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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巴黎圣母院(下)〔法〕雨果-第22部分

小说: 巴黎圣母院(下)〔法〕雨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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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埃及母亲来要你回去时,我就告诉她:‘你这个母亲,就看那个绞刑架吧。’……要不你就还我的孩子。 ……你是知道我的小女儿在哪儿?瞧,我指给你看。 这是她的小鞋,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你知道同样的一只在哪儿,要是你知道,就请告诉我,哪怕是在世界的另一头,我也会膝行去找她的。”

    她这样说着,用伸在窗洞外面的另只手臂指着小绣鞋给埃及姑娘看。 此时,天色已明,可以看清楚鞋的形状和颜色。“把小鞋给我看看。”埃及姑娘战抖着说,“上帝啊!

    上帝啊!“同时,她用空着的一只手,连忙打开戴在脖子上那只装饰着绿玻璃片的小袋子。”去!

    去。“古杜尔呐呐着。”掏你什么魔鬼的护身符!“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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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她打住了话头,浑身颤抖,用一种发自肺腑的声音,大叫一声:“我的女儿!”

    原来埃及姑娘刚从小袋里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小鞋。 这小鞋上缝着一张羊皮纸,上面书写着谶语:

    当同样的一只小鞋重新找到母亲就会伸出双臂将你拥抱

    在疾如闪电的一刹间,隐修女已将两只鞋作了对比,读了羊皮纸上的文字,立即欢天喜地,把容光焕发的脸孔贴在窗洞口铁栅上,放声叫道:“我的孩儿呀!我的孩儿呀!”

    “妈妈!”埃及姑娘回答道。此情此景,这里我们就不打算再多加描述了。墙和铁栅横在她们二人之间。“啊!

    这墙!“隐修女叫道!

    “啊!看得见却不能拥抱她!你的手!你的手呢!”

    少女把伸进窗洞里面去,隐修女扑向这只手,将嘴唇贴在上面,沉浸于这亲吻中,就这样呆着不动,不再有别的生命迹象,唯有哭泣使她的背部不时起伏。 然而,她在阴暗中静静地泪如泉涌,宛如滂沱的大雨下个不停。可怜的母亲,十五年来心中的辛酸苦楚,全化作了泪水一滴滴渗透,汇成又黑又深的旧井,这时汹涌澎湃,全倾泻在这只可爱的手上。忽然,她直起身来,把披在额头上的花白头发往两边撩开,一声不吭,比母狮子还凶猛,用双手狠命摇撼小屋窗洞上的铁栅。 可铁栅一丝不动。 于是,转身到屋角去,找来一块平日化为枕头的大石板,用尽浑身的力气,用劲向铁栅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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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只见火花四溅,一根铁条给砸断了,又砸了一下,拦住窗洞口的那古老的十字铁栅完全掉了下来。 此时,她用手把铁栅生锈的残段短截,全都一一弄断,统统拔掉。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双手也具有超人的力量!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通道便打通了,她拦腰抱住了女儿,把她拖到小室里来,喃喃说道,“来!

    让我把你从深渊救出!“

    等她女儿进了小室,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随后又把她抱起来,仿佛这始终是她的小阿妮丝,紧紧抱在怀里,在狭小的小室里走来走去,疯颠了,陶醉了,兴高采烈,又是叫,又是唱,对女儿又吻又说,忽而放声大笑,忽而泪流满面,所有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而且兴奋不已。“孩儿啊!我的孩儿!”她说道,“我终于找到女儿了!就在这里。 仁慈的上帝把她还给我了。 嘿,你们!你们大家都来看呀!

    这里有没有人看见我又找到了女儿呀?

    我的耶稣啊,她长得多俊!我仁慈的上帝呀,您让我等了十五年,就为了还给我这样一个美人儿。 埃及女人并没有把她吃掉!这是谁乱说的?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宝贝!吻我一下吧!那些好心的埃及女人!我喜欢埃及女人。 ……的确,就是你。 怪不得你每次打从这里经过,我的心就怦怦直跳。 但是我把这错当成仇恨!宽恕我,亲爱的阿妮丝,宽恕我吧!你觉得我很凶狠恶毒,是不是?我是爱你的。 ……你脖子上的小黑痣还在吗?让我看一看。 是的,还在。 啊!你真漂亮!是我给了你这双大眼睛的,小姐儿。 亲一亲我,我是多么爱你呀!别的母亲有孩子,我才不在乎哩,现在我压根儿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让她们过来看就是了。 这是我的孩子,看一看她这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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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秀发,这双眼睛,这只手。 像她这样秀丽的人儿,你们找来给我看看!哦!我敢说,这样的人儿,将许许多多的人都会钟爱她的!

    我哭了十五年,我的美貌姿色全都离开了我,全到她身上去了。 吻一吻我吧!“

    她口若悬河还给她说了许多荒唐的话儿,其语气声调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她弄乱可怜少女身上的衣服,把她的脸都羞红了;用手抚摸她那丝一般的秀发,还吻她的脚丫、膝盖、额头、眼睛,这一切都使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醉神迷。 少女任她爱抚,不时以无限的温柔,悄悄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喊道:“妈妈!”

    “你看,我的孩儿,”隐修女接着说,说完一句就吻一下,“你看,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们将从这里逃出去。 我们就会很幸福的。 我在我们家乡兰斯继承了一点遗产。 宝贝,你知道吗?啊!不,你不知道,你那时太小了!你四个月时长得漂亮极了,要是你知道就好了!

