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艳我舞 作者:梦莹 江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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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接听他的电话时，他问总机小姐是不是换人了。他说现在的这个声音比前的好听好多。我说声音是可以装出来的，他不信，不久他又打过来，问我几点下班，我说夜里12点。他说夜里想打电话过来找我聊天，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想听听我的声音。我笑了，能拒绝这种赞美式的要求吗？心想一个人呆在机房里实在无聊，便答应了他。
从那天起，男生夜里都打电话过来，每夜都能听到一个来自男生的问候，我很惬意，夜晚如此芳香美丽，窗外时时飘来夜来香的气息，我感到很温暖——让人宠着让人关怀着的心情是优美的。
我们谈天说地，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他很会讲故事，开始讲鬼故事，吓得我撂了电话。他在那边连续说了37个对不起后，我才原谅了他。他后来给我讲生意上的故事，说他哥哥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在广州做电脑生意，做得很大，而且他哥哥很有本事，手下聚集了一批博士硕士。我问他为什么不是博士硕士，他懊恼地说：“爸爸妈妈把智慧都给了哥哥，我也没有办法呀。”他还讲起了他哥哥的一个招聘故事，说他去哥哥的公司玩，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站在哥哥面前接受面试。
“这样吧，”哥哥说，“我这里有个魔方，你能不能把它弄成6面6种颜色呢？你看清楚，我给你做个示范。”说着，哥哥扳起了魔方。不一会儿，那个魔方就扳好了。“看到了吗？”哥哥说，“你也来做一遍吧。”那个大学生拿着魔方，面有难色。哥哥看了看我，便对大学生说：“如果你没考虑好，可以把魔方拿回去考虑。后天再来。”
等那个大学生走了后，我问哥哥：“怎么，这是你独创的考题？”
“咳！这个人有后台，我不好意思不要他。所以给他出个题考考他，以便到时候给他安排合适的职务。”
“要是我，”我说，“我可没有你那么聪明，我会把魔方拆开，然后个个安上去。”
“如果他这样做就好了。这就说明他敢做敢为，就可以从事开拓市场方面的工作。”
“那其它的做法呢？”
“现在的孩子都不玩魔方了，所以我不相信他能马上扳好。如果他拿漆把6面刷出来，就说明他很有创意，可以从事软件开发部的工作。如果他今天下午就把魔方拿回来，就说明他非常聪明，领悟能力强，做我的助理最合适了。如果他在明天之前把魔方拿回来，说明他请教了人，也就是说他很有人缘，可以让他去客户服务部工作。如果他在我走之前拿回来，说明他勤劳肯干，从事低级程序员的工作没问题。如果他最终拿回来说他还是不会，那说明他人很老实，可以从事保管和财务的工作。可是如果他不拿回来，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原来如此！
第二天晚上，我又问起了魔方的事。这一回，我的哥哥有些得意洋洋。“那个大学生我要定了。他今天早上把魔方还给了我。你猜怎么的？他买了个新魔方给我！他说：‘你的魔方我扳来扳去都无法还原。所以我新买了一个，它比你的那个更大，更灵活！’”
“这说明什么？”我问。
哥哥压低了声音：“他绝对是做盗版的好材料！”
穿上红舞鞋，该上场了。可惜这并非是我梦想的大舞台这个故事让我很感慨，也让我对他及他的家庭充满了好奇。有这么优秀的哥哥，相必弟弟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同时也对午夜浪漫的电话充满了期待。一个礼拜后，水嫂病好了，不用我代她的班了。我反而感觉到很大的失落，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半空飘呀飘，我再不能在夜里和那个男生聊天了。
代班的最后一夜，他又打电话来了。他听出我的不开心，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了原因。他问我：“你知道处男和非处男的区别吗？”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联想到自己已非处女了，心里就冒火，但又不好发作。他在那边侃侃而谈：其实，分辨处男和非处男很简单，处男上厕所小便与非处男是完全不同的。急急忙忙地冲进厕所，还没有走拢小便池就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洒，小便如消防战士的高压水龙头，喷在对面的墙壁上，反弹回来还把自己的头发淋成落汤鸡的，是处男。反之，慢吞吞地蹩进厕所，左顾右盼地走拢小便池，伸一只手在裤裆里掏啊掏啊，如同粗心的主妇在大提包里找钥匙，找了半分钟才找到自己的工具，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一道世界难题，待一起进厕所去大便的人都已经结束时，他才自己给自己吹着口哨小便出来脸都要贴到墙上去了，腰都快弯成弓了，可收工的时候，发现还是不争气地把自己的棉鞋给打湿了，这绝对是非处男。
哈哈哈，我非常不争气地大笑起来，笑得连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面对这样一个活宝，我无力抗拒他的魅力。当他提出吃早茶的请求时，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谢绝了。因为我也想看看这个男孩是何等模样。
最后，他特别亲切、特别温柔地说：“明天早上，我等你，不见不散。”
初见的一瞬间，他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张开的口半天都合不拢。从他的眼神里，我明白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我本人比声音更漂亮。相反，我对他的模样有了些许失望，他的身高不会超过1。65米，脸色黄里透红；鼻子高高的；嘴巴有点歪；眼睛不大；却放射着光芒。他长有一双又尖又细的手；指甲很长，中指戴着一只镶着大翡翠的金戒指。我心里暗想：这小子，双手又滑又嫩的；皮肤不错嘛。为什么要戴一个暴发户的戒指呢，俗气！经中餐部好友介绍，他叫蛇仔，是酒店隔壁做水产生意的。这大半年来，中餐部长得稍为漂亮一点的服务员，他都追求过；就是没有一个能确定关系的。
