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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覆国之爱-第103部分

小说: 覆国之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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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文康把奏折往桌上一摔,冷冷地道:“好吧,那你就帮朕挑可心的人吧。”
  “我?”昭华有些惊讶,让他替皇帝选美,这事他还从没做过。
  “怎么?不愿意?”文康看着他,眼神里说不出的异样。
  “当然不敢。”从卫国回来,昭华对他的命令不敢违拗,问:“不知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你看着办。”
  文康脸色愈冷,不耐烦地甩手离开,只丢下昭华一人在殿里发怔。
  看得出皇帝心情不好,却不知前一刻他还心情不错,下一刻就变了脸是什么缘故。
  
  全国范围的美女大选开始,齐国各地包括已成为齐国属地的燕国也送了美女。都是十三至十七岁之间,出身良好的女子。四月中齐集国都济州城,被安置在驿馆住下。经过嬷嬷们初步验过,有一千二百名待选。
  文康身体一恢复,就去华林苑度夏,昭华陪他一起去,陪驾的还有一些受宠的妃嫔,只是文康天天和昭华在一起,很少召那些妃嫔侍寝,召她们伴驾只是做个样子掩人耳目,做为补偿,赏赐的物件更加丰厚。
  
  昭华原以为皇帝要他选美是随口说说,不想却是真的。
  过了端午节,昭华坐着皇帝命人专为他制造的无比华丽舒服的朱轮华盖绿幛车,被一群禁卫军护送着到驿馆选美。
  自从他主动陪皇帝回国,皇帝对他的看管松了许多,撤了监视的人,允许他在宫内自由走动,有时还允许他出宫逛街,当然去宫外有大队禁卫军随从还有暗卫保护兼监视。
  这次同行的还有皇帝信任的太监总管郑无离。昭华从未做过这种事,郑无离曾经为皇帝选过美,知道规矩,在旁指点他。
  这郑无离是近身侍候皇帝的太监,最近受宠升为三总管,说是指点他,也有监管之意,昭华心里提醒自己言行小心,不可有任何落人把柄的地方。
  
  这一千二百名女子每十人以年龄排序,依序进入庭院中。昭华大略看看,以高矮胖瘦容貌体形为标准进行筛选,然后遣归多半,十中选二,只剩下二百四十名。
  次日,剩下的女子分立如前,昭华仔细观察她们的五官发肤,有几个女子容色十分艳丽,在一众美女中显得十分出众。尤其令人注意是袁相国的爱女袁月明,事前袁相国给他打过招呼,昭华心里明白,自然对她多加注意。
  见这袁小姐面如满月眼似明星,樱唇桃腮未语先笑,十分的纯真可爱,虽然不是令人惊艳的绝色,却是让人看了很舒服。再看她一头乌发绾成随云髻,没有繁杂饰物,只插一只金步摇,垂着数串明珠,顾盼间轻轻晃动,摇曳生姿。身上穿一身嫩黄色的短襦,下穿葱绿色百褶长裙,下摆绣着七彩百花,上面绣着数朵翻飞的蝴蝶,一走动彩蝶随风翩飞一般,配着她的脸形肤色和娇小的身段,说不出的和谐娇艳,果然是个有品味会打扮很爱美的女孩子,昭华心里赞赏,把她留下。
  
  再看下一个是南宫世家的千金,气质容貌都是上上之选,神态更是高贵。头上首饰,腰畔玉珮,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
  齐国有四大世家,蒙家,卫家,袁家,和南宫家,前三家都是效命于皇室,唯有南宫家清贵傲慢,不与皇室有瓜葛,历代皇帝也拿他们没法,只要南宫家安份守已,也随他去。不料这回却送女参加选妃,难道南宫家改了初衷要效命于皇室了吗?
  昭华心里盘算一番,直接把南宫小姐刷了下去。
  再看下一个是河西郡守冯祯的千金,也就是太傅冯宣的孙女,不但长得美丽,举动谈吐更是文雅端庄,更难得是毫不做作,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也把她留下。
  
