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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2003年第16期-第13部分

小说: 2003年第1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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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到的农人也是时隐时没的,他们散落在酡色的原野上。老的,少的,都弯腰下去,几个孩子奔跑在草垛中。沿着铁路的岸线,庄稼地边有垒起的土坯子,大约一米高的样子,断断续续地延伸着。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消失。昨晚,逝走的是星辰和风,今早,阳光和天空返回来了,一目了然。
  从定西、海石湾,到东川,与我擦肩而去的何止是这些。说起来,我一夜之间竟错过了陇西、定西、兰州;错过了大风刮到兰州并一路刮向西宁的情形。即使第二天早上的天空又恢复了干净,我仍旧感觉自已的牙缝里还有甘肃尘土苦涩的味道。
  妻子醒来的时候,火车进入了东川,满地的麦苗还没长出来。大片整齐的耕地上,只盛装大片大片的阳光,照在上面。泥土是泛黄的那种。起初,我确实看到有人站在田垄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继续吐着烟圈儿。我老远就看见他吐了一口痰,可能“呸”了一声,但我没听见。像一幅水墨画那般的静止。
  火车到来的声音早已把它覆盖了。
  火车从他的旁边向西。他继续留在那里,与我们的火车越来越远。而我的前方,还是一望无际的田垄,没有一个人,早上七八点。
  妻子问我,那老人站在那里,怎么就他一个人呢?
  我随口说了旬:怎么会呢?还有我们这一车的人啊。
  我们一车的人,在往东川的方向上赶,我们还没有跑出阳光照耀的大地。他一个人早就站在了那里。甚至早到在庄稼拔苗之前。聆听到了么?——泥土也有松动的时刻么?
  ——昨夜,我一直听着妻子一夜的鼻息。
  在青海,在海石湾,或者东川、西宁,像我见过那位农人,他听着庄稼醒动的鼻息。我们都像他一样听着孩子和妻子在夜里发出的鼻息。
  多么的宁静!


至爱
■  屈洪波 雷桂莲
  你装点了我生命的星空,/你照亮了我生命的旅程。/没有你我将永远在黑暗中徘徊,/没有你便没有我的精彩,/没有你我一片空白。/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至爱。/愁眉和泪水都已是昨日,/明天还有梦,/我们一起开拓未来!
  ——《至爱》
  我双目失明,是二级残废,绝对的累赘。在我遭受巨大的灾难之后,是妻子用她那孱弱的双肩扛起了家庭的所有重担,她并没有像亲戚朋友预料的那样弃我而去,而是默默地为我煎汤熬药,端屎倒尿。五年来,一颗真诚的心陪伴在我左右,唤醒了我死去的心,给了我生存的勇气。在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照料下,在她爱的鼓励下我显得更加坚强,并有了精彩。她就是我心中的阳光,她就像一枝寒梅傲雪芬芳。我对妻子既感激又敬重,今以《妻》一诗略表敬意。
  你这只辛劳的燕子,/又要出去觅食。/狂风暴雨难以阻挡你,/电闪雷鸣留不住你。/你时时地盘旋,/日目的寻觅。/待到归巢时,/已疲惫之极。/而我只会嗷嗷待哺,/无所事事。/你把肉喂到我的嘴里,/我咽下去的却是泪滴。/多想为你遮风挡雨,/但已无能为力。/命运啊,/对你是何等的残酷,/它让灾难抽打你,/让痛苦撕咬你。/可柔弱的你,/却是那样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你总是坚强地展着翅,/微笑着去衔泥。
  一首《妻子对我说》、一首《妻》、一首《致爱》。丈夫在用心歌唱,歌唱爱情,把我赞美,让我激动,让我欣喜。欣喜的是丈夫虽然经历了正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但他没有就此消沉下去,而是坚强地站起来了,用事实证明了身残心更坚。对于丈夫,作为妻子的我只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一切,尽了一个妻子应该尽的义务,我想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女性都会做得到,我们是因爱而共枕,那就应因爱而携手,更应因爱而扬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弃他而去。思前想后,把真情写在纸上,今生只此一首,赠与丈夫。桂莲已把真情融入血液,爱不必言谢,有爱足矣。我们将永远携手人间,白发婵娟,并希望所有姻缘和谐美满。
  为你我披星戴月。/为你我何惧艰险。/为你我卧薪尝胆。/为你我理所当然。/真情永远,/无悔无怨。/与你同行寒与暖,/与你同行苦也甜。/与你同行是良缘,/与你同行是夙愿。/携手人间,/白发婵娟。
  ——《为了爱》


