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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霁雪飞云-第12部分

小说: 霁雪飞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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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那昭文帝大婚前后,在那宫中待了三个月不能脱身。这三个月比起当年飞云回到成国,昭文帝音信全无那三个月又是不同。当年不知道飞云的去处,四处寻找,虽然焦急,但却不比今日知道下落,亦知道他深受苦楚,而不能及时赶回的心中煎熬。无奈公主新嫁,蒙国国王亦不思归,昭文帝还得日日去陪着说话,晚上还得强颜欢笑,去陪那新皇后,相思情苦,无法可想。 

好容易等那蒙国国王走了,昭文帝再也等不得,也不去和那皇后告辞,便又一人跑回到淮州,心想,云儿莫以为我是背信之人,又不理他了。 

急急赶到怡红院,那鸨儿出来一见是昭文帝,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公子,公子莫要怪我,是那云儿自己……”昭文帝听得语气不对,心下大乱,奔上搂去,一脚把门踹开。只见飞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枕头、被单和身上到处是血。 

原来飞云那日一旦答应接客,多日不得见的嫖客蜂拥而至,几乎把怡红院门槛踩烂。飞云亦不拒绝,只教他们排好队,每日自早至晚,自晚到早,除了喝一碗粥外,再不休息。就这样过得一个多月,怡红院嫖客越来越多。这日,飞云突然口吐鲜血,昏迷过去,醒来后,又咬牙坚持了两天,再也支持不住。日日昏迷,每到醒时,只是吐血。 

昭文帝问那鸨儿,“如此已经几日了?” 
鸨儿答道:“已经五日了,怕是……怕是不行了。” 
昭文帝来不及去骂那鸨儿,见飞云双目紧闭,连忙将“九花玉露丸”给他服下,勉强把他扶起运了一会功,飞云醒来,又是“哇”的一大口鲜血,再次人事不知。昭文帝忙得一晚,飞云仍是毫无起色,时昏时醒,醒时便是吐血。昭文帝心中焦急,忍不住哭道:“云儿,云儿,你不要死,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飞云双唇紧闭,毫无人色。 

昭文帝叫鸨儿选上好的人参熬了汤来,飞云牙关紧咬,只喂得一口,便又吐出。昭文帝急得又哭起来。见飞云惨无人色,想道:这样吐血,可怎么得了。突然把右手手腕放到嘴里,用力一咬,鲜血流出,他急忙扳开飞云的小口,让那血流进去。 

昭文帝自幼习武,加之四海来朝的贡品奇珍不知吃了多少,因此这血对疗伤大有助益。昭文帝见大半的血都流在外面,只有少半被飞云吞下。一时血凝住了,昭文帝便又咬开左手手腕。如此两三回,见飞云面色稍缓,心中才稍稍平静。包了手上伤口,端了那人参汤来,自己含得一口,俯身覆上飞云的嘴唇,用舌头将他的牙关顶开,慢慢地度了进去,用唇堵住,不让汤水流出。就这样口对口把一碗人参汤给飞云灌下。方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汗透。 

第二日昭文帝又依样葫芦,给飞云输血灌汤,这日飞云总算吐血少了。到得第五六日上头,虽然仍是人事不清,但已可以自己喝点汤水了。 

第七日上,飞云总算醒来,忽觉鼻前一阵血腥之气。 

四十一 
飞云醒转,闻得满是血腥之气,面前却是一碗鲜血,昭文帝正要喂他,飞云吓了一跳,说道:“我不喝。” 
昭文帝道:“此时说不喝已经晚了,今儿已是第七日。你若不喝,我便去倒了。” 
飞云看昭文帝手腕尽是伤口,咬咬牙道:“我喝。” 
昭文帝日日喂他一大碗鲜血,饶他内力深厚,到第七日上也有些支持不住,但见他终于醒来,无限惊喜,说道:“你可算醒了,那日我真以为……” 
飞云却象没事人一样:“纵欲过度,自然死得早。” 
昭文帝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日日喝了昭文帝鲜血的缘故,飞云总算是嘴下留情,此后两日倒还安静。昭文帝暗想:若一碗血能换来他一日安静,那倒也是值了。想起一事,教院中丫鬟去找了一具琴来。 

