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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在性与爱之间挣扎 作者:[俄]莎乐美-第5部分

小说: 在性与爱之间挣扎 作者:[俄]莎乐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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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两颗在精神上相互爱慕的灵魂可能会成为那种古怪的错觉的牺牲品,他们误以为自己在漂流,摆脱了身体的牵制,在他们自己所处的世界上面的某个地方,以某种方式融为一体。不过,也正是出于这同一个原因,相反的情况也会发生:跟这种精神上的表现相反,我们的身体可能会通过攫取某样东西而达到完全的满足。一旦满足,身体对这样东西就不会再有兴趣。那就是为何我们要倾向于在爱欲和性欲之间做出区别的原因,前者吸引我们,而后者诱惑我们。我们还要区分性和爱,前者是相当普通的,后者会使我们感到深深的震动,而且我们会把爱看成某种几乎是神秘的体验。在每一种情形中,这都取决于它是否能在我们纯洁的身体中找到表达的方式。那些平庸的东西一直是隐匿的,而我们会在诸如呼吸顺畅等基本的快乐中找到满足感——或者取决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是否会去赞美那种神秘性,这种神秘性存在于我们和万物的原始的关系之中。  

  如果说性欲是一件完美的礼物,其间没有任何内心的矛盾,那么上帝只把这样的一件礼物送给了动物。人会在爱与不爱之间感到紧张,而动物只会感知到那种性欲发作的生理规律。动物性欲的表达是热烈、自由、自然而然的。只有我们人类才会有不贞的观念。  

  在所有个人决定之外,只有两个来自动物世界的本能因素会进入人类世界:生产与母性。(一般而言,关于爱情,我们所能说的很少,除非它打破了我们对按部就班的日常生活的看法;这一事实是我们无能的结果,即我们没有能力理解任何东西——除非把它放在理性或感性的欲望之中——不过,理性和感性是完全封闭的概念的容器,我们可以用它从经验之井里汲取大量的水。)因此,我们允许自己去成为母亲。女人的身体固然有种种问题,但也有某种根深蒂固的健康因子,这种因子加固了生命的延续——在她的内心,她渴望男人,渴望把那个男人重新变成男孩;甚至于在这种冲动本身还没有变成有意识的愿望的时候,她也会负起延续生命的责任。如果一个女人不能体验做母亲的滋味,那她就得不到人生最有价值的部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记得,在我晚年的时候,有一回,我跟一个人长时间地就类似的问题展开辩论,当我坦承:“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敢把一个孩子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他听了我这话,感到震惊不已。我确信,我这种态度不是青春期的产物,而是来自一个更早的人生时期,在那个时期,我甚至没有理性地考虑过这些问题。我对上帝的了解比对鹳的了解更多。孩子们都来自上帝,他们一旦死了,就重新回到上帝身边——除了通过上帝,他们的人生还有别的可能吗?现在,我真的不想再说,上帝的消失固然非常严重,但不会削弱、更不会扼杀我内心对母性的看法。不,我的意思不是指任何有关于我个人的特殊情况。不过,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出生”的完整意义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孩子是来自虚无还是来自全部。除了他们自己个人的希望和欲望,大多数人会在常人所抱的期望的帮助下,克服犹豫不决的心态。如果人们沉迷于乐观主义的观念中,即认为孩子们最终都将实现他们的希望和梦想,这些希望和梦想是我们自己所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那么没有人会表示反对。但是,这不是日常道德上的考虑,因为道德上的考虑会使创造新生活的问题变得非常深重;这是我们的处境本身,它会把我们从个人王国转移到创作状态之中。在创作状态中,我们个人的决定会被接受并得到提高,在我们人生的这一最具有创造性的时刻。如果我们所有的行为都真地不可避免地屈从于类似的转变,而且在这种转变过程中,我们要在那口述给我们听的文本上签署自己的名字,那么在我们所说的创造行为中(所有领域中的),这两个王国很明显是结合在一起的。因为不管父母亲对孩子的责任分得多么认真严肃,那种责任都会被即将到来的事物的力量所淹没——通过我们自己身体上和精神上的两方面的隐秘本性,也通过某些遥远的事件;那种力量将摆脱所有其他的势力,于无形之中奔向我们。如果在所有真正的信徒之中,母亲需要最强烈的信仰,那么下面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上帝肯定会保持坚定的品格,在她所生养的孩子的头顶之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叫做玛丽亚的女人仅仅是约瑟夫的妻子,而其他什么都不是;也没有一个女人不需要承受那完美无缺的关于生活的概念,那个概念在终极意义上是个谜,而她只是被上帝选中的容器。  

  摆脱所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仅仅是受到爱欲的激励,为了他们自己的快乐同时也为了传宗接代,两个人结合在了一起。两人之间另有一层更深的关系,那种关系相当罕见,而且不像那些我们立刻就能明白的事物那样容易描述。也许我们会通过把它跟我们在上面所讨论过的情况进行类比,从而斗胆去描述那种关系。让我们来想像一对夫妇,他们会看到他们那至高的爱情只是、也只可能是生育孩子的工具。让我们再来想像一下,这种欲望是如何被从生理层面提升到更高的精神层面的。最切近个人的领域跟最遥远、最虚无的领域是连在一起的。那种使他们俩都面目一新的极乐并不指向他们自身,而是指向他们共同向往的一个目标;那个目标会把他们从存在的深处提升到他们自己的视野之中,或者说提升到他们自己的幻象之中。他们所重点考虑的不是他们周围的世界,而是他们站立其上的那块共同的土地——它使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观念。  