女儿在隔壁唱歌
■  鲁文咏
  在新居装修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一次又一次,小小的女儿在电话里总是兴奋而又好奇地问这问那,爸爸,咱那个新家里有厕所了吗?做饭还是在卧室吗?我在哪儿写作业呀,还用垫纸盒箱吗?听着女儿这些简单而又近乎荒唐的问题,想着电话那端她痴痴的模样,想着她和妈妈目前还住着的那个只有九个平方的家,我总是笑,笑得很温柔很开心,直笑得热乎乎的泪水爬满寒夜里我冰凉的脸颊……
  与她的同龄人相比,女儿拥有并失去过的“家”可算不小。女儿出生在我的苏北老家。那时候我还在银行上班,住的是公房,不算太大,里外两间,有个小院儿,有个厨房。院里种些我喜爱的花草,还有几畔韭菜、芜荽和葱。春天里,猩红的月季、娇黄的迎春点缀着满园葱绿,一身花衣的小小的女儿蹒跚其问,犹如一只练翅的彩蝶,那情景至今想来依然烂漫而温馨。女儿在这里长到七岁,随着我的毅然辞职,女儿也和我们一起失去或者说是“抛弃”了她的第一个“家”。
  初到省城南京我们在安怀村菜场旁边租了一处两居室,橱卫俱全而且有热水器,女儿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好景不长,当阴险卑鄙的老总炒了我的鱿鱼,我们便也失去了这个”家”。为了节约房租,我们搬到了小市街一处低矮的违建民房,就是房东在正房靠马路的一侧搭建的小屋。屋顶一头高些,另一头陡然斜下,只比女儿的个头高~点点。面积只有几个平方,没有窗。东就在屋顶的斜面开个口嵌了块玻璃,做成了天窗”,从这个天窗望上去,就是房东那正房的屋檐了,正缘于此,才有了我后来的作品《城市屋檐下》。那段时光是我人生的低谷,许多作品都是在这半间小屋里诞生的,一如这小屋的逼仄与阴晦,那些文字便也显得凄清、冷寂,却也纯粹。
  。
  值得一捉的是,这小屋靠近火车站,离铁轨仅一墙之隔。不论白天黑夜,即便哪列火车怀着善意不予鸣笛,那由远而近的轰响依然让你心惊肉跳。而火车几乎每三分钟就要过往一列,弄得地动屋摇,床板直颤,、那火车就仿佛是从这小屋的顶上或者中间轧过或者穿过一样,别说小小的女儿,就连我和妻在这样的氛围里,一度也是怀着恐惧的。因为屋子太小,几箱子书没地儿放,就干脆给女儿“造”成了床。但几包衣物还是轻而易举地就把小屋塞满了。女儿和我们之间,甚至连块帘子都没法拉,那夜晚的尴尬就可想而知了。我每每会望着墙角的蛛丝和漏雨处隐隐的苔痕发呆:我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住在这里?我将要到哪里去呢?但是感谢生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肉体乃至精神一次次的碰壁与摔打中,我完成了第一部长篇小说《野百合》。
  命运的转折有时就在一夜之间,一个偶然的契机让我来到了北京。我拼命写作,几经挣扎之后,一度贫穷得连挂号信都寄不起的我,居然买了属于自己的新居!办房产证签字的时候,望着自己的名字我竟有些发呆:这个叫鲁文咏的人他真的是我吗?后来一边忙着装修我还在一边想:上帝啊!别骗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搬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由于太忙,我三个月都没能回一趟南京的“家”,但几乎每天我都要同女儿和妻通一次电话,尽管为了省钱每次大都不会超过三分钟。女儿的问题总是很多很傻,傻得让你心酸。“爸爸,我真的是自己一个屋吗?你真的给我买小床了?什么样的?天啊,我真的不用再睡那种‘书床’了?!”
  春节前夕我回到南京,再看到那个留有我太多伤痕、太多泪水的小屋,竟恍若隔世。一些过旧的衣物,妻扔掉后又捡回来,捡回来又被我扔掉了,我说那边什么都有,能扔就扔吧。女儿小心翼翼地把墙上那些奖状和画儿揭下来,宝贝似的。墙壁上那些原本盖住的漏洞就重新显现出来,这个本来就十分晦暗的“家”一瞬间又黯淡了几分。搬家临行前,在军区当团长的舅舅为我们饯行。女儿在他们家的楼房里拘谨而好奇地参观一番,附我耳上怯怯地问:“爸爸,我们北京的新家有舅姥家这么好么?”我大声回答她:“比舅姥家好多了!”女儿眨着大眼睛,笑意里满是疑惑。,
  打开家门的片刻,妻和女儿都愣在那里。女儿急忙换上拖鞋,忙不迭地跑来跑去,把所有的灯都掀亮,挨个房间看过之后,她一把抱住我,说了到家后的第一句话:“爸爸,好爸爸,你没有骗我……”
  夜深了,妻说她睡不着。为什么呢?我问她。妻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噢,是因为没有火车声了耶!”忽然听见隔壁女儿在有节奏地拍手,那歌声也隐隐地传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妻一把搂住我,无声的泪水瞬间淹没了两双眼。几天后我把这段经历写成了诗,题目就叫《女儿在隔壁唱歌》……
  
