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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背叛 麦冬著2-第6部分

小说: 背叛 麦冬著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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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山苦恼地抵抗着;“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呀。”小果上去就是一脚:“那是我耳朵瘸了?我俩耳朵架拐了不成?”

  我苦笑一下,挤个空隙出去了,一班的气氛似乎有些小活跃,与往常的肃穆不同,这节是英语自习课。我从窗下过,顺嘴问里面:“林小平,刚才果老师趴窗户的时候,侯山说啥了?”

  林小平倒直爽,模仿着侯山的语调说:“王八露头好年头。”然后和大家一起笑了。

  混球。

  我尽量绷着脸离开,看看二班,还算安静,皮老师正在班里讲习题呢。

  傅康在后面招呼我,走近了跟我透露,说这次评职称,按理我只能评三级,佟校直接给报的二级:“你一下就跟我们几个持平了。”看不出傅康有揶揄之意,似乎这消息对他也只是平常的一件事,理该如此似的。我心里不安,尤其喜悦,对佟校又添了几分亲切的看法。

  傅康放下这个话题,说:“咱这几个老师,就你省纸啊,白露都印了1000张片子了,你才领了300多张,佟校刚才还问我呢:是不是麦麦的练习量太小啊。”

  我说那呆会儿我也领1000张去。

  傅康宽和地笑起来,打着包围说:“不过你还就得加大练习量,现在哪个老师不是尽量挤学生时间,你要手松了,最后可保不住去年的成绩啊。你这样不也叫老佟担心吗?”

  “说的是,你下来就告我这俩事儿?”

  傅康说:“不是,我告诉各办公室的老师,谁印了什么片子,都在我那里备一份案。”

  “怎么,克格勃那一套都上来了?”

  “哪呀?佟校说我管教导处以后,要做好统计工作,一个是教案,一个是练习和考试的卷子,都要留底,也是考核教师工作的一项指标。”然后他又神秘地对我低语:“关键还是要拢一下帐,看看这一年究竟能印多少片子,往年都没有明细帐,学生交了纸钱,倒是都买了纸,最后剩下没有?学校不清楚,以前就这么一年压着一年走呢。”

  我脑子突然一转:是不是又是冲着老邵来的?要整她的经济问题了?难道她还至于把剩下的纸给盗卖了不成?不对啊,以前的纸好象归总务的康老师管啊,那是个小处精细大处马虎的家伙,能倒腾得清楚?

  傅康说咱不建帐都不成了,架不住桑树坪有高人啊,上届那个胡莉她爸就是一个怪物,闺女为那糗事儿退学了吧,最后还好意思腆着脸来学校算帐,说我们孩子交了多少班费多少纸钱,现在半路不上学了,剩下的部分得给我们结算了吧?嘁,当场叫尤校给轰走了,回头又找到场部了,场部也没给他好话,不过倒是来了电话,说你们学校也要建个收支明细了。

  我说那倒是应该,糊涂庙糊涂神可不好,将来不定便宜哪个。说了又觉得自己多嘴,好在听的人是傅康,嘴严,还叫我放心些。

  学校里那些明争暗斗的杂拌事儿我是不想掺和进去的。

  我看看教室说:“这事儿得告诉年级组长吧?皮老师上课呢,你是再跑一遍,还是我转达?”傅康赶紧说拜托拜托,赶场子似的匆匆走了,我也往回溜达。

  办公室里,侯山已经被治服,鼻涕眼泪涂炭了满脸,魏老师还在深刻教育着,深受其辱的果老师倒先疲塌了,坐回办公桌翻着书看,不过可能还赌着气,也不去一班照顾他的自习课了。

  再有半个月,小果也不用跟我们住集体宿舍了,听说他跟范江山都准备在国庆节结婚。我总抱怨他太着急,虚岁才21啊,急什么?