这日飞云在昏昏沉沉之中,浑身巨痛,心头烦腻,这日忽听得一阵琴声叮咚,如那山涧溪流,润泽心扉,又过得一会,即沉沉睡去。原来昭文帝为他弹琴,琴声中注以内力,以助他疗伤。这日见得他闻琴而眠,心中甚喜。自此每日除了上药喂食,时时为他弹琴,日夜不息,飞云伤势稳定,一日日慢慢好转。但只过得二日,昭文帝便觉得指尖如割,十指连心,几乎再也弹不下去。想起当时飞云强忍酷刑,在后殿为自己弹琴,还尽拣那欢乐之曲,自己却在前殿唱曲饮酒,心下愧疚。想道,我今日连这点苦也捱不了,岂如云儿当时十分之一? 

这日飞云醒了,倚在床上听他弹琴。听过一会,昭文帝问道:“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飞云漫不经心道:“我又不会,你问我我怎知道?”忽然抬起头来,问昭文帝:“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飞云对身外之事全不关心,此时才想起问这怪人的名字。昭文帝愣得一愣,他本待说出实情,但万分悔恨,却又不敢。终于说道:“我叫宁青。”他是把靖国和宁都这两处揉在一起。 
飞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过了半个月,这日飞云气色尚好,忽问昭文帝:“你可去过宁都?” 
昭文帝见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有兴趣主动和自己说话,心头一热,答道:“当然去过,经常都在宁都。”又道:“等你大好了,我也带你去。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飞云却不搭话,又问:“那你可见过当今皇上?” 
昭文帝道:“日前大婚时都还见过,怎的?” 
飞云本待问他大婚的情况,忽叹一口气,却道:“听说那昭文帝风采伟仪……” 
昭文帝道:“他好则好矣,却及不上云儿飘然出尘。” 
飞云听得,冷笑一声:“我一个婊子怎能拿来与圣上胡比?你乱嚼舌头根子,也不怕犯了大不敬之罪,满门抄斩?” 
昭文帝道:“我说的是实话,便是那皇帝亲来,他也是这样说法,不信哪日我见他问了,看说的是不是一样?” 
飞云不说话。 
昭文帝道:“我们打个赌吧,若某日见了皇上,他也说你相貌才情胜过他,我便赢了,你须得为我做一件事,若是我输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飞云头也不抬,道:“这个赌你是输定了。” 

四十二 
昭文帝放下那国家大事、新婚皇后,只在怡红院中陪着飞云,为他疗伤治病,每日里低声下气,事事顺着他的心意,飞云却并不感激。原来,若非飞云自愿,以他的武功,天下又有哪个男子近得他身?他既愿自受,不但不感激,反而觉得这人甚是好管闲事。 

过得将近一月,飞云伤势渐好,昭文帝想,等他略略能下床,便带他走,又恐旅途劳顿,想让他再将息几日。 

这日晚上,飞云自顾自地说:“明儿便歇了有一个月了,我也该接客了。” 
昭文帝大惊道:“接什么客!” 
飞云笑道:“婊子接客,有什么稀罕?这怡红院里,哪一个是吃闲饭的?” 
昭文帝怒道:“我明儿便带你走,不许你再提接客的事!” 
飞云道:“你是什么人?跑来管我?” 
昭文帝道:“我是你大哥。” 
“大哥?”飞云想起是有一回,自己叫过他大哥,道:“便是大哥又如何?”突然轻笑一下,“我明白了,你这么久在窑子里不做这事,原是做不了,却也不许别人做吗?” 
昭文帝气得差点吐血,好容易忍住,“云儿,不要胡说。” 
飞云又笑:“我说对了?看你这样子,本也是不中用。” 

