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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荆棘花园-第18部分

小说: 荆棘花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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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你在哪里呢?我们都在等你啊!”小丁急急火火的叫声传过来。

我猛然清醒,糟!今天要集体去N市郊外摄影采风,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Sorry,sorry,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我急忙要起身。

“怎么了?”身后传来聂唯阳慵懒磁性的声音,他的修长手臂环上我的腰。

咦,昨晚上真的不是做梦啊?

我推开他的手,下床去团团转满地捡衣服,着急地嘟囔:“晚了晚了,十几个人都等着我一个呢,这下去了还不被他们给吃了!”

抬眼看他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我却浑身酸软,忍不住不平衡地抱怨:“都怪你!你小心纵欲过度,体力衰竭!”

他不为所动地挑挑眉,说:“这点你放心,没有好体力是没办法做声乐的,尤其是——腰,只有腰有力,才能完美地发声。”说着别有深意瞅我一眼。

色狼!我白他一眼,没功夫跟他逗嘴,套好衣服,急急冲进浴室去洗脸。

他套上长裤,跟过来,靠在门口:“镜子后边的小橱里有新的牙刷。”

“哦。”我拿了牙刷出来,挤上牙膏,看他一眼,“你的房子?”

他点头:“爸给我的私人空间。你们学校有活动?”

“嗯。我们摄影系去郊外采风。三天两夜,还要宿营呢。”我把漱口水吐出来,在洗脸台上找洗面乳,他走过来,打开一只瓶子,倒了乳液在我手上。

刚把泡泡搓在脸上,他又问:“都有谁去?男的还是女的?只有你们同学?”

啊?他问这么清楚干嘛?人身监控?我啼笑皆非,没功夫跟他掰,老老实实的回答:“都是我们同学,当然有男有女。没有别人了。”

我低头洗脸,他沉默半天,突然说:“苏苏,大学里的男孩子都太年轻。”

我抬起水淋淋的脸看着他,他抱着胳膊垂着眼睛靠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说的是再正经不过的话。

实在忍不住,我“扑哧”笑出来:“聂唯阳,你不会是在吃这种干醋吧?”

他瞪我一眼,目光又移开去盯着浴室地板。

我笑着说:“嗯,不过说实话,我的确不太喜欢太年轻的男孩子,而且,”我走过他身边,戳戳他赤裸的胸膛,“像我跟你的这种关系,如果我喜欢上了谁,肯定会来跟你讲的,别担心。”

我的安抚显然没什么效果,他的脸似乎更沉了。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我一边穿鞋子一边问他。

“我今天就得回去。”他也拎了衣服套上,又去刷牙洗脸:“我送你去学校,然后就去机场。”

“这么紧张?”我讶异,就为了回来跟我……是该感动一下还是该说他老大欲望太强烈?

我说:“你不用去送我了,不如多休息一下,要不然身体吃不消。”

他完全不领情,从鼻子里哼一声,对我扬扬眉:“需要我跟你证明一下我的体力吗?”

呸,满脑子情色思想!我咬牙,随便他去,最好累死他!

话虽这样说,坐在计程车上,我还是忍不住又劝他:“聂唯阳,要不然你回家去休息一下啊!真的不用送我。”

他摇头:“回家还要解释,麻烦。”又看我一眼,哼一声,“老叫我不要去送你,难道跟谁有约怕我看见?”

“都说只有我同学了。”这人,狗咬吕洞宾外加猜忌妄想症。我瞪他,不再劝说,自己把玩手里的小于廉雕塑。

越看越喜欢,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抬头跟他说:“聂唯阳,我都没有准备你的生日礼物。”

“没关系。”他淡淡地说,不甚在意的样子。

我又莫名心痛,又冲动了:“这样,随便你提,只要我做得到就答应你,当作你的生日礼物,好不好?”说完了又有点后悔,自己送上门,他不会想一些很变态的事情让我做吧?

他的黑眸亮一下,看着我,清清冷冷的表情像被融化掉,浅浅微笑爬上他的嘴角。

他说:“既然这样……接下来,到明年学习结束,我会比较忙,大概没时间回来,不如你放了寒假去布鲁塞尔,怎么样?”

咦,不是什么很变态的事情啊!既然是答应他的生日礼物,我一口应承下来:“好!”

集合地点在北侧门,远远就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口,旁边停着我们租来的中巴车。

车子驶近他们停下来,我一面打开车门下车一面回头对聂唯阳说:“好了,我走了,你要赶飞机也好休息也好,赶紧走吧!”生怕会被小丁他们看到我跟他一起出现,昨天他来学校找我,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今天又一起出现,真是要想多歪就能想多歪了,呃,虽然确实是事实,我也不好意思这样明目张胆现给人看啊。

聂唯阳的目光望车窗外扫了一圈,突然定住,他的脸冷冰冰地沉下来,黑眸冷冷地看着我一眼,然后,径自打开车门下车。

我被他弄懵了,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啊?在那边站在小丁身边脖子挂着相机的人,有高高的身架和亚麻色的头发,是菲力?!

小丁已经在嚷嚷:“苏苏!你快点啊!唉,居然叫菲利克赛先生等你!”

菲力看见聂唯阳,愣一下,很快上前两步露出笑容来:“聂,好久不见!”

聂唯阳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一下,声音平静,却紧绷得像琴弦:“真是好久。”又盯着我,“你们约好的?苏苏,告诉我怕什么?还是你想两边都瞒着?”

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我脚踏两条船?!

我瞪大眼,看着他面孔上的嘲讽,只觉得心头火起。
  

记号

我咬牙:“你说什么?”

