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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2004年第13期-第7部分

小说: 2004年第1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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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太早了
  
  有不少的“聚仙阁”
  两个包子,找回两角钱
  
  白墙上刷着大的红字:少妇辣子鸡
  
  早点店老板娘笑了,黄牙齿
  牙齿黄得均匀
  
  3
  黑山,不毛之地
  裸山
  悬臂长城,750米长
  石片夹沙墙
  
  烽火台那边的修复
  由杨老板私人出资
  
  这黑山太阳
  忽然无声无息地熄灭
  数周后,在家中燃起
  
  4
  沿途灰蒙蒙的村庄无人居住
  有毛驴,电动车卷起尘土
  
  土房子普遍小一号,比内地
  树要细几圈。白绵羊
  
  一条弯路,人畜走出来的
  要是一个人来回走估计
  一万多次能够形成
  灰的草。枯干的深壑
  
  5
  的士司机朱是个黑乎乎的人
  复员军人(司务长),健谈,不像坏人
  
  “圆圆的,圆圆的,你的容颜
  ……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候”
  “远方的路有点太凄迷……”
  车里一直播放着流行歌曲,与景色
  及开车的人不怎么协调
  
  几天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他
  是个好人(比我们好多了)
  身高162厘米,但是真西部汉子
  有民族英雄情结,谝起自己的老婆
  有一点点虚构成分
  
  朱江师傅,当他驾车归去
  他的老婆李会把他撂倒或拦腰抱起
  
  我想到海边去看你
  
  我想到遥远的海边去看你
  在二月的一个黄昏
  我喜欢看你在海岸的悬崖上散步
  那冷峭中清晰的身姿
  你果真在那儿
  哦你的眼光一颤
  当太阳,浸入初春的海水
  犹如水上燃起的一堆篝火
  我喜欢一种完完全全的笑容
  一副孩子的模样
  喜欢你瞧见我
  那么模糊的,隐而不露的快乐
  啊你的眼光一颤(而她
  和他们是不会的)
  难道有一个无声无息的蜡人
  却在那美丽的火光中坐下?
  那片片椰林
  这些石头和溪水
  水波摇曳
  屏幕上一个空镜头
  你会发觉,那些纷至沓来的人们
  正沿着淡淡的一线紫光散失
  风又起了
  我喜欢看你湛蓝的头巾飘呀飘
  无论你到哪儿
  都系带着一角海面,和天空
  天空之上你的体温
  这些,并非十分悠远的往事
  我到海边来看你,你果真在这儿
  我说,来,转过身,让我们看看
  码头和那繁街闹市的夜色
  这之后我们搭车去见你的父亲


回归凉州故里(外二首)
■  徐兆寿
  不敢再踏上那片衰草遍野梦想狼藉的阔野
  那里奇迹丛生  但也悲情四伏
  地底下深埋着英雄的枪戟
  云雀的翅膀也化为高洁的情丝
  虚空万里  浩荡无云  光明从中来
  而我正好像是一缕飘来的相思之风  顷刻
    间灌满了整个的大地
  尚未到那里就已泪眼婆娑  迟迟不能决定
    回乡的日子
  
  何况那里有我的母亲  在夜夜盼着—我
  我哪里敢回去呢
  少年壮怀时离开了她  而今岁月蹉跎  青
    丝里平添了花发
  我哪里敢回去呢
  不知道那些庄严之气是否还树立  也不知
    道那些巍峨之貌是否还造化
  只记得地底下到处都是河流  到处都是回
    忆  现在呢
  我哪里敢回去呢
  
  于是走得再远一些吧  像逃亡一样
  苍苍茫茫  缥缥缈缈  泪水涟涟
  那遥不可及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个人政治
  
  用青春打了一场又一场无畏的战争
  冒险的生活使少年白了头
  终于在废墟上建起家园
  感觉老了  心累了
  该称帝了
  
  在一块几十平米的斗室里
  构想这个家园的前途命运
  用三年时间发展经济  处好友邦
  把最好的礼物献给岳父
  用廉价的牺牲孝敬父母
  豪情给朋友  义举敬四方
  然后替天行道王天下
  
  第二天起床却发现生存太难
  第三天朋友非要叫去打麻将
  第四天内忧外患家临破产
  第五天烟消云散平庸无常
  
  如此过了三年
  不期然家丁兴旺
  姓氏有了传承  家道安康
  
  夜里忽然有人敲门
  月光下竟立着又一个自己
  秋虫在浅草里低唱
  枯黄的叶子在微风中感叹
  天边有几颗星辰叫不上姓名
  人生有无数的命运不可追寻
  
  梦中诗兴忽来
  起身竟忘了自己是谁
  叫醒熟睡的妻儿
  问你们是谁
  
  逛  街
  
  这是世上最难的事之一
  从安宁到西关
  从西关到许多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少次
  我一个地方都没有记住
  
  到处都是超市
  到处都是越来越开放的女人
  和认不清性别的人
  这里没有阳光
  这里没有溪水
  这里只有恐惧和无法躲藏的音乐
  
  我害怕人
  害怕那个以讨饭为职业的孩子
  抱着我的腿叫我爸爸
  一个男人正处心积虑地向我推销补品
  一个女人却在遥远的地方盯上了我
  我不知道周围有没有黑手党
  我只是一个清苦的思想者
  倾心于理想的生活
  我知道这里不属于我
  我想逃跑
  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哪怕是城市的阴影里
  也好让我的灵魂休息一会儿
  
