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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江 山 易by 吕希晨-第3部分

小说: 江 山 易by 吕希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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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称孩儿,不再唤娘亲,候府深院处,暗谋心机斗,这等天伦情薄的场面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多他一桩,又如何? 





  如被洁白棉絮铺满的地留下的马蹄行迹,自西绍主城的马道一路绵延至城外寒雪覆盖的腾能山上。 


  一匹乍看便知性情暴烈的红须马匹蹄昂然立于悬崖,无视冬风冷冽如刀,鼻翼掀动嘶鸣呼出的白热气息,恰与马背上的男子吐纳的白烟相呼应。 


  马背上的人,虽说是男子,实则年仅十七——然伟岸颀硕的身骨及无须言明的不凡沉稳,让人无法相信他只是个少年。 


  天恩王朝太子殷皓,眺望起伏不一的群山棱线,放眼白雪皓皓,似连绵无尽。 


  殿下,今虽有微臣及在朝同僚力保,但圣上毕竟是圣上,君威难犯,若是决定力排众议撤换太子,臣等恐无置喙余地…… 


  平缓的吐息变得沉重,呼出的热雾朦胧了他眼前单纯无垢的雪景。 


  唯今之计只有寻求四郡认同,四郡之中以西绍郡王凤至明最为贤良,他与东川、南阳两郡郡王私交甚笃,有他相助必能得东州南阳两郡支持,至于北武郡王——其为人机巧,没有十成的胜券在握绝对不会轻易表态…… 


  「后宫争宠、谋权夺利,历代史册不断重复记载,难道就没有人能从中汲取教训,极力避免?」他自言自语,是叹息,也是身为人子对呵护他的娘亲油然而生的心疼。 


  红颜易老,迟暮的容颜再也无能吸引圣颜宠幸,如今最受宠的珍妃又生下男婴,极具野心的她正极力怂恿父皇改立太子,企图母凭子贵夺取后位。 


  为自保,也为保护深宫的母后,他必须为自己奠下稳固的地基,确保太子的身分。 


  身为皇室中人,运用手段巩固地位似乎成了责无旁贷的义务,纵他百般不乐见这样的场面也不得不使然。 


  凝神思索时,一声猛兽狂嚎响彻山林,震落松柏树枝上的残雪,也震醒了他。 


  之后另一种声音飘进耳里,不仔细听还听不出这是足踏碎地面雪块的声音。 


  「驾!」安抚座骑,殷浩连忙循声找去。 


  若他没错想,必是有人遭猛兽追击。性情敦厚的他很难明知而不插手。 


  沿着兽吼一路奔驰,殷浩时而低身躲过半空的枝哑,时而策马跃过挡路的横木,不消一会儿功夫,他来到一片针叶树林,零散细小的针叶于视野无碍,很快的,他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前后追逐,一头巨大的黑狼紧追一名紫袍少年不放。 


  「危险!」他急道,双足敲叩座骑侧腹,疾奔入林。 


  谁知他一心欲救的少年瞧见有人策马奔来,喝声阻止:「别过来!」 


  出乎意料的响应,令殷皓倏地扯住缰绳,当真安分留在原地。 


  只见那名少年轻盈穿梭林间闪躲,相较于以拔山倒树气势追赶在后的野兽,他更如识途老马,游刃有余。 


  心知对方暂无危险之虞,殷皓安心在旁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对峙。 


  顷刻后,他发现少年轻功尚佳,且每一次的纵身穿梭似已先有盘算,将埋头追赶的巨狼带往一定的方向。 


  「嚎——」夹杂极大痛楚的兽鸣片刻后取代先前危急的场面,追捕者与被猎者角色互换,雪地上不见巨狼行踪,只见绛紫身影独伫。 


  殷浩旋身下马,奔至少年身旁,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巨大的狼只跌进早先设好的陷阱,两人高的深坑下早事先被安插顶端削尖的竹节,根根穿透狼身,跌落的瞬间就注定牠死亡的命运。 


  在这个致命陷阱前还有一个人高的坑洞,想来必是引诱野狼跳跃的饵。 


  以为逃过陷阱却没想到真正的陷阱就在落脚处——好一个连环计! 


