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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bl032名月-第7部分

小说: bl032名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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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对,为什么我不断地犯着同样的过错,中心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我重组,像我这种型号的机器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只有我得到这种特别的优待?

  因为蒙在看着我,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他的存在就是一束无法摆脱的电波,他黑暗的双手时刻追踪在我的身后,无论我逃到哪里,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轻易地把我紧紧控制在股掌之中。

  我很后悔,我后悔认识名月。每一个与我相关的人,最后都落入了悲惨的下场。蒙总是不动声息地接近他们,总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们的信任,如果我不按他的意思行动,他会让所有的人相信我才是他们的敌人。

  我拥有与别人不一样的记忆系统。无论我被重组多少次,换掉多少块记忆晶体,他们永远清除不了我身体深处真正的记忆,那块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见的无形芯片,它是我一生的恶梦。

  ◇  ◇  ◇

  午后的阳光透过了绿色的窗帘照射在我的身上。

  我躺在家中的床上,模糊地睁开眼睛。

  一切好像都只是做梦而已。一个真实得可怕的梦。

  我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哼着歌,房间外面传来阵阵食物浓郁的香味。这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房间,这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其中一天,而我是这个普通的家庭里一个普通的孩子。

  「小炎,快来吃饭了。」楼下传来妈妈的叫声,带深深的慈爱,我看着天花板上流动的光线,有时我会分不清到底现实里的这个是梦境还是梦境里的那个才是现实。

  饭桌上摆着丰富的食物,妈妈把温热的汤送到我的面前,再摸了摸我的额头,她说:

  「发什么呆呢?你的病才刚好没几天,要多吃点营养的东西才行。」

  「我病了?」我喃喃地重复着,有点不知所以然的呆滞。

  「小炎你一定是病迷糊了,怎么连自己生病了也不记得。」妈妈的抱怨听起来也那样的柔软,她说:「那几天我可是快要担心死了。」

  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并不难猜。因为有人在漂亮地控制着一切。

  父亲坐在餐桌的另一面默默地吃饭,什么也没说。

  我又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

  但我不知道自己的「正常」可以维持多久。

  其实我很享受什么也不记得的那段时光,在我被重组的时候,因为电源中断而让记忆无法迅速回流的数十分钟里,我会真正忘记了自己是谁。虽然一无所知的自己会感到不安和彷徨,但没有任何一刻让我觉得比存在于那个状态的自己更幸福了。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关怀备至,父亲也一如既往地不喜说话。但有什么不同了呢?我察觉到当我走进某个房间的时候,父亲会下意识地离开那里,就像不愿意看到我的样子。

  这让人感到很奇怪。我不得不敏感地觉得他或许不喜欢我。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因为最近的问题太多了以至让我变得多心起来?

  我想我实在搞不清楚人类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抽空去了一趟机器人装配基地,中心里的人看了看我的识别匙,说:

  「你就是前天把V…W6送来的那个?」

  「是的。」

  「那个已经修不好啦,这么旧的型号,你还留着呀?」

  「他是我的朋友,麻烦你们再修一下吧。」

  「资料已经交上去了,不过找不到零件我们也没办法,还有,你好像还没递交委托人申请表,机器人不能申请维修机器人,这得中心的博士签字才行,你可以确定得到中心的批准吗?」

  「我……」我顿了顿:「我想雷博士会同意的。」

  那个可爱的接待小姐抬起头来打量了我一下,她抿着嘴笑了笑,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她说:

  「我先帮你备案好了。」

  她把电子卡划下条纹交给我,又说:「不过不是我打击你,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在前个世纪几乎完全淘汰了,现在中心里根本不可能找到它的装配,如果只为了修好它而额外生产的话,那手工费是制造现在最新型号的三十倍成本,我想你最好还是先跟雷博士问清楚比较好。」

  「是的。」我低下了头,闷声答应着。

  「雷博士去了幻星。」她提示地说:「或许你可以找其它博士商量?」

  「不。」我对她摇了摇头:「我等他回来好了。」

  「不过装配中心不会允许你等过那段时间,如果一个月没有真正的文件下达,回收部的废料就会自动送到清理场。」

  「名月不是废料。」

  「一个丧失了活动机能的机器人就是废料,何况你送来的还是……」她好心地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她可以想像得到的形容,七零八散的名月已经无法拼凑,他甚至连基本的形态也不存在。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还一直思考着那个问题。

  我根本不可能找到雷博士,就算我找到了,我想结果也一样。

  名月只是一个过时的机器人,不论他对中心对人类有过什么贡献,失去了功能的他便立即变得毫无价值。

  即使他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即使他的一生都在为身边的人类服务,即使他写的小说广泛地流传在中心里,掀起电子文化潮流,但他不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机器人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人类会造出比之更优秀的型号。

  这个名月消失了,他们会制造另一个名月,或许那个名月也一样温暖柔和善解人意,或许他也一样会对身边的人真心诚意地微笑,或许他会写出更多流行而奇异的小说来,或许对于被服务的人类来说,一个名月和再造的一百个名月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机器人为什么会有回忆?为什么会有思念?为什么会有期望?为什么会有痛苦?为什么会有快乐和悲伤?为什么会有一切明明虚假却不停折磨着中央系统的真实情绪?

