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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宇宙奇趣-第10部分

小说: 宇宙奇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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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悬挂着每个星系,每个星云,每个太阳,每个行星的空间中飞来飞去。当我们想像着这些的时候,这个空间就不可避免地形成了。与此同时,Ph(i) Nk_o 太太大声宣告着:“……啊,有面条吃啦,小伙子们!”而包含着我们的那一点也膨胀成了一个有着光年,百光年,百万亿万光年距离的光晕,而我们则被抛到了宇宙的各个角落(Pbre^t Pber^d先生被一路抛到了帕维亚),而她,Ph(i)Nk_o 太太,被分解成了我搞不清楚的某种能量——光——热,原本处在我们这个紧密微小的世界的中间的她有能力享受宏大的激动:“小伙子们,我就会给你们作面条啦!”这是博爱的真正爆发,它在同时引发了空间的概念,而且,恰当地说,是引发了空间本身,以及时间,以及万有引力,以及引力的宇宙,生成了亿万的太阳和行星以及能长小麦的土地,而Ph(i)Nk_o 太太则分散挥发到各个行星的大陆,在给我们揉面,她宏大的手臂闪着油光,她就在那一瞬间永远地消失了,只剩下我们,在为失去了她而悲伤。

(完)
译于2001。1。26

译者后记:
  这是意大利著名作家意大洛·卡尔维诺的短篇小说集《宇宙喜剧》中的一个故事。喜欢卡尔维诺的文字的读者大概应该读过他的另一个短篇《恐龙》吧,那是这本小说集里的另外一篇。这本小说集以一个跟宇宙的年龄一样大的神秘的名字很奇怪的生命Qfwfq贯穿全书,跟Qfwfq一起的全是些名字无法念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形态的生命。其中的每个故事都以一段乏味枯燥的科学理论起头,然后大开科学和宇宙的玩笑。其中反应的却实际上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其中想像的奇特,当叫人大开眼界。

  我是多年前就看了《恐龙》的。从那时起就知道有这样一本《宇宙喜剧》的书。不知为什么,国内好像从这本书里翻译了一篇以后就再也没有翻译书中的其它故事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我想,也许有其它像我一样喜欢卡尔维诺的人渴望看他的那些有着最奇妙的想像的故事吧。于是我试着翻译这一篇——《宇宙喜剧》中最短的一篇。一动手才发现,翻译这碗饭真TM难吃!这篇小说是从英文译本翻译的(当然!难道你认为我懂意大利语不成?)但这英文译本也真是够难啃的了,里面有的词连《新英汉字典》里都没有!好在能在网上查webster大字典,才算猜出意思。但还是有的地方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大通。感觉有糟蹋好东西的嫌疑。唉!罢,罢!管它的,贴上去吧,但愿大家能为看到以前没看到的卡尔维诺的东东而饶恕我的鲁莽吧。


译者注:
1、作者在文中用了一些奇怪的名字,在Pber^t Pber^d里^t和^d均表示
  上标。下文中,Ph(i)Nk_o太太的名字里_o表示下标。
2、Vosges断层:在法国东部。



空间的标志

太阳在银河系之外用了大约两亿年时间完成了银河系的全部旋转。


“确实如此,它是用了这么长时间。”QFWFQ说:“有一次,我在太空经过时做了一个标志,为的是在两亿年后再次经过那里时能看见它。”一个标志?什么样子的?很难说得清,因为一说到标志,你们立刻就会想到与其他东西不同的标志,而那里却没有任何可以与其他相区别的东西。你们会想到用手或者什么工具制成什么标志,然后还可以用手或者什么工具消除掉它。但是我的那个标志却留了下来,再说,那时什么工具也没有:手啊,牙啊,鼻子啊,这些都是后来才有的。你们会说,标志有什么形式该不是问题吧,反正无论怎样的形式只要是标志就可以嘛,与其他标志一样或不同都可以。说得轻松!我那时候还没有与其他标志相同或不同的任何范例,连可以模仿照搬的东西都不存在。一条线,不论是直线还是弧线,谁都不知为何物;一个点,不论是凸出还是凹进的点,谁都不曾想过。我有心做一个标志,这是真的,或者说我曾想把我做的随便什么当成标志。于是,我在太空中的那一点,而不是在其他地方,做了一个我认为是标志的东西,结果我果真做成了。

总之,因为是宇宙,或者至少是银河系里的第一个标志,应该说我做得还是不错的。看得见吗?好样的!谁有一双能看到那个时代那个地方的眼睛? 那时候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看见,也没有能提这个问题的人。标志该是可以识别而且不会和其他东西搞混的,这一点没有问题。茫茫太空中所有其他点都是毫无区别的惟有这一点上有标志。各星球做着自己的运行,太阳系走着自己的轨道,那个标志很快就被甩在我身后,和我隔着无垠的太空。但是这无法阻挠我对何时能重返那里和怎样识别我那标志的思考,那对于我将是多么巨大的欢乐啊!就在那个原本无名的地方,走过不见任何亲切熟悉的东西的十万光年,事隔多少世纪之后,我能再次见到它,仍是当初把它留在那里的样子,赤裸的,生硬的,然而却有其自己的被我做成的不可混淆的形态。

银河带着它的一群星系、星球和星云缓缓向上飞行着,太阳系则往边界一带运行。在这场转马游戏中,惟有我的标志固定不动,处于任何轨道之外的一点(为了做这个标志,我有意向银河系外沿探出去一些,使它能定位在所有旋转世界的任何物体都不能触及的地方),那个点从那时起就不再是任意一点,而其他任何一点都可以以它来确定。