  偶尔问起茂林大哥的私生活,老丁说“搞着呢”,并不愿深谈,似乎遇人乏淑,一脸命运蹉跎的苦相。大家也并不是真的关心,所以少有人在意。

  最引人注目还是岳元跟米亚男这一对,俩人一放了学,就形影不离,黏饽饽似的粘在一起,又仿佛联体婴孩,食堂的饲养员庞姨总是敲着盆招呼:“咳,那小两口儿呢,那小两口还没塞饭呢吧,又扎哪热乎去了?”

  范江山道:“小树坑,破桥洞里找找吧,桑树坪还有什么好地方?”

  “缺德的!”庞姨挥着勺子,也不怕菜汤甩谁身上。庞姨的口气似乎在指责,又似乎在赞赏,总之范江山这类晃晃悠悠的主儿,在哪都有市场,混蛋人喜欢跟他比混蛋,本分人不愿意招惹他,也只好陪着笑扮随和。

  佟校只因惜才,所以一直给他机会,不忍潦草地让他象丁茂林一般靠边站。这次安排了一个新教师给他唱对手戏,应该也在于激励他收心上进,毕竟和新手同教一个年级,成绩被比下来有碍自尊。想来想去,估计这也是佟校的最后一板斧了。原来佟校喜欢拿把谁谁轰到企业里去刷大缸挤牛奶威胁老师,现在,老范马上就成了桑树坪的女婿,真动作起来,恐怕也不容易,光说情的就可能比农场的奶牛还多,棘手。

  也有不给老范面子的,王大爷——看门的王大爷就撅了他一回,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那天老范跟女朋友泡得晚了,回来时学校早锁了大门,王大爷也已经躺下。老范砸门,先喊王大爷,后叫王明途、亡命徒!我们在楼上都听见动静了,王大爷应该是醒了,就是不动。王大爷对老范有意见啊,这一回两回行,十回八回可就不新鲜了,王大爷跟“楼上的”反映,说范老师每天晚上搞活动,弄得他睡不好不说,把住宿的老师也惊醒了就不好了。尤校告诉范江山了,让他“节制”着点,“不是就快结婚了吗,以后怎么呆着不行?王大爷没结过婚,估计也没谈过恋爱,你怎么也得体谅一下老人家的感觉啊?”老范说瞧他老棺材瓤子那德行,管得倒宽,不就一破临时工吗?

  所以王大爷来了性格,不开门。

  范江山越墙而入,踹开值班室的门,直接拿了墙上的钥匙去开门,把自行车推进来。王大爷一面追出来,一面大喊“打劫啦”!制造紧张气氛,被怒从心头起的范老师一把推到旁边的雨水坑里,王大爷泼皮本色也露出来了,冲着万里无云的夜空高呼:“大学生打人啦——大学生打老人啦!”

  我们几个都起了,囫囵套上衣服去看,老范已经往楼上来,王大爷追来控诉:“还我身体!还我身体!”遂成名言。至今提起旧事,当年目击者无不叫绝。

  佟校当然要知道此事,场部也被王大爷告到了,不过并没有下文,只安排尤校玩笑了范江山一回,也如演义一般,过去不提了。王明途自是郁闷,只不过要吃这碗饭,也只能恨恨无奈。
 
                    

                      正 文  第四章:迷乱  01
 


  我没有爽约,不仅停了“欣赏课”,而且整个教学也拉上了“正轨”,在傅康那里领纸的记录也稳步提升。佟校是满意了。

  职称评定结果出来了,我工作一年挂零,就按企业技术级别的评定标准,被破格提拔为“中教二级”,这是没有先例的。听白露说,小欧告诉她:曾月红颇有微词呢,其他人倒没什么响动。只是魏老师的中教一级落了空炮,让她很懊恼似的,据说小学那边也有几个为职称的事到楼上以及场部理论的,不过对我们这边影响甚微。这一次大家之所以闹得有些紧张,是听了传言,说以后的职称评定,农垦学校这一块儿也要跟“普教”挂钩,首先就是要进行外语考核,很多小学老师自然慌张,连这边的魏老师都绝望地叹息,说这一辈子也就顶到头了,外语啊,文化大革命那阵儿上的学呢,谁会什么外语?ABCD写全全了就不错,还不如一个小护士,不过俄语倒是跟自己老子学过几句。皮上纲虽然不再为职称烦恼,这时也愤慨地说:“为什么评个专业职称还要考英语?人家美国人评职称是不是也红了眼考中文啊?咱是不是太没民族气节了?”

