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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心灵写作 作者:[美]娜妲莉·高柏-第15部分

小说: 心灵写作 作者:[美]娜妲莉·高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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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乐于倾听。现在,放马前去,狂野一下吧。
  此外,你或许会想从另一个角度来处理巨大的题材。把这个题材划分为不同的层面。如果情色文学这个字眼让你呆若木鸡或瞠目结舌,干脆把它弄得更为私密有趣一点。试试下面的例句:
  什么令你热情如火?
  列出你所知具有性意味的水果。
  没在谈恋爱时,你都吃什么?
  你身体的哪一部位最有情色意味?
  「躯体变成了大地景观」──美莉朵.乐苏尔──这句话会让你联想到什么?
  你头一回感觉春情荡漾的时候。
  倘若你不晓得情色是什么,就当做你明白地写下去。好啦,你有十分钟时间从上面例句中选定一句来写。记住要写得明确清楚,开始吧,让你的手不停地写,不要编辑。
  40。 在本城作个观光客 
  写作人描绘其他人不太注意的事物,比方说我们的舌头、手肘、水龙头流出的水、纽约市用的那种垃圾车、某小镇褪色路标上的紫色。我总是对我教的小学生们讲:「拜托拜托,别在你们的诗里再提麦可.杰克森、阿塔利(Atari)游戏和电视人物了。」这些人事物都已获得他们所需的关注,何况还有为了确保他们能普受欢迎而撒下的巨额广告。写作人的职责就是将平凡化为生动,唤醒我们留心简单中自有不凡之处。
  当我们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以后,往往觉得那里越来越无趣。我们不去注意身边的事物,出游因而变得如此令人兴奋。我们去到一个新地方,会以新鲜的眼光看待周遭的一切。我有位朋友住在纽约,她上一回去帝国大厦是小学五年级时的学校参观活动。当明尼苏达的朋友去纽约玩时,当然会想去那幢伟大的摩天大楼。她再度登上楼顶很是激动,不过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她绝对不会再上去,也不会有这份兴致。
  写作人便是头一回从中西部来到纽约市的观光客,只是她从未离开过中西部;她透过一个观光客的眼光观看自己所住的城镇,并开始用这种眼光审视自己的生活。前不久我迁居圣塔菲,由于那里没有多少写作差事,我在当地一家餐厅里担任兼职厨师。星期天一大早六点起床,预备整天煮早午餐,我忍不住质疑起自己的命运。早上八点,忙着把胡萝卜切成斜刀块,我注意到胡萝卜橘红的色泽,因而想到了自己:「这实在好深奥啊。」我爱上了这些胡萝卜,笑了起来,「原来我变成这样了!才一点点小事就让我如此心满意足。」
  学着书写平凡事,歌颂老咖啡杯、麻雀、市公车、薄片火腿三明治。把所有你想得到的平凡事物列成一张表,以后想到什么再继续列上去。对自己许下承诺,离开人世前,要在你的诗、短篇小说或报纸文章中,那张表上的每样东西至少都要提到一次。
  41。 处处皆可写作 
  好,你的孩子正爬进早餐谷物包装盒里。你的支票户头里只剩一块两毛五。你的先生找不到他的鞋子,你的车子无法发动,你晓得你的生活中充斥着许多未能实现的梦想。这世界有发生核子浩劫之虞,南非有种族隔离制度【译注】,屋外的气温零下廿度,你的鼻子发痒,而你连三个可以配成一套来盛晚餐的盘子也没有。你的双脚红肿,你需要预约看牙齿,你应该要放狗儿出去,你得把鸡解冻并打电话给波士顿的一位亲戚,你很担心你母亲的青光眼,你忘了替照相机装底片,超市的白鲔鱼块在大减价,你正在等应征工作的回音,你刚买了电脑还等着拆开包装。你必须开始吃芽菜并戒食甜甜圈,你遗失了最心爱的一枝笔,而猫咪在你正在使用的笔记本上洒了一泡尿。
