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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父子[子默]-第24部分

小说: 父子[子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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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说:“操!”然后穿上鞋离开。 

      张子期站在当地,瑟瑟发抖,从没有当面受过样难听的话,他确是自取其辱,他不该向凌晨提任何要求,凌晨那个冷血,只有见到钱时,血才是热的。 



      张子期茫然,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可以象曾杰说的那样什么手段都用的话,从一个十几岁孩子身上要回自己的钱来,倒也不是难事,可是,张子期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 

      所以,他只得呆呆地望着凌晨离去的背影。 

      许久,张子期喃喃骂道:“靠,难道你那个东西不是用来小便的?” 



      曾杰与张子期还是在那个小酒吧喝酒,声音吵杂,曾杰问:“出师不利?” 

      张子期道:“根本不可能,曾杰,让柏林回来。” 

      曾杰说:“你一定要做点什么,逼凌晨回到我身边,我自己不能做,而且,你要为我保密,因为我手里有你与柏林的照片。” 

      张子期一愣:“什么?曾杰,你说什么?” 

      曾杰笑:“不是我拍的,是凌晨的亲娘申启芳,她派人监视我,结果拍到你与柏林激情拥吻。我买下照片与底片,呵,我知道你无所谓,不过,如果柏林知道,可能会一直逃到加拿大去。” 


      许久,张子期道:“我也不是无所谓,我只是真的做不到。”原来还嘴硬,无所谓,可是被凌晨骂得心虚了,他的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在别人眼里,是一种残疾。即使不妨碍生活,他也是会让人侧目的怪物。张子期的自信受到空前打击,一时间束手无策,全无平日张狂姿态。 


      曾杰道:“再去一次,子期,什么也不必说,想想失去柏林的生活,你会在凌晨面前落泪,再试试。他或许会心软。” 

      张子期冷笑:“不可能。” 

      曾杰道:“我比你了解,他还小,再怎么,也只是个高中生。” 



      三十九,你回来了 



      张子期第二次找凌晨,已经喝了两杯,清醒的张子期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凌晨。 

      凌晨远远看到张子期,那个趾高气昂,意气飞扬的张子期到哪儿去了,只见他一脸惊恐落寞,颓丧地靠着墙,全不管白衬衫沾满灰。这个样子,倒不象是装的。 

      凌晨过去:“找我?” 

      张子期无话可说,只是苦笑。 

      凌晨道:“我们外面说去吧。” 

      张子期沉默着同凌晨来到外面的街心花园,凌晨说:“还有晚自习呢,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张子期说:“凌晨……” 

      凌晨微笑地听着。 

      张子期忽然间说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他不能发出哀求,好吧,让他来说点狠的吧:“凌晨,我非得到那笔钱不可!非得到不可!” 

      凌晨问:“若我不给你呢?” 

      张子期的眼睛通红,他慢慢地阴沉地盯着凌晨。 

      凌晨再次微笑:“呜,你要我选择是被你杀死还是饿死,让我想想,嗯,我宁愿被杀。” 

      张子期握紧拳头,忽然想起,要论斗狠,这个年轻小子曾从两楼纵身跳下,而他张子期洁身自好长到这么大,打过的仗都数得出来。 

      再一次确定从凌晨手里拿到钱是不可能的任务,张子期呆望半空,他将永远无法见到柏林,他相信曾杰说到做到,因为失去爱人确实是锥心之痛,他这样痛,曾杰也这痛,即使自己并没有做错,曾杰仍会迁怒于任何经过他面前的人,张子期理解,他现在也想杀死面前经过的任何人。 


      柏林常说:“这种关系不可能长久,天底下没有心想事成的好事,老天不可能让我们如此幸运地共渡一生,他给我们多少就会取走多少,今天命运给予的快乐,明天会回报相等的痛苦。”柏林说:“子期,我怕。” 


      张子期曾握紧拳头:“不怕,柏林,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用生命保护? 

      张子期忽然间泪流满面,他一声不吭,转身离去。 



      凌晨低头看地上,水滴的湿痕,一个圆点一个圆点,一串串走远。 

      原来,一个人的眼睛可以流出这么多液体,这么多液体原来都储存在什么地方呢?凌晨摸自己的脸上,好象没有那样一个可以装那么多水的地方啊。 



      凌晨跟着那泪痕一路前行,一边走一边冷笑:“啧啧,还在流呢。” 

      一直跟到一辆白色吉普前面,张子期头埋在方向盘里,一动不动, 

      凌晨敲敲窗子:“嘿,你还在流泪吗?” 

      张子期抬起头,摇下窗子,脸上真的还有眼泪,凌晨笑:“我还以为是曾杰的诡计呢,看来,你的男友是真的跑了,啧,没有人会为别人的事流这么多泪吧?” 

      张子期问:“你开心吗?” 

