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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2005年第05期-第5部分

小说: 2005年第0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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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狐
■ 徐 坤
  人物表
  
  青 狐 女作家
  卢老太 青狐之母
  杨巨艇 文艺理论家
  王模楷 作家,作协主席
  犁 原 作协书记,一把手
  雪 山 评论家
  李秀秀 省大报记者
  焦 老 老作家,老干部
  米其南 作家,平反的右派
  袁达观 作家,“文革”中的风派人物
  赵青山 作家,“文革”中走红得势者
  紫罗兰 省大报编辑,部长夫人
  祝正鸿 省委宣传部干部
  吕琳琳(莱丽) 海外华人女作家
  群众若干
  
  第一幕 春之声
  
  序幕
  '景' 舞台上,幕布上打出一轮皎洁的月亮。青狐扮演者,一身洁白、飘逸的纱裙,宛如狐狸或猫科动物蹲踞。月光沐浴之下,浑身有一种淡淡的青光,一双幽幽的眼珠。“狐狸拜月”的造型。旁边是一只巨笔的造型,远看,似男性生殖器的图腾。舞台后方一排椅子,若隐若现。椅子面对观众,成扇形排列。 '幕启' 几个坐在暗影椅子里的人,穿黑色紧身衣,起立,成一排,迈着太空步,现代舞姿态,幻影游动过舞台。边走边发出声音。蹲踞着的那只狐狸随着他们的游动,姿势变成抱笔而卧。身体曲线玲珑起伏。月光下一幅美妙绝伦的女人身体的油画。灯光聚焦。定格。月色撩人。乐起。《春江花月夜》。 (暗影中,梦幻游动的人群传来声音。)
  雪 山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我闻到了空气中流淌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味。巨艇兄你说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杨巨艇 春天来了,万物自然躁动。要我说,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该出事的年头已经彻底过去。我们衷心祈望天下太平。
  王模楷 这也很难说。从来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们啊,你们可要警惕。
  李秀秀 你把话说明白了。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
  紫罗兰 我怎么闻到空气里有一股骚味?有点像骚狐狸发出的一股狐媚气息。这气味搅得我心绪不宁。
  卢老太 黑夜给了你们黑色的眼睛,你们却要用它来寻找鸡蛋清一样的光明。如此黑白颠倒,乾坤混乱,不出事才怪呢。
  米其南 女人出马,必有妖法。瞧好吧您哪。
  (众人幻影游动过舞台,隐入暗影。)
  (古曲尾音回荡。意味深长。)
  
