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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江 山 易by 吕希晨-第12部分

小说: 江 山 易by 吕希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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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注在发泄积累多年的愤懑,殷皓并未注意到聆听者的表情变换,怒哮到最后似已声嘶力竭,转而喟然:「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对他的重情,凤怀将无法不抱着怜爱疼惜的心情看待。 


  但换作是他,今日情况的确会有所不同。「我不像你,龙渊。我不像你甘受道德礼教束缚,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无论那是否会违逆天伦。」 


  殷皓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只吐出一句:「你变了。」 


  「八年过去,谁能不变?」凤怀将笑叹,此时的他另在意一件事。 


  「我是哪种人?」 


  「什么?」急转直下的问题来得突然,殷皓一时无法理解。 


  「遭陷处死、流放边疆,作为人质操控你——我,会是哪一种?」 


  「呃……」与方才的滔滔不绝相比,现下的殷皓像块愣木头。 


  凤怀将走近他,抬起未伤的右手,贴在他颊旁轻抚。「遭陷处死?」 


  他的掌随脸颊的主人左右摇动。 


  「流放边疆?」再问的语调掺和隐隐笑意,似是满足。 


  殷皓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握住贴在自己颊侧的手掌,定睛正色看着他,反问:「那日在郡王府里,你对我做的,是真心?还是戏弄?」 


  「你说呢?」 


  「就是不确定才要问你!」他恼火。「文韬,不要戏弄我。」他迫切想知道他那日的举动代表什么,是戏弄,还是真心? 


  乍知凤怀将谋反一事,殷浩的确怒火攻心,但他也不是笨蛋,冷静思考之后,许多事愈想愈明,只是个中仍有他解不出的疑惑,和无法确定的猜想。 


  而他最想知道的,不是凤怀将谋反的动机,而是他吻他的原因——理智明白他应该首重前者,然情感驱使他更渴望后者的答案。 


  他需要他说出口,好确实自己的猜测,好让自己……安全心。 


  「答案若是你想要的,你会如何?」 


  「停止谋反,归顺朝廷。」他说,及时收紧差点抽离的手,不让他挣脱。「现在停止还来得及,我会向父皇求情,请父皇对四郡谋反之事网开一面,不计较——」 


  好傻的人啊。凤怀将涩然一笑: 


  「到现在你还认为当今皇上、你的父皇是个明君?历朝历代,又有哪个君王能容忍叛臣的存在?」 


  虽然只是问题,却同时也是令人无法辩驳的反扑,击得殷浩哑口无言。 


  狼狈到最后,转化成对他所作所为的愤怒及不满:「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策动四郡谋反?为什么要推翻我父皇?又为什么宁可让你我成为敌人,也不肯与我同为朝廷尽心尽力?为什么?」 


  问到最后,殷皓最想问的,其实是他为什么要让他承受彼此敌对的痛苦! 


  「我说过,」相对于他的激动,凤怀将却是一派平静地看着他。「我有想保护的人,为了保护他,我会不惜任何代价。」 


  再次闻言,殷浩不禁怔忡。 


  他想保护的,究竟是谁? 


  冷不防,他想起叶辛的谏言—— 


  肉眼所见不一定就是事实,请殿下深思个中真意…… 


  「文韬,你究竟想保护谁?」 


  再一次,他问出口,带着同样矛盾的心绪,一方面希望他想保护的人是他,一方面又不愿那个人是他。 


  要他扛起让他策动谋反、引战挑祸的主因这担子——他不敢,亦不能。 


  因为最终他还是选择克尽己职,做天恩王朝的太子。 


  顾不得忠义,至少也必须尽到孝道,仅管他心知自己的父皇并不是个爱民如子的贤君,也不珍视与母后问的夫妻情分,可是父子天性,他——难舍。 


  凤怀将怎会看不出他的挣扎,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他,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人时,终究还是忍不住给予多一分的珍惜与成全。 


  他不想听真话,他就不会说。「不是你。」 


  殷浩闻言,表情是松了口气,心头却沈如石压。 


  不是他会是谁?让他不惜背负谋朝篡位的逆臣罪名? 


  介怀的当头,凤怀将忽然压下他的头,仰首吻住被迫俯下的唇,相濡以沫、夹热带温的物湿漉了凝结在凤怀将唇角的血渍。 


  微干的血痕染上唾沫,再度溶为血水,化入彼此的口中交缠,腥甜炽热的烈焰倏地焚烧两人。 


  久久过后,一如之前,由凤怀将开始,亦由他抽身结束。 


  「也许,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凄笑说着,指尖点住他曾被自己咬伤的下唇,流连难舍。 


  殷皓突地一颤,握住贴唇的手。 


  要拋开一切紧握眼前这手不放?还是苦守连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的孝节?片刻间,他茫然了,舍与不舍之于他,都是椎心蚀骨的痛! 


  他舍不下任何一方,却又无能顾及任何一方,明日之战如果可以,他宁可—— 


  「不必留情!」凤怀将严厉的声音乍出,堵去险些自他脑中冒出的念头。「明日战场相见,生死由天,谁也不必留情,否则我会恨你,龙渊。」 


  语毕,不待殷皓反应,凤怀将抽回手改按伤处,蹒跚离去,消失在密林之中。 


  掌中一空,蚀人的寂寥立刻涌上心头,令殷浩一时怔忡原地,举步维艰。 


  是他选择克尽孝道,虽明知是愚孝,也宁可拋弃大义,连带也拋弃一生最珍视的人——明明,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然而此时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才是被狠狠拋弃的那一个! 


