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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7期-第14部分

小说: 2004年第17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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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直到50年代出生诗人的作品专辑来推出(我认为是种文化上“跨代关怀”),他说要来点“逆向思维”——因为现实最热者为关注70年代出生的诗者。
  他很寂寞,准确说是种山中特有的孤独。大概正是这种孤独产生的交流欲望,使他整理民间诗歌的档案。我读过阿翔、发星整理“90年代主要民刊掠影”,还有他的《在大西南山中呼吸的九十九个词》地域性写作组诗,印象深刻。发星为每期所写“整理者语”中常有独到见地。也大概只有山中才有这么多大块时间和安详心绪
  同登山,斜阳强耀,远山形成明暗变化,云诡奇幻,发星说这里应是出大画家的地方。我们爬到“火把节”时彝人狂欢的山顶平坝,他说那一天男女示爱无妨(有点像法国葡萄酒节或美洲的狂欢节)。我们谈到发星及贵州梦亦非所倡西南地域性写作对90年代之后的意义,我觉得有点台湾文学70年代“乡土”回归的味儿。特别对种种先锋后现代潮热但不甚奏效今天有所意味。
  他的家四世同堂,上有祖母,下有小儿。平房,烧沼气,养着猪,父亲至今还种一点水田。而发星在弄着今日最奢侈的诗,据说还有时帮助更穷的西南诗人。他谈现在竞争比过去铁饭碗激烈多了,诗,只能在休息之余作为精神调剂,有时顾不得那么多(优雅),他目前尚安定,但也有对工作对生活的种种隐忧。
  旅途所见。川、黔长途汽车上电视乱放“有伤风化”港走私带,彝人老者与数岁小娃张口看靓男乱女。世道人心正在改变。有人吸毒贩毒。所以行包数被盘查。山坡立有“保持长江上游生态”巨标。乡民布满皱纹的苦脸在路边晒太阳。沿途集市上售鸡鸭农副。
  告别发星就是告别“山中的诗歌岁月”。80年代,我曾作为个人文学观察,数次考查过东北大兴安岭林区文化现象,我担忧由于山中文化学养之不足,与世睽隔慢几拍以及遗留下“诗歌运动”症前20年野蛮残余,及易滋生的反文化状态,都会给“山中诗歌岁月”浪漫蒙上阴影。祝愿发星吧。祝愿他避开这些暗礁。(心底里一个声音:发星在这里怎能从事90年代诗歌资料的整理?!)(另一个声音:在浮躁匆遽切割成碎片的都市就成么?需要时间、心境、条件。诗歌今日可能滋生于任何偏居之一隅!)


烛炬成灰光犹在
■  黄东成
  吴老走了。
  4月20日一早,吴老的小儿子吴心海电话中急促地告知我,他父亲已于凌晨3时10分离开了我们,走完了他92年的人生之旅。尽管早在预料中,但悉知噩耗仍禁不住语塞,为江苏诗坛失去这位备受尊敬的元老不胜哀痛。
  吴老是继诗坛巨擘臧克家老人仙逝以后,接着离去的诗坛最年长的老诗人。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至死眷恋着的耕耘了近70年的诗坛,离开了他时时眷恋着的同辈和年轻一辈诗友,离开了受惠和受恩于他的学生们,走了。
  吴老走完了他坎坎坷坷的一生。他的正直和真诚,曾被一时误解,但最终以他光明磊落的人格昭示诗坛和学界,使他备受人们尊敬。像一支烛照生活点亮别人的白蜡,终于燃烧尽自己一颗赤诚的心,把徽光永远留在了人间,留在了人们永远的记忆里。
  他已在医院里被疾病折磨好几年。21世纪初,不慎摔了一跤,就此住进医院,以后老年病数病并发,身上插起了插管,挂上了尿袋,时好时坏终于愈来愈严重,耳朵本就有些失聪,后来竟至神志不清。2002年初春国际华文诗人笔会在南京召开,江苏省政协副主席、诗人顾浩宴请来宁出席诗会的著名老诗人贺敬之,宴后贺老提出去看望吴老,于是我们(还有南京市人大副主任陈安吉)驱车直发吴老寓所。恰好吴老刚出院,他的小儿子吴心海将我们领进书房围着吴老坐下,附在他耳边向他一个一个介绍,大声告诉他贺老来看他了。吴老倚坐在椅子上,木木讷讷没有反应,只用朦胧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们,似乎认出来了,又似乎没有认出来,脸上毫无平时那种喜见老友的表情。他不再灵敏的迟钝,使我们的心情都感到沉重。