  拿出另一本笔记本,抽出另一枝笔,只管写,写,写。在这世界的中央,踏出积极的一步;在一团混乱的中心,采取明确的行动。只管写,持肯定的心态活下去,时时保持觉察。只管写,写,写。
  最后,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如果你想写作,就得明白这一点并提笔开始写。没有十至十美的气氛、笔记本、笔或书桌,因此请训练自己保持弹性。试着在不同的环境和场所写作:在火车上、巴士上、厨房餐桌上、独自在森林中倚着树干、在溪畔把双脚泡在水里、坐在沙漠中的岩石上、在家门前马路的围栏上、在走廊上、在门阶上、在汽车后座、在图书馆、在午餐吧台、在巷子里、在职业介绍所、在牙科诊所候诊室、在酒吧的木头雅座上、在机场、在德州、在堪萨斯州或瓜地马拉、在啜饮可乐、抽着菸、吃着培根莴苣番茄三明治时。
  前不久我到纽奥良,并参观了一座墓园。由于水位的缘故,每座坟都高于地面。我带着我的笔记本,在路易斯安那州酷热的天气中,坐在水泥地上,藉着墓碑稀疏的阴影乘凉并写作。当我再抬起头时,已经过了一小时,心想:「这太完美了。」当时我的座位并不完美,可是只要我们写得热烈又专注,在哪里都无关紧要:这是种完美的状态。晓得自己无处不可写作,予人极大的自主感和安全感。只要你想写作,不论如何,你终究都会有办法可写。
  【译注】本书写作时南非尚未取消种族隔离制。
  42。 更进一步 
  每当你觉得已经把该讲的束西都讲完时,不妨再推自己一把,往前再走几步。有时你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其实你才刚要开始呢。说不定那正是为什么我们决定已完成的原因。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吓人,我们逐渐探触到某件真实的事物。你以为自己言尽于此,如果再深入一点,某种强而有力的东西往往便在这时破浪而出。
  记得我有位学生,她的母亲因癌症过世,她用一页篇幅写下这件事,文笔简洁而优美,可是她只写了一页便停笔。当她在课堂上唸文章时,我总感到意犹未尽,并把这个感想跟她讲了。她微笑着说:「嗯,因为十分钟的写作时间到了。」有需要的话,尽管写到十一分钟。我知道这样可能蛮令人害怕的,而且的确是失控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可以突破到另一边去,然后一路哼着歌回来。开始哼歌之前,可能会哭个一会儿,但这无伤大雅。心有所感时,手只管不停地写。我在写我最杰出的作品时,心往往是碎的。
  我在教年幼的孩子写作时,他们常常写出情节非常复杂的短文,可是他们并不努力去化解疑难,反而采用「这时我醒过来了!」此一伎俩。如果你在写作时,一直不肯走完全程以彻底化解疑难,那么你不是从梦中醒来,而是背负着这个噩梦走上街头。写作赐给你一个泅向自由的大好良机。
  即使你已经推了自己一把,并觉得已有所突破,也得再推一把。一旦往前再游出去,在浪头上能留多久便留多久。请勿半途停下,那一刻不会一模一样地重现;现在不一口气完成,以后回头再写,将耗掉你更多的时间。
  这是出自我个人亲身经验的谆谆忠告。让自己往自认为能力所及的地方更进一步。
  43。 心生怜悯 
  此刻我正在希腊的一个岛上:爱琴海、海边廉价的住房、裸游,以及让你坐在竹亭底下,啜饮茴香酒、品尝章鱼,并欣赏夕阳余晖的小酒吧。我三十六岁,同行的朋友三十九岁。我们俩都是头一回到欧洲,这里有什么我们都照单全收,不过都只吸收一半而已,因为我们时时都很忙,时时都在谈话。我告诉她我六岁时穿着粉红色芭蕾舞裙上台表演跳舞的事;那天我爸爸坐在第一排,一看到我出场,他便激动地哭了。她则告诉我她丈夫在内布拉斯加州一所天主教学校就读时,有一回他担任一齣话剧的主角,演出时却迟到了,修女们竟叫全校学生跪下祈祷他快点出现。