  这种描述不太确切,听起来像德尔菲神庙的神谕似的。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事实,即那种关系会错误地而又不可避免地跟我们一般所说的“友谊”混在一起;那么很难说这是一种必须的描述——那种关系的基础不是身体上的结合,而是其他种类的共同兴趣,那些兴趣在本质上是精神性的、知识性的、实践性的。它跟我正在描写的东西是有差异的,就像小山跟高峰的差异。夫妻俩决定领养孩子,而不是自己生育;那么不管那样做是多么正确有益,也不管那样做会使他们多么快乐,领养和亲生总是不同的。也许,只有在早年的青春时代,友谊才会让人们分享精神。在那些日子里,那些伟大的创造性天才会浮出水面,宣告他们的到来,而正在发育的身体关注的只是自身和自身的需要。只在极少数时候这些早年的情绪才会延续下来,直到完全的成熟。爱欲所创造的人际关系是最珍稀的也是最光荣的。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朋友”的意思几乎是史无前例地解决了人生最大的矛盾。两人都在那个神圣的领域之中,分享着对方的孤独,目的是要使那种孤独感显得更加深刻,深刻到你在自己的身上也能看到对方的内心。朋友会保护你,使你不至于失去那种孤独感,你们俩还可以相互保护。  

  毫无疑问,我青年时代的第一场重要恋爱的本质跟我一直在描写的情况有关。也许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我才胆敢做出这一步微小的努力,把我所想要表达的东西诉诸文字。那种关系在我们的人生中一直是不完整的或者说从来没有实现过。因此,我必须承认,在所有那三种至高无上的爱(婚恋、母爱以及纯粹的爱欲)中,我都没有取得成功,而其他人有时是会取得成功的。不过,只要我们还能抓住生活,还能对生活施加影响,只要我们作为生物还能继续创造性地工作,直到我们人生的结束,成与不成是无关紧要的。   

 
第2章 欲望使青春再生体验爱情(3)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说:不管谁进入了玫瑰丛,他都可能会抓取一把鲜花。不过,不管他能抓取多少,总之只是整个花丛的一小部分。但是,一把就足以使我们去体会花朵的本质。只有在我们拒绝进入花丛的时候(因为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抓取所有的花朵),或者只有我们在把满把的鲜花散发出去的时候(就好像那是整个花丛似的),只有在那时它才会独自寂寞地开放,不为我们所知,或者说我们孤独地被它抛下。  

  在那时候,其他年轻的女人是如何处理这些爱情与人生的问题的呢?对此,我只有零星的一些了解。甚至在那时候,我对事物的态度也跟她们有所不同——尽管我不能说出我的处境。这可能是因为这样一个事实,即歌德所说的“渴望”、“恐惧”、“痛苦”和“怀疑”在那些年是很普遍的,而我很快就把它们抛在了脑后;因为我决定性地遇到了那个在我面前打开人生之门的男人,他所给我留下的,与其说是女孩子气的默然心许,还不如说是男孩子气的胸有成竹。不过,那不是惟一的理由。在我这个年龄的其他女孩子依然抱着青年人的乐观主义,倾向于把她们所向往和希望的一切都看成是玫瑰色的。不过,我缺乏这种乐观主义所必需的某些东西,或者说,那也许是因为我懂得太多了,某种古代的知识肯定影响了我的基本性格。这种影响就像是我脚下的一块不可挪移的石头,虽然我可以信步走过陈旧的苔藓和枯萎的花朵。不过,也许我把这表达得太过头了,因为我已经靠近了未来的一切,那是快乐的、自愿的,没有任何例外。  

  我喜爱生活,期待生活,并且以我所有的内力拥抱生活。我并不想找一个握有权力、控制别人和决定事物的人,因为他所期待的是顺从。我指的是某个跟我自己相像的人,他能设身处地地替我着想,而且能分享我那无法理解的存在。爱欲是在何时、何地结束的?年轻人的所有热情会流向生活,他们根本不管快乐或痛苦、希望或欲望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这是一种没有固定方向的情绪化的状态,它跟恋爱的状态相似,惯于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我在刚刚离开祖国俄罗斯,来到瑞士时写的一首诗。我想用这首诗来结束本章。诗的题目是“生命的祈祷”⑥:  

  是的,我爱你,生活!就像  

  爱一个朋友,我爱你的神秘——  

  不管我是哭泣还是破涕为笑,  

  不管你带给我的是快乐还是痛苦。  

  我爱你,甚至爱你带来的伤害。  

  而你如果真的要毁掉我,  

  我会忍痛活生生地离开你,  

  就像我会离开一个朋友。  

  我要拼尽我的全力拥抱你!  

  让你的火焰把我点燃,  

  在那最后决战的熊熊火光中,  

  我会探索你谜一样的深渊。  

  要活就要活上几个世纪!  

  请再次用你的手臂环抱我:  

  哪怕你再也给不出欢乐,  

  至少你还可以赐我痛苦。  

  (有一次,我凭记忆为尼采默写下来,他把诗行拉得更长些,并且认真地给它谱上了曲。)   

 
第2章 欲望使青春再生注 解
  ① 指基洛特(Gillot,1836…1916),在彼得堡的一名荷兰籍传教士,他是当时彼得堡最重要的非东正教的牧师(新教牧师)。由于他是一名传教士,他不属于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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