  第一场
  
  '景'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阴历大年三十夜。北风烟雪。清冷的寒光。胡同马路边,青狐与母亲给死鬼烧纸送钱。远处零星的鞭炮声,地上一缕缕鬼火,映衬母女的孤零悲戚。
  青 狐 (用小棍儿拨弄地上未燃尽的纸屑)妈,您说我是不是白虎星、扫帚星?他怎么又是一个短命鬼?
  卢老太 唉!咱娘俩啊,一个命。从你姥姥那会儿起,咱们家女人就命硬,克夫。
  青 狐 我的生活作风不好……这个黑锅我已经背了快二十年。好不容易找个人出嫁结婚,结果嫁一个死一个。您说这日子还有个头吗?
  卢老太 丫头,这就叫命啊!是命,就拗不过。
  青 狐 不!我不信!我就是不信什么命!我要
  跟它斗!我要往回扳!
  卢老太 人哪,别跟命争。人斗不过命。
  青 狐 (立起,狞笑)哼哼!命,什么是命?命就是大学二年级被骗失身,结果就一辈子担着生活作风不好的罪名?命就是下干校、上工厂,屈尊下嫁给拖油瓶的单位小头目,听他一到晚上就上床哼唧得像个公猪,最后还是得肺痨死了?命就是再嫁给比我小五岁的司机,结果没过上两年又出车祸翻进了山沟里?啊,妈妈您说,您告诉我,命到底是什么?
  卢老太 (抹泪)我那苦命的孩儿啊!(拨弄着地上未燃尽的纸屑,祷告)大仙大圣大鬼大神儿,我和闺女给你们烧纸送钱啦!求求你们,在阴间保佑我们娘俩平安过点好日子。
  (蓦地,谁家收音机里传出小说《阿珍》的广播朗诵。青母“腾”地站起,扔掉手里的木棍儿。)
  卢老太 (尖声惊叫)啊——
  青 狐 怎么了妈妈?
  卢老太 青姑,你快来听!
  青 狐 什么,妈妈?
  卢老太 你听!你听戏匣子里正在念你的名字!
  青 狐 啊?真的?
  (母女伫立在风雪中里聆听。)
  青 狐(兴奋,激动,搓手,无限向往。)来了!
  卢老太 什么?
  青 狐 命运。
  卢老太 丫头你说的是什么?
  青 狐 命运的敲门声! (收音机广播的音量逐渐加大,夸张,覆盖整个剧场上空,不啻于是滚过母女头顶的隆隆春雷。母女相偎,伫立。憧憬。凝望。大雪纷飞,飘落在她们头上,身上。亦幻亦真。) (舞台旋转,转至1979年新时期文学走向研讨会。)
  “哗”地灯光大亮。照亮前台表演区。这里的明亮与先前的幽暗形成强烈反差对比。
  这是1979年的早春二月。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京华饭店。灯火辉煌。从窗口望出去,外面幕布上的天空,月华明朗。
  灯光是橘红、炽烈的暖色调。月亮也是一副暖相。
  月下,杨柳枝条稠密,在春天的夜风中静止成一幅幅美妙的剪影。
  会议室里,蜡烛丛似的伞形吊灯,天鹅绒面的沙发与丝织靠垫,阿拉伯风格的地毯。穿着黑色制服打着紫领结的男服务员和穿着紫色套裙的女服务员穿梭往来,送上一小盘一小盘的小块热毛巾,把茶水倒在每个人面前洁白的茶碗里。
  一个指路的带箭头的牌子上写着“1979新时期文学走向研讨会”,指向舞台中央,很醒目。边上挂一个显眼的牌子:外宾休息室。
  音乐旋律轻快。施特劳斯的《春天圆舞曲》。
  幕启时,人们正陆陆续续进场。已经有一些人先到了。
  雪 山 (手拿请柬,对照着会议室的牌子)“外宾休息室”。嗬!如今咱们的文学研讨会,也能在豪华宾馆的外宾休息室里开啦!
  米其南 (跟上)雪山兄!
  雪 山 嗨,米其南老兄!米大作家!来得早啊!
  米其南 再早也没有您早。您这可是京城文艺界出了名的快腿批评家,无论哪里有事,您总是第一时间到达。
  雪 山 您这是成心褒贬我。让您一说,我成了什么?《小女婿》里的陈快腿?《花为媒》的媒婆阮妈妈?
  米其南 看来您老兄真不愧是文学表扬家,您不光是表扬文学,还吹捧戏曲界?听您对评剧的熟络,简直如数家珍。
  雪 山 咳!我也不过是应邀给他们文联当当评委,谈论谈论新时期重见天日的几个艺术剧种罢了。不值得一提。米老兄最近又在忙什么大作?
  米其南 还什么大作。没被打死的落水狗,能苟活就不错啦!
  雪 山 (凑到耳边)我可听说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米其南 不行不行,比不得老弟您。听说老弟您可是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雪 山 哦?这么说,咱们是彼此彼此喽?
  米其南 彼此彼此?嗬!
  (王模楷上。)
  群众甲 先生请出示一下请柬。
  雪 山 (迎上)王大作家!姗姗来迟。来来来,我领您进去。
  王模楷 怎么,今天烦劳您这大批评家当向导?
  雪 山 什么向导,我这不是心里高兴,紧着忙地跟您献点殷勤嘛。
  王模楷 好好,心领了。
  米其南 (迎)怎么……是模楷?
  王模楷 是……米其南?其南兄!(拥抱)
  米其南 老伙计,二十多年了,你还活着?
  王模楷 活着,活着!
  米其南 你还好吧?家里都还好吧?
  王模楷 好,都好。你哪?你也好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口,江浙口音吟诵楚辞《离骚》诗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饮余马於咸池兮,骢余辔乎扶桑……
  一个干瘦而又神采奕奕的老者,银须荚髯,穿对襟棉袄,坐着轮椅,由家属和服务员推着,出现门口。一个亮相。
  聊天寒暄的人停止了说话,敬仰的眼神