  女儿在隔壁唱歌
  这是2003年元月27日
  从南京到北京
  
  从租住的小屋到新买的楼房
  十岁的女儿和妈妈以及那几箱子书
  刚刚坐完九个小时搬家的火车
  多少沉重的记忆想扔又有些不舍
  女儿小心地揭下她的奖状
  揭下她的太阳、月亮以及星星
  
  生活的漏洞重新显现
  那九个平方的家园顿时失去颜色
  上楼。开门。换拖鞋
  推开所有的门揿亮所有的灯
  女儿的表情一半是水一半是火
  那绣着玫瑰的落地纱帘
  她合了又开开了再合
  “咱们真的不用在卧室烧饭了?
  早上也不用排队去挤那破厕所?”
  女儿突然扑进我怀里
  一缕疼痛在答案里哽咽
  “好爸爸——你没有骗我……”
  其实不必再提起那些风那些雨
  以及那些风雨中流泪的花朵
  ——巨大的幸福有时竟是那么微小
  譬如此刻。与妻相拥。含着泪
  听失眠的女儿在隔壁唱歌
  
  2003.2.23于北京


灵魂的塑像
■  王太文
  这首题为《我把许多,托上高处的一个平台》的诗,发表在《诗刊》下半月刊2002年第10期上,它是组诗中的一首。
  1993年春,向往祖国的山水,我幻想走遍祖国,把远方的美丽满满地装在眼睛和心里。我乞丐一样忍饥挨寒,迎受风雨。我染上了皮肤病、慢性胃炎、忧郁症。两年后,饱经风霜身心憔悴的我返网故乡时,父亲和母亲苍老了许多。我的外出深深伤害了他们疼爱我的心。父亲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目光滞钝,他无声地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个秋天的上午,医院检查父亲患有肠癌,经手术和几番化疗,我终没能留住他。
  这段流浪和家难的经历,是我萌发写这酋诗的背景。
  这首诗是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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