  这一切只是程式,就算我抱着喜欢的人痛哭失声,流过脸颊的眼泪,也是假的吧?

  即使,我会觉得我是那样的喜欢你,也只是程式吗?

  ◇  ◇  ◇

  急速的水流不断流淌过我的双手,我洗涮着水槽里的碗碟,我喜欢这种原始的工作,这让我觉得有一种真实生活的味道。妈妈在收拾着桌子,她已经放弃跟我争夺这例行的餐后清洗工作,她也常常不能理解自己儿子突然多出来的古怪兴趣。现在迷上的是洗碗。

  我把光鲜的碟子一只一只地排起来,我从未试过如此有秩序地做着某件事;我在不停洗涮着手中的刀子,一遍一遍地把它清洁干净,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父亲闪避而过的目光。

  他一直在留意我的一举一动。就算我再迟钝也可以感觉到他无处不在的视线。

  就算只有一瞬间,我也清楚地看到了。因为他眼光里满溢的怀疑和恐慌,是那么的明显。

  他在害怕。

  人类都害怕着不稳定的因素,未知的因素,无法控制的因素。他们害怕死亡。而和人类拥有同样感情模式的机器人,也一样。

  名月的期限快到了。

  我尽了一切努力联络幻星上的雷博士,可是通讯无法正常进行,谁都知道要在那个满是磁力沙暴的星体上发射信号就像把愿望写在漂流瓶里等待它实现一样,希望渺茫。

  我每天到中心去,可以让我见到的博士我都无一例外地提出同样的请求,我应该知道人类是是多么的富有同情心,而他们对我寄予无限同情的时候,却没有一个愿意在委任书上签字。

  「V…W6已经属违期产品,没有任何一个博士会愿意承担重组他的工作,因为这不但花费庞大而且没有任何意义,再说名月身体所要求的配置零件,用的都是稀有金属,目前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原材料,我想你应该会明白。」

  这已经是我自最后一位博士口中得到的答复。

  升降机的指示灯一直不停地变动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看到那个人之后我可以要求些什么,但我还是来了。

  梯门开启之后我就风一般直闯进私属的博士研究室,接待的小姐看见我刚要发问,我已经直接掠过了她,连她惊讶的神色一并抛在身后。在我毫无礼貌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时,接待小姐还紧张地从后拦截上来说:「不好意思,蒙博士,这个客人没有预约,不过他自己……」

  蒙博士看到了我,抬手阻止了她下面的话,顺便露出迷倒众生的招牌笑容,说:「不,他有预约,你可以出去了。」

  接待小姐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只好退下。

  「让我来猜猜你找我有什么事。」蒙摊开双手,从容地自办公桌后站起来,故作沉思般地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亮了亮眼睛指着我问:「是名月?」

  我已经做好所有准备招架他无聊的把戏,我说:「是的,你真聪明。」

  他笑嘻嘻,无耻地接道:「过奖。」

  「听说你最近活跃于中心上下博士阶层,在找委任重组名月的人。」他慢慢地上前来,休闲地绕走在我的身后:「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来找我呢。」

  「没想到你这样的不信任我。」他说:「你真是让我伤心。」

  我默默忍受着他的调侃,我说:「他们都找不到适合名月的原材料,难道你会有办法?」

  「办法?」蒙不屑地轻哼道:「别拿我跟这个中心的人比。」

  我突然充满希望,转向他:「你真的可以?」

  蒙自信而挑衅地回视我:「如果你认为我不行,根本不会走进这个门口。」

  「好吧。」我立即掏出申请表:「快签。」

  蒙对我的天真感到有趣,他配合地拿着笔,作出一副乐于助人的架势,但他的笔游移在纸上,来回地转,就是不落一点墨迹。

  我自纸上抬起眼来,盯着他。他也盯着我。

  「你要什么条件?」我问。

  「我有说过愿意跟你交换条件吗?」他反问我。

  「你到底会不会救名月?」

  「我为什么要救他?」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大声地说:「他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渣!」

  他皱起眉头,不满地说:「谁教你这么恶俗的词?」

  拨开了我的手,他说:「还有,你别搞错了。名月不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是为了阻止你而死的。想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就了事?可没这么便宜。」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我指着他大声地说:「你故意接近名月,故意约我在那个地方见面,你明明感应到名月跟在我们身后,仍若无其事地等我行动,因为你知道名月一定会去救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我可没有逼他为我牺牲。」蒙有点嘲讽地说:「如果他在梦里向你抱怨,那么我道歉。」

  「你把别人的生命当什么?」

  「光。你大概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吧,那么重要,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蒙突然靠近我,一字一句地说:「机器是不配谈生命的。」

  我呆了一下,倒退几步。

  蒙倚着背后的桌子,环抱双手。他说:「你每次的反应都很新鲜。」

  「那封信是你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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