  星期二那天我觉得需要独处,想四处走走、写写东西。每个人一生中都有自己最恐惧的事物,我害怕的是寂寞。我们最害怕的事物,自然也是我们最有必要加以克服的事物,克服以后才能实现生命的梦想。我是写作人,写作人花很多时间独处写作。此外,在我们的社会中,从事艺术是很寂寞的。其他人早上都出门去上班,做结构性的工作,艺术家则活在组织化的社会体系之外。
  我那天之所以选择独处,是因为我总想突破我的界限。正午时分,酷热难耐,我不想到海边,但中午时分到处又都在午休。我开始纳闷,我把人生过成什么样子了。每一回只要我觉得无所适从或茫然若失,似乎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整个的人生,我就会变得很痛苦。为了让自己及时自拔,我会告诉自己:「娜妲莉,妳本来打算写东西的,现在就写吧,我才不管妳是不是觉得混乱又寂寞。」于是我开始写了。我写附近一间教堂、港口里的船,以及我在咖啡座坐的那张桌子。但那时的写作过程并不好玩,我一直在想朋友不知何时才会返回。她并未搭五点那一班船回来。
  我不懂希腊语,全然孤独一人,因而对周遭环境观察得更加敏锐。邻桌桌上堆了四季豆,四个男人坐在那儿撕着豆筋,脸朝着海的男人和他左侧的男人在争执着什么。码头附近一位黑衣老妇,正弯腰脱掉她的长袜。夕阳西沈时,我闲晃到一个陌生的海边坐在沙洲上读起《非洲的青山》。我注意到有家小酒馆售有新鲜鲔鱼。我蠢蠢欲动,想与所处的环境产生关联。我非常想念我的朋友,然而藉由恐慌,我反而达到突破,感觉沙滩、天空和我的人生合为一体。我沿着海滩走回去。
  当我们在巴黎边走边逛时,朋友因为生怕迷路,非常恐慌。我不怕迷路,真要迷路了,干脆就让自己迷路到底,最糟也不过如此。我查看地图,寻找该走的路线。我甚至喜欢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乱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同样的道理,我需要孤独漫游,并学习享受独游的滋味。一旦孤寂难耐,便拿出地图,不慌不忙地找路,将自己推出迷宫,而无需纵身跳入虚无的存在处境,无所不质疑──「我干嘛要写作?」
  因此,当我们提笔开始写作,眼前却是空白的纸,一颗心拿不定主意,脑中空空如也,深怕自己毫无感觉──就从那里写起,从产生电力的地方写起。这是一种不加控制的写作方式,起头时,身处无知和黑暗当中,也不晓得最后的结果会怎样。然而面对那些东西,从那里写起,终将让我们敞开心房,向世界展露我们的本色。从恐惧的暴风中浮现的,将是一个真实的写作声音。
  我在巴黎读了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译注1】,在倒数第二章中,米勒怒责法国迪戎的一所学校,他在该校当英文教员时,有如龙困浅滩。他批评校园里的死人雕像、日后将成为牙医和工程师的学生、冰冷刺骨的冬天,以及努力生产芥末酱的整座城市【译注2 】他对自己不得不在那里感到满腔怒火。接着,就在那一章的结尾,一天深夜,他坐在校门外,内心一片宁静。就在那一刻,他接受了他的处境;他明白了,一切事物皆无好坏之分,只要活下去就是了。
  自我们的痛苦中出发写作,终将促使我们对自己既渺小又时时在摸索的生命产生怜悯;从此一残破的状态,恻隐之心将油然而生,我们将怜惜我们脚下的水泥地,还有在疾风中霹啪作响的干草。我们将可触及周遭的一切,我们以前觉得它们好丑,如今则看到它们特有的细节,比方剥落的油漆和灰暗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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