我的确对聂唯阳说过这里只有我们同学,菲力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事先也不知道。现在有两种可能,或者我事先也不知道,或者我是在瞒他,而他居然问也不问一句,直接认定我在瞒他。就算他不相信我的感情——我确实没对他表白过——他也不能这样怀疑我的为人,我两边都在瞒?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种话他怎么问得出口?

菲力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我愤愤地说:“有人在发神经。”

小丁凑过来:“苏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摄影师菲力克赛先生,我们这次采风的课外辅导,呃,你们好像认识?”

聂唯阳微愣一下,目光迅速往我面上看过来,我假装看不见,对着小丁灿烂一笑:“哪里,不是我跟菲力克赛先生约好的么?”

小丁一副受惊的表情:“苏苏,你没事吧?睡迷糊了?我们去请菲力克赛先生你根本不知道啊!”

菲力看看我们的表情,终于大约猜到事情缘由,拍拍聂唯阳的肩,笑:“聂,你太紧张。”

我哼一声,推着一头雾水的小丁一起往中巴车那边走:“走了,小丁,不是要晚了么。”

刚走了两步,身子又被拉回去,聂唯阳捉着我的手臂,看着我:“苏苏……”

我打断他,对着他笑得甜蜜蜜:“唯阳哥,我跟菲力约好了一起去玩,瞒着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以后不会瞒你了,因为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你放手,我要走了,再见。”

菲力在一边苦笑:“苏苏,别陷害我。”

我甩胳膊,聂唯阳的手铁铸一样纹丝不动,远处的同学们都好奇地看过来。

好吧,我吸口气,回身面对他站好,扬高下巴用鼻孔看着他,嗯,我本不是那么小性的人,若他道歉,也就算了。

聂唯阳低下头,深深的黑眼里波光流转,突然,他的嘴边浮上一丝诡异的笑来。

我惊觉不对为时已晚,下巴被他捏住,下一秒,他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我睁大眼,从他的肩膀上方看见他身后有红黄相间的落叶飘过,听到周围有口哨声响起来。

我只觉得脸轰一下烧起来,天,这是在N大门口,菲力在旁边,小丁在旁边,我们系的同学都在不远处,来来往往还有许多路人,现在又不像昨天晚上那样黑,大上午的,没雪没雾,能见度极好,这这这,毫无遮掩的当众表演啊!

他的吻辗转加深,我死命推开他,拿手背抹去唇上的濡湿,满面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叫我以后在学校怎么混啊?!

身后传来系里同学的鼓掌唿哨,还有小丁的抽气声:“天,好浪漫啊!”

“这个吻作为道歉。”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微笑着,手插进裤袋里,高挑的身姿悠闲起来,仿佛在他的所有物上打好了烙印做上了记号,不再担心丢失。

凭……凭什么?明明是我被占了便宜,还说得好像收了他的礼似的!

他见我瞪着他,挑挑眉,俯低身子看着我:“怎么?我的歉意表达得不够?”

绝不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比脸皮的厚度,我转头就跑,撞上了正看得开心的小丁,一把拉住她往车上走去。好奸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下就算我真的想用这三天两夜勾引菲力也不行了。

听见身后菲力在调侃:“聂,虽然我已经放弃,但是,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再刺激我。”

聂唯阳回答说:“相信我,菲力,你会有很多机会来锻炼你的适应能力。”

走得远了,隐约听到他又对菲力说:“你说得对,我太紧张……”

托聂唯阳的福,三天两夜的野营采风简直是煎熬。

每个人走过我面前都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不断提醒我那天当众热吻的尴尬,小丁和几个女生更是缠着我问个不停,几乎让我抓狂。

终究是菲力好心解围,叫她们去问他,不知道菲力是怎么跟她们说的,小丁回来后就抓着我的衣袖,盯着我,说:“苏苏,你们最后一定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年头浪漫已经太稀少了,你一定要给我们完成这个梦。”

我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
 
  

番外篇 (静夜的声音)

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听见了轻盈的声音。

我一直独自站在寂静的夜里,除了我自己的歌声,我不曾听见其他声音。

现在,透过车窗,看着那样轻快恣意地奔跑着的她,我却第一次听到有美妙的声音轻盈地跳跃着穿透黑暗,穿透寂静,流进我的耳朵,流进我的心底,在我的身体中缠绕流转,汇聚成莫名的强烈渴望。

我不动声色,心底却惊讶。

寂静不再,黑暗动摇。

没想到这么快又看见她,尽管只是照片。

菲力在一边聒噪:“聂,你那天没看见这个女孩子太可惜了,她太有感觉了!我简直被她迷住了,你有什么感觉没?”

感觉,没错。

那感觉再一次出现,伴我终年的寂静和黑暗瞬间龟裂,异样的陌生的激情从我身体深处奔涌而出,太强烈,太灼热,我竟微微颤抖。

身体的热潮仍在在澎湃,我要轻呼口气才能将突然快起来的心跳平复下去。

我喃喃地回答:“她……让我有做的欲望。”

陶意棠在旁边哄笑起来,菲力愤愤地把照片抢回去:“别开这样无聊的玩笑。”那样子仿佛我亵渎了他的女神。

我微勾嘴角,我自己知道,不是玩笑,是我身体和直觉最直接的反映。当我在静夜里第一次听见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摩当酒庄限量的82年葡萄酒从我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在雪白的磨石地板上溅开一朵红色的花。

帮办婚礼的助理在我身后抽气:“啊!这么贵的酒!董事长在等着要,怎么办?”

我不动声色说:“没关系,还有一瓶,你再去拿来。”

助理匆匆离去,我从经过的侍者盘子里拿了一杯酒,仰头全都喝下去。

酒精并没有缓解我急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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