  热闹了一阵,也就都认了,只是偶尔有骂闲街的,说这职称里面有猫腻,我心里有鬼,只当不知,有时反而会滋生出“气死你们”的快感。

  我发觉自己变得恶毒了些,又管不住自己的想法。我把根源归结为现在的教学使我不快活,压抑。那么说我是有点变态了,象李云虫漫骂的那样?

  不愿意想。

  几乎要被我遗忘的贾大头突然跑来,举着一份报纸:“麦老师,咱那个通讯发表啦!”好象一个十世单传的老农在向大家宣布:儿子!我家里生了个儿子!

  我一看,是九河市农垦局的系统报,《农工商时报》,贾大头说的“咱们那个通讯”挤在一个角落里,被删改得只剩下一块豆干大小,而且原来反映问题的趋向也被改成了化工厂正在积极整改的报导,看作者,也没有象他许诺的那样连我的名字一起署上,不过我应该庆幸不用和他一起丢人了。

  贾大头哭着喊着要请客,我一听只有10块钱的稿费,就悲天悯人地坚决推辞了,贾大头争不过我,也就作罢,顺手掏出一张纸:“这个散文,描写东湖风光的,麦老师您说什么也得给我改改。”

  晴天霹雳,我险些从椅子上溜下去:“我说什么也给你改不起了,你没看桌子上这堆卷子跟作业本吗?毕业班啊!”

  我觉得“毕业班”这仨字果然具有杀伤力,谁不得给毕业班开绿灯?

  “那您怎么也得给我提点宝贵意见吧?”贾大头死缠烂打的劲头又来了,我说我怕了你了,你给你介绍一好地方,其实还是你介绍给我的,《雍阳文艺》啊。贾大头说他们更没有人情味儿,就认得钱。

  好不容易打发了贾思文,白露笑道:“你怎么跟这块活宝联系上了?”说了原委,白露更笑,小果也深表同情,说你现在看来是声名远播了,以后企业里要有个合同、材料的,弄不好都抓你的壮丁呢——我可是服了他们了,上次场部有一英文说明书,说请外面人翻译没有1000块下不来,最后摊我头上了,忙了一礼拜,我还得上县图书馆给查资料,上面都是专业术语咱没学过啊,他们不仅一点表示没有,还卖乖,说你一个英语老师,弄这个还不跟批改作业似的?

  我说别得便宜卖乖啦,你也借机会进步了不是?

  小果骂道:“你以为那是个什么重要玩意啊,是他们买的一走私车的外文资料,拿我当冤大头啦。”

  贾大头一现身,倒勾起我点儿心事来,抓佟校去厕所的工夫,赶紧上楼往文化局打了个电话,询问我那篇小说和学生征文的情况,方主编说:“巧啊,我正要安排他们给你发函呢,你的小说已经发了,杂志刚从印刷厂出来。那个征文啊,也结束了,可惜你没有来参加评审。”我急忙追问结果,方主编说我们学校得了一小撮二等奖、三等奖和一批鼓励奖,学校还有一个组织奖,并且征求我的意见,这个组织奖是给老师还是给学校?他们好填空寄发。我说就给学校吧,给老师您得给两个,不难为您了。

  突然想起高雪清的散文来,一问,方主编笑道:“这个倒忘记说了,是个一等奖,还满意吧?”

  我说主要看它值不值了,方主编赶紧说当然值啦。

  佟校解手还挺利落,居然回来了,我招呼一声,抓紧跟方主编说我还有课,要挂了,回头再联系。

  方主编惊恐般地喊我:“小麦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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