  但我只能在超市的门口焦急地等着妻子
  我不明白她一直那样兴奋
  都市的繁华是为了女人
  这城市正流行怀旧的情绪
  到处都贴着文明的标签
  我也许不属于这时代
  只是这城市无意中制作的一件古董
  正站在街上嘲笑着文明


羊(三首)
■  耿 翔
  一只羊走下岩画
  
  倦卧在土黄的岩画里,和一块石头
  呼风唤雨的羊
  经卷一样翻开,一大片散了骨架的草地
  而最后的页码,就终止在
  一次突然降临的
  
  沙尘之中
  
  谁来重新装订草地
  谁来安抚羊群?走动在游牧者的血液里
  这一册山河,不留给草地
  就留给羊群。由西向东
  众神之山奔突
  众神之河涌流
  
  而更多的荒芜
  继续撕裂着草地
  靠在岩画,破碎得最凄美的部位
  我看见几棵衰草,朝着一张风化的嘴唇
  惊恐地爬去,我的乱发
  也要落地为草了
  
  这时,有一只羊
  兄弟一样地,从岩画的中间
  径直走到,一堆行人垒起的石头旁边
  我的心,像被谁死死地抓住
  走下岩画的羊啊,接替你
  让我走上去
  
  怀念一片草地
  
  草地,把羊群围困在怀中
  草地,把牧人和毡房和天空推到极远处
  草地,把我死心追赶在
  风中的身影,突然埋没
  
  草地,草地
  那是被纯银过塑后的草地
  铺在群羊挪动的后蹄上,让我彻夜听见
  大地心怀的神曲
  如果风再硬些,如果羊再醒些
  如果我,把那株压伤的芦苇
  咬得再紧些
  
  那时,我盼望有一双手
  能直接伸过来,从羊群合围后的草地里
  伸过我的头顶。像一地细碎的
  月光,在我的身上
  挪下一片荒原。然后
  看一段草地,如何躺在月光下
  用羊留下的口水
  缝合白天的伤口
  
  草地,那群羊已经远去
  草地,那位牧人有时还飘过我的头顶
  草地,我被埋没的身影
  却在风中裸露
  
  父亲的年代
  
  被羊群牧放着,父亲的年代
  像一把雨中的油布伞,打过太多的天空
  已逐年发旧。我零乱的目光
  落在事物的哪一面,都像落在
  他的脸上
  
  父亲的年代
  我不懂得,用一块粗糙的石头
  留住他简单完整的面目。就像那些泥当
  一旦流失,会变得千疮百孔
  从风中抽回来
  我的手,不敢在素描给神的村庄里
  碰一根铁青的树木
  或一棵断代的庄稼
  
  其实,父亲的年代
  永远像一扇非黑即白的大门,却被别人
  牢牢地关着。那一群拥挤的绵羊
  很像他多余的兄弟
  潦草的山坡上,面对几只
  自由的舞蹈者,他不会说出
  我跳舞,因为我悲伤
  
  而羊的样子,刻在父亲的墓碑上
  永远比他的名字生动。在叫不醒天地的
  最后一个可悲的夜里,我偷偷地用一只
  父亲放牧过的羊,祭奠着
  父亲的年代


马的影子也是马(组诗)
■  洪 烛
  母亲的晚年
  
  
  用墨水写的诗和用泪水写的诗,是能看
  出来的。
  
  
  
  ——题记
  
  母亲,一半活在我身边
  一半活在镜框里。她已经老了
  牙齿掉光,头发花白,身体单薄
  越来越像一张照片
  
  母亲,一半随我的童年消失
  另一半还存在,仍然守在摇篮边
  以颤抖的手冲奶粉,换尿巾。只不过
  哼的儿歌,是给儿子的儿子听的
  
  我躺过的地方,躺着另一个婴孩
  坐在旁边的还是同一个母亲
  她等于做了两次母亲,等于养育了
  我两次。唉,生命仅仅由这两部分构成
  
  等婴孩从摇篮里站起来
  我该怎么跟他说呢?怎么跟他说那个
  消失在岸上的女人,一半是他从未见过的
  另一半见过,但已经记不清了……
  
  我对着母亲的这一半笑,却偷偷地
  对她的另一半哭:“请尽量多陪我
  一会吧!多摇我一会吧!”我用仅有的雨水
  浇灌在最后的旱季里挣扎的母亲
  
  两匹马
  
  这匹马是孪生兄弟中的一个
  这匹马不吃草,只吃草的影子
  吃一点影子就饱了
  这匹马不睡觉,在那匹马的左边或右边
  打着哈欠。其实它并不累
  
  它打哈欠纯属无聊
  
  这匹马不喝水但它经常从水里
  探出脑袋,吓人一跳
  
  这匹马也有马鞍,只不过很轻
  这匹马也有缰绳,只不过一点也不紧
  这匹马也有伴侣,就是那匹马
  而那匹马还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世上居然真有两匹相同的马
  看不出谁更高一些,谁更矮一些?
  谁更快一些,谁更慢一些?
  两匹相同的马,分别来自不同的世界
  
  这匹马,在那匹马的影子里奔跑
  这匹马本身,就是那匹马的影子
  
  狩猎之后
  
  站在树上的鹰,一动也不动
  像长在树上了
  
  它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它屏住呼吸,用胃
  消化着一块骨头
  
  也许它不叫鹰而叫记忆
  
  天  书
  
  读不懂蝴蝶这本书。读不懂
  它背上的花纹
  读不懂繁体字,读不懂简化字
  也读不懂,它双翼之间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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