  再看排在后面的一个,纤秾合度,容貌端丽,神态自然大方,上身穿一件粉绿色绸衫,袖子部分是半透明的薄纱,半隐半露着藕节般的玉臂。下身是一件白色栏杆裙,繁复的皱褶,裙摆是碧绿的水波纹,一走动起来,如凌波仙子踏在碧波之上,这裙有个名目,叫做“裙拖六幅三江水”,是江南小家碧玉喜爱的裙装。
  难道她是燕国人?
  昭华忍不住细细打量她,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又盯着那女子看了几眼,确定自己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忍不住再盯着她多看几眼,直到郑无离在身后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他这样盯着一年轻女子猛看,已经很失礼了。昭华忍着脸热,别过头去看其它女子。
  
  经过第二轮筛选,又去一半,只剩下一百二十个,按说皇帝选美都是越多越好,可是昭华想到这些女子一入宫就再也没有自由,甚至不得皇帝宠幸一次,就禁锢在深宫中寂寞一生,直至红颜变白发,心里实在不忍,所以打定主意,只留下三十人。
  第三轮筛选开始,命众女行走数步,观其风度,再令报上姓名年龄籍贯,听其声音,有声音雄厚、沙哑或口吃者去,举止轻浮者去。
  那个让昭华觉得面熟的绝美女子上前,轻吐娇声:“民女沈落雁,十七岁,燕地同里人氏。”
  忽然,昭华想了起来。
  同里,是他的侍卫统领容乾的故乡,他曾经去过,容乾带着这女子拜见过他,她是容乾的青梅竹马同乡,那时她才十三四岁,本来她和容乾从小结亲,后来因两家父母先后亡故,婚事耽搁下来。这个沈落雁绝对不止十七岁,如今却成为待选的宫女。
  昭华想起和杨蠡商量的复国方略,原是要给齐国贡美女,来迷惑其心,可是让这沈落雁侍奉齐皇,禁于深宫,与爱人劳燕分飞,无论如何不忍心,于是不假思索将她刷了下去。
  
  经过三轮筛选,只剩下六十名女子有了入宫的资格,但不是马上伺候皇帝,还要在宫中住一段时间,一边学习礼仪,一边令人观察其性情言论,评其贤愚,优秀的入宫成为妃嫔,落选的配于王公大臣。
  昭华在御苑和都城之间来回奔波三天,经三轮筛选,终于选出六十名女子,命郑无离派人备车马将这些女子接进御苑学习礼仪。
  正准备回华林苑,那沈落雁突然出列,朗声道:“公子请留步。”
  昭华诧异地回头看着她,其他待选女子也望着她。
  那沈落雁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朗声说道:“民女自问颇有几分容貌,不输于人,而且举止风度也无不妥,又通琴棋书画,宫廷礼仪,公子为何要我落选?”
  这话一出,所以人都惊住了。昭华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看她,知她来此必是受了杨蠡指使迷惑齐皇,可是却不忍让她一弱女子献身于敌,也不忍容乾失去至爱,这份心思却无法让她知晓。只得说:“你容貌虽美,却不象是个有福的。”
  “敢问公子,什么是福相?”沈落雁咄咄逼人,一双明眸直盯着他,道:“民女自幼居乡里,无人不说民女是相夫旺家宜男之相,怎么公子认为不是福相?”
  “你……”昭华被她挤兑得无话说,只得拿看她,眼神中焦急乞求之色。
  沈落雁不管不顾,道:“民女千里奔波,只为进宫伺候皇上,还请公子成全。”
  “你不要多说了,筛选已毕,你多说也无益,还是和其他落选女子一道回乡里去吧。”昭华说着,匆匆上了轿车离去。
  
