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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病·十八岁·我们 by:轻萤流转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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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要弥补三年的空白似的,从那次烧烤以后我时常能看到彼氏的身影。 

 

最容易遇到的场所是餐厅和图书馆,彼氏对面的位子空空如也,我想起室友的话,几乎就要逃跑,我在害怕着什么无法控制的东西,它蚕食着我的理智。 

 

然后——我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正在用温柔的表情在安筱楠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他们挨得很近,亲密感一望便知。刹那间我恍然大悟,同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室友说,彼氏的对面不能坐人,连女朋友也是坐在旁边的。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季景煜自己会错了意。对面没有人是怕别人打扰,而女朋友当然是坐在旁边比较亲密。 

 

一直以来,我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向彼氏道歉。现在看来,彼氏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他果然已经不同了。 

 

  仿佛是解开了背负在身上多年的十字架,我把头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向外吐气。我应该很轻松很快乐的,可弥散在空中的《阿兰古斯协奏曲》里却带着淡淡的哀伤,如同悼念自己早已逝去的懵懂岁月。 

 

  许多年以前,彼氏和季景煜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氏在黑夜里突然发出一声叹息,他说,景煜,要是时间能够停下来那该多好啊。那时候,季景煜还笑他来着。 

 

  世界上的事情果然都是这样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拥有的珍贵。 

 

  两年以前当听到彼氏的消息时,季景煜很失态的在茶坊里红了眼睛,泪水滴落在光滑的地砖上,如同水晶玻璃般碎了一地。 

 

  而现在的我,却只会茫然的在大街上走着,我以为变得贫嘴、假装开朗就可以保护自己,然而,伪装了那么久以后才赫然发现,这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我究竟在茫然些什么呢?……不知道,我大概麻木得连正确辨识自己的感情都不能了。 

 

   

 

  我撞到了一个女孩,或者说,应该是这个女孩撞到了我,其实怎么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就在那女孩娇滴滴的向她的男朋友诉苦时,我突然听见一个声音。 

 

  ——季景煜! 

 

  啊?我茫然的回头,这才发现那个女孩的男朋友顶着一张我熟悉的面孔。……庄逍逸? 

 

  又碰到了,还真是巧啊!他朝我笑着,其实我们已经三年多没有见面了,最后一次是在游泳池旁的快餐店前面。我们每次都是不期而遇,仿佛命运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 

 

  然后我们三个就近找了一家店坐下,庄逍逸将我介绍给他的女朋友。那女孩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后来她告诉我,刚看到我时根本不相信庄有这样的朋友,她觉得我们根本是两国的。幸好我那时及时的开了口。 

 

  我笑着说,真没想到,嫂夫人居然那么的……唉,害我都不敢把老婆介绍给你认识了,万一她从你这里学去了一招半式,我这辈子岂不是只能被她差遣却还是甘之若饴?太可怕了! 

 

  那女孩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很简单的人,简单到稍显浅薄。我在心里暗暗评论道,大学的几年间,我已经学会如何与这类人打交道了。接下去,我们愉快的交谈起来,看她笑得前仰后合,没有一点淑女风度,我忍不住想起申心那张无论何时总是带着平静表情的面孔。 

 

  季景煜……你看上去不一样了。 

 

  大家都这么说,实习的时候每天在大太阳底下几个来回,晒得够呛!说着,我朝庄逍逸灿烂的笑起来。 

 

  他却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到彼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嘻嘻哈哈了几句后,我们分别,庄逍逸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那张纸片我顺手塞进裤袋里,后来,裤子洗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没有拿出来,白色的一团瑟缩在口袋的角落里,辨认不出内容了。 

 

  对了,庄逍逸在我转身之前叫住我,还记得林梓晗吗?他在前面街的拐角开了家花店,有空去看看他吧,上次碰到,他还向我打听你来着。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在没有熟人的环境里,我可以卸下自己的伪装,冷眼旁观这个世界。在百无聊赖的走了一会儿后,我终于决定去看看那个花店,去看看模糊在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儒雅的老师。 

 

 

 

“暗夜里的百合”是这家店的名字,这家店很早就开了,大一的时候,我还来过。那是六月的时候,我要去为申心扫墓,带着她最喜欢的百合花。我想,这家店店名里有百合两个字,店主一定很喜欢这种花,然而,向店员询问时,才知道老板从来不卖百合。这件事情在同学间还一度引为怪谈,接着,我换了一家店,买到了我要的百合。于是,后来我虽然多次在这店前经过,却再也没想过要进去看看。 

 

再一次见到林老师时,我险些认不出来了。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他的发根还是很高,额头光洁而饱满,但稍稍嫌长的头发已经剪短。白色衬衫和蓝色的塑料布围兜,有一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人群毫不留情的淹没的平庸——这真的是那个儒雅沉稳的老师吗? 

 

  我轻轻的唤他:林老师? 

 

  听到这个久违了的称呼,他缓缓的转过头,带着疑惑看我,你是…… 

 

  我是季景煜。 

 

  季景煜?他混浊的眼睛在刹那间闪现出清澈的光芒,是那个季景煜? 

