神医,将叶岩从鬼门关口生生的拉了回来,同时又见鸣焱天资过人,还有一些药理方面的底子,便在为叶岩疗伤的同时将自己的生平所学尽量多的传授给了他,还给了他几本医书,待叶岩伤势稍见起色後,就把後面的全部丢於鸣焱,又云游四海去了。 

师父见叶岩日渐好转,已能承受路上的颠簸,这才带著他们回到了重剑门。 

鸣焱回到重剑门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叶岩碾熬了一堆新的药材,而师父始终都对鸣焱恶脸相向。 

‘没事的,鸣焱,’我拍拍他的头,‘师父只是还在气头上,谁叫你闯了这麽大的祸呢?’ 

‘你也别说鸣焱了,我都没事了的,再说,都是那些人。。。。’叶岩勉强的半坐起身子来,抱了抱鸣焱,笑道,‘放心吧,鸣焱,师父只不过是对你要求太高了而已,他一心想把重剑门交给你打理,可你还这麽小,自然做不到,而师父又太心急,他只是在气自己罢了。’ 

‘可,师兄。。。’鸣焱低了头道,‘要不是。。。对不起,爹气我也是应该的,师兄,对不起,以後我再也不争强斗狠了。。。’ 

‘我知道的,鸣焱。师父若是知道了,也会很安慰的。’ 

‘真的?’ 

‘嗯,这是当然了,’我道,‘好不容易自己的捣蛋儿子总算是有那麽点懂事了,当然会开心的了。’ 

鸣焱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晚上的时候便径直向师父房中跑去。 

我笑著想,他应该是去向师父道歉了吧。 

而那一夜,鸣焱很晚才回到房中,我听到响动从隔壁摸黑过来看他。 

‘鸣焱,怎麽样了?’ 

他笑了几声,道,‘没事了。’ 

‘到底怎麽了?’我听得他的声音却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的,我爹就骂了我一顿,都没有罚我。’ 

‘真的就这样?’ 

‘嗯,就只有这样。二师兄,难道你非要看著我被揍一顿才好?’ 

‘你这家夥。。。。算了,你还是早些睡了吧,我走了。’ 

我正要离开,却听得他在身後又道:‘二师兄,大师兄为什麽要这麽傻的救我,自己还差点死掉。’ 

‘傻瓜,如果现在换成是你有什麽事,你大师兄还不自责死一辈子阿,你忍心吗?而且又怎能对得起师父师娘呢?’ 

‘我爹的儿子是你们就好了。’ 

‘嗯?怎麽了鸣焱?’ 

‘没什麽,我要睡了。’ 

在那之後,鸣焱虽然与师父的冷战还没有太多的缓解,但日子仍然很平静,鸣焱一边给叶岩煎、换药,一边还抽空教教其他人如何用药,直到一天中午,我没在厨房中见到鸣焱,於是便去他的房间找他。 

我霎得惊呆了。 

鸣焱光裸著上身站在房中,腰间流下的血只染红了半边裤腿。 

‘你在干什麽?’我冲过去一掌打掉他手中的匕首,头脑中一片空白的就半跪下去,搂住他那少年纤细的腰身,舔上他的伤口,可血仍旧汩汩而出,止都止不住。 

鸣焱低头看著我,好半天才疑迟的道,‘师兄,如果你想止血的话,桌上的伤药也许会有效些。’ 

我一怔,随即才又气恼又想笑的反应过来,恶狠狠的道:‘你不早说。’ 

给他止了血,我小心得给他擦干净身上的血渍,强迫他躺到床上,道,‘说,你这究竟是想干什麽?’ 

‘没什麽,只是想纹个身。。。’他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本想刻个骷髅的,好像圆了一些。’ 

‘你,’我有些抓狂,‘你怎麽这麽。。。。你到底要多大才能让人放下心来啊,你就不会痛吗?’ 

他沈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道:‘痛,才这麽小的伤口就这麽痛,大师兄受了那麽重的伤,又该有多痛阿。’ 

‘鸣焱?’ 

‘不过还好,’他随即又看向我笑道,‘大师兄很快就完全好了,再敷四天的白灵膏,以後就可以只用敷红肌膏就可以了,伤口也不会开裂了,那骨痊汤也可以停了,二十天後就可以完全撤药了。’ 

‘嗯,有你在就好了,我先去把你这些染了血衣服洗了,不然。。。。你别给我乱动,我一会儿就回来。’ 

可等我洗完回来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他竟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而这一走,就是三年。 

他走後不久,我们就听说有人曾在姿县看见过他,可当我们赶过去,他却又不见了踪迹。直到又半年後,我们才得知他最终在矛域县的空坊街落了脚,那里可是妓院林立的地方。 

一直保持著很反常的沈默的师父终於勃然大怒,直骂鸣焱整天在外面不学好,骂他两句就来个什麽离家出走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担心,而且还小小年纪就去了那种烟花之地,长大了可怎麽得了。 

