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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2004年第20期-第6部分

小说: 2004年第20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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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了草。再也回不到我的生命中来
  好了,我不再想了
  有关的什么……什么。不再!
  尽管绵绵的雨,停下来
  也需经一个过程,总是要停下来的呀。
  阳光出来后,一定打开门,敞开窗
  晾晒书籍、衣物、发霉的心事、
  软下的骨头
  
  错伍的山
  
  凝视着一张图片上的
  山  发现了她宿命的
  缘  她喊出了——
  山的名字  她说出了山的走向
  每一道沟壑  每一棵芳草
  每一只鸟儿  每一湾清溪
  都开口惊喊——
  它们也认出了她啊!
  那个每日里对着巨人山
  冥想发呆的小女孩
  每日里用眼睛抚摸山的面颊的
  小女孩  哦  这是额头
  这是眼睛  这是鼻子  这是嘴巴……
  现在  女孩已经长大
  她在被爱所煎熬
  神情恍惚得像冬日的
  阳光  低语着——
  你是我永远的痛
  你是我永生的痛
  你是……
  这时  一座山就这样和她
  相遇了
  你家乡的山长在她家的门前
  她家乡的山长在你家的门前
  
  梅花印上了她的肩头
  
  轻薄的帘幕已遮不住晨光
  是有形有状的  一朵梅花
  印上了她的肩头——
  盈着血含着泪吐着笑的  花儿
  她伸出了苍白纤细的手指  轻触了
  一下  猛地弹回
  是花朵击痛了手指
  是手指爱怜了花朵
  有一种痛是不能喊出的
  有一种泪定要流回血液中去
  有一种爱一生秘而不宣
  天  真是不早了  惨白的太阳
  像个吊瓶一样  晃来晃去——
  使她四肢乏力  两眼空蒙
  原来是一场梦啊
  一场梦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扭转头看了一眼
  被那幽冥的眼神一看  这朵梅花就永远
  不会凋落了……


我的写作(节选)
■  阎 安
  我和自我
  
  我必须确立自我。更多的自我,世界的本源。
  当我开始思考诗学问题时,一个思想总是那么强烈:没有个人的人是值得怜悯的。没有个人的人,就是说他已经丧失了性格的主动权,或者是对必要的探索产生了厌倦。这样,他与世界的接触往往是直接而又乏味的,这种对世界属性的陌生感将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因而,追溯人的存在和丧失就成为了一切现代文学(包括艺术)的最高主题甚至最后命运。现实在这个时候仅仅是一种线索和追溯之身狂奔而过时摇荡在一切场景中的影子,同时现实又在这种影子给出的世界关系之中寻找到真实;或者由这种影子出发,回归到我们必须确立起来的那个世界关系之中。
  没有个人的人是无耻而粗鄙的。这样一来,他没有心理防线,他的语言作品一开始就准备存心作假。也只能是作假。因为这意味着他已经丧失了一切拥有世界的立场与态度,或者说,在与世界的关系中他不能强调真实的位置,基于生命真实的能动性。他让自己撤离个体与自我,使自己成为虚影,从而失去世界。他已不在,徒有形具。无所谓承担,也无所谓感恩。
  基于个人得以确立的信念,我意识到,自我所受到的挑战是本时代最可怕的事情。但与此同时,另一种情境又使我感到庆幸:只是在本时代,诗歌写作变得纯粹起来,这是诗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有所作为”的根本原因;诗学的难度成为每一个诗人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而且必须完全依赖个人。
  确立个人的信念并不是要低劣地回归个人利益中心,在个人利益的中心,世界模糊难辨,自我是浑浊的。我们应该信仰的是那种心灵和世界具有同在结构并明朗健康的个人。我确立了这样的自我:在我的心目中,世界是上升的,因而是奇异的(这是我和现实世界的不同之处,它保证了我作为旁观者对世界进行观察的入迷程度和骨子里的不妥协程度);只有在世界的怀抱之中,我才是自由的、自为的,加上理想,生命又是强健昂扬的;我感激真实给我成立的条件,它没思维,它不跟我纷争,它是意识成立的唯一条件;我是人,我充分地意识到自我作为世界元素的多重性(包括惰性),为此我鼓励自己要信仰,不要自恋,这样既顺从了真实的需要,又实现了理想作为身体和心灵共有的倾向性而必然会导向的广阔空间。
  
  我和语言
  
  观察、体验、反省,然后语言出现。像身体的成长一样,不是一开始我们就能有自己的语言,语言的产生是自我产生以后才会产生的,它是一系列世界、心灵冲突性事件导致的最严重的事件,一种对时间和空间的突然意识和感受。
  像身体的成长一样,最初,我们只是借用别人的语言或者一种公共习惯。后来,语言处于半借用半出现的含混不清的暧昧阶段……语言的出现,最终出现,不仅依赖于个性形成,而且还甘于寂寞地等待着个性融入世界之中的那一刻。
  我说过,活成一个旁观者,这是我对自我和世界关系的一种期许。这种关系的确立决定着语言的质地和纯度,决定着你从语言开始,决定着语言不再是附属,使某种结构变得纯粹,并天然地赋予它一种新意。人是运动的,以一种反叛时间的存在方式强调动作,一种态度将构成这种动作的核心。而在生活中方位所证明的是一种距离,态度在距离中不停的转移,人将实现多样的生命姿态。这决定了你向远处走、向内走、向自己走,向语言索求承担、表达自己和世界关系的现状。
  在哑口无言的情况下,仍然存在着一种默想的语言,语言的不易就在于它与真实是平等的。首先,语言让真实把它的性质分裂出来,在人的需求介入之后,他将与真实实现概念上的重合。如此,作品在意识中得以合理的成立。在语言对真实精妙的确定当中,语言仅仅是要提供一种此在世界及其各种关系的不同的或另一种说法,这种说法是属于人的,在世界之中,在人性和心灵可触摸的层面之中。
  可以这样说,语言不仅仅是“为了忘却的纪念”,而且也是为了被忘却的现在。


