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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寂寞烟花-第7部分

小说: 寂寞烟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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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拉过梓绮的手,摊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地拔出那片小小的碎玻璃。梓绮几乎一阵目眩。接下来的过程更让梓绮目瞪口呆,Ben把梓绮受伤的手指吮进自己的唇,如此温暖、暧昧且富于挑逗的动作,短短的两招,梓绮已经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唾沫是最好的疗伤药品。“他一面解释,一面将地上的碎玻璃渣用抹布裹进梓绮的托盘,”做事的时候不要太慌张,让客人等会儿就等会儿好了,我们这里是酒吧,不像饭馆,一个个饿着肚子进来,巴不得一时三刻上齐东西,喝酒的人,大多心意不在酒上面。所以,你去得快也罢,慢也罢,也不至于把账记在你头上。“Ben把装满玻璃碎渣的托盘还给梓绮,同时买一赠一地附送上一个足够迷死一连女生的微笑,”所以,在这里照顾好自己,别因为一时情急,更加得不偿失。”
  他转身离去,仿佛许多个拙劣然而依然动人的电影片花,英俊帅气的男主角助人为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个动作酷得足以在一个二十岁女孩的脑子里闪烁出许多个光怪陆离的火花。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同样触目惊心的鲜血让梓绮明白,这个漂亮的男人为何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而最后那句话又具有何等警醒与前瞻的意味。没有人是未卜先知的巫师,在凡人的世界里,我们注定重复前生后世的错误,然后在错误中蹉跎、嗟叹直至消沉、绝望。
  “等一下,Ben。”
  Ben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Ben笑了,指指胸前的牌子:“因为我是第7号。”
  梓绮依然不解。
  ”第一天上班算是试工,所有的服务生都来了,后来老板发现人太多,按原来的想法,也就是一拨人做一小时休息一小时太占他的地方,就改了规矩,单号的做一天,双号的做一天,奇偶数轮着来。”
  梓绮终于清醒,不觉嘲笑自己的愚顿迟缓,早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原来是来的服务生少了。
  那么,6号与7号,自然注定如太阳与月亮一般,无法相逢。
  “我今天过来上班,是因为明晚我有事,和另一个双号服务生换了工作时间,明天和后天他做两天。”Ben和善地看着她,微笑着把事情解释周全,“我还有事要忙,先过去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梓绮看着他青春敏捷的背影,一时之间,头顶的光线似乎明亮畅快起来。
  ”摩纳哥之旅“的开业大优惠终于在热热闹闹中暂告一个段落了,服务生们的工作也随着酒水价格的恢复正常而恢复到正常,而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和摩纳哥相关的故事也将清晰明确地告一段落,恰恰相反,有些事情,正在阴暗而暧昧的角落里悄悄滋生发芽,甚至,茁壮成长。



第六章同一个人同一种错误(上)(2)