  回到宫里,向皇帝禀报了选美结果。
  “现在这六十名女子已经安排进御苑,司礼监在负责教习礼仪,同时考察其品性脾气,不合者去一半,必在下个月陛下寿诞之前教习完毕,供陛下享用。”
  “什么?”文康有些惊讶,“一千二百名女子,你才选了六十个,一个月后还要再去掉一半?”
  依照祖制,选秀三年大选一次,每次选秀,入选的女子一般有几百人,或入宫,或是赐给王公大臣为妻。这次只选几十名,是前无仅有的少。
  “是。”昭华上前为他捶腿揉肩,道:“按制皇帝后宫中除皇后外,应有三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还有无数没名份的。可是陛下雨露难以恩及这么多女子,何苦把这些如花少女囚在宫里一辈子,还请陛下开恩,留下几个可意的,其它的都放了吧。”
  文康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你又滥好心了。这全国的女子都是朕的臣民,伺候朕是她们的福气。”
  “不是滥好心,实在是不忍,一入宫门从此与家人分别再无相见之日,实在可怜。古人有诗云:‘杨柳低垂桃花飞,宫门如海闭芳菲,熬得头白如柳絮,遥望家乡不得归。’正是这些女子的真实写照。”说着,昭华有些黯然。“想起姑母太后也是入了宫就永绝家人,难免同情这些女孩子。”
  
  提起两人共同的联系纽带,文康沉默下来,半晌才开口:“母后位虽尊荣,却是一生也没享几天的福。也罢,就依你的意思,也算为母后积福。”
  “谢陛下。”昭华趁热打铁提出,“这后宫加上御苑行宫,宫女九千之多,很多还是先皇帝在时进的宫,这些人年纪大的,陛下开恩放出去让她们自行婚配吧,反正您也不会再幸她们。”
  “让朕打发掉后宫的女人,你安的什么心?”文康看着他似笑非笑。
  昭华惶恐跪下:“我只是可怜那些女子,并不敢安什么异心。”
  文康失望地拉起他,道:“你没明白朕的意思,朕倒希望你安些非份之心。”
  他让昭华为他选美,不知道他会不会明白,挑那些温柔敦厚又善良安份的女子进来,让后宫少些事非,也为自己少些敌人。
  见昭华不大明白,文康也不想明说,又道:“你把朕推给别的女人,难道就这么无所谓?”
  昭华有些明白了,淡淡一笑:“陛下这话说得有趣,难道我这当了男宠的奴隶还有资格吃醋妒嫉?有资格管陛下的事?”
  文康脸色登时冷下来,把他推开。
  
  昭华见他不高兴,微笑:“我若吃起醋来只怕陛下受不了。”
  “你要怎么样?”
  “我若吃醋,会一脚把你踢出门外不让进来,你敢招惹其它人就扁你一顿。把你那小兄弟锁起来,除了我谁也不许碰。”昭华似乎很认真地说,“陛下还想看我吃醋吗?”
  “你真这么凶?”文康有些惊讶,也明白,这人虽然脾气好,但是好歹也是当过太子的人,不会没有脾气。
  “放心。”昭华又过去挨着他坐下,“我不会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不敢对陛下凶的。”
  文康抱住他,闷声道:“你可以和我吵架,别真的打我,你打人好凶。每次练武场上有机会打到我,你都会使尽全力下狠手,你也太狠了。”
  “那你不是更狠,我被打倒了,你还不罢手,直到被你打到肋骨断了还吐了血。”
  “谁叫你不肯使真本事和我对打?况且只有那一次而已,后来还召太医给你治。”文康振振有词,还一脸委屈的抱怨,“我被你下狠手打到,身上的青紫几天不褪,也不敢传御医,只是自己在宫里用药酒擦擦。怕被朝廷那帮人知道了,又要给你安个伤害至尊的罪名吵着杀你了。”
  文康觉得自己挺受屈,奴隶能受到齐国国手的医治,他这皇帝受了伤反而不敢医治,真是不可思议。
  
  昭华倒没想到当初练武场上的对打会是这样。本想软言安慰,一想起他对自己的狠酷心又硬了起来。道:“拜你所赐,御医说我现在筋脉受损严重,一用力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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