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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半在腐烂一半在燃烧-第10部分

小说: 一半在腐烂一半在燃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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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往上涌,他跻身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向复印机上压下去,她低声“嗯”了一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动,嘴巴就被大嘴的嘴巴堵上。她的背靠在复印面的玻璃上,肘向后退着要找支撑点,正好压在START的键上,复印机就勉强动了一下。
  地上飘落一张复印纸,正好是手揽着腰的黑白复印件。
  他那天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像一团火在燃烧,而蔓娜就是那个灭火器。
  多少年来,他一直在找一个灭火器?
  他搂着她,从复印机上,吻到空落落的交易大厅。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里更像是一个打谷场的草垛。
  他趴在她身上的时候。感觉是14年前,在学校的礼堂里,那一排排的凳子也光溜溜的,好像刚开完会后的空寂;他的脑子浮现起1984年的人民中学,想起自己在那本《少女之心》上看第一次的场景,看到那个蔓娜正在洗澡,放大一百倍的水珠子正沿着一根完美的胴体曲线往下流淌,流淌。
  他终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的手像四处游走的蛇,慢慢地向蔓娜的身体深处溜达过去,她没有动静地躺在那里。他的手慢慢地爬上了高山,那是他第一次触摸到这样柔软,让心灵放松得宛如飞翔一样的东西,这尤物如花朵般绽开,绽开得他似乎不再觉得自己的存在,只是后来,他忽然感到自己的下面一阵扰动,像是蛰伏的怪兽从疏影中爬出来,伸个懒腰什么的,他觉得它是是搁到蔓娜了,他在她身上有点不知所措。他的手在柔软的山上按钮状停了很久,然后一路径直往下去往下去,一切都要失控了。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如巨大的鼓在体内狂敲,咚咚地,他也听到她的心跳拖拉机上坡一样突突地运行着。
  突然,她把他的手从下面一下子拿开,挣扎了一下身子说,放开我好嘛?我要回去了,妈妈还在等我吃饭。
  于是他从火焰般燃烧的山上一下子跌落下来,吱吱浇灭在现实中。


第10章


  一周后,两个人已经很熟悉对方的嘴唇和手心了。
  晚饭后,月亮升得很高了,人行道上疏影婆娑。
  他们两人并肩坐在证券公司门口的楼梯上面,对着1998年的人民路,和十多年前不一样的是,街上穿睡衣的中年妇女们少了,赶路的人民群众走得匆匆忙忙的,像是每个人都要去参加政府首脑会议。只有一种人慢悠悠的,那是一夜间忽然多出来的群体——外地民工,晚饭后是他们的惬意时光,就光着膀子肆无忌惮地在城市的大街上乱逛。
  街上有很多燃油助动车呼啸着远去,尾气像一团迷雾样把等公车的行人罩住,行人白皙的脸蛋子立马灰土一片,个个像招了非礼似的。
  自行车夏日流萤一样地蹿来蹿去。
  那铃声是如此的动人,仿佛要欢快地告诉大家,让开让开,小赤佬,我要回家去了。
  对面破旧的音像小店里正卡拉OK,里面在唱张国荣的歌,《风继续吹》我已令你快乐你也令我痴痴醉/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这让他像起了1984年的大头,大头坐在公安的车子里面,昂着脖子唱着当年最流行的张行的歌“爱要真诚,不能分享,喔,她比你先到”潇洒而去的情景……
  他和她说起那本书,那本很多年前轰动一时的书;说起里面的主角也叫曼娜,就比她少一个草字头,她是如何地动人;他说起大头,还有他的那个班级。
  蔓娜说,她原来不叫王蔓娜,叫王晓红,因为太难听,读中学时趁换户口本的时候,她硬是自己去公安局改的。
  她说,她就是在人民路的弄堂里土生土长的,她厌恶弄堂里的一切,鼻涕虫在湿嗒嗒的走廊上爬,需要排队的公用厕所,色迷迷穿着睡衣的“花痴”男人以及喜欢中午倒痰盂的妇女们,没有羞耻感的中年妇女,男女的事情和脏话,她们可以像拿着扩音器一样在人民路上哇啦哇啦。这里没有任何隐私而言的生活,谁家女儿便秘,谁家房事不爽,要不了半天就能传遍半条街。
  他说,他小时候在人民中学的旋转楼梯上,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他说,他的母亲很通情达理,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镇定自若。
  她说,她的母亲是个弄堂里的小市民,说话时唾液星子四溅,三句话就谈到钱。
  她说,她厌恶人民路落后而原始的物质生活,她渴望能去美国或者日本,洗盘子也无所谓。
  他说,他对工作没有兴趣,他每天就是在“打混”时光。
  她说,她讨厌庸懒而没有上进心的男人。她希望男人能够养她。
  他说,月亮快要升起来了。
  她说,国外的月亮大概也比这里的要圆。
  她说,她现在白天的工作没有啥心思,全部希望都在股市里,盼望自己能够赌回个好的未来。
  大嘴说,很怀念1984年的人民路和那些弄堂。似乎看到自己消瘦的身影在弄堂里面穿梭。
  1984年的弄堂生活,她要全力摆脱他们。
  她眺望着远处的人民路,已经完全浸在暗处的人民路,说,她想只有赚钱来改变这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蔓娜说,认识你我就放心了,只有你肯帮我,那些街头的混混全不可靠。
  大嘴没有说啥。
  一只蚊子嗡嗡嗡地飞过耳朵,他伸手啪地拍过去。
  拍了一个空。
  他感到了她异样的心跳节奏。
  最后,她问:你能帮我介绍一个机构大户吗?我想在这些大户建仓后,跟进。大嘴知道行话叫“跟单”,就好比是小强盗看到大强盗要抢那家人家的东西了,提前准备好,等打劫那天一起混进去,跟在后面捞一票就走。据说,不少有消息的人都是这样赚钱的,前年有个庄家的朋友,就是靠这个小发了一笔,还在外面包了二奶,结果被大奶发现,大奶也没有啃声,托人给这人一个错误的跟单的信息,结果钱全陪了,二奶淌着眼泪跑了。家庭矛盾倒也化解了。
  大嘴没有吱声,他慢慢把身子向后仰去,躺在台阶上,这样人民路的街景就看不到了,看到一个混沌的城市夜晚的天空,几个孤独的星星不成气候地眨着眼,月亮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蔓娜说,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第11章


