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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崩溃 by:朱夜(rednight)-第7部分

小说: 崩溃 by:朱夜(rednight)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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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晚了。该睡觉了。” 

  “明天怎么办?” 

  “明天的事情明天办。” 

  “我要去应聘那个广告公司吗?” 

  “随便你。” 

  “他们会预支一部分工资给我吗?” 

  “唔…如果他们要用你的话…也许吧…” 

  “如果没有预支给我工资呢?我们只剩50块钱了。” 

  “我上学的时候50块可以用半个月。” 

  “那么两个人就是1星期。1星期以后怎么办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睡觉啦!你真烦啊!” 

  卫生间里,朱夜用力地搓洗着什么。妈妈打开卧室的门,披着外衣走出来:“咦?你还没睡?在洗什么?” 

  “没什么!我睡不着。”他急忙把内裤塞进肥皂水底下,“你要上厕所?我这就出来。” 

  他的妈妈和他擦身而过,关上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上,打了个哈欠,叹道:“唉!上班上得日夜颠倒。这急诊班实在太害人了!” 

 

崩溃(6) 

  日上三杆的时候朱夜还在被子里没有起床。不过他已经醒了,握着手机反复看通讯录,每一次停在那个最新输入的号码上,又往下翻,如此周而复始,反复循环。终于他鼓起勇气选择了“拨号”。在“确定?”问句跳出的时候,他的手指又在可以“确定”的功能键上方1毫米处停了下来。 

  突然手机“滴滴”地想了两声。是短消息的信号。他如释重负地按了“放弃”,然后查看短消息。看到“来自”后面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脸又红了起来。 

  朱夜在吴江路步行街上走着,不时地抬头看商店的门牌号码,在摩肩接踵的人群和一个又一个卖长毛绒玩具、拼图游戏和时尚杂志的摊位前几乎迷失方向。他最后一次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仙踪林沿街二楼的玻璃隔墙后面,季泰雅正在向他挥手。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朱夜还没坐下,就急急地问。 

  “你就不用问啦。”泰雅笑眯眯地说,“不能说是你的同事不仁不义出卖你,只能说是我太狡猾聪明所以骗到手的。呵呵呵…喂!小姐,刚才我点的套餐现在可以上了。”他穿着灰色粗毛线衫、黑色紧身牛仔裤和靴子,戴着黑色的有芝加哥公牛队标记的绒线帽,发梢在肩膀上略打着卷。 

  “不…那个…”朱夜急忙摇手。 

  泰雅严肃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你吃了午饭才出来的吧?” 

  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泰雅低头便吃,朱夜拨拉着饭粒,呆呆地看着他。 

  泰雅停止吃饭,抬头问:“怎么了?看能看饱吗?” 

  “我…不饿。” 

  “吃一点。很好吃的猪排饭。”泰雅指了指他的盘子,“不吃浪费。我讨厌浪费。” 

  “我…不能吃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东西。” 

  “不能吃为什么来?”泰雅用餐巾纸抹着嘴说。 

  朱夜低下头狠狠地塞进一大团饭,闭着嘴巴垂着眼睛嚼着。 

  泰雅不由得笑了起来:“慢慢吃。别噎着。” 

  话说得没错,朱夜果然噎着了。他连喝了几大口汤才喘上气。汤碗顿时见了底。泰雅微笑着看着他用餐巾纸擦着脑袋,把自己的汤推到他面前。 

  朱夜不好意思地小口喝着泰雅的汤:“早上在家里干什么呢?” 

  “什么也没干。没什么可干。” 

  “是吗…真是羡慕啊。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是总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其实很容易。就是有些无聊。” 

  “什么时候找点事情做就不无聊了。” 

  “呵呵,可能等哪一天突然刮来一阵大风,我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我才会从头开始。现在么,得过且过。” 

朱夜问:“昨天那个人是你的…?”他有意拖长了音调,见泰雅不答话,只好自己说:“是你的伴侣?” 

  泰雅“扑”地笑出来:“亏你想得出这么古怪的一个字眼。你果然是没有想象力的人。” 

  “哦――那个…不是吗?” 

  “他是和我同住的人。” 

  “我还是不太明白。” 

  “我们是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因为和他同租一间房子的人正好想搬出去住,他就问我愿意不愿意一起住。两个人分担房租更合适一点。” 

  “是在做什么工作的时候相识的呢?” 

  泰雅朗声说:“就是做鸭啦!” 

  听到他的话,朱夜本能地一缩肩膀,四下看去。所有食客都自得其乐,没人注意到他们。 

  “怕什么?”泰雅说,“你在这里大喊一声‘我是拉登’也没人会注意你。但是如果你喊‘地上有张100块’,效果就肯定不一样啦!” 

  朱夜小声问:“你们…一起…做?” 

  “是啊。”泰雅答道,“有个大款包下一个PUB开私人PARTY。我们都参加了。那天晚上最幸运的家伙拿到2000块小费,我和阿迪没拿多少。我认出他是和我一个学校里的,我们多数时间在一边讲话,没怎么想法弄钱。” 

  “什么学校?” 

  “美专。” 

  朱夜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牙齿疼?”泰雅问。 

  “不…没什么。”他低头夹起一块猪肉,“进美专很不容易啊。毕业了可以找很好的工作。”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也就这点想象力…算了,不说你了。你慢慢吃吧。” 

  朱夜吃了几口,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前几次来配的药就是给阿迪的吧?” 