昭文帝跳将起来,一口气冲将上来,哪里再忍得住,将飞云按倒,便去剥他的衣服。这日日换药,他的身子原也看得惯了,但昭文帝本是血气方刚的人,今日一气之下,压抑已久的情欲突然迸发,见飞云赤身裸体,一时浑身火烫。昭文帝想是不吓他一下,他也不知道厉害,便除下衣服,把挺立的分身放在飞云两腿之间,说道:“你若不认错,可要后悔了。” 
飞云一笑:“你比我见的,可差的远了。” 

昭文帝气得头都昏了,咬牙把分身往里一送,飞云微微一颤,便不动了。昭文帝抽插得一下,但觉得巨大的快感袭来,就要把自己淹没。想要克制,哪里能够?大叫一声,便运动起来,把床晃得地动山摇。做了良久,仍不解渴,抽出来,把飞云翻转过来,抓住他的腰身,又从后面进入。如此反复,但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快感越来越炽,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伸手便去掐那身下之人,不多时飞云已是浑身青紫。昭文帝又去咬飞云的肩膀,牙关略一用力,便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飞云重伤初愈,那经得起如此折磨?那合欢散毒性甚烈,昭文帝每抽插得一下,飞云便觉如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每一下都如同一次凌迟酷刑。又觉得昭文帝用力甚猛,远胜他人,想要后悔,早已来不及。初时还能咬紧牙关全凭一点意志强忍,但身上之人却毫不停歇,飞云渐渐觉得神智涣散,昏厥了过去。 

四十三 
等到昭文帝大汗淋漓从飞云身上下来时,飞云早已浑身冰凉,没了知觉。 

昭文帝触手冰凉,但见飞云牙关紧闭,浑身满是淤伤,肩膀更是血肉模糊,下体处的鲜血把床单都湿透了。昭文帝忽然冷静下来,想起适才之事,吓的魂飞魄散。抱住飞云,叫得两声,摇了几下,全无反应。昭文帝吓的要死,一颗心突突狂跳,忙又是掐人中,又是喂丸药,又是运内力,过了大半夜,飞云方“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飞云目光茫然,只不说话,昭文帝恨不能即刻死掉,颤声道:“云儿,对不起……”飞云一笑,轻轻说道:“没什么,云儿的身子本就是给千人骑万人睡的,大哥你看得上,原是抬举我了。”昭文帝一听,一口鲜血涌将上来,大叫一声,冲出门去。 

昭文帝冲到街上,不知去向哪里,踢开一家酒家的门,大叫“拿酒来!”那酒保见昭文帝状若疯颠,只得去抱得两坛酒出来,昭文帝也不斟酒,抱起酒坛一阵狂饮,一边喝一边痛哭失声,哭得良久,肝肠皆断,喝得酩酊大醉,挨出门去,却倒在街边。 

第二日清早冷风一吹,昭文帝醒了过来,想起昨夜之事,又狂吐起来,吐完酒水,却接着是鲜血。想到,别人不知合欢散之毒,状若禽兽,那毒是自己亲手所制所赐,难道也是不知?云儿受尽苦楚,自己非但未能弥补得他,对其凌虐伤害,更胜他人十倍。又想起云儿昨夜的神情,自己竟做出这种事来,更有何面目再去见他?云儿的所有痛苦皆由自己一人而起,从今尔后,自己不能再去害他,便将躲得远远的。却想到那合欢散的解药还在宫中,这次自己本想把云儿带回去,解药只有一枚,怕路上遗失,竟没有带上。说不得还得再跑一趟,把解药拿来交给云儿,放他自由,自己今生也就再不去找他。 

昭文帝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城去,唤得赤兔马,却回宁都。不料回到宫中,正有使节到访,又误了几日。 

且说飞云见昭文帝跳起冲出门去,心想:“这人可真是奇怪。”浑身都痛,也不去管他,歇了一歇,昏昏睡去。第二日醒来,见那人也没有回来,想道:这人怎么突然疯疯癫癫,可总算走了。休息得一日,便又开门待客。 

过了几日,这日晚间,来了一位黑衣客人。飞云接得,黑衣客把飞云抱起,却不往床上放,点了几处穴道,轻轻一跃,便飞窗而出,飞云暗笑:“这又来玩什么花样?”这人跳出围墙外,正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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