  殷皓打自心底欣赏这名初儿的少年。 


  目光移向身侧,殷浩再次惊讶。少年双目清朗、俊逸卓尔,眉目间有贵气有聪慧,更有尖锐如锋的傲气,绝非寻常人家的子弟。 


  在他打量的同时,少年也回以颜色,揣测这剑眉星目锦衣缎袍的男子身分。 


  他没想到这时节会在腾能山上看见人迹,这个人差点坏了他好事,如果这头狼转移追猎的对象,他设下的陷阱便无用武之地。 


  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评价,他只有两个字:碍事! 


  没有闲功夫和他在这大眼瞪小眼,少年转而动手将雪块推入坑洞。 


  殷皓这才回神,不解问:「为什么猎狼却不取?」 


  少年没有应声,继续他填雪的动作。 


  好倔的少年。殷皓笑了笑,上前帮他。 


  少年拍开他的手。「不要你多事。」 


  「你总算开口说话了。」这少年着实与众不同。「在下殷皓,你呢?」 


  殷皓?少年的手顿了住,再度侧首看他。「太子?」 


  「你知道我?」这更令殷皓好奇。「看你的穿著应是官家子弟,令尊官拜何职?也许我见过。」 


  这名少年,西绍郡王的世子,此刻噙着冷笑。 


  在明知对方身分之后,仍然不执君臣之礼。「你的确见过。」 


  「喔?」剑眉征挑,等待他下一句话。「是哪位?」他回想在西绍郡内见过的几名官吏。 


  「打赢我就告诉你。」不由分说,凤怀将声落的同时,拳风已到殷皓门面。 


  殷皓后翻闪躲,满眼的不敢相信。 


  「你明知我的身分还敢出拳?」询问的口吻并无不悦,只是非常好奇。 


  凤怀将反身折来枯枝为剑,直点他命门。「接招!」 


  自小习武且好钻研武学的殷皓也折了一根回档,眨眼功夫两人对招十来次,步法身势也逐渐移往它处。 


  凤怀将与殷皓,一个是存心迁怒的倨傲世子,一个是少年老成的当朝太子,在对招之间,后者感觉到前者的怒气似乎是针对自己而来。 


  这样就更令人好奇了。「你气我,为什么?」对招中,他趁隙问道。 


  「不为什么。」他的武功不弱,甚至高过他。 


  可恶!一股傲气使然,凤怀将施展出更猛烈的招式。 


  可惜都被对手轻易化解,让心高气傲的他怒意顿生,招招迅速猛厉。 


  大雪弥漫腾能山,剑影人迹双双落—— 


  此时两人都没料到,纠缠难解的剑招,竟也隐隐预言了将来彼此难分难解的情仇。 


  噗嗤! 


  「呵……」殷皓落子的手悬在半途,莫名其妙笑出声。 


  对桌不明究理的凤怀将皱眉以视。「你笑什么?」 


  「你这表情让我想起在腾能山初遇的情景。」难得在棋盘上赢他,殷皓甚是开怀。「那时的你脸上就是这副不认输的神情。」 


  「事情都快过一个月了还提。」存心惹他生气吗? 