断指
■ 沈 念
  不读书,不看报,尤其不要看晚报。
  这是流行在我生活着的南城有点文化人的圈里的一句话。话这么说,可每天那些边角余料的时间我都得靠这张晚报打发掉。在这家每天经过的报刊亭,女老板正弓着背动作粗鲁地剪着捆在一摞报纸上的白纤维带,裹着圆滚滚屁股的粉色内裤和后腰上肥嘟嘟的肉暴露无遗。关了几天门,报纸堆积很多,外面还站了两个等待拿报在街头零售的男子。老板娘心情似乎极乱,剪刀在手上笨拙地不听使唤。
  你要换把刀,站在外面等的中年男人叼着烟,眼睛乜斜着那晃动的白肉,满嘴黄牙一磕一碰地说,快刀斩乱麻。你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老板娘头也不抬地说,你来帮老娘的忙。前几天就在报亭前,老板娘的两个相好争风吃醋打起来,而她那闻讯而来的矮个子丈夫黑青着脸,狠抽了她一巴掌后扬长而去。
  我把零钱甩在报纸上,抽了一份卖得所剩无几的晚报,这一路上我听到不少人神秘兮兮地嘀咕着一条来自晚报的新闻。嘻皮笑脸的叼烟男人问我,活儿好吗?我眼角斜挑看了他一眼,他一声不吭了。他肯定是把我看成街头瞎混的了。我一边沿着八一大道走一边翻着报纸,翻报纸的速度不如眼睛瞟得快,那些大标题被粗枝大叶地一掠而过。没有一点儿印象。当我的目光重新回到A2版的那条做得无比醒目的新闻标题前停下来,找到今天街头巷尾议论得最多的“轮监”故事。一个在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黑社会老大被捕,想通过自残来逃避法律制裁,并不配合医院治疗,公安派人轮流监护,简称“轮监”。没看的人会被这谐音弄得遐想翩翩。
  我把快熄灭的烟头扎进报纸里,用力摁摁,然后把报纸卷成一团塞进离晚报社不远的垃圾桶中。
  现在的这些记者为了抓噱头找卖点,不惜将汉字胡乱组合,也真够损的了。
  报道这个消息的有四个署名,名列第一的张罗我认识,这倒未必是他亲自采写的,无非在标题上做做文章,然后堂而皇之地在稿件前添上“张罗”这个名字。
  张罗和我的交情始于我读大四那年,他那时在城郊一所中学教书,某天拎几十本自费印刷的诗集来我们学院文学社找销路。在那个狂热的文学年代,写诗的人特多,自费出诗集的人少,我冲他的勇气第一个掏了腰包。他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够哥们儿。他后来在南城的商业黄金年里毅然从学校出来做了几笔亏赚相当的生意。生意几年不见起水,赚钱没花钱快,脑瓜子精的他又找关系混进那几年记者吃香喝辣的南城晚报社。
  作为朋友,他的夸夸其谈和见风使舵让我对这份友谊并不感冒,只是碍于其他几个朋友的撺掇而走动着。这种走动局限于饭桌上和酒吧里。有次在饭局上,据说可以和张罗换老婆的死党,酒喝多了些,就闹着给张罗取外号,你不是喜欢在别人的稿子前加上自己名字搞谋私吗,我们就叫你“剽记”算了。众人附和,一语双关。我蒙在鼓里,旁边一人就低声说,他还是个玩女人的高手。
  我和这个高手上次照面是在多久之前,已经记不清楚了。拨通了他留在通讯簿上的电话,我想告诉他我就在报社楼下,顺便问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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