然後师父派了许多人去找,叶岩和瑞华也都去了,可惜每次都被他躲过。 

我深知鸣焱此次出走肯定是由於师父的缘故,不知道那晚师父究竟对鸣焱说了什麽重话,让他这般不愿回来。可解铃总须系铃人,别人再怎麽著都是枉然。 

一年後,师父坐不住了,亲自去跑了两趟,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我道:‘师父,给鸣焱写封信好了,这样也许会好一些。’ 

不久後我便带了师父的信第一次去了空坊街。 

初始,她们一个个的都还漠不关心的摇头说不知道有这个人。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看了一眼,作出一付著急却又无奈的样子,在街上来回的踱了两次,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转身就要走,她们唤住我问道:‘看这位兄弟的模样,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我欲言又止,只道了句,‘是秦鸣焱他们家的事,不过。。。唉,我还是走了。’说完,我抬腿又要离开。 

她们忙拦住我,叫我去街尽头右拐的一处院落找一位琴姐,我赶忙谢过就去了。 

迎接我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子,一看面容便知道她肯定已经身患重症,却依然显得那般的沈稳和端庄。 

她笑道:‘有什麽事就对我说吧,你可以骗过她们,可骗不过我。’ 

‘我想要见鸣焱,然後带他回去。’我开门见山的道。 

‘那孩子现在根本就不想回去,你们何必逼他不开心呢?’ 

‘他在这里就开心了。’我很有些发怒。 

‘不是你想的那种开心,虽然他已经到年龄了。。。。我只是说他在这里更自在一些。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自己选择好了,你知道鸣焱肯定是会回去的,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强逼他。放心,他在这里很好,有我看著。’ 

‘可这里。。。。’ 

她笑了一笑,‘如果你是怕来这里的人三教九流,把鸣焱教坏了,又或者,’她瞟了我一眼,‘有什麽人想打鸣焱不好的主意的话。。。。我可以向你担保。。。。’ 

‘我怎麽知道你可不可以相信?’ 

‘看著我的眼睛,你就会知道了。’她道,‘从鸣焱初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儿子。’她顿了一顿,叹道,‘如果我的儿子没有死,也该是鸣焱这个年纪的。所以,我决不会害他,只不过你们要真是为了他好,就不要把他困在你们那里,让他多见一些事情对他来说会更好一些。’ 

‘可在这里,他练武。。。’ 

‘至於这点,他说他不想再习什麽武功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可他说有些事情即便你有再高的功夫也没用,反而。。。他的脾气我想你也很清楚,所以。。。。我想他大概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去面对吧。’ 

我考虑了很久,其实她说的有些也不无道理,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她绝对是能信任的人,‘既然这样,那,鸣焱就拜托你照顾了,这里是他爹给他的一封信。’ 

‘我会交给他的,如果他看了之後要走,我也一定会送他离开。’ 

‘还有这些银两。’我递过去。 

‘不用,我想我还是能养得起我的儿子,请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那。。。’看著琴姐那毫无波澜却很坚定的眼睛,我叹了口气,只得收了回来,‘那我这就告辞了。’ 

可我并没有走,而是悄悄藏身於屋顶之上。在天快黑的时候,我终於看到了鸣焱。 

才一年多,竟长高了不少了,我欣慰的想到。 

‘琴姐。’他快步跑进屋中。 

‘今天有人来看你了。’ 

‘我听说了,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没什麽,这是带给你的信。’ 

‘我爹写给我的?’我轻跃下来,透过窗户看著他那稍有些慌乱的表情。 

就著烛光,他很快的一页页读过,沈默了下来。 

‘怎麽了,鸣焱?’ 

‘没什麽。’他靠进琴姐的怀里。 

琴姐抚摸著他的头发,淡淡地笑道:‘是想回去了吗,鸣焱?’ 

鸣焱没有答话。 

‘其实,鸣焱,这世上有些事情是很简单的,想做什麽就去做好了,人就这一辈子,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让你犹豫和後悔的。’ 

‘可。。。’他又静了下来。 

‘算了,不要想太多了,做人,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因为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没得选,而我们唯一可选的,就是不管怎样,自己都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知道吗?’ 

‘。。。。’ 

‘好了,拿著信回自己的房间去吧,好好睡上一觉,你就知道该怎麽做了。’ 

‘知道了,秦姐。’ 

看著鸣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心中虽暗暗祈祷鸣焱能早点回来,但,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我突然想到,其实从小到大,师父和师娘几乎很少如此慈爱的抱过鸣焱,鸣焱应该很希望能被师父师娘宠爱的吧,毕竟这些都不是别的什麽能够代替得了的。 

鸣焱并没有当即回来,此後我又去过几次,又送了几封信,而他则是一直守到琴姐去世後才最终返回了重剑门。 

想不到,这麽多年後的今天,他竟又一次的离开了。 

我呆坐在桌旁,看著那柄剑。 

这次,他又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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