  「不过我当时万万没想到你会是西绍郡王府的世子。」落定棋子,殷皓投向他的黑眸有赞赏,也有兄长对待小弟般的疼惜。「更想不到的是,你猎狼不取的原因竟是意不在猎得,而是打算以捕狼之事一试连环计的成效如何。」当他听见他这个说法的时候,除了讶异,他还是讶异。 


  世子……这个身分令凤怀将眼神转黯。「承蒙殿下不弃,让怀将得以进此别院与殿下对奕,怀将心中莫名感激,来世衔草结环以报犹不足偿还殿下恩情——」 


  「停,停!」殷皓抬手,要他别再说下去。「是我的错,文韬。」他认输,急忙唤他的字,拉近彼此关系示好。 


  「别再提你我身分,龙渊。」凤怀将认真道,神情不似年仅十四的少年。「你我以字称呼对方就是不愿提及彼此身分,也许你觉得我这举动毫无意义,但我就是不想视你为太子,牢记自己世子的身分——平辈论文,你不觉得这样较自在?」 


  「所以我说是我的错。」服了他,总能搬出使人信服的大道理。殷皓咧嘴大笑,为他注入新茗。「这杯茶就当是为兄的赔罪,我们继续下棋可好?」 


  凤怀将喝下他倒的茶,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不过这盘棋——」殷浩观看整盘棋局,黑子多白子十二目且呈龙蟠虎踞、易守难攻之势,他至今还不认输,实在逞强。「难道你认为还有反败为胜的余地?」 


  棋盘如战场,落子如遣将——见微知着,小小的棋局亦可比拟作两军交战。 


  比棋艺,等同于比军略。 


  凤怀将神秘一笑:「险中求胜,才能显出真功夫。」谈话间,白子已落,提起围困的数粒黑子。「该你了。」 


  一时无法明白他话中含意,殷浩疑惑看着他,当然,下子的手也没停。 


  「提这几子对你并无实益。」他说,回敬地提走三颗白子。 


  「有没有实益待终局便知。」凤怀将依然从容。 


  片刻之后,殷皓愣神盯着棋盘,棱角分明的轮廓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黑棋龙蟠虎踞的局势在凤怀将几回提取零星黑子后只剩虚像,而他提取白子的攻势反趁了对手的心。 


  那些白子不过是转移他注意力的诱饵,让他防线失守而不知。 


  「奇胜,要在险中求,龙渊大哥。」这声「大哥」喊得好听、好甜、好——嘲弄。 


  殷皓终于明白他方才话中真意。「你是故意将自己置于落败的境地,试一试险中求胜的要诀?」 


  「这也要有好对手才成,否则文韬难有一尝被逼到绝处的滋味。」绝处逢生,的确是件难事。「多谢了。」 


  这声谢听在殷皓耳里,很难觉得痛快。「你这小子……」半晌,豪爽笑声乍起,实在是服了他。「你年纪轻轻,在军略上远胜于我。」 


  「论武功却在你之下。」咬了口茶点。入口即化的甜味令他蹙眉。 


  「甜的?」殷皓猜道,相识日久,知他不喜甜食。 


  凤怀将轻轻点了头,欲将剩余的糕品放回空盘,不料一只手掌中途拦劫,丢进朝天大开的嘴里。 


  「你——」凤怀将瞪着眼看殷浩咀嚼、咽下,他不羁的行举惊得他哑口无言。 


  他咬了半口的……没来由的,殷皓的举动令凤怀将顿觉双颊微热。 


  心性笃直的殷浩并没有察觉他的异状,只是针对这一个月来与他相谈中发现的疑点提问:「你师承何处?」 


  从言谈中,他发现小他三岁的凤怀将思虑细密、年少稳重并无一般少年的轻率莽撞,论文谈武亦能引经据典,授他学问的师尊必是高人。 


  凤怀将倏地清醒,暗恼自己的怔忡失态。「你说什么?」 


  「我问你师承何处。」 


  「非台先生。」答话时,一双如墨池般的眸忍不住落在殷皓开合的唇。 


  「杂家隐士非台先生?」他惊讶地站起身。说话的语气惊喜非常:「难怪你才学渊博深厚。明镜、非台两位先生是杂家大宗,但后者据说在十五年前便失了踪影,世人以为非台先生已死,没想到他人就在西绍郡王府!」 


  「你知道非台先生?」 


  「我当然知道。就不知你是否愿意引荐,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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