    一双小脚丫了多逗人喜欢,有人好奇,还从二三十里外的埃佩奈赶来看呢!我们就有一块田地,一座房子。 我要你睡在我床上。 上帝呀上帝!这有谁会相信呢?我找到了我的女儿了!“

    “噢!母亲!”少女兴奋不已,但终于有了力气说话了。“埃及女人早对我说过了。 我们当中有个心地善良的埃及女人,一直如同奶妈一样照料我,去年去世了。 是她把这个袋子挂在我脖子上,常对我说:‘小宝贝,留神把这个精巧的东西保存好。 这可是个珍宝呀!凭它,你将来有一天会……找到你的生母。这无异于把你的母亲随身带在脖子上。’她真是未卜先知,这个埃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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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衣女又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过来,让我亲亲你!

    你说得多可爱。 等我们回到故乡,就把这双小鞋拿去教堂给圣婴穿。 这一切我们都得感谢仁慈的圣母。 我的上帝呀!你的声音是多么甜美呀!你刚才跟我说话时,就如一曲音乐那么好听!啊!我主上帝呀!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孩子!这样离奇的故事,难道可信吗?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死的,我并没有因为高兴就送了命。“

    尔后,她又是大笑,又是拍手,又是喊叫:“我们就要过幸福日子啦!”

    就在这时候,小屋里回响着兵器的撞击声和奔驰的马蹄声,这马蹄声似乎是从圣母院桥驰来,从河岸上越来越近了。埃及少女惊恐不安,一头扑进麻衣女的怀抱里。“救救我!救救我!母亲!他们来了!”

    隐修女刹时脸色煞白。“噢,天啊!你说什么?我都忘了!那你干了什么呢?他们追捕你!”

    “我不知道,”不幸的孩子应道,“可是我已被判处了死刑。”

    “死刑!”古杜尔仿佛遭到雷打电劈,打了个趔趄。 然后,目光定定地盯着女儿,缓慢地又说:“死刑!”

    “是的,母亲,”少女魂不守舍,应道。“他们要杀死我。他们正要抓我来了。那个绞刑架就是为我准备的!

    救救我!

    救救我吧!他们来了!救救我!“

    隐修女半晌一丝不动,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 然后她摇了摇头,深不以为然,并且突然纵声大笑,又恢复了她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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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让人害怕的狂笑声。 只听见她说:“嗬!嗬!不!你所说的只是一场梦。 啊!是的!这又怎么会呢,我失去了她,长达十五年之久,然后找到了她,但只有短短的一分钟!现在他们又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如今她长大了,水灵灵的,跟我说话,爱我,而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却要来把她夺走,在我这个当母亲的眼皮底下!

    啊,不!

    这种事是决对不行的。 仁慈的上帝是不会允许这样做的。“

    此时,马队好象停了下来,只听见远处有个人说:“从这边走,特里斯丹大爷!教士说的,到老鼠洞可以找到她。”马蹄声又响了起来。隐修女一下子站起来,悲痛欲绝,大声喊叫:“快逃!快逃!我的孩子!我全想起来了。 你说得对。 是要你的命!可怕呀!该死!快逃跑!”

    她将脑袋探出窗洞口,但很快又缩了回来。“留下!”她低声说道,语气简短而又阴郁,痉挛地抓住半死不活的埃及姑娘的手。“留下!别作声!处处都是兵,你出不去。 天已经大亮了。”

    她的眼睛干涩,如火在燃烧。 她半晌没有说话,只在小屋里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停下来,揪下一把把花白的头发,又用牙齿咬断。突然,她说道:“他们过来了。 我去跟他们说说。 你躲在这个角落里。他们不会看见你的。我就跟他们说你逃掉了,是我把你放了,真的!”

    她本来一直抱着女儿,此时把她放在石屋的一个角落里,在外面是看不见的。她让她蹲着,小心翼翼地把她安顿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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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的手脚露在阴影外面;还将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她的白袍子,把她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还在她面前摆上唯一的家具,就是罐和权当枕头用的那块石板,以为这两样东西就可以把她掩盖住。 安顿就绪后,她放心多了,这就跪下来祈祷。 天才亮,老鼠洞里还有许多地方仍然是阴影重重。正在这时,教士那恶魔似的声音在小室近旁喊:“这边走,弗比斯。 德。 夏托佩尔队长!”

    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声音,蜷缩在角落里的爱斯梅拉达不由地悸动了一下。“别动!”古杜尔说道。话音一落,就听见刀剑声、人声、马蹄声一片嘈杂,在小屋周围停住了。母亲一下子立起身来,跑去站在窗洞前,把它堵起来。 她看到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有的徒步,有的骑马,排列在河滩广场。 指挥他们的人刚一下马,就朝河滩走了过来。“老太婆,”这个人说道,凶相毕露:“我们正在搜捕一个女巫,要把她绞死。 听说,她在你这里。”

    可怜的母亲竭尽所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您说些什么,我不懂。”

    对方又说:“上帝脑袋呀!

    乱弹琴,那魂不守舍的副主教胡说些什么?他在什么地方?“

    “大人,”一个兵卒说:“他不见了。”

    “喂喂,疯老婆子,”指挥官接着说:“别骗我,有人把一个女巫交给你看管。 你把她怎么了?”

    隐修女不好全盘否认,免得引起怀疑,遂用一种真诚但又生硬的口吻应道:“要是您说的是刚才有人硬塞给我的那高挑个儿的姑娘,我可以告诉您,她咬了我,我只好放开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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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此,别再打扰我。“

    指挥官大失所望,做了一个鬼脸。“休想骗我,老妖怪!”他继续说道:“我叫隐修士特里斯丹,我是国王的老朋友。 隐修士特里斯丹,你明白吗?”他看着周围的河滩广场,又添上一句。“在这里,这可是一个掷地有声的名字。”

    “即使你是隐修士撒旦,”古杜尔又萌发了希望,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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