我日夜思念着它,甚至无法去想别的事情;或者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可以想念的机会;换言之,我从来不可能思考什么,因为首先没有可以思考之事物,其次,也没有可思念之标志。自从有了那标志,就有了让人想念的事物,因而那里的标志就成为可思念之物,也成为自己被思念的标志。

那么,情况就是这样的:标志用于标出一点,但同时又标志着那里有一个标志,这是更重要的。因为点多得不计其数,而标志只有一个,同时又是我的标志;因为它是我做过的惟一一个标志,而我是惟一一个做标志的人。它就像一个名字,那一点的名字,也是我的名字,我在那点上标出的名字,总之,是所有要求有其名称的一切之中惟一一个具有了名字的。

我们的世界被银河系拖着运行,飞到那遥远的空间之外的地方,而标志就在那个被我留下的地方,标志着我。它一直带着我,


全部地拥有着我,介入到我和一切与我相关的事物之中。在等待与之重逢这段时间里,我本可以再试着发明其他标志或不同标志的组合及相同标志的系列。但是,我做那个标志后又过了成千上万年(从我在银河系的不断运动中把它投入空间的几秒钟算起),现在需要认真回忆它的每个细节(即使对之缺乏一丝一毫的把握,都会造成它同其他标志的无法区分)。我意识到,尽管我的大脑对它的大体轮廓、一般表象还有印象,我还是有疏忽之处;总之,若要把它分解成若干部分,我就无法记清各部分之间是怎样的。我需要让它就在我面前以供研究咨询,而它却在距离遥远的不知什么地方。我做它就是为了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再见到它,但在我再见到它之前却无法弄清这一点。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在于此,要紧的是弄清它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我开始对它做各种假设和一个标志必须具备什么方式的理论探讨。我采取排除法,把一个个不可能的标志种类都全部排除,剩下的便应是正确的标志。可是,所有那些想像出来的标志都以无法捕捉的易逝性一闪而过,因为它们都没有我的第一个标志做参照。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中(而此时银河系仍不知疲倦地继续着自己在柔软空洞的河床上的流动,像是被所有点燃并辐射着它的原子刺激而骚动的),我明白我对那个标志已经只有混乱的概念,我能抓住的只是一些可以互相更换的标志碎片,也就是标志内部的标志。可是,标志内部的标志的任何变换都会导致一个完全不同的标志。这就是说,我忘记了我的标志是什么样子的,也就无法让它再返回我的头脑中了。

我失望吗?不!忘却是很烦人的,但不是无法补救的。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标志就在那里,一动不动,默默无声地等待着我。我会回到那里,重新找到它,我会再度理顺我思维的脉络。估计我们已经到了银河系旋转历程的差不多一半,只要耐心,后一半总是使人觉得更快些。现在我不该再想别的了,只能集中精力想我的标志是否还在,我是否还会路过那里。

日复一日,现在该接近那里了。我急不可耐,因为我随时可能—在每个瞬间遇到它。是这里?不对,再往那里一点。我一直数到一百……没有?是过去了吗?难道我的标志还留在鬼才知道的什么地方,完全在我们这个轨道之外?我未曾考虑过运动中的摆动,而那时天体受到引力作用的影响,运行轨迹极不规则,画出来简直就像大丽花的外沿轮廓。又过了几万几十万年,我重新运算出结果来:按照我们的运行,不是每个银河年重返那里一次,而是每三个银河年才一次!也就是每六亿太阳年一次!等了二亿年的人也可以再等六亿年!我等待着。道路是漫长的,好在我不是用双脚去走,而是骑着银河系度过那些光年,在行星的运行轨道上,连蹦带跳,就像骑在一匹四蹄冒着火星的马上;我处于一种逐渐上升的兴奋狂热状态,觉着是向着夺取只对我无比重要的标志、王国和名称迈进……

我又做了第二周、第三周的运行。“我在这里!”我大声喊着。在应该是的那点上,我的标志所在处,有一个不像样的一道子:太空中的一个刮痕。我失去了一切:标志和点。那个标志就是我的一切。空间没有了标志,又重新回到空荡荡之中,没头没尾,无始无终的旋转,真让人恶心!包括我在内的一切又都迷失茫然。(您会说,为要标出一点,我的标志或者我标志的涂抹都是一样的。不!涂抹是对标志的否定,因此并不标明,也就是说,对于区别前后左右的其他点,涂抹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这一令人沮丧的事对我打击很大,使我后来许多光年都过得毫无意义。当我终于抬起眼睛(我们的世界开始有了视觉,继而有了生命),我看到那里有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东西:我看到了一个标志,但不是我那个,是一个类似的。毫无疑问,是照抄了我的标志。可我一下子就能认出它不是我的,短粗,轻率,笨拙,矫饰,是对我在做标志时的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纯情的一种污秽的仿造。只


有它才使我一下子回忆起我的标志来。“是谁跟我做这种恶作剧?” 我怎么也想不通。经过几千年的推论,我终于找到了结论:在另外一个比我们旋转更早的星系里,有一个叫KGWGK(这名字是后来到名字时代才有的)的家伙,他是个好捉弄人又充满嫉妒心的人。在一种野蛮的破坏冲动之下,他涂抹掉我的标志,然后又以其粗俗不堪的技艺试图再制作另外一个标志。

显然,那个标志并没有任何可以标明的意义,只不过是 KGWGK要模仿我的标志罢了,因此也就没有什么能把这两者加以对比之处。但是,我当时不让对手取胜的愿望比其他任何念头都更为强烈,只想立刻在太空中做一个地地道道的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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