  泰雅微笑着答道:“你想问的是这个吧?让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卖了。” 

  朱夜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阿迪还在卖。我好几次想搬走,最后都留下了,就是因为他。他这个人,怎么说好呢?你养过猫吗?” 

  “呃,小时候养过。” 

  “是买的还是捡来的?” 

  “都不是。是邻居家老猫生的。” 

“那我这么说也许你不会明白。反正对你说也无所谓。阿迪就象一只孤独怕了的流浪猫,和你在一个窝里呆过了就认死了你,整天盯着你缠着你,为了讨你欢心可以干任何事情,只要你不要丢下他。每次他这样我就头大得要命,几乎要发狂。” 

  “可是你一直和他在一起?这也挺奇怪的。我看你不象那种犹豫不决的粘乎乎的人。” 

  “话是这样说,但是一只猫养得久了,到了要扔掉的时候总会犹豫一下,不知道你离开以后它会变得怎样可怜兮兮脏兮兮,也许会吃了死老鼠中毒死掉,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掐死它。可是一定要掐死它好象也很难下手,毕竟在最冷的冬天里它给你暖过脚。在你犹豫的这一瞬间它又蹭了上来。然后就不舍得扔了,只好再养下去。” 

  “是吗?”朱夜喝了一口汤,“我也很喜欢猫。” 

  “对不起,你没有学校的毕业文凭,我们不能录用你。” 

  只是这样简单地一句话,阿迪和他的画满画稿的笔记本便被打发出了广告公司。他抱着笔记本慢慢地走着。天很冷,没有风也没有太阳。他偶尔抬头看看铅灰色板结一片的天空,反手拉起皮茄克上连着的帽子戴在头上。他的皮茄克是飞行员外套式,连着一个带护目镜的帽子,内衬深褐色的人造毛皮,看上去非常暖和。但是他还是觉得冷,一面走一面不断把里面穿着的灰色细毛线衫的高领往脸上拉。 

  他在一个转弯以后走上了93路车站相反的方向。他没有察觉,仍然沿着长满高大的梧桐树的小路往前走。枯枝把他头上的天空切割成无规则的多边形。一旦开始走上岔路,开始是没有发觉所以走不回来。到了后来就算发现了也走不回来了,因为已经望不清回头路。阿迪惶然地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叉路口。印象当中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93路车站也没有这么远。他的左面是加油站,前方是一幢高大的老式洋房,形状如乘风破浪的巨船,把一条宽大的马路生生劈成两半,一条朝他的右前方走,一条直接横在他面前。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往刚才走来的方向走。他只走了两步便停住。 

  穿着便装的马南嘉微笑着说:“终于发现尾巴了?”他走上前来,在阿迪面前站定:“你是想把我甩掉还是真的迷路了?” 

  阿迪茫然地四下望了一圈,点点头。 

  马南嘉笑道:“等于没有回答。走吧,我送你到车站。”他伸手招呼阿迪。阿迪反射性地退了一步。马南嘉说:“那么我在前面走,你自己跟着我就是了。” 

  他大步地在前面走。阿迪犹豫了一下,隔着两步跟在他后面。马南嘉并没有直接往车站的方向走,而是抄了个近路穿进弄堂。弄堂出口的地方是一所中学,正是放寒假的时候,不大的操场上凌乱地落了些枯叶。学校对面的台湾小食店也一样萧条,门上贴着褪了色的反町隆史和松岛菜菜子的海报。马南嘉问:“你没吃午饭吧?”没等阿迪回答,便径直走进了旁边的兰州拉面店。 

  阿迪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进去。 

  店员端上面条的时候,阿迪说:“请给我用一次性碗装。” 

  “用一次性碗加两毛钱。”店员说。阿迪点点头。店员把面条倒进白色发泡塑料碗里,连同一次性筷子一起端上来。原来在最上面的牛肉这下全部被翻到底下去了。阿迪没有在意,夹起一筷面条嘟着嘴细心地吃着。 

  “怕不干净?”马南嘉问。 

  阿迪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 

  “我常吃这种东西。”马南嘉说,“上海滩要得肝炎我肯定是第一个。” 

  阿迪没有接口。 

  马南嘉说:“对了,后来还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和危险的事情?或者任何不平常的事情?都没有?你现在能想起来那个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了么?” 

  阿迪一路摇着头。 

  马南嘉笑着摇摇头,低头吃了几口面。阿迪仍然不吭声。 

  “你很警惕啊。”马南嘉最后说,“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想法帮你?现在你很危险。可能你完全没有感觉到。实际上我觉得这几天你越来越迟钝了,常常在发呆。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 

  “真的?” 

  “我只是在想玩的事情。”阿迪的目光穿过小店的门望向对面中学的围墙。那上面贴着一张宣传画,画上是穿藏袍的美女和背景中一字排开的4座雪山。 

  马南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九月与你相会在四姑娘山’…呵呵,那里离成都不远吧?” 

  “你怎么知道?”阿迪有点吃惊地问。 

  “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在那里的成都军区特训营训练过。每天早上起床跑步,全是山路。倒数第一的人要给大家打饭。他生在上海长在上海,一到高原完全及不上当地土生土长的警校学员。那是大热天,上海连续十几天在35度以上。而那里屋前就能望见终年积雪的山顶,晚上要盖棉被才能睡觉。他刚去的时候恨雪山恨得要死。但是几个月混下来,他和那里的人成了铁哥们。最后他走以前大家喝了一场。他哭了。嚷嚷着一定要再回来,和大家一起去雪山上玩。” 

  阿迪仿佛已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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