诗八首
■  阎 安
  郊外的挖掘者
  
  请求星空下垂
  照耀这些黑暗中的身影
  这些早出晚归
  不留任何痕迹
  也没有传出任何风声
  的挖掘者
  这些天一亮  趁人们不注意
  悄悄潜回白天
  和生活深处的挖掘者
  请求星空下垂  照耀那些自上而下
  的锐器上幽暗的闪亮
  土地温暖的心腹被穿透时的情景
  石头  比石头还要深的地方
  比石头还要诡谲的沉默
  这些沉默控制着的另一个世界
  请求星空下垂
  我肯定会不吭声 我
  仅仅是个观察者
  眼睛像星星一样又亮又远
  的观察者
  眼睛像星星一样迷惘
  而又好奇的观察者
  请求星空继续照耀这些
  秘而不宣的挖掘者这些
  在下一次的黑暗中
  还要继续向深处挖掘
  但拒不声张的
  
  灯  塔
  
  像年轻母亲早逝的祥容  灯塔
  红嫩而简朴的灯塔
  已不在昔日的海上闪烁
  从生命的内部情节开始
  从某种持续的黑暗开始
  带着事物本身的光芒
  和高高在上的爱意
  在你偶尔路过而饥渴难耐的海上
  灯塔呵,已不再照耀
  大海远方
  凶险而空洞的蓝
  也许我仅仅是个观望者
  也许灯塔正在转移方向——
  灯塔呵,在石头的内心点亮
  像地穴中深居简出的蜘蛛
  在大地的肺部点亮
  在天空中一颗刚才熄灭的星星背后
  点亮  
  
  白云和鸟
  
  白云向天边飘逝
  白云下面  一只飞鸟
  也在北方飘呀飘
  飞鸟下面  沉重的北方大地
  一座山冈
  我  无所事事
  总想望得更远
  我的北方需要白云养育
  需要一只飞鸟
  在飘逸而凶悍的高度上
  在荒凉里降落
  
  北方  北方
  
  我的故乡在北方  北方
  我的童话的房屋就建在口渴的沙漠上
  那里,一朵花儿有多么懦弱
  一盏灯就有多么懦弱
  我的故乡在北方
  那里,我的童话的房屋是善良的
  一盏懦弱的灯
  和一朵濒临绝境的花呵
  在我的童话的房屋里是两个小宝宝
  我的童话的房屋是善良的
  它不嫌弃空荡荡的北方
  一盏灯  一朵门边的花
  他们一个是一个的影子
  我的故乡在北方
  在北风横扫沙丘的刀尖尖上
  在童话的装满隐痛的心尖尖上
  我的故乡在北方  我要把我的童话
  不断地讲给北方听
  我要我的北方在我的童话里慢慢长大
  
  春  天
  
  我说的是今年的春天
  雨水好花也开得好
  花开得真好
  没有名声的花也开得远近闻名
  啊呀!雨水真好
  花真好
  
  使者的赞美诗
  
  在雷电枝形的火光下
  他行走着
  大喊大叫
  与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样有点兴奋
  我了解这孩子
  这个爱旅行的孩子
  他刚刚从远方带回花束
  春天
  更早时候一个雨雪天气,他是铁匠铺的学
  徒
  一边打击着飞溅的火星。一边写赞美诗:
  “春天在大海和云朵之间运送幸福
  而夏天,星星的花蕊烧红了全部苍穹
  天空硕大的葵盘下垂着,像母亲的肚皮
  不仅接近了生活而且构成了生活本身
  一只鸟掠过一座雨水中醒来的花园
  掠过我的手臂和歌唱之间
  飞往更加热闹的别处。”
  雷电枝形的火光
  在夏天的浓荫之上
  在他的前方
  爱美的独来独往的孩子呵
  我了解他
  他曾经的平静和蔼
  来自于对生活狂风的平息
  但他真心地喜欢着——
  真正的狂风
  和哪怕是响彻于天顶的熊熊烈火
  使者般清亮的面孔
  在雷电照彻的郊外或明或灭
  此刻,真正的无人之境
  他要把全部的痛苦隐藏在暴风雨中
  
  在邮政局
  
  好样的水果都搬到阳台上
  还有你这来自老森林深处
  被一种叫作羊的动物永久梦想的浆果
  也搬到阳台上  夏天了
  高一点不要紧
  显眼一点不要紧
  我只有忧郁的水泥阳台
  也许还将失去
  但是太阳,水和
  叛逆的风会
  来雷电和流星会来
  不安分的朋友们秘议
  夏天之后的另一场聚会
  我的水泥阳台在高处
  向下看  一切热衷于攫取的人
  被疾病和忙碌运作的人
  激起尘土与噪音合唱的人
  有的是亲人,有的是仇人
  阳台  果实  夏天
  还有我们的一次聚会
  是他们头顶上的事物
  果实最后被怎样享用殆尽
  一群人  七嘴八舌
  最后怎样不欢而散都不重要
  这只是一次朋友的聚会
  只是有一句话挺有意思:“邮政局,全世界的核心
  我们是谁发出的信件
  正被匆匆寄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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