  殷浩双手垂放身侧紧握,极力忍住追上前的欲望。 


  他不能追,因为天将大明;他不能顺遂己心,因为双肩压着太多重担。 


  今夜相会已是上天恩赐,能明白彼此心意,就够了。 


  而他也不能质疑,质疑他不惜引战保护的人不是他这说词的真假;纵然他知道—— 


  他在说谎。 


第六章 


  日阳东升,正是战鼓擂响之时,随即而起的是攸关天恩王朝存亡之战,史称「五嵬坡之战」。 


  援军是否能及时到达北都城,解救北武、东川二郡攻入帝都的危急态势,端看此战成败。 


  巳时一至,殷浩所带领的天恩军立刻先声夺人,发动攻势,以纺缍阵夹带直捣黄龙的气势,攻向北方联军营地。 


  西绍与南阳联军亦不容小觑,以雁形阵反击,高昂的气势不亚于抢得时点,发动攻势的天恩大军。 


  战场上,两方的旌旗颜色各异,黄金旌旗代表着天恩军、白红双旗则指西绍与南阳的联军,战鼓鸣声亦是迥异——前者击鼓,后者鸣金,领军者皆身穿上等铠甲,身后跟着扬旗指挥的副将,在主帅喝令下,挥舞战旗,配合战鼓金鸣指挥将士进退。 


  两军将领之中,身着金色铠甲的彪悍大将,在战火燃起的那一刻,领军于前,右手舞剑,左手执盾,仅用双腿操纵胯下宝马,冲入敌阵的同时亦夺去数名兵士的性命。 


  晨阳东照,金色铠甲映像黄澄澄的光芒,包裹其身,眩惑敌我双方的眼,宛如天神降世,手起剑落,终结一条人命,成就一缕孤魂,左手的盾似有双眼,单臂挡去数人合击的攻势,游刃有余的轻松,令人怵目惊心。 


  昔日三国,有被时人称作「非人」、奉为战神的吕布;今日,在众人眼前,天恩王朝的战神,其武功威势,更胜吕布无数! 


  烽火起,「求胜」、「求生」是唯二目的——将为求胜,兵欲求生——两军交战、遍染大地的血红,是残酷的杀戮,亦是本能的求生。 


  刀剑相击、肉拳相搏,是眼前唯一可见的景象。 


  刀断了,以拳攻之;拳碎了,以牙啮敌! 


  迥异的两方军心,相同执着的是—— 


  战胜,活着返乡! 


  可,任谁也不知,在猛惊如虎、狠绝如狼的攻势下,战神的心思始终惶惶不安。 


  数万人交错的战场,杀红眼的刀光剑影之中,他找不到那张铭刻于心的脸孔。 


  昨夜,他负伤离去,难道伤势有了变化,以致于他今日无法应战?剑舞凌厉,砍下一颗头颅时,殷皓暗忖道。 


  然而眼前的情势已不容他分心多想,率领联军的主帅是南阳世子龙令麒,一身赤红明光甲,手执双戟,正面攻向他。 


  锵!第一次交锋,巨剑与双戟擦出火花,王与王的交战,无人胆敢欺近一步,生死由命,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龙令麒的双戟在交手时,扣住殷皓的巨剑,但他心知,这不是因为他武功高于天恩王朝的太子,而是对方有心相让。 


  武器交缠意味两方距离拉近,殷皓趁隙开口:「他人在哪?为何不应战?」 


  「谁?」 


  「文……凤怀将。」 


  「与你——」戟尖带勾,龙令麒收回一手,袭向殷皓颈侧,却被盾牌隔开,金属交击声下,只听见他怒口续喝:「无关!」 


  「他是死是活?」难道昨夜他又诓他? 


  战胜的执着,在这一瞬,教心慌取代。「快说!」 


  「不。」亡朝太子注定只是败犬,不屑理!龙令麒挥戟攻势转厉,招招致命。 


  可惜实力悬殊,若不是殷皓心有顾忌、处处相让,龙令麒早成另一缕剑下亡魂。 


  转眼间,两军交锋持续至未时,漫长的战役似永无止尽,死的死、伤的伤,活生生犹如罗炼狱。 


  主帅的交战亦然,来往的双方打得难分难解,这中间还互砍了对方数名欺上前来的将士兵卒。 


  久战下来,殷浩并末放过追问凤怀将下落的机会,然龙令麒屡次知而不告,已经打乱殷浩应战的心绪,剑招呈现凌乱张惶,但仍带有取人性命的威力。 


  只是,现下的他心乱如麻,挂念凤怀将的伤势让他无法全心应战,明明就在耳畔的战场杀戮、刀剑铿锵,殷浩却突然觉得那离自己极远,昨夜相会的记忆涨满脑海将其取而代之,如汹涌波湖翻覆着心思,他只想知道—— 


  「告诉我!凤怀将究竟是生是死!」 


  「生,如何?」一招失利,一招再起,主将之战,仍然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是以,他俩能在交战同时,趁隙对话:「死,又如何?」 


  熟识龙令麒的人皆知,要从他口中吐出话比登天还难,一个字已经算了不得,更何况是成句。 


  然而这对殷皓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无法从中得到答案的字句与废话无异,唯一发挥的作用就是扰乱他的心绪,脑海嗡嗡回响昨夜令他愤怒难平的言语—— 


  就算今晚被你所杀,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明日之战若是少了我,你必胜无疑…… 


  难道,他真的诓他,昨夜的误伤其实不像他口头上说的不碍事?他扪心自问,咬紧的牙关溢出血丝。 


  该死!穿透身骨的伤势怎会无碍!他为什么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放他离去? 


  天……诓骗他的凤怀将可恶!轻信他说词的自己更可恶! 


  突来的了悟,是正中心坎的打击,刺得这位人人闻风丧胆的当朝战神一时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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