 

  我点头,然后我们开始了交谈。离开学校以后,他果然过得不好,那件事情闹得太大,申心再怎么说也是书记的女儿。到处都有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当不成教师也就算了,但他居然连像样些工作都找不到,后来只能自己开了家花店。 

 

  林老师……申心的事情……真的和你有关吗? 

 

  他沉默了,望着玻璃墙外来来往往的人流,眼神遥远,仿佛穿越了这个世界。 

 

我看着他,有种错觉,似乎方才那个平庸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似乎这几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想,这才是我记忆中的林老师。 

 

  许多年以前,季景煜站在操场上,偶尔瞥向那幢大楼,林梓晗正站在图书馆的窗口眺望远方。在那样的午后,太阳无力的隐没在浮云背后,天空中带着萧索和寂寥,林梓晗在上,季景煜在下。 

 

他的眼中满是林梓晗探出身的模样,扬起的发丝和白色的围巾交缠着,掩不住的寂寞。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林老师在看什么,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明白了——他是在看申心啊,看着在体育课上无所事事的那个女孩。 

 

  季景煜,你愿意听我说吗? 

 

  嗯?我突然从回忆中惊醒,对于他的话还不能完全理解。 

 

  你愿意听吗……听一个化学老师和一个女孩的故事…… 

 

 

 

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快乐得简直像假的一样,年轻的化学教师刚开始实习就被委以重任,他教的那个班是年级唯一的重点班。班里有一个女孩,美丽而聪慧,比同龄人成熟的气质使得她特立独行,然而,她的化学成绩却总是在及格线上徘徊。他好奇起来,这才发现女孩从来不背元素周期表。 

 

  后来,他找到了她,从此他们便熟悉了。女孩送了他一条白色的围巾,长长的缠绕。他喜欢这件礼物,胜过喜欢一切。 

 

第一次的吻是个无足轻重的恶作剧,唇与唇轻轻碰触的瞬间,他的心中却是一阵电光石火。 

 

他何尝不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有悖道德的。然而,却深陷其中。他曾经不止一次的为自己和那女孩计划过将来,盘算着再过几年,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牵她的手,进白色的教堂。他们差了很多岁,但他愿意等,等她长大。他开始存钱,打几份工,还当过配音,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如此认真的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然而,就当他对未来满怀憧憬和希望时,女孩却露出轻蔑的笑容。她说,那不过是恶作剧罢了,她和班中的女生打了赌,能否在实习期间打动他。现在,她胜利了,而他也到时候离去了。 

 

  他的世界刹那间土崩瓦解,他恨这女孩,即便离开了学校还是恨她。 

 

  两年后,他阴差阳错的来到一所高中,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孩。她却只是冷冷的看他,仿佛陌生人一般。他终于明白,这些年来,自己其实还是爱她的。他找到她,他们又开始了秘密的交往。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特,如同扮家家般的游戏着,沉迷于虚假做作的幸福当中。他不甘心,为什么越抱紧她,越感到女孩与自己遥远的距离。 

 

  女孩高三的时候,他们只能在音乐教室里见见面了,她终于放下了自己的伪装,在他面前放声痛哭。女孩说,她很痛苦,高三没意思透了,她很害怕,为什么没有车子把她撞死,一了百了。他安慰她,帮她补习化学,虽然她在班级里始终名列前茅,却并不能使她的情况有所好转。 

 

  他陪着她每周去看心理医生,每天吃二十多元一粒的抗抑郁药物,但抑郁终究是精神上的问题。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明白,女孩在害怕。 

 

她爱她的父亲,但那个人却不是她的生父,她爱母亲,但又怕被母亲当作拖油瓶。她爱着什么人,却又害怕被他拒绝。她总是害怕自己被抛弃,所以,她苛求自己的学习成绩,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她害怕去爱,害怕表达自己的爱,所以,她宁愿由自己来斩断这一切。 

 

  后来,女孩死了。临死之前,给他挂了电话,她向他道歉,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他。 

 

  他则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尊重,但他并没有后悔,至少,女孩临死前想到了他,他在她的心底留下了痕迹。 

 

  林老师的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我知道,那个故事的主人公便是他,女孩是申心。 

 

他的爱呵是如此的令人痛彻心扉。 

 

我起身推开门,向他道再见后就离开了花店。 

 

  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夜风吹进眼睛,一阵阵干涩的疼。我想我是真的麻木了,即使听到申心当年的痛,看到林老师如今的泪,却依然无动于衷的走着。 

 

  我是真的麻木了。 

 

  街角的路灯坏了,断断续续的闪着幽暗的光,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看到我慢吞吞的走过来,他也靠近。 

 

  怎么,刚送完女朋友啊!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我笑着问。 

 

  庄逍逸沉默了一会儿,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我在等你。 

 

   

 

  季景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庄逍逸默默的看了我很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轻轻的笑着,我只是比以前开朗了,这样不好吗? 

 

  庄逍逸听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去泡咖啡。 

 

  就像许多渴望自由的大学生一样,从大三开始,庄逍逸就搬到了现在住所。他一个人住,从房间里零乱的摆设可以看出,他的女朋友很少来这里。庄逍逸说,这里是他的工作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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