  其实,他病初发时,我曾代表《扬子江诗刊》去医院看望他。他是诗刊的“顾问”,平时我们交往甚频,但凡他有诗友来宁都会告知我,我也不时会去他府上讨教,我一直将他作为前辈师长敬重。尽管此时他身上插着管子,精神仍与平时无异,不像一个病人。他思维清晰,矍铄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依旧关心着诗坛信息,我们谈了不少时间,他一定要我留下陪他吃饭,让我跟医生说说放他出院。他的儿子提醒他这是在医院,并悄悄告诉我,他将时任省委副书记顾浩的慰问信,珍藏在贴身口袋里,固执得连洗澡时都不让别人拿开。我理解他,那是他对省委的由衷信任和感激。记得1997年某夜顾浩副书记约我陪同他第一次去看望吴老,吴老受宠若惊得有点意外,既激动,又感动,以他曾被打入过另册的身份,今天省委领导人能亲自登门前来看望他,这在过去想都不敢想。顾浩同志关切地对吴老说,你是文坛前辈,希望保重身体,今后还要为振兴江苏诗坛多多出力。省委领导人对他的尊重和看重,他从来不事张扬、炫耀以抬高自己,只在内心里深深感受到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温暖和领导人的人格魅力。以后,顾浩同志又多次要我陪同去看望吴老,吴老已不再拘束,俨然成了相知的朋友。
  吴老是一个热爱生活,热心关注中国新诗发展的现代诗人、诗歌理论家、现代文学史家、教育家。他勤奋,从30年代起,便与诗歌结下不解之缘,他编诗刊,写诗篇,发诗论,授诗学。可贵最是80高龄了竟然依旧青春焕发,创造力不衰笔耕不辍,在全国报刊不断发表新作,一本接一本出版论著和诗集,完全不像一个耄耋老人,真可谓“老骥伏枥,壮心不已”,几乎一辈子都交给了诗歌。
  1988年初,他告诉我准备编一本涵盖中国诗坛七十年(包括台、港及海外华文诗人作品在内)的《中国新诗鉴赏大辞典》,将构想,设计、体例和框架都给我说了,他为此已搜集了多年的资料。我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工程,更是当时十分热门的选题,想不到吴老还有如此宏伟的计划,我极力赞同,唯担心他已高龄,不待我说出口,他摆摆手说这个不成问题。时恰值安徽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诗人刘明达来南京访我,在接待他时我向他透露了吴老的构想,明达听了连说好好好,希望马上定下选题。我即将带他去见吴老当面商谈,非常顺利,明达当即表示回去后便寄合同来。此时江苏文艺出版社总编辑蔡玉洗悉知了这个信息,立即找我,希望这部辞典由江苏出条件更好。我随与吴老商量,觉得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确乎有利条件多多,一则编审方面出现问题时就近便于商讨,再则毕竟江苏的作品由江苏出版也是对本省的支持。于是只得由我向安徽说明原委道歉再三。同时由吴老与江苏文艺出版社签订合同立即上马。
  上马后才发现,尽管吴老前期已作了大量案头工作,但正式启动后各种事务的工作量仍十分浩繁,海内外有近400名入选的老中青诗人需要找到确切通讯地址联系通知;遴选出700多首优秀诗作需要请评论家拔萃点评;诗坛70年(1917—1988)大事记的资料需要筛选汇编……。事无巨细一切均得由担任主编的吴老统领操作,他找来了他的几个研究生做下手收发信件、跑腿联络;又在全国著名的诗论家、诗人中特邀了八位担任编审逐一审定稿件;里里外外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出不得一点差错,可想而知他该有多么紧张繁忙,压在他肩上的担子有多么沉重。