      凌晨把一张卡“啪”地扔到张子期车里:“密码是364250。去网上划款吧,我设的限额是十万。不过卡里只有九万五了。” 

      张子期惊呆了,呆呆地望着凌晨,泪水“吧嗒”从下巴上滚下去。 

      凌晨笑:“蠢吧?我真蠢。” 

      然后了走了。 



      张子期低下头拾起那张卡,364250,多么熟悉的号码。 

      他把卡交给曾杰:“密码是364250。” 

      曾杰忽然握紧那卡,握得指结发白,半晌才道:“是吗,他还记得。”那是他电话的前六位数字,凌晨拿来当密码用。 



      曾杰微笑:“他就要回来了。” 



      张子期与柏林,最后在外地定了居,他们再也不想回到这个有人知道他们秘密的地方了。韩玉与沈冰居然也跟了过去。天底下再没有比两对要好的夫妻更好的掩护了。就算别人看到两对夫妇,男主人与男主人说笑,女主人与女主人说笑,也一点不会奇怪。 


      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张子期有时真的会想起那个孩子,那个冷酷无情的小子,居然会被眼泪打动,曾杰说得对,他真的还小,还只是个高中生。 



      至于曾杰与凌晨,幸福?那要看你怎么理解幸福了。 

      曾杰的看法是,只要凌晨在他身边就是幸福。 



      凌晨可能不是这样想的,他一直没有回到曾杰那儿,曾杰当然不会去找他,不会问他:“你是不是没有钱了?你要不要回来?” 

      可是学期时,曾杰同凌晨的老师通过电话。 

      “是的是的,我同他母亲离婚了,工作一直忙,所以才让孩子住校。” 

      “是啊,凌晨的学习,我是有责任的,近来我不太忙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让他回家来住。” 

      凌晨正打算同班主任说自己的父亲又出差了,却在教室门口遇到曾杰。 



      相对无言。 

      说什么呢?一时间两个人几乎都要以为是再一次梦中相见了。 

      终于曾杰说:“老师打电话让我来参加家长会。” 

      凌晨点点头。 

      曾杰问:“假期回家好吗?” 

      凌晨沉默。 

      曾杰道:“我可以搬出去。” 

      凌晨转身离开。 



      那天曾杰回到家,他想,如果这样也不行,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凌晨绑回家,反正他是他的监护人,如果他跑,他可以强迫他回来。 

      只是那样的话,凌晨的一颗心大约会跑得更远。 



      这时,门响。 

      有人拿钥匙开门!!! 

      曾杰觉得自己被快乐激穿,身体一动不能动。 

      不能动,不能笑,不能出声。 

      连快乐都要感受不到了,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胸口窒息,脑子里嗡嗡叫,口干舌燥,胃已抽成一团,痛得他皱紧眉头。 

      强烈的快乐,与痛苦有什么分别呢? 



      凌晨打开门,看见大厅里一动不动的曾杰。 

      他象一只流浪到饥饿的猫,又灰溜熘回到主人家,他甚至不是一条狗,狗比他忠厚。 

      可是不论如何,这里是他的家,曾杰是天底下他最亲的人。即使曾杰立刻赶他走也不要紧,他应该给曾杰这个机会,他欠这个人那么多那么多,他应该用一生偿还,可是他更爱自己。他更爱自己并不是说他没有心,也不等于他不爱曾杰。 


      凌晨脱了鞋,却没穿拖鞋,光着脚走到曾杰面前,跪下,双臂抱住曾杰的腿,头枕在曾杰膝上。 

      这样的祈求姿势,大约得是相当信赖对方才做得出的,否则,被人一脚踢开,就太难看了。 

      没有反应。 

      凌晨更紧地抱住曾杰的腿,不放手,不放手。 



      许久,曾杰的手放到凌晨头上,无言。 



      一声叹息:“你回来了。” 



      四十,前戏 



      那样驯服的姿势,那样温柔的态度。 

      曾杰明明知道是自己用计将这个孩子逼回来,可是凌晨的姿态依旧让他迷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一个猫,只会对自己信赖的人露出腹部,而一个人,同样,只会对自己信赖的人露出卑屈的一面。 


      如果你对敌人露出屈服的姿态,只会得到更多的凌辱。 

      即使凌晨不爱他,至少也是信赖依赖他。 



      不管理智怎么说,曾杰有个感觉,凌晨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 

      只是他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有许多次,曾杰感觉到凌晨的感激,不是表情不是言语,而是眼神中表露出来的感激,那应该是最真的吧?可是凌晨在每一个可能的时候都会转身离去。象养了一只狼,你喂他喂到那么熟,他听到你的脚步都会扑上来迎接,可是一切都比不过原野的呼唤,一旦有机会,它就会逃向丛林深处。 




      这一次,曾杰一定要把那件他一直逃避恐惧的事情做到底。 

      做了,就没什么可逃的了。 



      曾杰去洗澡,水声哗哗。 

      凌晨忽然打开门,曾杰愣住,凌晨微笑:“这么早就洗澡?” 

      曾杰哑口无言。 

      凌晨淡淡地笑着,眼睛慢慢地向下划,划过曾杰的身体,在那温和的目光下,曾杰的身体慢慢起了变化。 

      凌晨的目光终于低垂到地上,笑容也淡到无,他说:“今夜,我们做爱吧。” 

      曾杰这下子彻底坚硬起来,凌晨再次微笑,目光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地面:“通常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就那样吧。” 



      凌晨关上门,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干脆把他最想要的给他,失去所有,再不必提心吊胆。 

      自己也可以死心,不用再挣扎。 

      天底下没有比挣扎更让人疲惫的事了。 



      曾杰出来,凌晨进去洗。 

      曾杰到卧室,把放药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避孕套与润滑液,还有一小瓶春药,曾杰把那小瓶春药拿起又放下,迟疑良久,终于决定下次再说。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凌晨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进到曾杰的卧室里,大灯已关了,只有床头的小灯。 

      凌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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