 
  王子苑在那个夜晚半信半疑地离去,但这种离开并不意味着相信,而只是妥协,或者说知难而退。所以,当一周后的某一个晚上,梓绮穿着同样超短的裙子,春光潋滟地行走在灯光幽暗的酒吧里时,她和她胸口上的服务生号码牌同样清晰且刺目地落在王子苑的眼里。
  ”6号。“王子苑喃喃自语,用中指轻轻弹去烟灰。
  软软还不至于奢靡到可以夜夜笙歌充当梓绮的保护神,而且,对于熬夜的女人而言,眼袋、细纹、干涩的嘴唇永远是她们最大的恐惧和禁令。软软住回了她那雕梁画栋、纸醉金迷的别墅,梓绮又恢复到白天一人上课,晚上一人独宿的生活中。所以,当梓绮再一次独自面对王子苑时,她的确有些不知所措。
  王子苑春风满面细雨和风一如面对讲台下的学生,尽管学生身穿超短裙,手托咖啡盘。
  ”坐下吧。”
  梓绮伫立不动。
  “上班时间?规矩?”
  ”不是老板的规矩,是我的规矩。卖艺不卖笑。”
  王子苑笑了,还是那个初到北京的梓绮,锋芒毕露的红艳艳的玫瑰。
  “我一不想买艺,二也,买不起笑。”王子苑这次有备而来,稳如泰山。
  梓绮也笑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矜持着就有伤师生之谊了。
  酒吧间的灯光如此幽暗,似乎这种低调的灯光专为这样的“玩忽职守”而设,服务生们错落在暧昧的沙发之间,坐下,或是起身,都不易为人发觉。
  “你什么时候猜到我不是跟着软软一起来酒吧玩的?”梓绮坐在王子苑面前,双手在桌面下无意识地扯动着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有些东西,越想要遮盖,却越难以遮盖。
  “那时候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猜测。来酒吧玩的女孩总不至于淘气到要穿上酒吧女的衣服,身体力行地体会一把服务行业的感觉。”王子苑的嘴角牵动一丝隐隐的嘲笑,虽然这个嘲笑并没有太多的恶意。
  梓绮愕然而笑,似乎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冰雪做的肚肠,唯独她,痴痴地蒙在鼓里,还自以为瞒了别人。
  “你下一个问题大概是要问我,为什么当时不揭穿。”
  梓绮索性扬眉看他,扑朔迷离的光线下,中年男人的脸庞竟别有一番气质,眉宇鼻梁,蹉跎过岁月,反而雕琢得稳重成熟。
  王子苑举起酒杯,姿态优雅地饮尽杯中物,”揭穿了又如何?在那种众人围观的情景下,无论是怎样清晰明了的后果,我们三个都会感到尴尬、可笑,凭空沦为酒客们的看资,与其让你们两个女孩子尴尬,还不如让我这个惹出麻烦的老头子自己认错,也好找个台阶下。”
  梓绮这一次真的有点感动了,没想到王子苑居然是这样的胸怀和智慧。她举起手中的酒杯,“王老师,这一杯就当是我向你赔罪的,我先喝了。”
  一只温暖而宽大的手掌伸了过来,轻轻然而有力地覆盖在她白皙纤细的手上,”说什么罪不罪的,这不是个工作遍天下的年代,每一分钱,一开始都来之不易,我明白你的难处。“王子苑看着梓绮,眼里流露出真诚的可惜,”这不是个适合你待的地方,如果可以,或者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朋友那里,正好有个你适合的工作,她是一本文娱杂志的总编,最近在扩招人手,你可以先过去当实习生,每个月大概有千把块的实习工资,等到作家班结业的时候,如果想留在北京,可以试试找媒体方面的工作。“王子苑说得轻声细语,不像给梓绮介绍一个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倒仿佛在恳求梓绮帮他。
  更何况那种殷勤恳切的眼神,不是一个穿着超短裙,时不时把酒洒在自己裙子上的酒吧服务生所能抵挡的--这只是个上班仅仅一周的新手。一周的时间恰到好处,既让新手领略到服务行业的辛酸与艰辛,又让新手不足以从容不迫地完成老手的转变和适应。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善良而且平等的好意,王子苑相信他这次已经把功课做到家了。可梓绮却拒绝了,她居然拒绝了这样的机会。王子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谢谢你,王老师,真的很感谢您,我想,我还是先留在这里吧,请相信我,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梓绮起身离去,眼里写满歉意。王子苑在沙发上错愕良久,他并非居心叵测的坏人,这样的机会也没有趁机提出任何附加的要求,而眼前的女孩却依然固执地选择拒绝,这种固执如此让人不可思议。
  梓绮回到吧台,看见底下挂钩处那一排今晚休息的单号胸牌,“7号”在空旷中摇曳,一个地方,有一个这样的人,就足以成为留下的理由。
  王子苑径直走到吧台来结账,“那就等你想离开的时候,再来找我,物美价廉无需解决户口编制的实习生在任何时候都短缺。”他笑笑,转身离去。男人离去的姿态远比留下更充满诱惑,梓绮不得不承认,也许在某一天,她会想离开,而后想去找他。
  “谢谢你,小泽,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每周四晚上有课,我就不这么麻烦你了。”梓绮轻快地递上胸牌,手里接过另一个胸牌,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笑意。某种意义上,是王子苑的来访明确了她模糊的心思,女孩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面对她们不喜欢的东西时,现实得冰冷绝情,面对她们喜欢的东西时,却又不现实得叫男人害怕。梓绮花了两个晚上改善和老板娘的关系,而后成功地和第3号服务生互换了号码,从此,她的工作时间将与“7号”同时进行。也就是说,在每个单号的夜晚,她都可以看见那个灿烂如水仙花般的男子。



第六章同一个人同一种错误(上)(3)

 
  周五的晚上,梓绮在拖曳宛转的黄昏中充满遐思地到来,她一反常态地留恋在女服务生的换衣间里,粗糙的镜子上已经是一张明艳秀美的脸,但正如所有的女人都不满意上帝给她们的那张脸一般,梓绮也不能免俗,她继续研究着眼影与鼻影的搭配,还有睫毛的浓密和卷翘。
  眼见得脸上的粉越修饰越厚实,脸上的色彩越涂抹越浓艳,镜中幻化出一个全然陌生的俗艳女子,梓绮惊讶地瞪大眼睛瞧着镜中的女人,突然间,她扔掉手中的画笔,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许久以前,她自以为已经潇潇洒洒地与纯情或者说愚蠢挥手作别,而今却在这气味拙劣、布局昏寐的酒吧更衣室里继续着当年拙劣的纯情。她顺手拿起一张餐巾纸,抹去脸上多余的脂粉,抹掉嘴上不合时宜的浓烈,戴上“3号”的胸牌,对自己摇了摇头,带门出去。
  “怎么才出来?”老板娘明显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13号桌,一杯特基拉日出。”梓绮端着兑满特基拉酒的高脚杯子出去,眼睛却有些不自觉地四处寻找。
  “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梓绮掏出本子,准备记下13号桌那对情侣的新要求。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正忙着呢,阿凯,拜托你替我去行不行?”
  梓绮忍不住转头去看,是他,蓦然回首,那人正在一桌相隔之处,只是另一个个子略微矮小一些的男服务生似乎正在小声同他争执什么。Ben却没有那样的耐心和小心,也仿佛是故意放大了声音一般,要说给在角落里调音响的老板听,“每一个客人都是客人,而且总有先来后到之分,我手头还有三个单子要送呢。拜托你去服务她好不好?我这三个单子的小费一会儿全归你。”
  小个子服务生有些脸红耳燥,明知说不过,却还固执地不肯放弃努力。
  ”小姐,你先把酒水单放这里,我们看一下,有需要再叫你。“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扫了一遍酒水单后的价格,有些暗自心惊,这样一杯一杯地叫下去,究竟何时才能满足女友的虚荣。他索性打起了持久战,拖得一刻是一刻。
  梓绮却巴不得得到这个大赦令,立即点头,职业性地微笑,”好的,先生小姐慢慢看。“随即轻盈转身,迅速走向后面僵持着的桌子。
  ”晚上好,Ben。“梓绮微笑点头,仿佛不是在酒吧间里当女侍应,倒仿佛贵妇名媛风度款款地参加北京大饭店里的鸡尾酒会,那种亲切气质让Ben及身边的男服务生都惊了一惊,她转向那个同事,也一并点头微笑,”你好,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现在正空着。“Ben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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