忘记了当时大家所说的话题；只记得他的脸一直是微笑着的。微笑有一种力量，会让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这年中秋节，我答应了他的第一次约会，跟他一起到海边放烟花。这是我失身后，第一次答应男孩子的约会。
这之后；他几乎每天约我一起吃喝玩乐。陪我逛街买衣服。和他在一起，我真切体验到了初恋的滋味，难怪爱情让无数人竟折腰，原来如此美妙幸福。他不知道我不是处女，他没有碰过我，连手也没有碰过。我也不好意思问他是不是处男，估计他不是了——或许这样，会让我心里平衡一些。我18岁生日那天，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很热闹的生日Party。同学、同事、哥哥、弟弟都来参加。晚会上；我频频接受大家的祝福，收下了五六十份大大小小的生日礼物。当他们祝福我爱情甜蜜时，我偸偸看了他一眼，彼此马上收回了眼光，因为他也在偷看我。我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心里有一种热潮在涌动。当他把一束插满999朵玖瑰的鲜花送给我的时候；我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旁人早已欢呼起哄；他当众打开红色手饰盒；拿出一条金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那一刹那；我为拥有他而感到自豪！我们接吻了，当着所有朋友的面！
夜里，我没有回家睡觉，他在酒店里开了房间，我们一起睡在房间的大床上。我很担心他嫌弃我不是处女，那天大姨妈还没干净，他会误以为这些血就是处女的血吗？但他好像不在乎，他只紧紧地抱着我入睡，很恬静地睡去。
带他回家见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老说，如果蛇仔能够再高大一点就好了。爸妈看重他的家境和对我的真心，虽然有点意见，但也不反对我们公开恋爱。
但是，好景不长，他的父母；要他结束江门市的生意；到广州与哥哥共同经营扩张的分店。他离开我时，我怀孕了。我很害怕，根本不敢让家人知道。我们都还没到法定婚龄，不能结婚，也不想这么早结婚。他希望自己事业有成的那天，能够和我举行轰轰烈烈的婚礼。于是，在他的陪同下，我们到一家大医院做人流手术。也奇怪，当时，妇产科一名医生把我们大骂了一顿，说我们年纪轻轻不学好，还没结婚就同床，整出孩子就来找我们了。那阵势把我们都吓住了，仿佛是她的女儿怀孕了一样。我们逃离了那家医院，来到一私人诊所动手术。
当我躺上那张白色的高床上，蛇仔流泪了。手术结束，我醒来的那一刻，下意识的一抓，感觉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目光里全是爱意怜意。不知不觉中，我也泪眼朦胧。我想，这就是爱。
没过几天，他不得不到广州和哥哥一起打理生意。虽然每天通很长时间的电话，但彼此无法控制如荒草一样疯长的思念。终于有一次，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去广州，说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无比兴奋，没多考虑；再次向办公室主任递了辞职信。信件写得很感人，任何事情都要在爱情面前让步，我决定为爱出走。可办公室主任只批准请假，不批准辞职。
广州车站，我们见面了，没有言语没有问候，我们在灿烂的阳光里抱头痛哭。
我问他：“你能感觉到我的眼泪吗？”
他回答：“我是鱼，你是水。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里；鱼说，我就游动在你的泪水里。”
他为我抹抹泪水，轻轻说了一句：“你的眼睛真透明……”
我马上笑了，很甜很甜地笑了。
像所有想嫁人的少女一样，我也是带着梦想走进“婆婆”家的，但迎接我的是冷漠，他们一家大小都不正眼看我，俨然我根本不存在似的。这让我很伤心，也让蛇仔非常愤怒，他甚至和父母吵架了。父母骂他不孝，让他滚。他气不打一处出，果真“滚”了，而且“滚”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我一起“滚”，独自消失了。
一连几天，没有他丝毫的消息。他的母亲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阿莹，我看你是没办法管得住蛇仔，你们还是分开吧。”
一听到这话，我简直觉得五雷轰顶，天旋地转起来，我竟然无法支撑自己，当场晕倒了。
昏倒这几天，一直是他的嫂子在照顾我。他爸爸从江门打来电话；叫我有机会就劝回家；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我也不知道他的脾气为何如此犟，只是默默地祈祷他快点回来。一天、二天、三天、十天……我如在地狱里熬过了十年；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他妈妈说的那句话，我不敢把这事告诉我的爸爸妈妈，也不敢回家；我怕他们担心。我突然想到了死，当我拿出刀片准备割脉了决自己生命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三毛，我一直认为她是死于抑郁症，她走得路太多了，越走越忧郁，最后绝望了，对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想一死了之。
穿上衣服，我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一颗空荡荡的心在夜色里回家可我的人生刚刚开始呀，我爸爸常常说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即使是一个硬币，你把它贴着眼睛来看东西的话，你的视线也会被遮住，你会因此看不到出路。其实只要跨出一步，海阔天空；等待着你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退一步，身后万丈深渊，等着你的是粉身碎骨。当刀片落在我左手碗时；紧闭的双眼泪如血溅，突然出现一个念头：爸爸和妈妈那么辛苦把我拉扯大，而我从未好好报答过；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不为爸爸妈妈做些贡献，再死也不迟。”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深深吸了口气：我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