  蔓娜要找个大户“跟单”,大嘴马上想到了赵大明。
  这人是证券公司的客户,本行并不是证券,好像是做某种高科技厕所电子产品的推销,只是因为赚了点,就来证券公司进行投资,有点资金量,但还轮不到他做庄,但他特勤奋,线人多,常常准确跟单,赚了不少。这人三天两头来营业部,一来二往就和大嘴他们熟了。
  赵大明是一奇人,在他所从事的行业内,有“铁人三项”的光荣称号。
  他的铁人三项是,一不近女色,宛如“铁石心肠”;上劲心特强,酷爱工作,这两点非常人所及。所谓“柳下惠坐怀不乱”,估计就是说他这一类人。其他男人都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他头上没有刀,所以看来刀是插在腰际了。据说,因工作需要,他陪客户去过一次香港骆克道的夜总会,那里的激情表演让在场所有的男人为之欢呼雀跃热血沸腾,就差喊口号了,而他却端坐在座位上,喝着橘子汁,用一台手提电脑做一份报价。台上的女郎钢管舞舞到高潮,面若桃李;他在台下做报价也做到了高潮,对着手提电脑,似乎已经拿到了利润,兴奋得连连搓手。
  二是能够几十小时连续工作,是为“铁的身体”;他日以继夜的工作无人能出起左右。你吃饭了,他在工作;你下班了,他还在工作;你约会了,他还在工作;你跟女人浪漫了,他还在工作。你射精了,他还在工作。有个公司本来拉了个风险基金打算进军卫浴电子系统,但后来听说赵大明也要进军和投资这个领域,喟然叹曰:娘希皮,撤!
  三是哪里有客户,哪里可能有客户,哪里就有赵大明他活跃的身体,是为“铁的脸皮”。他刚推销他的厕所高科技产品的时候,也就是那种带感应装置的小便器,人站在那里十五秒就喷水,人走了就停的玩意。一上来人家宾馆和高级场所都嫌这个费钱,不肯装,他就苦口婆心,三天两头来说明。特别是人家在吃饭的时候,他还来推销他的感应小便器,人家大怒,发作了两次,他仍然如蝇伏厕,驱之不去,客户终于被打动,其实或许是不胜其烦了,只好同意安了,反正是花国家的钱,落得个吃饭清静。
  满世界找客户,谁拼得过他?你去开发客户,通常是联系了好久,人家见你,狂奔过去,就发现赵大明已经坐在那里了,和人家握手言欢,准备合同条款了;或者,你好容易占了个先,人家在和你谈合同,赵大明总是会像程咬金一样使着板斧冲进来,以比你低的价格比你多的服务成交,用同行的话说,只要有五分钱的利润,赵大明都会跟你玩命。
  一次,他的一个客户在陪一小县城的副县长吃饭,他打电话来谈工作,才一会儿,听说这里有一个副县长,他立马就要奔过来,说这正是他要开发政府客户,他要向政府推销杀病毒软件,马上在电话里焦急地说,你们等我会儿啊,我马上就到,一定一定要等我,我车三点零的,跑得快。
  在感应小便器这个行业,最早还有几个赵大明的对手,后来就不行了,全部溃败,一如国民党大军逃离大陆前的溃败,又如后秦苻坚的部队被东晋打得在淝水大溃败,以至于有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他的对手一听到赵大明这个名字,就浑身高度紧张,出汗,瞳孔放大,大叫一声“风紧,扯乎”,落荒而去。
  原先在感应小便器这个行业称王称霸的黎叔,就因为赵大明的日益蚕食,终于撸须望月一夜,长叹一声“既生瑜,何生亮”,改行开火锅店去了。
  你丫让人活还不让人活。
  赵大明通常没有时间来答理你,这种庸俗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置可否不与理睬不予考虑。
  他总是奔向下一个项目下一个投资下一个客户而去。
  其他人都是视挣钱为谋生,上班为痛苦之事,赵大明没有,他渐渐已到心无杂念的境界。对挣钱对工作已经迷恋到了一种信仰的程度,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这可能是最贴切的形容了。他把他的工作看作是事业,不单单是工作;除了工作和挣钱,他没有任何其他业余生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时间交,也没有兴趣交。
  大嘴曾经有一段时间决心以赵大明为榜样,日以继夜的工作,他累的时候他就想,大明同志还在工作呢。他甚至想刺客一样,打算于深夜去赵大明的窗口,拍一张赵大明挑灯夜战的照片,放大100寸在公司里挂着,好激励自己勤奋挣钱以忘我; 
  每次他工作累了,他都会想起赵大明比自己还累;每次他加班晚了,他都会想起赵大明比自己工作得还要晚,说不准才刚开始呢;每次他被客户拒绝了骂了,他都会想起赵大明一定堆着笑脸勇敢地把脸凑上去;“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到了大嘴这里变成了“苦不苦,想想大明不算苦”。
  他学习赵大明的计划,只坚持了2个月,就崩溃了。
  像国民党反动派溃败时发出的感慨一样,共军太狡猾太勤奋,国军的不行。
  后来他还是改学公共汽车售票员李素丽了:岗位变,为人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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