此项浩大工程并非一两个月即可完成,我真为他的健康担心,虽然我也忝列8个审稿人之中,但实在帮不上他更多的忙,无能为力分担他肩上的责任。然而,他却镇定自若,按部就班,仿佛一个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将军,千军万马在他手下得心应手地调遣,夜以继日,一篇一篇都须他按体例统筹审定,从未听说他喊过一声疲倦叫过一声累。就这样苦战三个月,终于大功告成,拿出了150多万字的初稿;他更在极度繁忙中,挤出时间为辞典卷首写序:《中国新诗的流派和流向》。这是一篇对中国新诗建设有着重大影响的文章。若无对“五四”以来中国诗坛发展脉络了然于胸的剖析,对各个阶段、各个流派、各个时期代表诗人的准确而肯切的评价,对中国新诗未来走向寄予无限热望的论断,是断难写出这一篇洋洋洒洒14000字的长文的。
  出版社接到这部皇皇巨著后,很快审定发排,以最快的速度付印,当年年底即出书,书一出版立即大受读者欢迎,首印就是20500册,推向市场很快即告售罄,海内外学人纷纷来函索购。这部辞典后来还被评得省政府首届文艺大奖,不但为出版社取得了经济效益,还赢得了荣誉。
  使我惊诧的,真不敢相信,一个历经劫难的干瘦老人,竟能爆发出不竭不尽的旺盛精力,力鼎千斤而不折腰,即便一个年富力强的人也较难办得到啊。感动之余我在想,他何来如此坚韧的毅力,他是要争分夺秒抢回失去的20年光阴吗,他是要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学识全部奉献给生活吗,啊!那是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百般的热爱,他是在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啊。就像一支烛炬,一点一点燃烧尽自己,给人们留下一缕徽光。
  吴老,你就是一支燃烧尽了自已的烛炬啊!我会永远记住使我终身受益的那次合作,中国诗歌一定会在前辈们留下的徽光中摸索着前进。
  吴老走了。江苏诗坛倒下了一根擎天柱,我失去了一位益友良师。但是,有你的精神在,有你的著作在,你永远在我们中间不会离去。
  我们哭你,你听得见我们的声声呼唤吗?


不要吵醒天空下的孩子
■  寒 山
  1997年3月的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市文联的小会议室,我与龙龙一起领市作协会员证。我跟龙龙打了个招呼,并坐在他身边,龙龙开始扭着身子歪着脖子费力地与我谈诗,每说一句都要调动脸上的肌肉和脖子上的青筋,他执著的真诚与诗学见解,令我感受生命的尊严与灵魂的光焰。以前读过他的诗,那空灵中的叹息,含蓄中的冷峻,透明中的忧郁,早在我心空摇曳一朵带刺而凄美的花。与他谈话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的一切自负和虚拟的光芒开始萎缩。
  龙龙,一个行动不方便、说话不清的诗人,一出生就伴着苦难。这个自然灾害年的早产儿,在保温箱里一呆就是几个月,最后保住了生命可留下了终身残疾。在小学顽童的世界里,常受欺侮,中学里,尽管老师和同学小心翼翼地呵护他的尊严,可内心孤独总如浓云般罩着他,只有在文学那无限的形象空间和高分的语文成绩里才寻到一些快乐与慰藉。
  高中毕业后,他仰视着别人的翅膀在蓝天飞翔,他的叹息如铅,在万般无奈的苦闷里,他蘸着心血开始经营他的诗歌。他曾痛苦的低吟:“我的时间不多/我的咒语漫天翻飞/我在桃花的季节瑟瑟发抖//我走了/我只得走/你才能听一些跌跌撞撞的声音”。可他毕竟没有走,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绝望的人生沼泽,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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